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春化雪》白鹤飞来

70、第 70 章

　　一面紧盯着眼前的男子，叶筝一面将手下移，快准狠地将手落在了蓝辙的裤腰下方。
　　蓝辙脑中轰然一声，整个人如煮熟的螃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僵硬着身子，他震惊地抬头，对上叶筝的目光，却看见她挑衅得意的目光。
　　叶筝见他如此，觉得甚是可爱，嘴角不由得噙了笑意。
　　她待要再行一步，蓝辙忽又死死压住了她的手，顶着热气腾腾的一张老红脸，他异常坚定的拒绝她:“不能……不——”
　　他如此执拗，就算叶筝存了再多好奇的兴趣也不想再继续下去，她丢开手起身，“不行就不行呗……”
　　话还没说完，叶筝腰上蓦然一紧，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力量拽着朝前，使她紧紧贴在了蓝辙身上。
　　叶筝大蹙眉头，她要玩就不给玩，他说抱就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干嘛你！撒手！”
　　这话音不服中带着些赌气，经她的檀口一吐，蓝辙又听出来几分撒娇胡闹的意味，不由得更难受一些。
　　叶筝刚刚胆大包天的举动虽没能得逞，但蓝辙已经被她勾得情动。他呼吸急促而紊乱，潮热的气息扑在叶筝脸上，使她有点不太自在。
　　他如此迷乱，叶筝不由得认真几分，心想难道是他的伤又恶化了？有些担心，她抓着他的肩头往后撤身，“你怎么了？”
　　蓝辙揽着她的腰将她又扯回来，按着她的腰肢往自己身上压。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额上，鼻尖相对，鼻息交织间，他闭目，竭力克制着自己，“没有，就这样，先别动。”
　　他的唇靠得极近，开合间，几乎就要刮蹭上她。
　　灵光一闪，叶筝忽然好像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她笑他，随即将手伸到他脑后，勾着他的脖子，微仰着头，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双唇相抵的那一霎，蓝辙脑中一根紧紧绷着的弦乍然断开，他疏忽睁大了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女子双目欲合不合，正小鸡啄米一般吸吮着自己。他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响，这炸响反倒叫他清醒一刹，短暂的理智催使他慌忙朝后撤开，急促而慌乱地道:“不，不行……”
　　叶筝伸手将他的头按回来，盯着他的眼睛，调笑着问:“怎么不行？”
　　他急得都要吞字:“男、男女，授受……”他都还没跟她成亲！怎么能如此行径！
　　叶筝吃笑，凑过去，呵气如兰:“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可以亲。”
　　这声音宛如暗夜里勾人心魂的妖精，轻而易举地叫蓝辙理智失守，他耳畔嗡鸣阵阵，渐渐就听不见一切的声音。他顺从地低下头来，复吻上刚刚的唇瓣，小心而克制地辗转着，试探着，最终在怀中女子的引带下逐渐深入，与丁香小结戏弄在温热的巢穴之中。
　　此地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近水岸的这个小山谷里居然比京都寻常地方都要温暖许多。他们从水中出来，如今拥抱着，居然渐渐生出浑身的燥热来。
　　叶筝的小手不安分地朝下摸去，如愿摸到了，却觉得硌手得很，一点也不好玩。她不满地哼了一声，复回到蓝辙腰腹之上。
　　她不知自己这一句被堵住喉咙里的娇哼给蓝辙带去多大的冲击。他明明已经情思紊乱被欲海淹没，却仍旧死死克制着最后的底线。听得女子的哼声，心神震荡间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他管不住自己的行动，会造就难以挽回的后果。
　　他是个老古板，如今深夜在外同她到如此地步，他已经深觉不该。
　　单手抚着叶筝的侧脸，蓝辙轻轻自她唇上挪开，他依旧抵着她的臻首，低低地深长喘息。
