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归期》若木的光

5、第 5 章

　　谢兰心昨晚辗转难眠，但是还是清晨就醒了，没有急着起身，仔细思索着前一世姐姐出嫁前的事。

　　当时因为谢兰心的及笄礼出事，谢家一力压下那件事，但是外面还是有些风言风语，随意谢赵两家提前了婚期在当年的中秋节。在端午节前，王氏已经开始准备婚礼的各种事情。

　　谢兰心根本没心情理会旁的事情，所以没去看龙舟比赛，根本不可能看到赵磊的丑事。谢瑛这次肯定会出手管这件事，但是哥哥怎么没动静呢？

　　不对，后院没动静，但是千元呢？谢兰心立刻坐起了身：“大哥不是去找母亲，是告诉父亲了？”

　　谢兰心越想越有可能：“如果父亲出手，会做什么呢？”她很好奇。

　　锦瑟听见谢兰心房里动静，知道她醒了，推门进来就见她坐在床边：“姑娘，怎么坐着不动啊？奴婢伺候你洗漱吧。”

　　过了好一阵，谢兰心才起身，拿起牙粉刷牙，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的事。

　　今天王氏那边这几天，不用去学庶务，温师傅也休沐了，三姐妹在一起吃点心聊天，一起做绣活，偶尔谢瑛也回来参加。

　　在谢瑛回书院前，谢莲心便在院子里弄了一个小小的宴席，打算和大哥妹妹们一起吃。

　　谢兰心开心的进去，结果看见二房的谢橙心也来了，有点小小的不开心，但是很快扬起笑脸：“四妹妹来了。”

　　“三姐姐！”谢橙心很是有礼貌，谢兰心反而有些奇怪她的态度。谢桂心和谢菊心倒是和平常一样，谢琪和谢玮年纪还小，就没过来。

　　谢梅心把谢兰心拉过来，两姐妹坐一块儿，她小声的对谢兰心说：“大哥今天要过来，说是给我们准备了礼物。”

　　谢兰心心想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前几日，谢瑛出门见好友，遇到了宇文熙，被他带去了安南郡王府。李王妃原本就很喜欢他，见到他十分开心，一股脑送了不少礼物，当然谢府的姑娘们也有份，这不谢瑛今天就是打算把礼物分一分。

　　谢橙心一脸期待的样子，谢桂心撇撇嘴，不知道自己四姐待会儿又要作什么妖。

　　“今日准备了西域来的葡萄酒，香甜可口，妹妹们一会儿尝尝。”谢莲心也坐下，“都是自家姐妹，一会儿大哥就过来了。”

　　六姐妹都是一脸喜色，喝着茶，等着谢瑛。可是过了好一阵，谢瑛都没来，谢莲心正想叫人过松涛苑看看，谢瑛身边的小厮，小康就来了。

　　“大公子派小的将礼物送来，请二姑娘代为转赠几位姑娘。大爷今日有要事找大公子，所以要晚点才能过来。”小康送上礼物，是一只精巧的三层匣子，小圆接过后，小康就请安退下了。

　　谢莲心微笑：“既然大哥有事，我就代劳了。小圆，把匣子放在桌上。”

　　“是。”小圆打开匣子，第一层是宫花。

　　谢莲心仔细瞧了瞧，抿嘴微笑：“这应该是宫里的新样式，来一人一朵。”

　　谢莲心让妹妹们先挑，都互相礼让不肯先动手，只有谢橙心盯着那朵牡丹样式的粉色绢花不放。

　　谢莲心于是主动拿了清新的海棠和娇俏的桃花样式给谢兰心和谢梅心，她看出来谢橙心喜欢牡丹，于是主动给了她，兰花给了桂心，茶花给谢菊心，最后剩下一朵紫色的睡莲，正好适合谢莲心。大家各有所得，都十分开心。

　　第二层是相同的水晶手串，都是白色水晶，只有吊坠各有不同，每人一串正好。第三层是朱钗，都是金叉做底，缠绕了小颗的珍珠，做成元宝、星星、月亮等模样，贵的不是珍珠，而是这手艺，精巧无比。但是每一只的花色都不一样，这可不好分，谢莲心有点为难。

