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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要刨坑,先开地(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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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种地小组,应到两人,实到三人。
杨槿√
林锦清√
方思无√
杨槿看着正在除草的方思无,心里盘算一会儿怎么吵一架,但又想拉方思无一起来种地,对人家还是要态度好些。
但是昨天的梦太可恶,不管了,先把今天的解决了,再去管后面的事。
而且方思无现在一直待在村子里,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忙,还是要问清楚,然后在拉拢过来。
耽误人家的事情就不好了。
林锦清看着杨槿一直在盯着方思无,就知道杨槿对他表哥起了坏心思。
不可能让这两个人在一起!
许久,杨槿拿起耒耜,去了离方思无较远的一个地方去除草。
杨槿想:
一会儿一定要找到一个很硬很硬的杂草,然后喊方思无过来,他也砍不动,我就和他一起和这个杂草吵架,然后再找机会和方思无吵架。
真是个好点子。
找到了,杨槿反反复复试了好多次,就是硬到砍不掉,杨槿大声喊:
“方思无,我这里有棵杂草砍不动,你可以过来帮一下忙吗?”
正在犁第二遍地的林锦清听到了,马上跑过去,先大声说:
“我来就好,我可以的。”
然后小声对杨槿讲:
“有我在,你别想抢我表哥。”
杨槿提了提左边脸颊,面无表情,心里想:
‘这个笨蛋真碍事。’
冷着脸看着林锦清,林锦清左砍砍、右砍砍,怎么也砍不动。
杨槿对着早已站在身旁的方思无说:
“他一直这样吗?”
方思无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说:
“还好,还好。”
林锦清直接扔了耒耜,蹲在一边生气,方思无走到那颗草前,用尽力气也没能砍掉。末了,说了一句:
“等收了这里的草,直接把这个烧了吧。”
杨槿眼睛变得大大的,看着方思无:
“你不是不让我们烧吗?怎么,你又赞同我们烧掉了?”
方思无看着这棵有着很顽强生命力的杂草:
“没必要跟它费太多力气,如果你想,这棵草留着也可以。
至于放火烧田这件事,如果你们可以把控好,我是没有异议的。”
杨槿想:
‘还真是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杨槿跟林锦清说要去犁地,他和方思无一起除杂草。
说完赶紧跑,生怕犁地的活儿被抢。
可是,好累啊,要想点法子赚钱去买头牛。
杨槿一边琢磨着要怎么去赚钱,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往前走,可恶,翻过一遍的地还是很硬。
突然,天色变得阴沉,风起得很快,散落四处的杂草开始奔跑,昨天做好的秋千开始晃动,一堆灰尘吹到了脸上。
下雨了。
这场雨来得很急,杨槿想起来那个梦,和梦里一样大的雨。
杨槿四处张望,本能地想跑去树下躲雨,雨打在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现在只想一处挡雨的地方,无论何处。
脑子里仅剩的理性告诉杨槿要想活命,别去树下,死了可就真死了。
杨槿转头,想起驴车。
对,可以先躲在驴车下,至少,至少能挡掉一些雨。
杨槿跑向驴车,但好像它受了惊吓,很不安生。
是了,这么大的雨,谁能受得了呢。
既如此,便不能去驴车下躲雨,被误伤可就麻烦了。
能去那儿呢?
四处都是荒地,树下、驴车都不可行,总不能躲草地里去吧。
杨槿想起前两天在一个小水洼移了几株荷花,对去摘一些荷叶,至少不要再被淋到头了,好冷。
杨槿朝着那处水洼前去,没注意脚下,摔倒了,跟梦中一样,起不来。
杨槿想下雨天可真令人厌烦,支撑着身体努力起来,试过多次,仍无果。
杨槿想:
起不来,我爬还不行?
因为一场雨交代在这儿?
不可能。
可,天晴了?
明明前面还是很大的雨啊。
杨槿抬头,看到了举着伞的方思无。
方思无蹲下,把杨槿扶起来,扶着杨槿慢慢地向驴车走去。
杨槿问:
“你怎么有伞?”
方思无看着前面:
“王大娘昨夜说今日可能有伞,那时候你专心吃那桌上的鱼,可能没注意。”
杨槿心想:
‘总是误人,总是误人啊。’
后跟方思无道谢,回到驴车的时候林锦清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油布,披在了驴身上,现下倒是安稳许多。
杨槿扭到了脚,方思无扶着杨槿坐上驴车,叫林锦清带上东西回了家。
到家后,杨槿看着同为落汤鸡的柳仰,默默伸出来大拇指。
王大娘可心疼坏了。
一个柳仰,一个杨槿,明明哪个都给放上了伞,谁也没看见,都淋一身。
方思无和林锦清也是,虽然不像杨槿和柳仰淋得那么湿,但也没好那儿去。
王大娘催着这两人回家换衣服,一会儿过来喝热汤。
然后赶紧烧水让柳仰和杨槿洗澡,杨槿也没什么衣服可以换,但还好柳仰的衣服可以穿得下,柳仰的衣服是比小刨给的好看多了。
杨槿和柳仰一人披着一个被子,凑在王大娘给烧的火盆旁边取暖。
杨槿跟柳仰说: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今天下雨,我摔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还梦到方思无打着伞就站在我跟前,也不拉我一把,可恶得很。”
柳仰烤着火,面向杨槿:
“这不像方思无,倒像是林锦清会干出来的事情。”
刚说完,就听见林锦清大吼:
“什么呀!柳!仰!你只会说我坏话。”
林缃照拉住林锦清:
“好了好了,柳仰在开玩笑嘛,你刚淋了雨,赶紧去烤烤火。”
说着,林缃照、林锦清和方思无进了屋子。
柳仰一点没有说人坏话被抓包的愧疚感,接着说:
“后来呢?”
