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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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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公主您刚刚被人抓了去?”
回到宫中,已经是深夜。越宁琬刚沐浴更衣完坐在镜前梳头。
“那他们可有怎么样?”缃叶听了只觉得不可置信,上元灯会这么多人竟然也会出现这种事。
“没有。”越宁琬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用梳子梳着头发。
“他们要找的人叫什么罗莺?不过是将我搞混了抓了去。”越宁琬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松了口气。
一开始越宁琬还怀疑是德妃的人,如今看来倒不是了。
“缃叶,你明日去查一下,这名字我倒有些耳熟。”越宁琬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黑衣男子的样子,约莫二十多岁左右,那个随从喊他公子,想来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吧。
“是。”缃叶闻声应下,将越宁琬后面的发髻散下。
可这京城贵公子那么多,越宁琬见都不一定都见过,更何况也不一定是京城的。
“对了公主,青黛传话来说已经接到了李嬷嬷和她的家人,应该还有两日就能回京了。”缃叶说着将信递了上来。
“将人安排在郊外的那个别院吧,动静小些别让人发现了。”
李嬷嬷是当年齐妃的陪嫁丫鬟,当年伺候齐妃的那些人大多不是被处死,要么就是被德妃暗中解决了。而李嬷嬷巧在齐妃出事之前刚刚出嫁离宫,险些丢了性命逃过了一劫。
“时辰不早了,公主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请安呢。”看着越宁琬心事重重的样子,缃叶突然有些心疼。
“嗯,你也早些去休息吧。”越宁琬轻声道。
缃叶放下帐子,将蜡烛灭了几只就轻轻的退了下去。
越宁琬闭上眼睛,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不禁让她有些头疼,睡的也不太好梦里更是光怪陆离。
第二日醒的也早,越宁琬刚起身,缃叶就已抱着洗漱的沐盆与巾帕进来了。
“公主可是昨夜没睡好,这么早便起来了。”缃叶将帕子打湿递给越宁琬。“晚些时候奴婢让人送些安神的汤药来吧。”
越宁琬点了点头将擦完的巾帕递给缃叶。
到达凤仪宫时还算早,其他皇子公主还没来齐,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脸庞,带来丝丝凉意。
“三姐姐!”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快的少女的声音。
“四妹妹来了。”越宁琬闻声看去,是四公主越宁容。整个宫中她也就与越宁容关系好些,她也知晓越宁容从小便心思单纯虽然表面端着皇家公主的架子,但私底下也是活泼可爱。
待众人皆到后,沈皇后也落座。
沈淑兰是皇帝发妻,与齐嫣是差不多时候嫁进来的。沈家家世并不显赫,沈老太爷当年也不过是个四品清流文臣,当年太上皇本要将齐嫣给皇帝做嫡妻,但当年还是王爷的皇帝为了不被猜忌,才娶了沈淑兰做王妃。
“儿臣给母后请安。”众人都站起身来行礼齐声道。
“好,都坐下吧。”凤座上沈淑兰笑的端庄大方,一身深色龙凤花纹锦衣将她衬的华贵。
“今日怎么不见大皇子?”沈淑兰望向末座还空着。
“回母后,昨日大皇兄染了风寒还没好呢。”站起来说话的是三皇子越承远,与四公主是同胞兄妹,都是皇后所出。
“嗯,那让他好好歇歇吧。”沈淑兰倒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她素来以宽和贤良闻名,在宫中也是不争不抢只管每日管好后宫,在大家眼里实在是一位贤后。
对于这个大皇兄,越宁琬倒是觉得有些同病相怜。
大皇子越成淮是当年夏才人所生,而这个夏才人之前在王府也不过是个酒扫丫鬟,在一次晚上被皇帝醉酒临幸后才有了他,后面才封了才人,而夏才人在生产时又因难产而亡。
这么多年来,皇帝也不太在意他,甚至因为他的长子是一丫鬟所出而感到耻辱。