　　谢兰心灵机一动：“姐姐，今天都是自家姐妹，我们来玩儿游戏，赢了的先挑如何？”

　　“三姐姐好主意，这样最公平。”谢桂心第一个赞成。

　　谢梅心和谢菊心两个小的点头也表示同意，谢橙心心一横，决定接受挑战：“好啊，玩什么？”

　　谢兰心灵机一动：“二姐，我们玩双陆好不好？”谢橙心还挺会玩儿双陆的，第一个同意，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同意。

　　“好，我们开始吧。”谢莲心叫人安好棋桌，抽签决定对手，好巧不巧，谢兰心对谢橙心。

　　谢橙心满脸的必胜，谢兰心也不弱，两人相持不下。但是谢橙心急于求胜，棋路最后乱了，败给了谢兰心。

　　“那我先挑了。”谢兰心看中其中的一只星星模样的朱钗，谢橙心见她没挑自己喜欢的，松了口气。

　　接下来是菊心对莲心，梅心对桂心，赢的事莲心和桂心，都各得所好。不过因为菊心挑了其中最精巧的新月形的朱钗，谢橙心心里不是很舒服。

　　在今日的聚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谢瑛终于赶来了。

　　“大哥，你再不来我们就要散了。”谢兰心不满的抗议。

　　谢瑛满脸歉意：“都是哥哥的不适，各位妹妹千万不要生气。”小康还提着一个匣子：“这是大公子另外准备的。”

　　“这是莲芳斋的新墨和羊毫笔，给各位妹妹赔罪。”谢瑛叫人打开，都是一模一样的东西，每人一份，大家都很满意。

　　“谢谢大哥。”二房三姐妹道谢后先走了。

　　谢莲心有些好的问他：“大哥，父亲找你做什么？这么着急。”

　　谢瑛脸色不变：“父亲叫我给老师带一些东西。”明天谢瑛就要回书院了，谢钧找他也很合理。谢莲心没有起疑，又拿出给哥哥准备的驱蚊香囊、香料这些，还有点心一匣子，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多谢二妹了。”谢瑛心里已经把赵磊那个家伙骂了一百遍，他的妹妹，没人可以欺负。

　　谢兰心和谢梅心也给他准备了发带、手帕这些小东西，交给小康让他带上。

　　四兄妹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才散开。

　　谢兰心心里很好奇，大哥到底有没有把赵磊的事告诉母亲，转身去了海棠苑。

　　结果王氏居然不在海棠苑，谢兰心只好回自己院子了。

　　没过几天，谢兰心就听说，谢家去赵家退婚了。

　　谢兰心惊讶之余，更想知道经过，但是第一时间，她赶去了谢莲心的芙蕖阁。

　　谢莲心一脸平静，正在窗前绣花。

　　“二姐姐。”谢兰心的语气小心翼翼的。

　　谢莲心回头：“三妹来了。小环，去给三姑娘端碗莲子羹来。”

　　“二姐你，还好吧？”谢兰心有些担心她。谢莲心微微一笑：“不要担心，我没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谢莲心不紧不慢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谢兰心。

　　在谢瑛把事情禀告谢钧之后，父亲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原本在谢钧这个男人眼里，有个通房丫头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由王氏出面就能解决，但是，赵磊为了这个通房，曾在赵家放话，说心里只认这一人，娶谢家女完全是为了她的嫁妆。这谢钧就不能忍了，明明是赵家求娶在先，他谢家可不愁嫁女儿，还想贪谢家的嫁妆，门都没有。

　　谢钧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退婚，但是婚不能毫无缘由的退，女家没有充分的理由，男家也不可能同意。但谢钧自从十八岁高中进士开始，在官场沉浮多年，自有他的解决办法。