　　叶筝正扒拉着他的腹肌，看他不亲了，便问:“怎么了？”
　　亲的时间并不长，其实叶筝有点意犹未尽。蓝辙的嘴巴软嫩温热，她凑过去吸咬的时候很得趣。他的亲吻很克制，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不舒服，她愿意再跟他多亲亲。
　　蓝辙扶着她腰的手变按为拳，他对着眼前黑亮的眼眸，压抑着情丝哑声道:“没事，我很快，就好了。”
　　“不亲了吗？”
　　蓝辙深吸一口气，“等，以后再亲……”
　　伸手再在他腰腹上胡乱摸几把，叶筝朝后撤撤，准备起身。蓝辙拽着她，又把她捞了回去紧紧靠着，将头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吸气，“等会儿……”
　　又不亲，又不要走，这是要干什么？
　　叶筝的手从蓝辙身上拂过，不经意间碰到了他下面。那里依旧一个高包，硌手得很，同之前没有变化。叶筝一面抬手拍拍他的后背，一面问:“你那里好奇怪哦，怎么了？”
　　蓝辙闷闷的嗯哼一声，“叶筝，先别说话。”
　　她再说，他更消不下去了！

　　直折腾到后半夜，她二人才回到平国公府。他们逃生的那个黑漆漆的水潭，临走的时候，叶筝看了好几眼。她总觉得那水潭不太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太对，她一时半刻又说不上来。
　　从那温暖的山谷朝外走时，她扶着蓝辙，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动静。那是小巧的东西踩踏在落叶枯枝上的声音。不是人，因为那动静虽然警惕却没有刻意躲避，而且发出的声音片源地，听着不大，和人的脚对不上号。
　　很快，蓝辙也察觉到那动静。他频频回望，引得叶筝不得不去注意那里。
　　细微的动静靠近又疏远，疏远再尾随，直到他们走出山谷，也没有露出本相来。走上官道后，蓝辙最后一次回望，问叶筝是不是知道那里是什么。叶筝瞟了那密林深处一眼，没有开口。
　　后面一路，她都没有提及那密林半分。
　　平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漆黑一片，唯有阿厌的小屋还亮着灯。从屋脊上跃下去的时候，蓝辙踉跄了一下，阿厌闻得动静，当即打开房门冲了出来。看见叶筝扶着蓝辙，他噔噔噔地跑过来扶着叶筝:“姑娘！我就说得要个高手吧！”
　　蓝辙觉得自己好像被骂了，但又不好跟一个孩子见怪，他撑着脸上的笑问:“阿厌，怎么还没睡？”
　　阿厌不太友善地撇嘴盯他一眼，“蓝世子跟着姑娘出去，我多少是要操点心的。”他转视向叶筝，语气和缓很多，“下次还是我跟着姑娘去吧，也不必劳烦蓝世子。”
　　叶筝歪头，警告他:“你今日熬夜，明日犯困，我会罚你。”
　　明明是好心关怀却被反呛，阿厌委屈着叫她，“姑娘～”
　　叶筝叹气，“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瞎掺和什么？！还不快回去睡觉！”
　　“我没有瞎掺和，”阿厌小声辩驳，“我是担心姑娘……”
　　胡乱揉了揉阿厌的小脑袋，叶筝没再凶他:“行啦，我知道。还不快回去睡觉去。”
　　目送阿厌别别扭扭地回屋，等他屋内灯灭了，叶筝才收回目光。
　　张究的事被曝出来之后，当年祁家被诬陷的真相便会随之水落石出。阿厌要不要复仇，要不要对张家出手，以及阿厌恢复安国公世子身份后要何去何从，都是要即将面临的问题。叶筝有些担心。她总觉得阿厌还小，九年前太小，如今也太小。
　　蓝辙握了握她的手，提醒她回神，“别担心，都会好的。”
　　轻舒一口气，叶筝□□地笑笑，“先去我那里，你后背上需要上药。”
　　处理好伤口送蓝辙离开，叶筝摸摸下巴，心中有一个疑虑一直没有消下去。只是那问题涉及她的知识盲区，又大概知道那事情不太好大肆向外宣扬，于是叶筝选择找个大概知道这事的人来问一问。
　　敬岚卿听清楚叶筝问的是什么之后，她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差点没尽数呛出来。
　　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越想越难以置信:“你问我这个干嘛？”
