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免死金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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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明珠要干什么，顾语站在明珠身侧，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来这里，有什么是我娘不能知道的？”
看来顾语以为自己叫她出来，只是为了同她说话。明珠在心中叹了口气，感慨道：她真是善良，在顾府被这蠢丫头欺负了这么久，都没报复回去，谁看了不夸她一句心善？
因为她面朝湖面，顾语走近想同她说话，只能背对荷花湖。
顾语距离湖面仅两尺宽，明珠敛起笑容，慢步向她逼近。
她今天这一身的装扮贵气十足，配上新买的胭脂使得她的芙蓉面更添一抹娇艳，明珠长了一双笑眼，眼里始终满是笑意，十分讨人喜欢。可若是她故作生气，细眉微皱，配上似笑非笑的红唇便会显得格外唬人。
“你......你干嘛？”顾语声音微微发颤。
明珠勾唇一笑，如牡丹绽放，格外动人。她抬起白腻细长的双手，轻轻搭在了顾语的肩上。她的指甲是淡淡的粉，如同她微醺时的双颊。可这双修长的美手，如今在顾语眼里如同地狱索命的绳索。
“噗嗤~”明珠轻笑出声，她轻轻拍了拍顾语的领子，动作温柔。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顾语刚想吐出一口气，便听见明珠用着十分轻柔地话语，说出了令她毛骨悚然的话：
“我当然，是想报复你。”
说完，还没等顾语反应过来，明珠便微微用力，将她推了下去。
没想到顾明珠真敢当着所有人把她推入水中，顾语一下没反应过来，在水里不断扑腾着，口中大喊：“救命啊！”
“阿语！”顾夫人见到女儿落水，立刻在椅子上站了起来，想要冲过去救人。
谢客早有预料，他起身挡在顾夫人面前，虽然心中意外，但他还是面不改色道：“顾夫人别着急，阿满这样做自有原因。”
前两天谢客给她留下的阴影还未消失，顾夫人不敢硬闯，只能揪着帕子来回踱步。
见她马上要沉下去，明珠出声提醒道：“你不是会凫水吗？”
对哦！顾语立刻调整呼吸，慢慢在水里浮了起来，见明珠站在岸边，她不敢靠近，忙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湖里有能救你命的东西，找到它，你和你母亲都能活下去。”
水花逐渐变小，明珠垂眸看向顾语，只见她神色逐渐变得沉稳。
顾语眼神带着怀疑：“你说的是真的吗？”
明珠点头，她轻挑朱唇，神色张扬，挑衅般说道：“活命的机会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认真思索了一番，顾语留下了一句：“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便扎入水中，身影顷刻间消失不见。
明珠不担心顾语水性，小时候顾语偶然听到客人携着礼物拜访明珠，“鲛女”二字就成了她心中解不开的心结。
因为母亲葬身于大海，明珠便从不下水，可顾语却认为她是做贼心虚。
为了把明珠比下去，顾语格外热衷于凫水。这些年不论春夏秋冬，池子里总能见到顾语的身影，不过顾耀祖从不让她在这里游，而是在后院专门给她重新建了个池子。若不是因为她是女子，恐怕她每年都能在浒州城的凫水大赛中夺魁。
“永远都不会烧到的地方。”
这世界上唯一不会被火烧到的地方就是水里，明珠猜测，顾耀祖定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府外。而顾家就两个池子，一个是院子里她上次落水的荷花湖，二是后院专门为顾语修的凫水池。
降温前，浒州城格外干燥和炎热，那两天顾语经常去凫水池里避暑。为了她能随时下水，时不时有丫鬟仔细清理。所以这份名单不会藏在那里，那就只剩一个去处了......
