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现场 ...
-
场馆内热闹非凡。主办方用白色铁板搭建出一个个小的开放式空间，供参赛人员成果展示。厅内也适当放着舒缓的音乐，驱散了决赛答辩那种紧张的氛围。
上午八点开始，陆陆续续有专家团队进来，打量着每个项目的展示成果，看到感兴趣的则会多问几句。
因为他们做的是糕点，边敏敏把东西摆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蛋糕店的人。
不过这些小玩意卖相极佳，许多路过的人都会要一两块去尝，她一上午已经补了好几次空。
陈哥手还是蛮巧的嘛……边敏敏揉着手腕想。
“这个吃的是你们自己做的？”有人忽然凑了过来。
边敏敏回神，站直道：“对，是我们自己做的。”
女子皱眉：“这种吃的东西也能做？检查了吗？有报告吗？”
“因为还没有成果转化，这其实就是我们的一个小手工类烘焙糕点……”
“没有的话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现场这么多专家，入口的东西也能马虎？”女子不听边敏敏解释，说着便要拿出手机来拍照，按下快门键，屏幕里却多出来一张清隽好看的脸。
女子一愣，抬眼和许赴四目相对。
“有检测，成分和含量符合标准。”许赴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文件夹，翻开给女子看。
女子还没看清，就被许赴合上。
“吃、用等生物类的东西主办方都会再度检查一遍。”
女子回神，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怀疑……”
“接受质疑，但是恶意造谣我们不接受。”许赴指了指远处，“你们项目那边好像来人了，不去看看吗？”
女子一愣，随即有些尴尬：“你在说什么……”她朝边敏敏看了一眼，“这次就算了，下次有这种东西早点拿出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是参赛者啊？”边敏敏亦步亦趋地跟在许赴后面，“你怎么看出来的呀？”
“哪个专家会这么年轻，还会把参赛牌反着带？”许赴刚从本科组回来，看了眼时间，已经差不多十一点，再带半小时可以散场。
边敏敏乖巧地点着头，又问：“这个报告什么时候弄的呀？我都不知道，还需要这个吗？”
“一般是不需要的，有人会检查一遍所带的物品。这个是在学校时陈之遥抽了第一批送去检测，我怕要用上就带了。”
“她是哪一组的？怎么能这样？！”
“和我们同类型的差不多就那几组。”许赴大概能猜到，不过这种事情在合理质疑的范围内，追究也是小题大做。
至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就更没必要。
许赴没那个心思。
门外有几个人怯生生地喊着“师兄师姐”，许赴看了一眼，朝边敏敏道：“妹崽，你先走吧。”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许赴笑道：“轮不到你搬。你去吃饭，陈之遥还有他们团队的那个师弟也还在，我们负责收场就好。”
“下午还有事吗？”
“暂时没有。下午公布成绩，奖状什么的估计得月底，然后我们就准备回去了，明早的高铁票。”
“好，那我先带他们走。”边敏敏也不扭捏，叮嘱几句就带着本科组的人离开。
许赴顺道把用不上的东西收拾好，以便等会走的时候快些。他倚着门给贺约发消息：［走的时候等等我？］
等了半小时，对面仍旧没有动静。那边只有贺约一个人，估计忙不过来。许赴把蛋糕放进透明塑料袋里，听见散场的音乐声，抱着东西准备走，就见一波人从里头出来。
他正要往后退，周围项目组的人就陆续加入了散场大军，队伍浩浩荡荡就挤满了宽敞的过道，几十颗身影乌泱泱地挪了过来。
许赴走到一半，忽然被人撞到一边，挤得人惊呼一声“哎呀”。他转头一看，居然是个不到他肩膀的女生，立马小声道歉，又往旁边拉开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谁知又挤到一旁的男生，男生毫不客气地用胳膊将人撞开，力道不轻，许赴弹到旁边，又被人绊了一脚，踉跄着要随着人流往后倒
一只有力的手便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贺约挤到许赴跟前，将人往怀里带。许赴嗅到贺约身上的味道，只觉得视野一黑，腰便被人揽住。
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T恤传到许赴腰间，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约用一只胳膊架离了地，往旁边移了几步。
