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的公爵》神不留白

5、第 5 章

　　屋子里的灯光忽然亮起，适应了黑暗的卡尔微微眯了眯眼，房门被人打开进来了不少全副武装的士兵，以及……

　　“福尔赫鲁斯，你怎么会在陛下的房间。”长相清秀的青年皱着眉头，言语不善地质问卡尔，他身上披着丝质的睡衣，将单薄的体型完全勾勒出来，似乎有些急切，金色的头发稍显凌乱地垂下，却不显得狼狈。

　　“啊，莱斯，好久不见。”卡尔挑眉，露出温和的笑容。

　　“谁允许你进来的？！陛下当年网开一面，不是让你以怨报德的！”莱斯提高嗓音。

　　“滚出去。”躺在床上的人稍稍撑起身子，面色有几分阴翳，一只大手横过额前按着两侧的太阳穴，“莱斯，我不记得我让你进来了。”他松开手，一双本是如深海般幽深的暗蓝色双眸此刻微微泛红，面色十分不善，“你们，都出去。”

　　莱斯咬了咬牙，抬手拢了拢身上的睡袍，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侍卫们单膝跪到床前，神色恭敬：“很抱歉，我的陛下。”随后就转身离开。

　　当房门再次被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人。卡尔站在床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房门，坐在床上的德尔迦抬起一只手，抓住卡尔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如方才那般强硬，相反，还带着几分刻意的示弱：“哥哥，你怎么来了。”

　　卡尔收回视线，落在德尔迦有几分苍白的面上，表情淡漠：“我不来你就死了。”

　　随后他抬手抚了抚德尔迦的脸颊，屈起一条腿跪到床上，身体前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仔细看了看德尔迦的脸，稍稍皱眉：“怎么会这么虚弱，德尔迦，你究竟做了什么？”

　　德尔迦松开拽着卡尔手腕的那只手，转而张开双臂将卡尔搂入怀中，语调中带着几分亲昵与缱绻：“哥哥，你原谅我了是吗？”脑袋蹭在卡尔颈窝间，“你以前从来没有来看过我的，我去找你你也不见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卡尔也不挣扎，下巴枕在德尔迦的肩上，安抚性地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明明是个比他还要高大不少的男人，却靠在他身上撒娇。

　　渐渐地，德尔迦的动作却开始变了味，嘴唇贴上卡尔的颈窝，轻轻地吮吸着，双手扶在卡尔腰间，动作十分轻微地摩挲着。他将卡尔整个抱上床，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两人贴合的很紧，卡尔顺从得像是一个任人摆弄的布娃娃。

　　当德尔迦试探的动作越来越明显，双唇已经印到卡尔唇角，手探进卡尔的衣服里，手掌贴着卡尔光滑的皮肤时，卡尔却语调稍显冷漠地开口：“我还没有原谅你。”

　　德尔迦的动作顿住，将自己与卡尔的距离拉开，抿了抿嘴唇，刚睡醒还带着几分凌乱的金色头发让他看上去更是多了几分可怜，他垂着头，帮卡尔整理着被他弄乱的衣服。卡尔下了床，却没有立即离开，只是站在床前，眯着眼睛再次打量了他一番：“不管你正在做什么，这样的蠢事，做一次就够了。”不等德尔迦的回应，身影便消失在房间里。

　　——

　　卡尔回到洛斯特林斯已经是半夜，刻意放轻脚步回到房间，却发现迪美尔还靠着床头，没有入睡。卡尔将灯点亮，凑到床边，迪美尔转过头呆呆地盯着卡尔看，卡尔注意到他的眼睛和鼻头都有些红。

　　也没发火，只是捏了捏迪美尔的鼻头，正准备出言安慰几句，发现手底下的皮肤有些不正常地发热。

　　卡尔皱了皱眉，也不问缘由，只是指尖在手腕上轻轻滑过，手腕上立刻出现一条细长的伤口，血珠慢慢渗出，随后血越流越快，汇成一股血流，沿着手腕往下低落。卡尔将手腕放至迪美尔唇边。迪美尔微微吸了吸鼻子，张口探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口，随后就将唇贴上卡尔的手腕，开始不知满足地吮吸起来。

　　整个过程都安静地有些不正常，卡尔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迪美尔睡着后，帮他盖好被子。

　　卡尔走到窗前，往窗外看去，月亮已经趋近于一个完整的圆。

　　远处宁静的小村庄中在一声尖叫中彻底被撕破了安详的外皮，犬狂吠，鸡声鸣。

　　一排排并列的小屋纷纷亮起灯，本在沉睡中的人们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只看得见一个个眼珠泛着红的怪物从门前走过，惊呼出声的人却惨遭不幸，而没来得及张口的人幸运地活了下来。

　　逃过一劫的人们只能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唇，看着那其中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甚至从自己家走出去的——怪物。

　　百鬼夜行般的场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怪物渐渐汇集至一条路上。

　　不宁静的不止是小山村，山间开始传出阵阵狼嚎，体型硕大的狼匹不知是听从同伴的召唤，亦或者是遵从自身的感受，渐渐汇集到山脊上矗立着的一幢房屋。

　　所有汇集于此的怪物们都如同包围着猎物的饥渴的野兽一般，狠命地试图进入房屋，却不知是什么阻挡了他们的身形，使他们无法进入那幢与他们而言似乎过于脆弱的屋子。

　　一双双猩红的眼，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诡异。

　　——都是发狂的怪物。

　　卡尔站在院落门口，皱眉望着屏障外的狼人与吸血鬼，捏了捏拳，随后放松全身，漫不经心的神色渐渐浮上面孔，他挥了挥手，那些猛烈撞击着的“野兽”们瞬间扑了空，收不住力道般纷纷向前翻滚，随后迅速直立，目光凶狠地看向卡尔，眼中透着贪婪，欲望。

　　“来到我这里的客人，可从来没有被拒之门外的。”卡尔笑了笑，看着周围的怪物，仿佛看着一群不值一提的蝼蚁。他再次挥手，一只正准备向前扑的狼人瞬间化为细尘，融入黑暗中。

　　——

　　当四周的怪物被清理干净后，地面上甚至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粉尘，卡尔有些虚弱地踉跄了几步，闭了闭眼，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那条还未愈合的伤口，稍稍皱眉，他又扭头看向一旁的德莱尔。

　　德莱尔此时稍稍皱着眉，獠牙已经露出唇外，微闪着血色光芒的双眸紧紧锁住卡尔，表情似乎带了几丝挣扎。

　　卡尔只得再次将手腕划开凑到德莱尔面前，德莱尔身体猛烈地震了震，随后带着几分颤抖地慢慢跪下，双手带着虔诚地托住卡尔的一只手，慢慢将嘴唇贴上卡尔的手腕。

　　卡尔扬起下巴，眯着眼看着远方慢慢升起的朝阳，轻叹一声：“这份安宁果然是维持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