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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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忠武将军明显一时慌了神，顿时语无伦次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顾子雍枪头上的血还在顺着枪杆往下流，顺着红缨，蜿蜒曲折着留下一道血痕，连身下的墨云都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快回军营！”此时倒是魏时殊先反应了过来，吼了这一句让众人回过了神。
几个剩余的柔然人已经尽数被羁押，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玄城，连同着几近昏睡的拓聿。
临走前魏时殊才凑到跟前，”诸位先回吧，大晟的将士都还在柔然，此时拓聿战败的消息只怕是以及传回到柔然了，我虚得回去安抚诸位将士。”
顾子雍点了点头，“还请四皇子在柔然多加小心。”圣上的人没那么好糊弄。
“多谢表哥。”魏时殊转身，并未多言，转瞬就隐匿进了草原里。
顾子雍望着草场，呼喊道：“殿下在柔然坚持几日，不出五日，臣必将救殿下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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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才刚起来，就听闻镇北军夜半就攻取了柔然，在城门口和守城的将士等了许久，直到天大亮才等到了镇北军回来。
入眼的第一瞬就看见了顾子雍的玄色盔甲，和一众的镇北军一样，但是最前面的那个人却毫不意外的吸引了她的目光。
北疆早间露水大，乔晚围了件披风，藕粉色的披风迎着风被吹起了裙角。
乔晚迎着风，身上的披风吹开像是朵盛开的莲花，在空中飞舞着奔向了顾子雍，连清和都没反应过来。
但当她真的站在墨云旁的时候却觉得什么都不真切了，那匹战马威风凛凛，昂首阔步的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连身上的鬃毛都显出了几分骄傲。
顾子雍看着乔晚，俯下了腰身，粗粝的手指就触到了乔晚的脸上，身上的盔甲微微摩挲，盔甲边缘触及到了乔晚的脖颈，微凉的触感使得乔晚瑟缩了一下。
“你去柔然了？”一句明知故问。
“嗯。”顾子雍的手指还在轻乔晚的脸上摩挲着，指尖粗粝的薄茧转瞬就在乔晚的脸上留下的微红的印记。
顾子雍的手指轻颤，小姑娘就不适合在北疆这种风沙之地久留。
“咳。”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晚晚。”
乔晚猛然回过神，脸色发红，退了一步，生生将自己的脸从顾子雍的手下撤离了出来，“阿兄。”
乔珩翻身下马，将手下的缰绳交给身后的士兵，“晚晚，跟我走。”
乔晚垂着头，乖乖巧巧的应上了一句：“嗯。”说话间余光瞟到顾子雍在她身侧翻身下马。
在清一色的玄色盔甲里，唯独她一个的藕粉色在其中穿行，在行过那个前往知县府的岔路，乔珩回过了头，“清和，送小姐回小院。”
乔晚明显不愿意回去，脚下步子一滞，嘴唇煽动，正准备争辩，但乔珩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思，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自顾自的往前，堵住了乔晚接下来的所有话。
却不想耳垂上忽然落下了一双手，柔软且带着些许力度的指腹揉捏了一下她的耳垂，粗粝的触感忽地就让乔晚想起了昨晚顾子雍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面上忽地就红了个透彻。
顾子雍那些刻意压低声线的话自然也落入了耳朵，“你先回去，你阿兄要忙一会儿。”嘴角忽然就勾了起来，带着一丝玩味，“我也是，回去等我。”
乔晚听着他的话脸色更红了，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停留，连清和都险些没跟上，扭过身子就往岔路的另一端走去。
顾子雍看着乔晚骄矜的背影，驻足凝望了许久，直到那道藕粉色的身影渐渐的拐进了那个小院子，再也看不见了，才渐渐追上了队伍。
几位将军早就进了知县府，连修整都未曾修整，早已在书房里落了座，只等顾子雍的到来。
顾子雍离着书房还有几丈远，遥遥的就听见忠武将军的大嗓门，“那日你是没看见，他听见那乔姑娘出了事，急得魂都丢了三分，我是好说歹说才劝回了那么一分，但人到底是扔下了玄城就追了去，那日你是看见了的，乔将军，你说说看是不是？”
乔珩一句沉闷的“嗯”就从屋子里传了出来，还略微有些尴尬。
“诶你说说看，子雍这孩子是不是有些许当年老王也的影子，那对夫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忠武将军越说越兴奋，言语里全是雀跃。
但乔珩却突然打了岔：“将军，乔晚和王爷还未曾成婚，算不上夫人。”
