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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深入地牢探寻奇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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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不测......将军......
手中被塞入了几只精巧囊袋，南风绫又回过神来。
“这是何物？”
“这些是我自制的迷药，全部给夫人，以作防身之用！我一个山野农妇，没什么能耐本领，今日是神明开眼，我代替井安女子......在此拜谢夫人！”
女农户深恩跪谢，头重重磕在地上。
子时。
南风绫换上了农妇准备的衣着，躺在木板拉车上，作昏睡之态。
看着满天星辰变成了狭窄逼仄的小道，耳边传来了两人交接的窃窃私语声。
不一会儿，有男子伸手探她鼻息。见她鼻息平稳，面目柔弱，对方也跟着放松了警惕。
又是一阵的功夫，南风绫似被人几番运送，她无法睁眼查探，只能约摸着拐了几条弯道，又下行了一段距离。
等她终于停下来时，只听到耳边有几人的粗野之语。
“今天的货不错啊？”
“瞧这细皮嫩肉，定是个富贵小姐。”
“这般娇嫩，恐还没有开过苞吧？”
“哈哈哈......待会儿将她送进去，哥几个先尝尝鲜！”
“那敢情好！我先去做事，你手脚快些！”
那男子一边答应，解开南风绫的衣衫。
听着另一人的脚步越来越远，南风绫猛然坐起。
“你......？！”
男子还未喊出声，南风绫手中一把粉末已经扬了过去。男子瞬时白眼上翻，登时倒地。
南风绫蹑手蹑脚爬下高台，四下环顾。这是一间密封的屋子，屋顶高耸四周竟全是铁壁，冰冷的高台似为供奉的供台，阴森地让人毛骨悚栗。
她沾湿了衣袖擦净脸上的粉脂，偷换了男子的衣袍，从门缝中钻了出去。
她屏着呼吸，沿着门外的长道向前走，但走着走着，所见所看的一切便拖住了她的脚步。长廊两侧的屋子里，那些被送进来的女子躺在高台，被束住手脚，男人们手拿油皮纸膏和剃刀，将她们粘刮干净。
言行举止间，不乏许多猥亵之态。
女子中有些从迷药中苏醒，哭喊着大叫，却引来了周围更多人的围观，被数名男子上下其手。
这样的凌辱对于一名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堪比凌迟。
南风绫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越向前走，脚步就越是沉重。
女子们被处理之后，又会送入下一层房间。接下来的房间水汽深重，宛如水牢。一条条羊脂玉般的身体站在其中，如同待宰的羔羊，从头到脚被冷水冲洗。
有些女子直接被淋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
待她们洗净了皮肤，须得穿过一扇小门。
门后，男人们要她们挨个躺在冷硬的石阶上，抓住女子的手脚，趁其不备，水流借着冲劲刺入女子身体，如同在柔软的体内捅进了冰冷的刀子。
“别乱动！弄伤了别怪我们下手太重，得好好把你们从内到外好好洗干净！哈哈哈哈哈......”
霎时间那座屋内传出凄厉的呼喊和男子们恶意的笑声，皆被铜墙铁壁阻拦。有几名女子因目睹这一幕，生生吓昏过去。
可即使吓昏过去，也有的是法子逼着她再醒过来。面对如此炼狱，南风绫加快脚步，直至走到一堵有人把守的铜门处。
“是何人？！”
南风绫顿住脚步，忙低下头去。
“小的新来的不懂规矩，一时走错了......”
“走错了？你是哪间屋子的？报上名来！”
见那人缓缓靠近，南风绫压低声音。
“是大哥们托我来问，守卫兄弟辛苦，可需要我接替，进去休息片刻。”
二人听此，眼神对视，为首的眯了眯眼睛，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默不作声地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由着南风绫站在了门边，颇为感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眼见那守门人进了屋子，南风绫才抬起头来。
“这位小兄弟......！”
匕首霎时间捅进了对方的心窝，为一击毙命，南风绫这一刀刺得极深。
看着对方口中喷血，南风绫拔出匕首，在其未落地之前，反身一脚将人踹进了屋内。
顿时惊叫四起。
“杀人了！！杀人了！！！”
“啊啊杀人了！！快来人啊！！！”
霎时间屋子里的人都乱了，几名赤身的女子趁乱跑了出来。南风绫一把掀开那铜门的门闩，抓住一个同样在逃窜的女子，往外跑去。
她张皇失措地冲出去，只见廊道辗转宛若迷宫，顿时茫然。
“这边走！”
女子抓着南风绫为其带路。
南风绫跟在其后，只见女子轻车熟路地绕了几圈，便闯出了廊道设下的障眼之法。她们隐进了楼阁的山水池后，靠着花树丛的遮掩，躲过了一波卫兵。
南风绫胸膛内起伏不定，才缓过神来看与他一道逃亡的女子。
二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
“玖玫？”
“颜公子？”
南风绫怔愣了片刻，将外衣脱下盖在玖玫赤裸的身上。
玖玫穿上外袍，小声道：“幸而公子方才大闹一场，索性能跑出来......”
