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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要刨坑,先开地(十五) ...

  •   杨槿似乎又去到了另一处不认识的地方,可又与中鱼村好像。

      怎么那个人和我如此相像?
      那是林锦清?

      等等,这是,我来的那天?
      那现在,我是怎么了?

      杨槿有些慌张,开始跑向另一个自己,碰到的那刻,眼前白光乍现,又进入刚才的循环。

      反复多次,杨槿再次回到开始来的地方,这次,先不莽撞了。

      先把小刨子喊出来,可一次又一次的呼唤,并没有任何回应。

      突然,天中浓云聚拢,响雷声从远处愈来愈近,大雨将来,天像是劈开了一条缝,杨槿看到一抹光亮。

      身旁大风起,沙尘漫天,从四面八方涌来大片乌鸦,蹙着杨槿向那天中裂缝而去。

      愈往上走,愈觉得一股无形压力压迫得人喘不过气,身旁乌鸦也发出嘶哑的鸣叫。

      那抹光终于触到了杨槿,杨槿感到一股拉力袭来,进入那空中缝隙,意识再次陷入混沌。

      再一醒来,身旁便是方思无趴在床边,似是梦到什么恶事。

      小刨子的声音突然出现:
      “好人,你要吓坏我了,你脑袋被砸到陷入昏迷,被拉入无尽之景。

      你一定要注意你的身体,不要受重伤,受的伤越重,陷入进去就越难出来。

      并且你无法自救,只能等我寻找时机,可并不每一次都会如此幸运。

      或者说,牵绊是另一种救你出来的方式。”

      杨槿重复了一句:
      “牵绊?”

      小刨子说:
      “对,你在这个世界会拥有牵绊的人,比如作为朋友的柳仰,亦或者说你在此找到你所认为的命定之人。

      信任和牵绊越深,那另一个人便可以在你陷入无尽之景时助你一把,如果牵绊够深,无需我,那人便可自将你救出。

      对了,这次能出来你也要多多感谢方思无。”

      杨槿疑惑,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的方思无。

      小刨子说:
      “你还记得那群乌鸦吗?那是你和方思无的牵绊幻化出来的,如果没有那些乌鸦,我会花更长的时间,而你在那儿待得时间越长,越难出来。”

      杨槿皱眉:
      “可我并没有很信任方思无,我们也没什么牵绊,我只是听大家说方思无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长得也很好看,可这并不代表我信任他,我和他之间能有牵绊?”

      小刨子说:
      “他很信任你,杨槿。”

      杨槿不理解。

      小刨子说:
      “产生牵绊的方式有很多种,许是你做事较好,给方思无留下的印象不错,所以他便对你有几分信任。

      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能去查探这个时空中人们的心中所想。”

      杨槿指了指自己:
      “那我呢?你怎么就能查我想什么?我有时候心中喊你你也会来啊。”

      小刨子嘿嘿笑了几声:
      “你,你不一样嘛。”

      杨槿翻了个白眼。

      小刨子又往下接着说那无尽之景:
      “我只知道从它出现,就有无数人陷入,但能出来的人很少。

      一般像你刚陷入进去的很容易出来,时间越久,越难出来。

      伤得愈重,愈难出来。”

      小刨子还说:
      “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如果你无法开完中鱼村这片荒地,最后你也会被送入无尽之景,那是不属于这个时空之人的最后归属。

      也可以说,那是失败者的牢笼,无尽的循环,不再流逝的时间,越来越虚弱的身体,但又无法消亡逝去。”

      杨槿说:
      “永生?”

      小刨子想了一下,回道:
      “可以这样说。”

      顿了一下,尽量用一个轻松些的语气:

      “当然如果你能把中鱼村的荒地都开完,那你所有的选择都是好的结局,你回你的时空会恢复健康,你留在这里,也是如这里的村民一般无二,甚至这些土地,全都归你。”

      杨槿浅笑一下:

      “别带主观意愿哦小刨子,我是要回家的。
      还有,我记得只是一个绳子砸到而已啊,我现在有那么脆弱?”

      小刨子说:
      “不知道,我也很奇怪。也可能是你来的时候,被大棚砸到的伤没治好,留着些隐患。”

      杨槿眼神幽怨,嘴巴一撇,想说什么,又觉得会讲得很难听,破坏关系,还要靠着小刨子去做很多事情,可好!气!啊!

      杨槿淡然:
      “你该学学方思无,它比你靠谱,我现在开始信任方思无了。”

      小刨子大喊为什么!

      杨槿面无表情:
      “有你衬托啊!”

      杨槿听见崩溃的小刨子,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后来实在有些吵闹,让小刨子赶紧走,小刨子又闹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杨槿看了看这不是在王大娘家,倒是有很浓的一股草药味,可能在医馆,也是,这个样子本来就应该来医馆。

      可这屋内摆设也不像为治疗病人而设的房间,倒像是自己住的屋子。

      木床挨着对着窗子,窗子开着一条小缝,外面的风吹进来,倒也不觉得凉。

      屋子中间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些茶杯和煎药炉子,墙上挂着山水画像,只是闻不出这熏得香是什么。

      杨槿侧过身子,看着方思无,方思无的睫毛很长,可能是做噩梦的缘故,总是在动。

      杨槿想着小刨子说的话,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方思无会和她产生牵绊,并能救她出来。

      好困,杨槿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黑了。

      方思无不在屋里,柳仰倒是坐在桌子上,喝着茶,看见杨槿醒了,走过来摸了摸脉:
      “还行,稳下来了。”

      杨槿揉揉眼睛:
      “好饿啊,柳仰。”

      柳仰用手轻点了下杨槿的额头:
      “你呀,方思无去买吃的了,一会儿就回来,林锦清和林缃照去给你买东西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说完后,林缃照先一步进来,再是方思无,再是林锦清。

      林锦清站在较远的地方,低着头,但又觉得不合适,又抬头看向杨槿:
      “对不住,杨槿,是我不好,没有看清就往下扔绳子,是我莽撞。”

      说着,眼眶渐红。

      杨槿本来也觉得一个绳子而已,自己身体素质才没那么差,这一定都是小刨子,不给我治好那时的砸伤,这才会变成这样。

      但是大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利用呢?