“乔珩说得对，是该早些成婚了。”书房门突然被推开，还有顾子雍的声音一同被传了进来。
“王爷。”
“子雍。”
两道声音一齐对着来人，一般的尴尬。
虽说是接了他们三人背后偷偷闲话的话音，但却半真半假的掺着真心话，这亲事是该早些成了才安心。
“拓聿那边......”忠武将军转移着话题，但却道出了另一桩糟心事：“回玄城的时间太长了，只怕是无力回天。”
顾子雍点了点头，这般景象他早有预料，枪拿在他手上，拓聿当时是什么状态他是最清楚的，撞上来那一下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拓聿，瞒着什么永远无法说出口的秘密，值得他们的王牺牲生命保守的秘密。
“当年究竟还发生了什么？”顾子雍呢喃着，但是其实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他一个人的思考，只是这件事谁都说不清楚，更遑论顾子雍并不是那场战争的亲历者。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忠武将军和裴副将是真的认真思考起了当年的那场战争。
“当年......”只是一句话闭，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
阳光照在窗子上，窗花的影子映到了地上，有些扭曲的影子正如这一团乱麻。
“被柔然吞并的那五座城呢？”沉默了许久的乔珩突然问道。
“等。”
“等多久？”乔珩还带着些许的怒气，连带着和顾子雍说话都那么好语气。
“等魏时殊处理好圣上的人。”
“四皇子的安全可有保证？”裴副将的声音穿进了顾子雍和乔珩中间。
“有死士跟着，无碍。”顾子雍抬头，众人这才发现，平日里跟着顾子雍的侍卫少了一个，栾平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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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的部落显然乱成了一锅粥，魏时殊回来的时候看见大晟的军队皆是一片混乱，大晟领头的将军正捂着肚子和柔然人对骂：“柔然果真是狼子野心，在我们的餐食里下毒，你们是何居心？”
柔然人自然也觉得委屈，才得知他们的单于战死沙场，此等混乱还未消，就要被这群中原人指着鼻子骂，自然不甘落后：“你们狡猾的中原人，我们柔然从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只有你们中原人喜欢搞一些腌臜事，不是我们干的我们自然不认！”
此言一出大晟自然也不乐意：“那你们倒是说说，为何只有我们腹泻，你们倒是无事？”
此言一出，却也轮到了柔然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事发突然，他们又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魏时殊瞧着差不多了，伸出了一直攥在掌心的食指，指缝处赫然是早间他下的药，隔着人群将指尖探入口中，而后缓步走向人群。
来人见到了魏时殊，迎了上来：“殿下，柔然此事臣定要告知圣上！”又忽然沉下了语气：“柔然的单于死了。”
魏时殊故作惊讶：“死了？”与那人又凑近了些：“这件事情要快些告知父皇。”
“殿下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忽然语气又加重了些，十分的气愤：“柔然人当真是可恶，若不是他们下药，此番我们的人已经上路了？”
“还没走？现下人在哪里？”说话间魏时殊忽然觉得自己的腹部爆发出一阵剧痛，紧接着就开始难耐起来，额头瞬间就渗下了细密的汗珠。
说话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魏时殊的不对劲，“还能在哪？估计就是在茅厕。”
魏时殊捂着肚子，腰身都弯了下去，那人这才发现魏时殊的不对劲，“殿下？殿下可是腹痛？”说着又是对着柔然痛骂：“柔然人当真是愚不可及！”
“诶呦，殿下你快去茅房吧。”魏时殊的腰在他说话间几乎折到了地上。
等魏时殊捂着腰远离人群的时候才掏出胸口里藏着的解药，药虽是入了口，但一时半会并不会那么快见效，魏时殊忍不住在心中咒骂：“顾子雍当真是心狠，这药量下的可真是够猛。”
缓了一会儿，那些疼痛感才渐渐的从身上消失，柔然人是不用茅厕的，草原就是天然的茅厕，这几间简陋的茅厕都是为了他们搭的，所以出现在这的一定是大晟的人。
两间茅厕不断的传来呻吟声，都是大晟的将士，魏时殊混在其中也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四皇子都在这等着，余下的人那还敢等，更多的人等不及学起了柔然人的法子，拿着草原当茅厕。
只剩下里面的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哎呦声传入耳朵，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正是那位送信的斥候。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