南风绫躲在丛叶中，心中有无数个疑问：玖玫为何会在此？她不是在京都修复瑶台坊吗？她又为何会对这廊道悬关如此熟悉？
可眼下形势紧迫，南风绫只能问道：“那些被关押的女子要被带到哪里？”
玖玫惊动一下：“颜公子是想直捣黄龙？”
“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只好博一把了。”
“我隐约听过他们说过那处，好似在楼阁中央，我们可以去找找试试。”
二人猫在丛叶中，待到四下无人，探出身去。楼阁环境复杂，构造异乎常规，穿过几个廊桥，南风绫和玖玫就失了方向。
两人跌跌撞撞，行至拐弯处，迎头便撞上一波卫兵。
“是什么人？！！”
！
南风绫大惊，玖玫立刻跌坐在地。
“问你话呢，作何不回答？！”
南风绫与玖玫递了个眼神，镇定道：“小的是下边负责打下手的，方才有人闹事，我追着这名女子，一路跑到此处！”
那卫兵看了看玖玫惊惶的神色，又抬头看了眼南风绫。
“既抓到了，还不赶紧回去！”
南风绫连忙跪下：“小的不敢！那守门的尸首横在底下，早已乱作一团，谁知那歹人会不会再出手！若再让她跑了......”
卫兵瞧见南风绫抖如筛糠的模样，露出一脸的鄙夷。
“瞧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你抓好她，且跟我来！”
南风绫抓着玖玫，两人跟着卫兵一路前行，走到了刚刚藏身的花坛处。
这不是方才她们藏身的地方么？
“今日你遇见我算是你走了大运，还不赶紧收起你那副畏缩的德行，可瞧好了，你手中的这个女子......很快就变成另一个人了。”
卫兵露出得意的神色，一手探出。花坛忽然轰隆间向四下散开，高耸的屋顶裂开一条巨缝，竟生生变出一处隐藏起的空地。
与底下的屋子不同，这处隐秘之地四下平坦，淡红色烟雾缭绕中，位于中央的，是男女交叠的身影。
与其说交叠，不如说是单方面的缠附。透过雾霭，南风绫细细看去，只见其中的女子各个神色迷离，露出渴求的神色。
种种讨好迎合之态，她们眼中所求，目光所看的......似乎是男人们手中握着的东西。
“他们手里握着的是......烟枪么？”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卫兵嗤笑一声，从旁边掏出一只一模一样的银杆烟枪。
“有此物在手，能叫人□□，登上极乐之地......”
南风绫借机凑近那烟袋闻了闻，闻到一股馥郁诡异的花香。
那卫兵燃着了手中的烟枪，作势喂给玖玫。不料他的手被玖玫拽住，玖玫神色微变，朝着南风绫小声道：“颜公子，此物的味道......好像是罂粟......”
！
令人言听计从的‘奇虫’，竟是鸦片。这根本不是什么逍遥所，是戕害人心的万恶地。
先从最易得手的女子下手，献给王宫权贵，等其深受其害，再背上自甘堕落的骂名。
真是好恶毒的计谋。
若是深受荼毒之人再蔓延下去，天下岂非要大乱？
玖玫紧紧拽住南风绫的衣袖。
“公子不必顾我，带上此物出去，方能留其罪证！”
“我......”
“嘀咕什么呢！还不赶紧动手！”
南风绫沉着头，捧着那烟袋道：“小的愚笨......不过，这火心好似未被引燃呢？”
那卫兵听后，嫌弃地将南风绫一把推开：“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包子！走开！我来......！”
火心之处迸发出几缕燃烧后的粉末，飞入空中。卫兵一下吸入，指着南风绫的手指哆嗦了几下，陡然倒地。
“......”
玖玫望着他，还未来得及言语就被南风绫拉起，二人火速逃离此地。一路上南风绫急切地喘息，听着四处的叫喊和脚步声，愈发焦急。
“你可知出口在哪？”
“好像......在上面！”
南风绫点点头，便和玖玫一起寻找楼梯。她情急之下蹬上墙壁，不料竟一脚踏空。
“在这里！”
若非南风绫一脚踏空，她也想不到楼梯竟悬架隐匿在墙壁之中。
“来人！给我抓住他们！”
玖玫被一众人扣押，南风绫向上看去，只见知县身着一身华服，站在楼宇之上，向下睥睨着二人。
“公子莫要管我，快走！”
知县闻言冷笑几声，对着玖玫道：“好厉害的小娘子，今日你们谁也逃不掉！敢在此地撒野，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他边说着，手中掏出一只琉璃瓶子，瓶中的颜色旖旎混沌，其中蠕动着一只蜈蚣般长满触手的可怖虫子。
南风绫当即色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