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三、星辰的华尔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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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辰的华尔兹
ES023运输舰队在星系航线上安然度过了7个标准自转时，而此时此刻孕育了塔奇的爱德拉星云也已渐渐将庞大的运输舰艇笼罩。
“或许，自己更适合做个星系商人？”弗波斯望着绚烂的恒星之光，喃喃自语。对于军人而言，星系航行并不像地上世界小说戏剧中描绘的那样壮观有趣，更多的是枯燥地等待与监视。
所以我们需要乐趣！
弗波斯的脑海突然闪现出某褐发不良军官在卧室的座右铭，不禁对这个比军法处更熟悉军法处的，“败坏塔奇之鹰的典型”的男人稍许有了点认同感。但这只维持了不足一秒，旋即被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所扼杀。
难道星云对我的思维也产生了影响？弗波斯打了冷颤，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再想起劳尔。而某不良男则在几光秒外的酒馆里不知所谓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开始回想是谁对自己如此怨念之深。
“参谋长？”通讯参谋报告，“航站147发来通信。”
“准许接进。”
例行接栈，不在战时所谓参谋长并不比普通勤务兵工作复杂多少。
“哦？”弗波斯微微弯了弯眉，“你是说152和163已经有3个标准时失去联系？”
“是的长官。每次星云移近时受强磁场和粒子流的影响都会出现联系中断的状况。”
希望这只是正常现象，弗波斯这样告诉自己。
又过了近一个小时，舰队终于完全进入了星云核心地带，舰队通信只能勉强维持一定范围，而监控更不比光学视距远多少。
弗波斯在交接了指挥权后径直去了休息室，来了杯尼斯蓝红酒，愕然发现诺顿上校也在这里，他二人的存在令原本喧嚣的酒吧冷清不少，可惜他们也没有身为指挥官的自觉，顾自品名。
诺顿是名老军官了，一阶一阶地晋升，在指挥部的威望甚至比将军过之不如。但之所以未被授予成为统领舰队的将星，高层至今也只有个模糊的说法。
“弗波斯，”老上校是弗波斯父亲当年的战友，对弗波斯·哈德林而言是父亲走后犹如父亲般的存在，“为什么要来军队呢？”诺顿当年在弗波斯16岁时是反对他报考军校的，时至今日即使是对他的军事才华赞赏有佳并且越级提升，但仍然不改初衷。
“为了父亲。”16岁的他是这样回答的。
老上校也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回答的，但也明白，有些事有些人血统都是一样的。或许，他的后继者能完成他的遗愿也说不定。老人又顾自喝了一口波斯维亚辛酒。但愿我还能活着再看到你，克劳地亚·哈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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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地怎么样了？”叶升看着小女孩把玩着反射镜。
“小麻雀已经飞来了，”唐族少女最后一次检查完后，确信地说，“我们这就出发！”泱还真是天才！天火已经被这华丽的计划折服——价值1000万的信号。希望对方的指挥官足够聪明，天火暗暗轻笑。
半个标准时后，一道光束划破迷雾般的星空，直奔ES023运输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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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战斗警报！所有人员就位！重复！……”运输舰队上刹时响起遇袭警报，决斗开始了。
“报告状况！”诺顿跨上指挥席，进入紧急状态，弗波斯参谋长也打开战时资讯连接，开始全舰队同调。
“遭到不明原因的远程重荷粒子炮轰击！来源未知！已令全舰队张开防护！按第三战斗队列展开！”战情管制罗森（舰队次席参谋）是状况发生时的舰桥负责人。
“损失！”诺顿发觉报告中没有损失报告。
“没有，长官。”这名少校显然自己对这个答案也很困惑。
没有？是说对方打击失误还是我们运气太好？亦或是其他什么未知原因？弗波斯暗想。
“干扰严重！无法维持同步态势！”通讯参谋报告。
“干扰严重！无法建立远程监控！”航法参谋几乎也同时报告。
老上校也是第一次遇到即使算是传闻中的强盗们的突袭居然落空的状况，而形势又相当危急，如果在这么干扰严重的情况下对方能精确打击到我们，那简直就是军人的噩梦。
“第二发！接近！”管制官再次报告，显然，粒子炮对于防御脆弱的护卫舰是柄利剑。
这回，粒子炮结结实实地宣泄在了一艘运输舰上，但似乎并没有造成损伤。
“运输舰107遭袭！没有损伤！”
“什么！”挨了重荷炮即使是战列舰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弗波斯震惊于这诡异的状况。“具体报告！”
“107报告！对方使用低能量轰击！演戏规格！”
“什么！”这回所有人都吃惊了，对方视我们如儿戏？！
在此之后，运输舰队不断遭到打击，虽然命中率有限，但其相对于目前环境下的“精准”，不安开始蔓延。
