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者》经纬渡

22、师

　　师者，所以授业传道解惑也？
　　何以为师？小妞的认知里师是表率，是以身作则，是大智若愚，是每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也有家，也有家人，也有想守护的午托邦。
　　那个谁谁谁说“好为人师”是不对的，但在小妞的世界里好像每一个人都享受为人师的感觉，那种被珍视尊重的感觉，亦或是喜欢那种话语权？
　　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看着光影闪烁的墙面，小妞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突然间，小妞得知那个曾许诺小妞，“男孩子要立志读博士”，在得知小妞是个女孩时说“以后我可以推荐你去芬兰留学”的老师突发疾病超越了时间的限制了。一时之间，小妞黯然神伤，泪流成河。
　　当年小妞在爱情、学业、家人前举棋不定，徘徊犹豫，最后勉勉强强选择了家人，为了面包与老马的月子之仇愤然逃离了家乡，推开了爱人。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那一年高考誓师大会上有个临市的老师如是说道。小妞却在时光流逝了这么久之后才有一丁点懂得，小妞悔不当初，“回忆换不回你的温柔”。小妞疯狂地想要去芬兰看看，看看当年错过的选择，看看那位说要推荐小妞去芬兰的老师的人生轨迹，看看他当年看过的星空，看看有没有小妞听到“芬兰”二字时涌入脑海的“大风车，吱悠悠的转……”看看会不会遇见平行时空中的他。
　　还有另外一位老师曾对小妞发出灵魂拷问“要是高数学得下去，要是喜欢看文献跟码代码的话，不妨试试考研？”小妞在那个时间点，想的只是面包，是家人。不到十年，灵魂拷问的师者也故去，小妞偷偷翻看他的朋友圈，在疾病面前，灵魂拷问的师者发出凄惨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位师者许愿“下辈子就踏踏实实做个农夫”。过眼云烟，人世间的苦难不会因为你知识多就放过你吧？
　　在工位上摸鱼的间隙，小妞不知道学习、工作、生活为了什么？空空荡荡。大多数人会回答“为了钱”、“为了孩子”、“为了延续生命”、“为了家”“为了国”……但这些答案对小妞丝毫不起作用，小妞可能无药可救了吧。这种时候，小妞就会无比羡慕那些故去的人，他们提前在人生这所学校毕业了，去了一个或许更加好的幻界。
　　人生这趟列车，不停地有人上车下车，有的人目的地明确，有的人漫无目的，有的人欣赏沿途的风景，有的人全力以赴顶峰，有的人未到目的地就下车了，有的人到了目的地不想下车。这趟车将驶向何方？似乎都是殊途同归，但每个人又都在奋力挣扎着，扑腾着，残喘着，有人说这叫前进的动力，希望的曙光，有人见不得悲凉，有人见不得欢喜，人真是奇怪的生物，矛盾综合体。
　　走走停停，边看边说，脚下的路去往何方？似乎不重要，因为还有好多人脚都碰触不了地面，感觉不到土地，也有好多人看不见这个色彩斑斓车水马龙的城市，更有甚者，他们能走能跑能看见色彩，但心里是一片荒芜之地，他们迷失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前，手足无措，亦或是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