请安完聊了几句后大家也都散了。
“等下就是赏梅宴了,不知三皇姐准备的怎么样了?”越宁忻从后面走了过来。
“看来五皇妹很有信心啊。”越宁琬看了她一眼勾唇轻笑。
这次的赏梅宴不仅是有皇家子弟,也请了许多世家小姐与郎君来,办的也算大,她当然知道越宁忻多想出风头,听着那些姑娘们捧着她。
说完,越宁忻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越宁忻再怎么说琴确实弹的好,看她这么有信心你有把握赢过她吗?”旁边越宁容蹙眉。
“赢不赢我倒也不在乎,她愿意出这风头就让她出好了。”越宁琬其实也不太在乎这些东西,有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虽然越宁忻技艺确实不错,整个京城差不多年龄的贵女怕是也没人比得上。但越宁琬心里对自己也是有把握的,只是不太爱显露出来罢了。
许是这次战事大捷,宫中接连办了许多宴席,也是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此次赏梅宴办在琼园,琼园如今是整个宫中最大的庭院,园中湖泊如镜,连廊与湖心亭相接,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周围梅花开的正好,显得格外雅致。
越宁琬到达时人已都来的差不多了,男女宾客分为两座亭台落坐。
而皇后处理公务分身乏术,又不是爱热闹的人,此次赏梅宴则由德妃冯锦绣举办。
面前楠木小桌已备好点心,莲纹青花小碟中呈着几块糕点,被做成梅花样式。
“如今边境终于安定,这宫中也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今日各位都务必玩得高兴。”德妃居于主座,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温酒赏梅,好不惬意。
“是。”众人见状也纷纷站起举杯饮酒。
“是啊娘娘,如今战乱已定,咱们这些在后宅的女眷也终于可以安心了。”说话的是此次封为兵部侍郎陈锐的夫人。
“你家郎君此次也是立了功的,还要恭喜陈夫人。”德妃笑答,虽说已是四十多岁的妇人,却保养的如三十出头般,头顶挂鎏金珠钗配翡翠蜂纹耳环,尽显雍容华贵。
“多谢娘娘。”陈夫人笑的灿烂,陈锐是冯锦绣哥哥靖阳侯冯远山的手下,陈夫人平时素来爱巴结着冯锦绣的。
“忻儿。”冯锦绣轻唤,“你近日琴练的不错,不若趁此机会让大家看看如何?”
“是啊,早就听闻五公主琴艺了得,没想到今日也能亲耳听到了。”不少夫人也跟着笑着附和。
“那便献丑了。”越宁忻低头故作娇羞一笑,命人将琴拿了上来。
越宁忻接过琴,轻轻拨弄琴弦,琴音如潺潺流水般欢快和谐。男宾席也坐不住了纷纷都挤上前去观看。
“听闻这五公主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是啊,这弹的《阳春白雪》也是极好,恐怕,整个京城也无人能敌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议论起来。
“公子,你确定能在这里找到她吗?”逐风凑在萧琰耳边小声说,他对这琴也不懂,听着都困了。
“确定。”萧琰倒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笑着从嘴里慢慢挤出几个字。
“昨日后来我细细看了,那女子身上穿着的可是织锦缎,此等料子只有宫里和一些大族才穿的起,今日德妃邀了大半个京城的贵族女眷来,那女子,想来就在其中了。”
逐风点点头,心里佩服自家公子的眼力劲儿。
一曲罢,琴音依旧延绵不绝,原本安静的人群响起掌声。
“此曲乃是春秋时期的《阳春白雪》,描绘了冬去春来的初春美景,借此也希望我大越能熬过寒冬迎来昌明盛世。”越宁忻走下台,嗓音清甜,笑的温柔动人。
“看来忻儿有心了。”德妃朝着越宁忻看去,眼里满是笑意与骄傲。
“对了,前些日子路过看三皇姐也在练琴,不知今日能不能听听姐姐弹的曲子呢?”越宁忻扬着头看着越宁琬。
“既然五皇妹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不好拂了妹妹的意。”越宁琬站起来笑了笑说。
“去将我的琴取来吧。”越宁琬小声吩咐旁边的宫女,朝台前走去。
一直以来越宁琬虽说不愿张扬,但也绝非怕事。倒是越宁容在旁边有些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