　　谢钧先是找人摸清楚了赵磊的行踪，发现他居然经常逃课。

　　明年春闱他就要下场了，在读书上居然如此懈怠，谢钧觉得有些奇怪，叫人跟踪他。结果发现赵磊居然去一家看起来是茶楼，暗地里做皮肉生意的地方。

　　近来御史上奏朝廷风纪越来越差，发现官僚夜宿青楼的人很多。于是皇帝下令整顿朝廷风气，派出禁卫军夜查青楼云集的流云街。

　　禁卫军的金将军是个严肃的人，在他面前什么情面都不讲，看着一个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官员被衣衫不整的押出来，他眉毛都没动一下。

　　“将军，经属下审问，有人供出了一处暗娼。”金将军大手一挥，派人去查看。

　　赵磊当时正在那个茶楼里，和所谓的唱曲女子在一起，被禁卫军抓个正着，被带走了。

　　第二天，金将军把名单报上去，皇帝宇文津大怒，如果不是因为人数过多，肯定要革职查办，裴丞相极力劝阻，宇文津才松口，罚俸一年，留职查看。但是其中没有官职的举子就没那么幸运了，被罚监禁十天。虽说没被被禁科考，可是现在因为这种事情在皇帝面前露了面，以后即使中了进士也是前途堪忧。

　　赵磊的母亲刘氏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儿子身上，平日里就过分宠爱，之前有赵家祖母压制，赵磊还能好好读书，现在赵老夫人不在了，刘氏对儿子那完全是溺爱了。平日里赵贤公务繁忙，对儿子的教养有些松懈，殊不知差点创下大祸。

　　自从消息传来，赵贤一夜未眠，刘氏就一个劲儿的催丈夫去衙门把儿子赎回来。

　　“那京兆尹衙门是什么地方啊，老爷你快去把磊儿带回来啊。”刘氏心疼儿子，哭泣不止。赵贤也是着急，但是这次是今上下旨查办的案子，想要把儿子弄出来谈何容易。

　　赵贤叹了口气：“夫人啊，你知道这次是情况吗？磊儿进去容易，出来难。金将军将名单递了上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没影响到磊儿来年科考已是万幸。如若顶着风头去赎人，无疑是无视陛下的圣旨，为夫我也要喝上一壶。”

　　刘氏被吓住了，停止了哭泣：“那，那该如何是好啊？”

　　赵贤思索一番：“叫人送些东西应该还行，但是千万别惹人注意。夫人啊，越低调越好。尤其是谢家那边，万不可走漏消息。”

　　“这是为何？”刘氏不懂，“老夫人可是你亲姑姑，磊儿是她的亲侄孙。”

　　“此事已闹得满城风雨，万一谢兄知道磊儿也牵扯其中，说不定回来退婚。”赵贤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刘氏大惊失色：“退婚？这怎么行，这可是目前生前就定下的婚约。”

　　赵贤一筹莫展：“我这个工部郎中在谢兄面前能有什么大作用？当初要不是因为磊儿中列举，谢兄那边根本不会松口同意。更何况他如今已经是户部侍郎，赵家的将来，磊儿的仕途将来都要靠谢兄提拔。”

　　刘氏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她能听懂丈夫说的厉害关系，吩咐家中下人要严守消息。

　　可是，谢家那边早已收到了消息。

　　王家在京中也颇有人脉，昨晚禁卫军彻查流云街的事，一早就传遍了京城，王家有一家专卖胭脂水封的铺在，在流云街不远的地方。古掌柜是王家用了多年的老人，他一早开铺子就听人说这次禁卫军不仅抓了一批官员，还抓了不少书生。

　　看热闹是人天性，古掌柜这人也是，和隔壁卖丝绸的骆老板两人在一块儿交换情报。

　　“我家表兄是京兆府的，听说昨天那架势，啧啧啧，没见过世面的人要吓得退软。”

　　“我也说了，那场面，难得一见啊。”

　　“那些官老爷也就罢了，居然有好几个年轻后生被抓了去。”

　　“书生吗，谁没个年轻的时候，温柔乡里诉人生啊。”

　　“听说了，还有几个中了举的举子。那谁，赵家的大公子就被抓进去了。还是我表兄亲手关进去的。”