　　口出狂言的女子反倒坦坦荡荡，“我自己想不明白，想着你比我年长一些，应该知道这些，便问一问你。”看敬岚卿满是不可言说的反应，她补充道:“我是来向你求教的。如果这问题你也不清楚，那我待会儿去问问老师也可以。”
　　敬岚卿慌忙拦住她，“别别别，不用，不麻烦明涯先生！”
　　这种问题怎么能问明涯先生！！
　　她抓住叶筝的手，生怕她当即就跑了去找明涯先生一样，“你是说，你想知道，男子……为何……”憋了半天，敬岚卿深感无力，她真的做不到像叶筝那样说家常话一样说出来那些东西啊！！
　　她只能点点头，用“嗯嗯”来含糊过去，“是吗？”
　　叶筝疑惑，“这是不好言说的事吗？”
　　敬岚卿大点头，“当然！”
　　谁家好姑娘青天白日的说这些东西啊！
　　叶筝转眸一想，哦了一声，起身来去把门窗关了，“这样可以吧？”
　　敬岚卿欲翻白眼，鉴于叶筝实在很诚恳，只能扁扁嘴，“……也行。”
　　复坐回原位，叶筝“求知若渴”地看着敬岚卿:“所以，是因为什么男子下面会变化，然后许久才能消下去呢？”
　　她记得昨天晚上，蓝辙抱了她三刻钟才松手。
　　敬岚卿以手抚膺，忽然问:“你这么问，难道你……”
　　她的手像鬼画符一般来回比划，叶筝居然看明白了！她点头，自然道:“摸了几下，不好玩。怎么样才能软乎乎的啊？”
　　她问得太诚恳了，敬岚卿都不好意思想歪。她肃正神色，清咳几声找回了自己的神思，“叶筝，你注意，男子的那个东西，不能随便乱摸。”
　　叶筝单挑眉头，“不能吗？”
　　“不能的。”敬岚卿耐心解释:“小时候家里人就教过我们的，小孩的几几不能随便摸。小孩儿长大了，男子的更不能随便触摸。男女授受不亲，高门大院里女子都不出门见外客的。咱们身份特殊一些，也不能不顾及男女大防。你说的，摸那啥的，那是男女新婚之夜才能有的举动。”说到这里，她忽而义愤填膺地怒骂蓝辙:“蓝辙这小人！居然看你不知世事就这般如此！我呸！！”
　　耐心受教的叶筝忽然有些心虚，听敬岚卿的话头，似乎是女子不该随便上手对男子有所举动的。那她摸他腹肌那些事，好像也不太应该吼……
　　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叶筝当即前去找了蓝辙，站在他门口向他解释，并让他放心以后不会如此了。
　　傍晚的昏黄天光落在蓝衣女子的身上，映着夕阳余晖，女子的发丝闪烁着温和的暖光。她的身影窈窕纤长，一半映在墙上，一半落在他心上。蓝辙定定地看着她:“不必，叶筝。你我是有婚约的，陛下已经赐下圣旨了。”
　　叶筝扬眉一瞬，又悄悄收下，“敬岚卿说男女大防，还说摸你的话，你应该会不太舒服。”
　　她的小目光贼溜溜地落在蓝辙的腰腹上，又落在他裤腰下。蓝辙感到羞赧又好笑，微微错开温热的脸，他掩唇低咳一声，“我还好。”
　　叶筝又问一遍确认，“当真？”
　　蓝辙连着点头，如小鸡飞速啄米。
　　叶筝终于能问:“那我摸你，也没事？”
　　“……没事。”
　　凑近一步，她的手指朝下伸出，问:“那里也没事？”
　　蓝辙老脸通红，强作镇定，“……没事，就是，最好别……”
　　那还是有事。叶筝泄了气，撇撇嘴收起贪玩的心思，“那算了。”
　　看她满面失望，蓝辙勾了勾下巴，还是自己后退了一步。他小声向她解释:“不是不行，是……你想的话，我可以的。”
　　叶筝倒不至于为了满足自己的玩欲而让其他人难受，她摆摆手，“没事儿，你不必放在心上。敬岚卿也说了，那是新婚洞房的时候才能做的，我确实不应该随便摸。”
　　蓝辙无奈地宠溺一笑，勾住她的手指，“你我没有那么多规矩。你想，就来。你就是规矩。”
　　就如同她昨天说的，男女不行，但他们可以。
　　听此，叶筝眼睛一亮，唇角上扬，压不住脸上的开心。回想起昨晚，她道:“我喜欢它软着，像个小弹簧，你能控制好吗？”
　　蓝辙只觉得自己的脸僵了，他整个人跟着一起僵在原地。这……这怎么跟她解释啊！！
　　僵硬着微微转身，他瞥见角落里一片将露不露的灰色衣角，霎时如看见救星一般迈过去两步，大声呵斥:“斯言辉辉！滚出来！”
　　林斯言怪叫一声弯腰就跑，董辉辉笑得一脸尴尬地走出来，僵硬着开口打招呼:“将军，叶大夫……”
　　今天天气可真好啊，董辉辉抱头做蹲起的时候心想，这么好的天气晚上一定要狠狠殴林斯言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