“长官，我认为对方是在警告我们。”弗波斯转身对诺顿上校陈述道，“所有命中舰船都只是运输舰而已，而且用演戏规格武器，应该有我们不知道的能在如此环境之下确定我们位置的装置。对方是在告诉我们拥有打击的力量。我们完全被动。”
“不对称的战争，是么……”老上校轻扣着食指。
“因此，我建议，放弃装载物资。”
“什么？”老上校显然反对这个提议，“那这将置我们于何地？我们护卫的是星云么？”
“长官，目前唯一扭转被动局面的方法是将筹码扔给对方，只要我们还能控制物资，我们就是主动。”弗波斯注视着指挥官，“我们还没有输，不是么？”
面前微笑着的年轻人还真像他父亲。“那你打算怎么做？”
弗波斯从舰船资料中调出一份完全与战斗无关的内容，“长官，星系间有种古老的舞蹈，叫华尔兹。您有兴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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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火，信号保留在了原地，已经有６分了。”
“哦？那么快，指挥官值得夸奖呢！”打开了茶壶的盖子,朝里看了看，“可以拜托叶了，准备出发吧！”一边向里倒水，一边看着茶壶中不断翻转的茶叶，“等等！”她想起母亲说过，如果一件事太过顺利，那就说明不顺利。
“叶升，听的到么？”
“小强盗听从头头的吩咐。”
“小心点，先观察一会儿，确认完毕后再一切按照计划，只要拆除装置，然后迅速撤退！”
男人微微地笑一笑，可惜不是视窗通信，“明白。”
“好的，无论如何，对方要么是懦夫要么就是强者，既然开始了就一定要有结束。木棒出发！”
“木棒部队，全员发进！”小麻雀和木棒，怎么会用那么幼稚的代号，男人心想，不过，还真贴切。
就在１／４时后，如果此刻没有星云的笼罩，就会发觉有两支舰队在缓缓地绕着一点做着圆周运动，圆心就是十一艘运输舰。
“长官，参谋长……”舰队次席参谋罗森刚从战情管制中解放出来。
“现在我们只有按他所说得尽力而为，我想即使我们压错了宝，至少损失也是最小的。”
“可这样您就会……”
“呵呵，”老人松了松筋骨，“只是再也吃不到免费午餐了，不是么？”上校站了起来，再度调出了那份资料，“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学会跳舞了。”
“怎么样？还没有状况么？”叶紧紧盯着屏幕。
“干扰对我们也很严重，”老汤姆原本是诺亚上一名空间物理科学家，如果不是在一次暴动中被叶他们偶然搭救，或许从此就与科学无缘了，“但我们至少比运输舰具更广阔的视野，麻雀附近没有小鸡抢食。但问题是对方似乎把十一艘舰艇附着在一起。这对我们是个负担”
“是么？我们只要空一艘拆除装置就可以了。其余等笼子部队出发好了。每一分钟灾区都有人在饿死。百万争论不如行动！”叶终于将头盔带上，“木棒部队！出发！”
“参谋长，我们要等多久？”陆战队长索巴修是曼比人，却有着与传闻不相称的高大体格，黝黑发亮的肌肉，一头金色蜷曲的短发。
“耐心，队长。等候淑女需要优雅。”弗波斯一边注意着周遭的监控范围，一边回话。“设想你在等贝克中尉！上尉！”
终于令焦躁的陆战士兵们安静了一会儿。
“报告！可疑舰队接近！β－４区域！”
“终于来了么，我的舞伴。”
随着进气闸的开启，捕获舰此刻像是依附在运输舰上的救生艇，叶很快布置手下前往搜查运输舰的各处，但显然这是空船。
“很好，天火多心了。”
捕鸟计划顺利地进行着。
“长官，敌人似乎在搬运物资，主要是些矽矿石。”工程兵小声地汇报。
矿石？我们救灾的物资中怎么会有矿石？而强盗们又要矿石做什么？
“索巴修！行动开始！”
在运输舰舰身不起眼的一处接口，一艘救生艇从叶他们的进入口下方缓缓地贴上捕获舰，虽然有振动，但显然在星云里不时的粒子流混淆了捕获舰上观测员的视听，巨大的运输舰侧翼也提供了黑暗的屏蔽。
“小子们别让我看见你的屁股！”曼比人似乎天生相信直觉，是联邦陆战的主力兵员。
一队３０人小分队混进了捕获舰。原本这对有６００多人的捕获舰来说是微不足道的进攻，但舰船上此刻绝大部分人都已经登上运输舰搜索，舰上余下的都是技术人员，而且不足２００人，这对骁勇的正规陆战部队而言几乎没有抵抗能力。
正当叶走进运输舰的指挥室，一则通讯出现在屏幕：
致我的舞伴
一丝不祥的气氛悄然而生。
“接进来！”
“你好！我是ＥＳ０２３运输舰队参谋长弗波斯·哈德林上校！”
“哦？”叶似乎对他的出现有点惊奇，回头对身边的一人吩咐了几句，一边说，“我是诺亚之舟的指挥官，叶升。”
“那么，叶指挥官，”弗波斯的微笑以至于很久以后成为了一个保险推销员或是商业经纪人的代名词，“我现在郑重对你部提出劝降公告。”
“哦？很有趣呢，弗波斯上校，”叶忽然背过身，“为什么？”
“因为，”弗波斯似乎从身后拿出类似起爆的装置，“你和我５００份广式□□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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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遇到麻烦了！”天火望着屏幕上的蓝色标记，“５分钟以内标记居然还没有消失！”
“那笼子部队要接应么？”
“不行，我们没有和正规部队接触的资本，”天火仍是安坐着,只是稍微变换了一下姿势，“标记还在叶也没有危险。但我们要变更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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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的，弗波斯上校。”叶似乎很肯定地回答。
