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萧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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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烛火通明，百年的梁木传来古朴的气味，明珠跟着宫女走进内殿，萧乾坐在龙椅上，神情莫测地看着明珠靠近的身影。
“问陛下安。”明珠双手搭在腰间，恭敬地向萧乾行礼。
过了一会儿，萧乾突然朝着明珠招手：“来。”
明珠听话地朝前走去，跪倒在萧乾脚边。
美人身体柔弱似水，容貌艳丽，性子却不刁钻。今天前，他对父皇留下的这颗宝珠十分满意。可是......
萧乾右手随意地捏紧明珠的下巴，她的皮肤十分娇嫩，他微微用力便红了起来。他爱极了明珠这尤物般的身子，即使全后宫的美人加起来，也比不过明珠的一根秀发。
“你和谢客是什么关系？”
他的语气透着阴狠，明珠心中一紧不敢立刻回话，她在脑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回话，双眼含泪，细眉微皱，似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陛下是在怀疑臣妾。”
若是以往，萧乾会好好欣赏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可他如今失了脸面，便只是用拇指粗暴地擦拭明珠眼角的泪珠，明珠皮肤娇嫩，他粗糙的手指像是泄愤般用力。
“朕只是要个答案。”
眼角的皮肤被萧乾刮得生疼，怕惹恼了他，明珠不敢避开，只能任由着他搓得发红，强忍着眼角的刺痛。
“先帝下旨，命谢卿送臣妾入宫，臣妾和他清清白白，陛下不信的话可以宣何太傅入宫，若臣妾举止有何错处，请陛下赐死。”
“皇后何必如此，朕怎会舍得赐死你呢？无非是谣言太多，朕内心还是信任皇后的。”
其实真相如何于萧乾来说并不重要，明珠对他和宫里收集的珍宝没什么不同。只是他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他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其他的男人。
“谢卿下午禀报，炉鼎内的香灰掺杂了火药，朕已派他去查这件事。”
“朕才封你为皇后，就有人等不及了，朕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皇帝。”
见他不再纠结谢客救她之事，明珠忍下心头的恐惧，竭力扬起倾慕讨好的笑容，朝萧乾磕头谢恩。
“谢陛下替臣妾做主。”
看着美人跪倒在他脚边，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涌入萧乾心中，他起身扶起明珠，将她拉入怀里。粗糙的手指用力将她唇上的口脂晕开，萧乾见她无法反抗的样子心情大好。
“明珠，你是我收藏的最美的那一颗珍珠。”
为避嫌，明珠不敢再私下召见谢客，但她这么多年在后宫并非只是婉转承恩，无论前朝还是后宫她都隐秘地扶持起一股势力。
如今的形势复杂，前朝大部分官位被世家所占，陛下后宫空虚，后位更是空缺多年。不少簪缨世家将女儿送入后宫，只待陛下册封皇后。
可他们没想到，最后母仪天下的竟是一个罪臣远亲。
这是陛下对他们世家脸面的挑衅。
虽然顾家也是传承了百年的世家，可随着新朝建立，顾家早已落败，尤其是顾耀祖追随晋王造反，顾家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见世家不待见她，明珠并不强求，她本性不喜讨好，若不是为了存活，她也不会甘愿在宫里当一个尊贵的玩物。
这条路走不通，明珠只能换一条。
陛下登基后，虽然表面十分看重世家。但明珠知道，他已对世家的控制深恶痛绝。所以明珠私下偷偷资助了许多寒门学子，倒不是她发善心，而是她必须在前朝有自己的势力。
虽然每次她找到谢客，那人都会尽力帮助自己。可之后呢，谢客会一直如此吗？
明珠不信，她已经被谢客拒绝过一次了，若是当年他答应自己，一年前她也不会入宫。
所以她必须要有一条，彻底属于自己的人脉，她才能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灭门那日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浮木无依的感受在心里无法释怀。
权力，才是她最应该追求的东西。
春竹将回信放在桌案上，明珠屏退了宫人，仔细地看了起来。
【沥州城。】
信上只有这短短三个字，明珠眉头微皱。
沥州？她知道这个地方，沥州距离她的家乡浒州十分相近。
可这火药怎会是沥州所制？当年晋王谋反后，谢客可是让锦衣卫在邕州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排查，从那以后，陛下每三个月都会派锦衣卫对邕州进行排查。
锦衣卫......谢客......
