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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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忆把我们几个拉进一个小群，群里有蔡翔，林远飞，还有别的几个不认识的人，一起一共有6个人。程忆大概说了下明天的行程:明天午后两点校门口集合，先去玩剧本杀，然后去吃火锅，晚上再去ktv玩。大家晚上都没有门禁，所以可以玩到很晚。
夜里我躺在床上良久都没睡着，总感觉今天夜里格外热。我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才意识到一件事——我还没买生日礼物。如此，那就明天上午去商场买吧。商场离学forget me not校和家都很近，买完可以在那吃饭，吃完饭就去找他们。
但应该买什么呢？我没有过送女生礼物的经验，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们喜欢什么。要按着刻板印象来，就应该送些精巧的小饰品之类。可程忆看着不像是会喜欢这些东西的样子。那送些什么好呢？百度看看。
我翻身拿起手机，屏幕发出的光在全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亮。“女生生日礼物送什么合适”，搜索。按摩仪、耳机、相机、眼罩、枕头、牙刷......？真有人送女生牙刷啊？这都是些什么啊？算了，明天去商场选吧。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怎么好，但第二天九点就醒了。我赖了好一会才从床上起来。奶奶还没醒。我轻手轻脚去洗漱，一抬头吓了一跳。镜子里的人脸色蜡黄憔悴，眼底乌青一片。脸色好差！看来得补个觉了。两点到学校，我十一点去商场没准还是最早到。
我打算看会手机就睡。我把今天的课都排到了明天，所以很闲。被子里还有些余温，我躺进去，像被小猫含在嘴里。虽然我没有被小猫含在嘴里过。
我点开北城一中的论坛，翻着帖子。社团才搞完招生，大部分帖子都是吐槽社团或者之前的一些招生帖。我津津有味看着那些吐槽帖，有诈骗的，有被踢了自己不知道的。真倒霉啊，这些人。渐渐的，可能由于我昨晚没怎么睡好，我有些犯困了。再看一个帖子就睡。
我翻着那些帖子，有些带图的我会粗略看看。大多图片是社团招生海报，画的都很精美。在一堆各式的海报里，加了一张照片，我险些划过去，然后又划回来。照片很模糊，看起来是一张远距离拍的侧脸照。这不是林远飞吗？谁把他挂论坛上了？
再一看帖子标题，“姐妹们，有偿5r，捞捞这个帅哥，我真的很需要他的信息！！”
原来你小子上的是表白墙啊。他这么招女生喜欢，应该是直的吧？怎么办，他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不要啊，我可不要失去他。那我真的喜欢他吗？一见钟情究竟是见色起意罢了。我不要这种廉价的关系。我讨厌现在的快餐式恋爱。我渴望一段纯粹的感情。爱一个人一定是爱他的全部。爱他的阴暗逼仄，爱他的易碎痛楚。
讲真的，我一定是不喜欢他了。
我无法接受这么草率地爱上一个人。
所以我一开始就一定是不喜欢他的。
帖子是前几天发的，已经有几十条评论了。
“高一（2）班林远飞，姐妹微信还是支付宝？”
“好帅啊，这个我是真喜欢！”
“据说此人不近女色......”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但已经十点半了。已经入夏了，阳光照进房间里，纯白的墙面和地板让光充盈了整个房间。上午气温并不低，我只穿一件短袖也不觉得冷。房间里有一面全身镜，能完整地映出我的狼狈。
我的脸色稍比之前好了些，但头发很乱。用蔡翔的话来说就是“像被屁崩过”。然后我洗了个脸，冷冽的触感能让我清醒一些。这张脸长得像我妈，比较秀气。以前被认成女生也是常有的事。洗手台旁边时常有奶奶的皮筋。我找了找，在台子上找到一个黑色的小皮筋。我把头发梳好，用皮筋把那一小缕头发扎起来。镜子里的我总算有点人样。
然后是衣服。我没多少衣服，于是我就随便拿了一件体恤一件外套，然后拿了一条黑色裤子，再背个黑色的包，有种青春男高的感觉。
好吧，其实我本来就是青春男高。
“奶奶，我走了啊。”
“小淮要去哪里呀？”
奶奶已经醒了，扶着墙蹒跚地出来看我。她的头发已经半白，即使她经常去楼下的理发店染黑。
“我去给我同学过生日，今天不回来吃晚饭了。”
“好，好，那正好，我等下也要出去染头发了。注意安全啊，小淮。”
“好的奶奶，再见啊。”
我出了门去，到楼下打车。商场离这里不远，原本可以走过去的，但我懒得走。我在路边站了一会，就有几辆出租车驶过来。我一招手，车就停了。
“到哪啊？小伙子？”
“叔，到时代广场。”
他一招手，示意我上车。我拉开车门坐上去。司机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大叔，皮肤被晒成小麦色，长得很和善。
“小伙子，你在哪里读书啊？上高中了吧？”
“嗯。在一中上学。上高一。”
我不反感与生人聊天。反而冷脸的人更让我不自在。
“一中啊，是个好学校。我女儿也在那里读书，也上高一。”
