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叠叠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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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寄春收拾打扫房间，拉开抽屉看到了之前的烟和打火机。
他其实不怎么抽，但是身后有声音的时候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给我。戒了。”
“戒了戒了。”
方寄春赶紧都给他，但是裴青风看着抽屉，提起来一个小方形。
“一次性手套……”
方寄春瞪大眼睛，“一次性‘手’套？”
“不、不是……不是我买的。”
裴青风看着他，方寄春疯狂坐在床上摇头，就看着他连同烟和打火机放进了口袋。
方寄春呼出一口气，突然觉得累了，于是躺在了床上。
“你不用管……”
方寄春抬了一下头，用脚夹住了裴青风的小腿，裴青风叠着衣服，“你这些是干净的还是脏的？”
“当然是干净的！”
方寄春脚上用力，裴青风就坐在了床上，“为什么要叠衣服，每天拿衣服的时候又乱了。”
方寄春起身，手放在裴青风腰间，脑袋靠着他的背，不帮忙，还不让裴青风动。
裴青风拍拍他的大腿，方寄春一趟，一裹，就又躺下了。
“妈有给你买衣服，你打开我行李箱试一试。”
方寄春蛄蛹着去够面前的行李箱，光着脚打开，看着整齐的收纳身心舒畅——他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外套，我要这件蓝色的。”
裴青风瞥了一眼衣柜几乎没什么彩色的衣服，点了点头，“都放过来吧。”
“还有空间放你的衣服吗？”
“放一起吧，不用刻意腾出来。”
方寄春伸出手，把箱子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方允源端着水果进来，“不错，不臭了。”
“本来就不臭！”
方寄春端着水果撅嘴踢他，男人笑着，“小风好久没来我家住了，当自己家哈。”
裴青风笑着点头，把带着特产给了紧跟着探头的温南。
“哟哟哟，不带儿子自己出去度蜜月！”
方寄春一听自己父母也要出门，嘴撅得更高了，贱得方允源拿起床上的羊驼拱他。
“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了……可是裴青风，我不会做饭呢。”
“我来做。”
“可是你一直做饭吸油烟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裴青风轻笑，“那请个保姆？”
“嗯……家里多一个人会好不方便喔。”
毛衣砸到了脸上，方寄春笑着扒拉下来，“你教我做饭呗。”
裴青风有些不可置信，“我每天都要吃早饭的。”
“那要不我们……十点吃早饭，三点吃午饭，九点吃晚饭？”
又是一件衣服，方寄春抱着单手爬了过去，用脚勾他，“早饭你做你吃，但是午饭晚饭我来！”
“食物中毒怎么办？”
裴青风夹住他不让他胡作非为。
“包不会的。”
方寄春小心翼翼，还买了菜谱，下了软件，关注up，请问裴青风，但是还是在国庆长假让裴青风豆角中毒了——他身体好，吃了两块被制止没出问题，但是裴青风去了诊所。
*
两个人在下午正是人多的时候回了学校，宿舍门口放着买好的东西。
宿舍没有人，现在严格来说还不算开学，所以学校里面的人放下行李都会出去，毕竟这个学校是军事化管理。
方寄春把东西都搬进去，裴青风咬着糖葫芦，眼角时不时被酸得抽一下。
他现在的身体比小时候要好很多了，但是无论家人还是方寄春都把他当易碎品，他当然乐于此，看着方寄春忙活，然后用他洗好的葡萄喂他。
上高中之前的暑假，他们已经度过了军训和一轮高一上学期所有课本的预习，所以裴青风借了下学期的书，数学刷题一直在往后，几乎都是自学。
方寄春知道他学习的时候很安静，也不吵他，只是看了看时间，然后收拾两个人的箱子。
“歇会儿。”
裴青风伸手拦着晾完了衣服的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怎么，碍着你了？”
方寄春抖腿，裴青风掐了一下他大腿，方寄春抓住他的手继续抖，看着他学到哪儿了，“一直抖腿，肾虚？”