　　“赵家？”古掌柜一下来了精神，“哪个赵家？”

　　“工部赵郎中家啊，叫赵，赵磊。对，没错了，就是他。”骆老板说得斩钉截铁。

　　古掌柜心里一沉，他记得很清楚，主子的长女要嫁的就是赵家大公子赵磊。古掌柜找了个借口先走了，亲自去谢家见了王氏，告知此事。

　　王氏听完脸色难看，当即叫人去衙门请大爷回来。

　　其实谢钧今早去衙门的时候，已经听说了禁卫军查抄青楼，不动声色的在自己位置上处理公务。

　　结果没多久，衙门内的杂役就来传话，说谢家派人来了。谢钧心想糟了，夫人这么快就知道了。

　　谢钧告了假，匆忙赶回谢家。王氏已经找人打探清楚了，赵磊果然是被抓了进去，顿时火冒三丈。

　　“赵家还想瞒着我们，真是不知所谓。”王氏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张妈妈急忙端了茶给她：“夫人莫生气，等大爷回来一起商量。”

　　“商量什么？这婚是退定了。”王氏喝了一大口茶，“一想到莲心曾和这种人定过亲，我就如噎在喉。”

　　“派出请大爷的人呢？回来了没有？”王氏越想越不耐烦。

　　张妈妈急忙安抚他：“去了有一阵了，应该快回来了。”

　　“夫人，我回来了。”是谢钧的声音。王氏急忙走到门口：“老爷，你可知。”王氏话没说完，谢钧急忙打断他，向张妈妈使眼色。张妈妈立刻把院里的人打发走了。

　　谢钧这才拉着妻子坐下：“夫人莫着急，我已知晓赵家的事。”

　　“老爷有和何打算？”王氏着急。

　　“此事我们一同禀告母亲，明日我们一起去赵家退婚。”谢钧早已有了主意。

　　“退婚？”王氏没想到谢钧这么快就有了决定，“可是母亲那边？”

　　“此事事关重大，母亲一定会同意的。”谢钧信心十足。

　　言安堂

　　老夫人最近身体好了一些，谢钧和王氏两人一起过来，她觉得十分奇怪。

　　“老大，你和你媳妇过来，是有何事？”

　　谢钧直奔主题：“母亲可听说了昨日禁卫军夜查流云街一事？”

　　“略有耳闻，此事与我们谢家有关？”老夫人第一反应是不是谢家哪个不争气的被禁卫军抓了。

　　谢钧的表情严肃了几分：“回禀母亲，的确是有关。不过不是谢家的人。”

　　“那是？”老夫人一头雾水了。

　　“今天我去衙门，就听说又几个举子昨夜被抓了，关进了京兆尹府，仔细一打听，其中就有赵磊。”

　　“什么？”老夫人大惊，刚想问人如何了，就想到他因何被抓，怒活中烧，“这个不争气的，赵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老夫人缓了一下，谢钧才继续说：“母亲，因为此事圣上大发雷霆，内阁议事时差点将这些举子的功名除去。如若不是牵扯人数太多，裴相极力劝阻，赵家侄儿功名不但化为乌有，此生再不能入考场，怕是表兄也要受他牵连。”

　　“什么？”老夫人惊了一下，“那我们两家接亲那岂不是？”

　　谢钧轻轻的点头，赵老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子的前途和家族的荣耀肯定是第一位的，不能手任何影响。

　　赵老夫人略微思索，做出了决定：“钧儿，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不过两家毕竟是表亲，你想办法把人从京兆尹府里保出来吧。”

　　“是的，母亲，我立刻去办。”谢钧满意了，“母亲，明日我便和玉湖去赵家一趟。”王氏闺名叫王玉湖，平时谢钧很少这么叫她，她还有些吃惊，就听赵老夫人继续说。

　　“嗯，你们一起去正好，对了，莲心那边，老大媳妇你好好和她说说。我们谢家的女儿，即使退婚，也不愁再找个更好的。”

　　王氏急忙应了。

　　两夫妻又回了海棠苑。

　　王氏忍不住问：“老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谢钧把那天大儿子看到的事又说了一遍：“夫人你说，我们的女儿怎么能嫁给这种人。”

　　王氏出生名门，自然也是听说过那些腌臜事情，但是没想到赵家存着这种心思，自然是又气又急，好在这次被谢瑛撞破，不过怎么这么巧赵磊就被抓了?