      杨槿假装严肃:
      “是疼得很,那你帮我喂一个月小白和桂桂。”

      林锦清连连点头,并发誓会把小白和桂桂喂的胖胖的。

      好香啊。

      方思无在这两人说话的时候把菜都摆出来,这还冒着热乎气儿呢。

      杨槿也不管了,直接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吃。

      柳仰看着杨槿:
      “果然三天不吃饭的人吃东西就是快?”

      杨槿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着:
      “什么...三...不吃.,.啊。”

      柳仰手拄着下巴,也不吃东西,就看着杨槿:
      “你啊,你昏睡了三天呢。”

      杨槿嘴巴停止嚼东西,但还是腮帮子塞得满满的。
      三天啊。
      那更得多吃点。

      桌子正对着门口,门敞开着,夜里的风冷了很多。
      怎么回事?头好冷,这还没到冬天要戴帽子的时候呢,怎么就这么冷了,杨槿下意识摸了摸头。

      ?
      ??
      ???
      头发呢?
      我头顶那些超级好、陪伴我很久、没有因为我不善待它们而离去的头发呢?

      怎么空了一大块?

      杨槿震惊地说不出来话,就看着桌子旁的人。

      林锦清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坨黑色的东西,递到杨槿面前:
      “别急别急,你看我们这不是出去给你买发包了,还有假发,虽说大家都不愿卖出自己头发,但总有人卖的,我们跑了两天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卖掉头发的人。

      你摸摸,这保养的可好了,很滑。”

      杨槿先闭上了眼,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在睁开眼,不是梦。

      赶紧跑去镜子前,照了半天,接受一点点,再看一眼,啊不行~~~

      杨槿大喊:
      “林锦清!今天是你我投胎之日!”

      杨槿冲向林锦清,柳仰赶紧拉住,林锦清早已站起身,想跑,但跑了就完蛋了。

      杨槿很难按住,林缃照和柳仰两个人拉了半天,气才缓过来,渴了,倒点水喝。

      杨槿斜眼看着林锦清,真是该他的!真的是该他的!

      柳仰拍着杨槿的背,顺顺气儿,说:
      “你伤到头,伤口有些深,还是剃掉头发会更容易治些。

      你现在敷的药是林锦清托了人从洛阳送来的,你看你现在摸伤口,没有草药的黏腻感,也没有很重的药味,他是有错,但你罚他出气就是,别上火,上火脸上长斑的,犯不着的哦。”

      杨槿看了看林锦清,说:
      “我要吃一个月的桂花糕。”

      林缃照打圆场:
      “我给你做,谁都没我做的桂花糕好吃。”

      杨槿说不,就让林锦清买,每天要第一个排队去东街上最火的那家点心铺子买。

      林锦清马上应下来。

      平静了下来后,杨槿有些累了,就让大家离开了。

      起初,大家担心杨槿,后来杨槿说不会想不开,明天肯定还能看见她直立行走。

      大家将信将疑,但也还是离开了。

      方思无看了杨槿一眼,把门关上。

      脚步声渐远,渐渐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杨槿躺在床上,散着头发,眼睛看着屋顶,什么也没想,就是觉得很难过。

      现在空闲下来了,就开始想为什么就没想到有人会葡萄过敏呢?

      为什么要去弄葡萄汁,到最后空欢喜一场,只是那一夜的空繁华。

      想西边荒地,无尽的草,无尽的荒原,坐着驴车都要走好久才穿过的地,真的可以开完吗?

      想在被绳子砸之前和方思无的谈话,想被剪掉的头发,两行泪落下,接着便停不下了。

      杨槿觉得屋里闷得很,想打开窗子透透气,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就起身去开窗。

      窗子打开,方思无靠站在正对着窗子的门廊柱上,正好对上方思无的眼睛。

      方思无拿出手帕,想要帮杨槿擦掉那些泪,要碰上面颊的时候,眼睛垂下,放进杨槿的手里,杨槿吸了吸鼻子,用手帕擦了个干净。

      杨槿和方思无隔窗对视,杨槿想月光夜色下,这人真是更好看了。

      盯得时间长了些,方思无浅笑一声:
      “杨槿。”

      杨槿把由于出神而歪掉的头迅速摆正,回过神来,和方思无说:
      “你怎么在这儿?”

      方思无说:
      “现下无困意,四处走走。”

      杨槿吐了口气:
      “我心烦得很,陪我院子里转转吧。”

      杨槿和方思无走在长廊中,一旁是竹林,一旁是假山湖水。

      方思无没注意路,拌了一下,杨槿扶住方思无,没扶住。

      可恶,方思无沉得很,把我都拉倒了。

      早知道,早知道。

      算了,早知道多少次也会扶方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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