杨槿看见这么多人来,也不好意思说了,直说马上就醒了,没有后续。
还说梦都是反的,今天多亏了方思无,要不然还不知道在地里淋多久的雨呢。
杨槿突然想起来摔倒的狼狈,跟柳仰撒娇:
“我今天扭到了脚,现在还有点疼呢。”
说着杨槿让柳仰看自己的伤,柳仰看见后吓坏了:
“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去给你拿药。”
等柳仰拿回来后,给杨槿上药:
“这药效果可好了,保准你明天起来就好了大半。”
杨槿表示震惊,直说柳仰厉害。
柳仰被夸得小辫子一动一动的,开心得很。
杨槿悄悄地、贴着柳仰的耳朵说:
“下雨的时候,我不知道要去哪儿,那雨又打得人很难受。实在没办法了,我就想着去驴车下面躲雨。可是雨打得驴也很难受,它乱动,我也就不敢去了。
然后我想起了附近种了几株荷花,想着去摘几株荷叶挡雨,然后不知怎么我就摔倒了,怎么起都起不来。
方思无打着伞出现在我眼前,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暂停了,雨也停了,什么也听不到了。”
柳仰用手指轻轻地点杨槿的头,悄悄说:
“你呀你呀。”
杨槿笑个不停,用被子捂住嘴巴,嘿嘿、嘿嘿、嘿嘿地笑了半天。
另外三个人对融入不了杨槿和柳仰的世界而感到疑惑,但最重要的还是先烤烤火,淋这一场雨,属实很伤身体。
不一会儿,王大娘端着热乎乎的汤面条进来,然后跟今天唯二没有淋到雨的林缃照说:
“湘儿去厨房拿些碗筷过来吧。”
后来王大娘又端进来一锅热腾腾的鸡汤。
大家吃完后,身上的热乎气儿也回来了好多。
下雨了也出不去,杨槿觉得是个教大家打麻将的好时机,这也是为日后的娱乐活动打基础,毕竟劳逸结合才能长久坚持下去嘛。
昨天拜托林缃照做木制麻将也不知做出来了没有。
杨槿问林缃照:
“缃缃,我昨天托你做的麻将做了多少了呀。反正下雨无聊,做好了的话,我们就来玩嘛。”
林缃照指了指门口的小箱子:
“在哪儿了,刚做完。”
杨槿直接抱起林缃照转了好几圈,直说林缃照是天底下最心灵手巧的人。
林锦清在一旁着急得汗都出来,生怕杨槿摔了林缃照。
杨槿把林缃照放下后,直冲小箱子。
好物,绝对的好物。
杨槿看着这些牌,快乐得很。
收拾好桌子,把另外四个人按在座位上开始四处转圈,各处教学。
大家还是很聪明的,打了几圈下来都懂了。
杨槿想入场,但为时已晚。
大家一致决定,打十圈,谁赢得多谁换下一个人。
因此杨槿坐在离着桌子远远的地方,幽怨地看着她和他们,并且把火盆也移到自己身边。
王大娘坐在杨槿边上,看着院子,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决定等雨停了就去摘些花来。
杨槿等了太久,靠在王大娘身上睡着了。
后来方思无过来,王大娘知道是来换杨槿了,就轻轻地拍了拍杨槿,杨槿揉揉眼睛,方思无说:
“到你了,杨槿。”
杨槿直接跳起来,冲到桌上,看来是方思无赢了。
熟悉的感觉,我能大战三百回合。
可是好累啊,坐不住了。
不行,我要坚持。
背好痛哦。
我要做些垫子,下次不要做这么硬的凳子了。
哇,赢了,好运哎。
怎么牌总是这样,好牌去了那里?
生气了,这么多风头子,倒不如直接明牌好了。
嗯?又到我了?
嘿嘿,赢了,好耶。
杨槿把牌推倒,想再来,但是吃饭了!
吃饭更重要。
吃饱喝足,继续趴窗子看院子里的这场雨。
林缃照要回家整理一些东西,吃完饭后没多久,林锦清就送林缃照回家了。
方思无也早早儿走了。
王大娘说下雨天就适合早早睡觉,早早地吹了灯,一夜好梦。
只剩下柳仰和杨槿无聊地趴在窗子上看着这场雨。
好冷,柳仰回屋了。
只剩杨槿一人在此,枯望夜雨,不知思绪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