“这是个有趣的说法。”弗波斯依旧微笑地说。
“你也在这艘船上。”
“呵呵，阁下还真是名优秀的指挥官，不过容我改正一下。”
叶没有回答，但显然这是脸色骤然变化。
“您发现了么？真是抱歉啊，我抢了你的舞伴。”弗波斯转身让开半边，老汤姆等人都被监压在不远处。“我在您的船上，阁下。希望同时也考虑您部下的生命。”、
“你个卑鄙的家伙！”叶知道自己和２００多名下属应该可说是被囚禁在这庞大运输舰集群里了。
“要说卑鄙的话，”弗波斯突然尖锐了起来，“利用不知名的装置，像侮辱般地远远地玩弄我们是高尚的行为吗！”
“那是你们……”他刚想回话，却遽然住嘴。
“是我们什么，阁下？”弗波斯将起爆装置挪开，“是我们自己所做的，还是说我们有好心人主动告诉你们坐标？”
叶没有回答，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决断。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塔奇人连一点生存余地都不给我们！”叶怒视着视频里的金发年轻人，“这批救灾物资原本就应该是到我们诺亚的！”
“我想哪里阁下误解了，这批也是发往卡宾尼星的赈灾物资，并没有原本之说。”
“呵呵，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叶决定孤注一掷。
“卡宾尼根本没有什么地震！是为了我们而有的谎言！诺亚已经连续三年大旱，根本没有一丁点的救助！５００多万人就在生死线上挣扎着，怎么就没有援助！”
什么？诺亚正有发生着如此大的事件？为什么在主星上一点消息都没有？全面封锁？为了将一颗星球完全放弃？！
“像你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是饥饿么！老人绝望的眼盯着你的时候，婴孩纵声哭泣着的时候，最后的一点干粮谁也不愿意吃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们塔奇人在哪里？你告诉我！”
弗波斯完全没有想到，军方以及政府居然隐瞒了如此重大的信息。
“你不能将我们的生命就这样夺走！”叶渐渐被回忆的思绪笼罩，压抑很久的哀伤蔓延上眼际，“我们只不过是逃出来的幸存者，你不能将我们的生命夺走！不能！”
诺亚之舟的成员们，都是从那悲惨的景象中被迫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一时间，舰桥上弥漫着至沉重的安静。
弗波斯是塔奇人中也算是幸运的少部分，当不少人还在为生存打拼时，他早早以军官的身份享有公民权，所有灾难的印象仅限于卡宾尼星的海啸与飓风，全球性的饥荒是难以想象的。他感到自己是在与５００多万饥民对峙，即使自己所能拥有的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但理智还告诉他，这已经超出他所能做的范畴。
“我不能相信你。”弗波斯神色黯然，“我是名塔奇军人，我要为我的部下生命负责。”
叶明白，这名年轻的军官并不是自己以前所见的塔奇官员，还有一丝希望。
“弗波斯上校，你和我所见到的塔奇人不同。”叶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如果我为你们提供安全的保障，请将物资交给我们。”
“这不可能，阁下”弗波斯知道这是个艰难的选择，“我们之间不存在妥协，只有阁下带走物资或者我带走物资。”
“不，不是给我们。”叶指了指背景中绚烂的星云，“是交给了爱德拉星云。”
许久，弗波斯在多年后这样对自己说，我到底还是被叶那家伙骗了，不过，算了，当时我也是自愿。或许，没有当时的巧合，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人有时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判断和作为人的良心与职责。
“阁下的确是名优秀的指挥官，希望日后能再相见！”
“我也是，但不希望是战场。”
“一定不会，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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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你没事吧？”天火在得知报告后，马上来到库舱。
“呵呵，头头吩咐的，我不会死。”
“哼，弗波斯是个优秀的人物，”天火说道“我也很想见见他。”话毕，转身望着无限的银河。
“会的，还会相见的，一定。”
“为什么？”天才少女无法推断。
“因为，”叶忽然笑了，“是男人的秘密。”
“弗波斯·哈德林上校参谋长，我希望有份详细的解释。”诺顿明白，年轻人似乎有了一段不寻常的经历。
“是的，长官。因为我的失职，导致运输舰船的解体。具体我会提交详细报告。”
老上校看看他身后的曼比人，显然也是一副确实如此的表情。曼比人的另一个优点是正直与富有同情心。
“希望卡宾尼星系政府能宽恕。”
卡宾尼行宫
“泱？泱？你又在思考什么世界难题么？”美妇心里暗笑，孩子终于开始长大了。
“不告诉母亲大人！”泱看完今天的报纸，似乎心情特别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三、星辰的华尔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