　　“老爷，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王氏试探着问。谢钧露出有些自得的笑容：“知我者莫若夫人也。”

　　王氏眼睛一亮：“老爷你到底做了什么？”

　　“赵磊书是读的不错，唯独在女色一事上拎不清。我派人跟踪他时，居然发现他去一处暗娼。前段时间我曾遇到御史台的马大人，他对官员夜宿青楼一事极为不满，经我观察，他已经准备上奏。陛下近来对朝中风气不满，正好借此事敲打一些人。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已。如若他当天不去，本就无事，可他偏偏去了，就怪不得旁人了。”谢钧不愧是老狐狸，王氏心中吐槽。

　　“老爷，莲心那里我先过去一趟，给孩子直说嘛？”王氏有些担心女儿。

　　谢钧却很肯定的说：“当然直说，拐弯抹角更伤人。我谢家的女儿，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王氏被丈夫一脸我女儿很厉害的表情逗笑了：“老爷，我们女儿不过二八年华，你真的觉得她能承受？”

　　谢钧被妻子这一问，瞬间有点担心，立马起身：“我和你一起去。”说完就起身，王氏赶紧跟上。

　　谢莲心说完，谢兰心有些担心的看着姐姐。

　　“三妹不必担心，我没事。”谢莲心还把桌上的点心推给妹妹，“试试这个牡丹卷，父亲特意叫人去古芳斋买的。”

　　谢兰心心想姐姐这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世家贵女做派，自己得好好学学。

　　“没想到父亲竟然会这么做。”谢兰心拿起点心咬了一口，“这牡丹卷不错。”

　　“喏，都给你。”谢莲心大方的把点心都给她了，谢兰心笑纳了。

　　两姐妹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说道父亲的做法，都很意外。

　　“我一直以为父亲是那种严肃，只会教育儿女的人。”谢莲心是长女，但是她记事的时光，谢钧外放，等到五年后谢钧回京，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和父亲亲近不起来。

　　谢兰心回忆起小时候，谢钧大部分时间都忙于公务，教导她的，陪伴她的都是母亲王氏。在杭州那段时光，是自由且无忧无虑的。

　　“父亲说，谢家的女儿，不能被任何人小瞧，母亲也说，谢家永远是我们的后盾。”谢莲心说起父母的安慰，心里特别安稳，虽然她并未觉得这件事让她难过。未出嫁前就发现赵家的真面目，怎么说都是庆幸的。

　　两姐妹正说着话，听见脚步声，刚回头，谢梅心就跑了进来。

　　“二姐姐！”谢梅心惊魂未定，见到谢莲心就跑过来抱紧她。

　　谢莲心搂住妹妹弱小的肩膀，柔声问道：“怎么了？”

　　“赵家的事是真的吗？”谢梅心今天听到谢橙心的冷言冷语，心都紧了，赶紧跑过来看谢莲心。

　　“是真的。”谢莲心刚说完，就看见妹妹要哭了的表情，赶紧哄她，“不过没事，你放心。父亲母亲都来过了，叫我放宽心。”

　　“真的吗？”谢梅心似信非信的，但是看到谢兰心的表情也很轻松，才忍住了眼泪，“赵家怎么能这样？”

　　“这个世上，什么人都有，我们不过提前见识了一番。不过好在是在出嫁前，一切都不算晚。”

　　“嗯！”谢梅心点头。

　　这件事算是给三姐妹都上了一课，女子家人犹如重生，如若所嫁非人，不但自身不幸，连累姐妹，严重的恐怕会祸及母家。

　　自此，王氏挑女婿的眼光更加挑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