贺约把许赴放到角落，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还握着许赴的腰。许赴抬头，正巧和贺约四目相对。两人距离极近，许赴感觉自己的鼻子再凑近点，就能撞上贺约的下巴。
他眨了眨眼，浑身忽然有些热：“你怎么看到我的？”
“近一米八的大高个被人挤着还逆行，很难不注意到。”
不到十分钟，科技馆内的人便已走空。
贺约放开手：“人家都往外走，你怎么还往里？”
“想看看你有什么要帮忙的。”许赴摸了摸鼻子，正要动，就感觉一股锥心的痛从脚腕处传了上来，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贺约立马蹲下去，握着他的小腿肚，撩起裤脚看了一眼，脚腕处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
许赴瞅了一眼：“好像刚刚扭到了。”
贺约背过去：“上来，去医院。”
“没关系，我能走的。”大白天的让人背太丢人了！
“快点。”
贺约背对着他，看不出情绪，可许赴就是觉得他好像脸色有点差。
许赴只好小心翼翼的趴上贺约的背。
贺约走得很稳，许赴搂着他的脖子，忽然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看，给你们留了小蛋糕。”
“谢谢。”
这么客气…许赴有些不习惯，他探出头来：“你怎么了？在想什么？不开心吗？是我自己没注意，本来应该在他们出来的时候就立马退回去的，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
“不是，我应该早点出来的。”贺约偏头，“下次原地等我就可以，我会找过来。”
许赴却觉得这么什么大不了的，贺约有些小题大做。
贺约把人背到医院，医生看了一会就开了药，还让护士拿了冰袋过来敷着。
许赴忧心忡忡地问：“多久能好呀？”
“只是软组织损伤，大概一个月就能恢复。”
“那就好。”许赴记挂着演唱会，他可不想拄着拐杖进场。
贺约拿了药，安置好许赴，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后，上楼去看项目组的成员。老高醒了过来，正盘问姜辰比赛的事。听见没什么关系，他才放心躺着。
因为大家还要多吊一天的水，贺约把返程的票改后了两天，以免出什么意外。
见贺约走过来，老高颇为欣慰：“我就说带你出来有用吧。”
贺约抬眼：“我也是侥幸。”
“有结果了吗？”姜辰比较在意这个。
“W大的一个学生。”本地人，知道这些要煮多久才能彻底熟，最先捞起来给大家分的也是他，后面问的时候他也主动承认了。
“那追究吗？”姜辰看着老高，他知道w大的那位教授和老高关系还挺好的。
“肯定追究！先不管比赛结果，七八个人尤其本科生，暑假跟着我出来，要是出了点意外，我怎么和人家父母交代？”老高有些生气，“这老东西怎么收了个这样的学生？！”
“那边老师说等您醒了联系您。”贺约把视频还有聊天记录什么的都发在群里，之后的事他就管不着了。
两边老师协商，多多少少会掺杂情分贺约不想去管，他如果管，那必是追究到底的。
但老高不一定。
老高转了个话题：“上午路演怎么样？”
“我们这没问题，本科租瑕疵比较多。”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一批本科生质量已经很不错了。”老高叹了口气，“不过你们这一批确实…我不夸了，再夸小姜不知道飘到哪个天上去了。”
姜辰乐了一会，又看向贺约：“毕竟几百个人难出一个……你手上提的什么？你什么时候爱吃蛋糕了？”
“刚刚。”贺约拿出来分了他一个，又看向老高，“老师您就别吃了，后天的返程车再改签要钱的。”
姜辰咬着蛋糕：“你吃中饭了吗？”
“没有，先回去收尾。”贺约念着楼下还有个人，没再多说就下了楼。
骨科在一楼左手边，长凳上只有一个歪着脑袋的人。贺约下来的时候，许赴正疯狂戳着手机，嘴里念念有词：“成功成功成功……”
贺约把歪在一旁的冰袋捞了起来，轻轻碰了一下许赴扭伤的地方。
果不其然，后者缩了一下，注意到了贺约：“高老师他们好些了吗？”
“比你好点，能走能跳。”贺约看着他又红又肿的脚腕，“疼不疼？”
“不碰就不疼了。”
贺约起身，一手拿着刚配的拐杖，朝许赴伸出另一只手：“走，去吃午饭？”
“等我五分钟。”许赴鼓囊两句，盯着手机屏幕，心想要是今天这一波再不成，他就只能找代抢了。
于是五分钟里，贺约看着许赴的表情从坚决到失落再十分自信再失落。
就这么起起落落三四次，许赴终于停手。
怎么这么黑啊……许赴有些烦躁，他看着最后一波，闭眼把屏幕递过去：“贺约贺约，你帮我点一下。”
屏幕中央是一张十分有设计感的海报，下面写着几行字：陆聿然「时光海」巡回演唱会A城站。
贺约目光微动，看着预售时间顺手点了两下。
不出意外，还是失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现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