明珠内心有了一个猜想，酸涩涌上心头，却被她强硬压下。若是他做的，那今日为何会舍身救她呢？
莫非，锦衣卫中有叛徒？
明珠拿起桌案上的宣纸，提笔准备写字，刚一落笔，她却顿住了。
无端怀疑起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谢客会不会心生不满？
可若是就此略过，想到他身边有欲行不轨的歹人，她又实在无法安心。
想了想，明珠在内心斟酌一二，落笔写下：
【谢卿，陛下甚是挂念此事进展，望你能尽早查出真相，还本宫一个清白。犹记当年谢卿携先帝圣旨，全了本宫与陛下良缘，今不知家乡如何，旧人可变。陛下爱重，本宫不敢因琐事劳烦，特请谢卿早日破案。】
原本想问一问谢客伤势如何，今天旁人太多，她不敢细看谢客，只是依稀听见有人说谢宰相受伤了，她既忧心又无奈，但这封信件她不敢保证是否会被旁人得到，只能写的冷漠，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敢写上。
慎重思索了片刻，明珠宣了司礼监传旨的太监，令他将这封信带给谢客。
到了晚上，明珠带着小厨房炖的苦参鸡汤，前往御书房拜见皇帝。
她身后无显赫家世，如今能够当上皇后，全凭陛下圣心。因此，她不敢摆出皇后的架子，依然似从前宠妃的模样争宠。
萧乾十分满意明珠的姿态，他认为后宫嫔妃都应如此，即使家世再怎么显贵，依然只是他随意把玩的物件，这也是他立明珠为后的原因。
他也想借此让那些世家明白，天下只有一个皇帝，他可以让一个身份低贱的人站在他们的头顶，也可以把高贵的世家玩弄于鼓掌之中。
见明珠亲自拎着餐食，萧乾打开随意喝了两口。
“朕在想，谢客救了皇后，理应重赏才是。”
说完，他挑眉斜眼看向明珠，阴鸷的双眸带着审视的意味。
果然，陛下还是看了这封信。
明珠脸色浮现一股嫌弃，她骄矜地冷笑一声，语调带着目中无人的高傲：“谢客不过是锦衣卫出身，陛下让他当上宰相已经是莫大的恩旨，这本就该是他的责任，陛下何必再赏赐他，免得他恃宠而骄。”
听到明珠这番话，萧乾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了几声，宠溺地刮了刮明珠的鼻子。
“朕倒觉得，恃宠而骄的是皇后吧，哈哈哈......”
明珠故作娇羞地靠在萧乾怀里，她闭上双眼，隐藏眼底的不屑和厌恶。
周围的宫人都十分有眼力见地低下了头，在旁有一位小太监默默扇着扇子，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若明珠看到他的脸，她重生后一定能认出，这名小太监竟是严二。
宰相府，谢客在烛火下第十遍读起那封信，信的内容他早已背熟，那信纸更是被他多次揉皱丢弃，又不甘心地捡起，重新抚平。
背上的伤口仍火辣辣得疼，可他却觉得比不上此时万分之一心痛。
她真的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吗？
“咚咚咚。”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将信纸重新折起，谢客小心的把它塞进枕下，平复了内心涌动的情绪后，他才让门外的人进来。
察觉到宰相情绪不好，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张道成不敢多言，挑着重点向谢客汇报。
“属下按您的命令，派浒州锦衣卫前往沥州城调查，发现确如您所想，这是飞鸽传书带来的密信。”张道成将一个拇指长的竹筒，递给了谢客。
取出密信，谢客看了之后便将纸条在手上燃烬。
“让他来见我。”
“是。”
张道成转身想要离开，谢客却叫住了他：“若陛下问起，你就说是晋王的死士所为。”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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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的思绪渐渐收回，她睁眼发现太阳逐渐落下，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了，谢客答应了她，晚饭前会回来。
她大致想起了前世的记忆，心中渐渐产生了一个猜想。
那件事情最终以晋王死士所为结案，陛下震怒，趁机敲打了一番各路藩王。
“听说皇后之前与反贼萧铎有过婚约，见你嫁了我成了皇后，可他的主子却造反惨死，所以心生怨恨，让朕的皇后受委屈了。”
明珠谦卑地跪在萧乾的脚边，身子微微发抖，压抑着哭腔，我见犹怜。
“陛下疼惜，臣妾无以为报。”
萧铎龙心大悦，赏赐如流水般送入椒房殿。
后宫嫔妃咬碎了牙，暗骂明珠是个狐媚子，定是她故意使用苦肉计勾引陛下。
对于这些骂名，明珠向来不放在心上。她唯一苦恼的是，这件事以此彻底结案了，她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她没法子继续查下去。
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还将这件事给提前了，明珠觉得这也许是一个好机会。
若是真与前世有关，那背后操控之人必定与她牵涉很深。
谢客，这次你会说吗？
随着一阵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传来，明珠心中浮现起了这个疑问，她既紧张又期待，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萧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