顾语时不时从水面冒出头换气，片刻后又立马潜入水下。她的脸泡的发白，头发散落在了肩上。看到女儿如此辛苦，顾夫人揪着手帕，默不作声。她心里明白，顾明珠是在救他们。
明珠料到顾耀祖并不会将名单随意藏在湖底，顾语要找到恐怕需要费点功夫。
若让谢客帮忙，锦衣卫肯定不出片刻便能找到。可那样就没用了，锦衣卫找到那是搜查出的证据，可若是顾语找到，那就是弃暗投明，向陛下表忠心。
盛临帝好面子，因为这点他迟迟没能狠心处置晋王。明珠利用他这一弱点，想给顾家母女安上个“免死金牌”。
太阳逐渐落山，顾语还是没能找到那份名单。
她的体力渐渐虚脱，明珠见状便让小厮给她拉了上来。
饭桌上，顾语喝着刚熬的姜汤，裹着棉被大口进食。每次凫水后，她的胃口都会变得格外的好，今日在水里泡了那么多会，早已饥肠辘辘。
见她吃饱喝足，明珠问道：“你在湖底看到的是什么样子？”
仔细回想了会儿，顾语拿起筷子，沾着茶水在桌上画了起来，“地下有许多碎石，东侧格外得多，所以我一下午都在下面翻石头，可什么也没找到。”
“其他地方有可疑之处吗？”
顾语想了想，摇头道：“其他地方空荡荡的，看起来不像是藏了东西的样子，西侧只有半截树根还扎在湖底，我看了看四周，底下没有任何东西。”
树根？明珠突然想到什么，她连忙问道：“你有没有细看那半截树根？”
顾语摇头，她想了想，不禁有些后悔，掀开被子准备跑出去，“我现在去看看。”
顾夫人连忙拦下，摸了摸她湿透了的发尾，连忙劝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去吧。”
顾语却是不依，自从父亲和哥哥接二连三地没了，她的心中总是惴惴不安，仿佛有一把长刀悬在她的脖子上。今日见到顾明珠，她的心才莫名放下，不论如何，她和母亲都不能再出事了。
如同一夜长大了般，明珠觉得这一向骄纵的表妹突然转了性子。不过看顾家现在的情况，她的转变是个好事。
明珠：“夜长梦多，既然顾语想去，那就让她去吧。”
见明珠开口，顾夫人便不再阻拦。
这次有了目标，顾语很快就从水里冒了出来。
一上岸，她便将东西递给明珠。
和明珠猜测的一样，这份名单没写在纸上，而是用针线绣在了蜀锦上，即使长时间泡在水里，名字也没遭受损坏。
东西拿到，明珠便和谢客回到了济民堂。
顾府依旧被锦衣卫包围着，有两名锦衣卫在门口闲聊，一卖菜老人路过，只见他似乎腿脚不好，挑着担子走得格外的慢。若是仔细看，那老人走路时露出的脚腕格外的细腻，与他脸上的皱纹截然相反。
“诶，你知道吗，刚才顾姑娘进去把她们训了一番。”一锦衣卫问道。
与他闲聊的那名锦衣卫，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顾姑娘的脾气那么好，怎么会对自己的舅母发脾气。”
“怎么不可能！”他说道这，声音突然变小，凑到了旁边锦衣卫的耳边：“这次顾耀祖犯了那么大的错，顾姑娘肯定会受到牵连，本来今天她和指挥使是想要问一问她们，顾耀祖可做了其他对不起陛下的事，你猜怎么着？”
“害，和我就别故弄玄虚了，快说吧！”
“那对母女，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都不知道。指挥使在顾耀祖书房里搜了整整一天，什么都搜不出来。你说顾姑娘能不生气吗？”
“老天真是不长眼啊，这样好的姑娘，平白被这种亲戚给拖累了。”
唏嘘几声，二人便不再多言。
那老人微微扬起嘴角，转了一个弯后，他加快了脚步，消失在人流中。路人只感慨，没想到这老人腿脚如此麻利。
晋王府内，地下跪着一年轻男子，他的打扮和顾府门外的卖菜老人一模一样，只是那张脸看起来十分年轻。
“回殿下，我已打探到，今日锦衣卫并未从顾家母女嘴里得到什么。”
萧铎听完，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朝晋王笑道：“父王，您就是太高看他们了，顾耀祖哪有这个胆量，敢把您的事说给旁人？”
晋王见他一脸无所谓的神色，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顿觉喉咙一甜，低头不停咳嗽。
众人立刻围了上去，萧铎将桌上的茶水连忙端去。
忍着咳嗽喝了几口，晋王渐渐止住咳。看了看手中帕子上咳出的血迹，晋王顿感心中一片悲凉，对于一个蛰伏多年的藩王来说，还有什么事比后继无人更可怕。
“谢客绝非欺凌弱小之人，他既多次前往顾府，想必其中必有东西十分重要。”
萧铎听到谢客的名字，不屑地开口：“父王对他真是看重，他连我未过门的妻子都敢抢，您怎么知道他不是看上了顾家那对母女？我看他就是贪财好色罢了。”
吐出一口浊气，晋王恨铁不成钢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长了个色心。”
萧铎低下头，敛去眼中的冰寒。他早知道父王不喜他这个嫡长子，这么多年，要不是母亲下狠手把那些庶子赶了出去，恐怕父王早就废了他。
可父王怎么能把谢客和他相比呢？
平民百姓不知道，难道父王也不知道吗？谢客不过是一个在幼时便弑弟的畜生罢了，何况他还有那样出身的母亲。
萧铎内心不忿，但面上却不敢显现出来。
“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好好派人盯着谢客。最近你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不要出门了。顾耀祖事情还未了结，你做事还是低调些，平稳熬过这阵风头才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