他谈论起他女儿的时候，眼角都含着笑意。他在为他的女儿骄傲。
“这样啊，叔叔，您女儿是哪个班的呀？”
“我女儿是二班的。听说当了班长，还挺争气。”
啊？这么巧？
“那太好了，叔叔，我也在二班。您女儿姓黄吗？”
“对对，你认识她吧？她是个好姑娘，就是性子有点烈，麻烦你多照顾她一下，行吗？”
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掏出50元纸币来要给我。我连忙推拒了，我说:
“谢谢叔叔，您的心意我领了，我在班上一定会让大家一起多照顾她的。她在班上品学兼优，大家都很喜欢她。”
“谢谢你啊，小同学。”
路程并不远。车已经缓缓停在路边了。我付了车费下车去。今天太阳格外大，天是整片的湛蓝。这个点时代广场并没有很多人，要到晚上才是真正的热闹。
身后的车已经开走了，我向商场里走去。本来被太阳晒得有点热，一到商场里就凉了下来。这座商场我以前常来逛，所以我知道哪里有合适的店铺。我直奔三楼去。
三楼有三家精品店，而且都离得很近。我看见店里有许多穿得很潮的年轻人，还有些coser。我进了离我最近的那一家。墙上挂了很多挂饰，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旁边的货架上是娃娃，再到里面就是桌游和拼装的手工艺品。程忆喜欢什么呢？我翻着程忆的朋友圈，想找些线索。
她发朋友圈很勤，基本上一天可以发十多条，而且基本上都是废话和转发有好运。
11:39「好饿啊。」
11:00「怎么就11点了？」
10:41「转发这条笔记考试全科满分」
10:40「蔡翔你个傻B」
10:40「（刘德华恭喜发财截图）」
10:29「醒了」
1:03「困鼠本可惹」
0:00「祝自己生日快乐！小忆你又长大了一岁！」
......
完全找不到线索啊！
正愁着呢，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去，被少年的笑意与温存扑了一身。
“早啊淮之！你来买礼物吗？”
“呃，啊？是，你怎么在这里？”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偶遇吓得有点不知所措了。毕竟我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他。
“忘记给程忆买礼物了，上午来买。怎么，你也是？”
他拎了拎手上的纸袋子，不太大，我探头看去，好像是个盲盒。
“盲盒吗？”
“嗯哼，程忆喜欢这个动漫，刚好联名出了盲盒，就买了。你要送礼物的话，不如送这个动漫的周边，都不怎么贵，而且她肯定会喜欢。”
“行啊。”
他搂着我的肩膀往对面的店走去。他比我高一个头，我像被他圈在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我只感觉浑身滚烫。
奇怪。我不喜欢他。我明明不喜欢他。
那家店比这家大许多，每个货架上和墙上都挂满了商品。他带我走到一个货架边上。这个动漫很热门，整个货架都是相关的商品。我也看过一些，挺好看。
我看着各种各样的商品，不知从何下手。我没怎么买过周边，也不知道送哪个角色的好。
“买这两个徽章呗，她喜欢这两个角色。”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是两个做工很精致的徽章，一个黑发少年与一个白发少年。我以前看这部动漫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那个黑发少年。因为很像我自己，懦弱。
“行，那就这两个吧。”
我拿起那两个徽章，他的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脑袋，什么也不做，就是搭在上面。我拿着那两徽章动身去结账，他的手滑落下来而又搭在我肩上。前面结账的没什么人，很快就排到我们了。一共是三十块钱，纸袋子加了五毛钱。
买完东西大约已经十二点半了。我还没吃饭。虽然我并不饿，但总归要吃。
“林远飞，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要不要一起去吃？”
“行啊，这次我请你？”
“可以啊你小子。”
他拍拍我肩膀，笑的还是那么好看。
这一层主要是服装店和精品店，餐厅在楼上。我们乘扶梯上去。虽说是饭点，但是人并不多。
“你吃什么？”
“都行啊，要不去吃日料？前面那家还可以，而且不怎么贵。”
“可以啊。”
我们走进那家日料店，穿着围兜的服务生将我们迎进去。我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店里面积不大，四周很安静，只有零散的几桌坐着人。这家店没有菜单，而是用手机在小程序里点单。
“你点。”
我把手机递给他。他接过去，撑着头划着屏幕，长睫在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他今天穿了一件薄长袖衬衫，恰好能勾勒出他匀称的身材。
他真好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偶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