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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玉贵妃 ...

  •   只见先前送走的表妹婉儿,此时被脱得只剩一件鹅黄色的小衣,钗横鬓乱,面颊绯红,雪白玲珑的玉体横呈在铺着皮褥的大床上,双眼紧闭,人事不省。一个黑脸膛,身材魁梧的青年辽人,喘着气,正在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左笑天再也忍不住,伸手抽出腰间剑,一脚揣开房门,飞扑进去,辽人见状大惊,迅速退后避开他的剑风。左笑天心中怒极,手中剑照着他身上的要害处,只管直刺而去,室中寒光四射,剑气逼人。辽人手中并无武器,猝不及防,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角,方才伸手提起一个瓷瓶,向他砸过来,趁着左笑天闪身躲避之机,飞快地奔到门边,冲了出去,口中还在叫道:“快来人啊,有刺客。”
      左笑天心中苦笑:“这人倒会恶人先告状。”此时来不及多想,慌忙脱下身上的披风,裹在表妹身上,抱起她,飞快地出了门,施展轻功,纵身上墙,向远处飞奔而去。身后院落中响起一片喧哗声,无数执着刀枪的侍卫从院中各角扑出来。当中拥着耶律元。
      黑脸辽人奔到耶律元面前,单膝跪地道:“启禀魏王殿下,方才有个宋人潜进辽使官邸,意欲行刺殿下,被属下发觉,已经跑了。”
      魏王眉头微皱,低声道:“阿南,你可看清了宋人的相貌?”
      阿南犹豫了一下道:“不曾。”
      魏王低头思索了一阵,道:“此事不必再提,都退下去吧。”众人一起躬身道:“是,殿下。”一下走得干干净净。
      魏王大步回到前厅,在墙上开启机关,露出一间密室,密室中一个青袍长髯,面皮白净的中年男子转过身,向他拱手道:“殿下,莫非有谁走漏了风声?”
      魏王一笑:“蔡太师心智超群,为人又八面玲珑,深受宋国皇帝信任,令郎又被皇帝封为驸马,在朝堂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有探子将你我二人的话听了去,也只不过让他以为是伺机陷害之词罢了,太师完全不必为此忧虑。”
      蔡严脸上露出一丝诌媚的笑容道:“殿下聪明睿智,实在令人佩服。”
      魏王鼻中冷哼一声道:“只希望太师不要忘了今日的承诺。”
      蔡严拱手笑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在下先告退了。”
      魏王微笑点头道:“蔡太师慢走,不送。”蔡金深深地施了一个礼,快步出了密室,从辽使官邸后门悄悄出去,坐上轿子,往自己府上而去,还有一顶大轿,跟着他向黑暗中行去,轿中坐着的,正是玉屏公主和她的三个随从。
      左笑天抱着表妹,离了辽使府邸,不敢停留,只在屋顶腾飞纵跃,一直奔到街道拐角处,方才喘了口气,看看四下无人,停下脚步,将表妹放下来,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穿在她身上,依旧裹着披风,抱着她起身,回到先前的小巷中,小珠依旧在那里等候,急得眼冒金星,见他回来,大为喜悦,飞跑着迎上来,笑道:“公子回来了。”
      左笑天低声道:“你家小姐也太过莽撞了,怎得天黑了也不早些回去,还只管在街上游玩,她一个单身女子,若被宵小之徒见了,只怕生出歹心。还好,我去得及时,那歹人还未得逞。”
      小珠大松了一口气,以手抚心道:“没事就好。若是被老爷知道了,非大发雷霆不可,公子千万不要把此事说出去。”
      左笑天笑道:“那是自然,表妹还没有醒,我叫辆马车送她过去。”
      两人走到大街上,叫来一辆四轮马车,将婉儿抱到车上,吩咐了车夫,左笑天这才回到街心,挥手告辞。待马车走远,他喝酒的心情已经没有了,站在原地呆立了一阵,转身向自己府上行去。
      这一晚,雪儿戴着檀香珠,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直到第二日清晨,才被小丝轻轻唤醒。“殿下快起来,王爷说今日要带你进宫面圣。”
      雪儿慌忙从床上翻身起来,小丝到柜中取出一身极庄重的郡主服饰,穿在她身上,又取了一丝沉重的花钿戴在她头上,这才扶着她走出来,一直走到前厅,八贤王面色凝重地坐在厅上等候,昨日女儿私自出府的事,他已经知晓,包括大殿中的相遇,如今只有立刻带雪儿进宫,面见今上,才能避过灾祸。
      “跟爹爹走吧。”看着里面姗姗走出来的女儿,赵德芳叹了口气,雪儿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安,让他一肚子的责备话都说不出来了。雪儿怯生生地跟着父亲坐上那顶豪华的官轿,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向远处金碧辉煌的宫殿进发。
      宋真宗穿着一袭青色的儒服,站在水池边,望着那一池碧水出神,水里数十尾锦鲤正在追逐着水面上的饵料,张开大口拼命抢食。身旁站着的是他昨晚新纳的贵妃娘娘蔡玉屏。蔡太师早在几个月前,就说要将自己从小寄养在契丹的小女儿玉屏,送进宫侍奉他。昨日在灯下第一次见到这位俏丽中带着些野性的少女,他就忍不住喜欢上了她。她的大胆、直白,还有在他身下的喘息和推拒,都让他感觉新奇不已。
      身旁的玉屏公主,完全是另一种心境,从母后将她招到自己的寝宫中,语重心长地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决定,就是嫁给这个宋国最尊贵的男人,做他的妃子,借以巩固她的义父在朝中的地位,在适当的时候吹吹枕头风,为了大义,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
      昨晚的那一幕还在眼前不断重现,走进富丽堂皇的宫殿,坐在明黄色的御榻上,玉屏的心里满是忧伤,要嫁的是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想到那个一直对自己冷冰冰的左笑天,她就忍不住想流泪,一腔柔情,得到的只是绝情而已,望着烛台上燃烧的红烛,她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仇恨,对左笑天,对这个国家的恨。
      “皇上驾到。”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穿着一身龙袍,温文儒雅的男人,迈着方步慢慢踱进来,烛光照着他的脸,白净的象妆台上的银盘,俊秀挺立的鼻梁,两道淡淡的弯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温和的光芒,略嫌厚实的嘴唇,唇上留着两撇短短的胡须。她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臣妾恭迎皇上。”就被他微笑着制止了,“你是在契丹长大的。”皇上走到她身边,拉着她一起坐在龙床上,用温柔的语调问出这句话。
      “是,皇上。”玉屏微微红了脸。
      男人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鬓角,慢慢压着她倒在床上,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她本能地躲闪抗拒。“你不愿意?”男人停下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凝望着她,他的目光象月光一般纯净。
      “臣妾愿意侍奉皇上。”泪水从玉屏眼中滑落。
      “我从来不强迫女人。”男人从她身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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