方寄春瞬间不抖了，“你才肾虚——你一看就肾虚。”
方寄春笑着，不怕死地捏他的脸，裴青风不占他嘴上便宜，圈着他。
“你要选哪科？”
“理科。”
“我也是！”
方寄春回头，鼻间几乎快要碰到裴青风，“但是你文科成绩也很好啊。”
“确实，不像你，这次文科没一个上四十。”
“……”
“我那是因为我知道我要选理科，所以不会浪费时间在别的科目上。”
方寄春晃着腿，一口吸了一颗葡萄，“虽然急功近利，但是还是第二名呢。”
方寄春皮笑肉不笑地歪头，塞了三颗葡萄到他的嘴里，但是裴青风舌尖和嘴巴没动几下，就拿着他的手直接把皮吐上面了。
“你他妈……”
裴青风嫌弃地把皮扔到垃圾桶，又把手放到他的腿上擦。
还是九月底，方寄春穿着短裤，流畅的小腿线条放松时看不出肌肉，脚踝纤细，拖鞋早就掉了下去。
裴青风手里拿着作文本当草稿本用，左手放着数学解读，右边放着基础必刷，方寄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他，认真安静地听着他给自己讲题，他自己是能自学的，但是他不能给裴青风更多时间，于是隔段时间就问裴青风进度，然后让他找空辅导自己。
裴青风说累了就圈几道题让他写。
基本都是基础题，转弯也就一两个，但是方寄春就拿着一道题反反复复问他，问了五遍，方寄春听吐了裴青风都好脾气跟他说了，问的什么问题都回答他。
“问了五遍你都不发脾气吗？”
“问我十遍我都不会生气的，气坏身体不值得。”
方寄春叹口气，把裴青风画的五角星涂了，“有单元卷子吗？”
“有，上面。”
裴青风闭着眼靠着他，方寄春抬头看着书架，“我送你的书也带过来了吗？”
“嗯。”
“好看吧，有意思吧？”
方寄春拿下了《设计诗》，“你还写了啊，我就写了一个。”
“是有意思，毕竟第一次你送我的书比我先看完。”
“哇靠，有些书看着真是不好看，我还是听网友推荐的，结果还是我小时候看的不错，不愧是语文老师严选。”
裴青风点头，“别转移注意力，好好写题。”
林森柏回来的时候就看着两个人叠在一起，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他瞬间滑过去然后一看——
“你们太卷了吧，甚至还是下学期的，卷不过卷不过。”
裴青风没吭声，方寄春笑着，“裴青风，听到了吗？”
“不过一想到年级第一第二的作业我都能抄到——请你们尽情地卷。”
方寄春笑着，递水果给他吃。
“你们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又被偷拍了，表白墙全是你两照片，还有人问‘他们是GAY吗？’‘匿死，谢墙’——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说了，你两真的没一腿吗？”
“没有，两腿也没有，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我是直男，但是裴青风我就不知道了。”
林森柏笑着，裴青风没有理他，而是把作业给了林森柏。
“谢了哥，无论您是什么性取向——就算您和数学结婚我也会永远拥护你的！”
“叛徒！我没给你抄作业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作业是抄裴哥的吗？你就是在家抄了而已。”
方寄春笑着拿书扔了过去，被林森柏稳稳接住，“你两继续学习，嘿嘿。”
一直到五点半，三个人才结伴往教室走，去的路上买了个蛋挞。
“这么久没见，我们换个座位呗。”
班主任拿着成绩单，颓靡的英语课代表立刻抱着书下了讲台，“站到过道，一会儿晚自习下课再换座位——裴青风、方寄春——你们又要坐在一起？”
裴青风直接坐下了，方寄春朝班主任漏了一个标准的笑容，“你坐里面。”
裴青风站起来，进去了。
换座位几乎除了他们固定在第三排，其他所有人都换了座位。
星期二的晚上是两节数学晚自习和一节英语晚自习和一节自习课，一共到十点才下课，而裴青风的生物钟就是十点半到六点，所以一下课裴青风就会回宿舍，都知道他作息，洗澡就是让他和方寄春一起洗。
数学老师一米六的个子，皮肤晒得黝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腿有些陂，上课夸张，声音起起伏伏铿锵有力讲解忘我喜欢自己出题出试卷，自从体验班上了一二班连起来的六节课之后被称为南孚电池。
孙东手臂夹着卷子拿给课代表，让她发下去，“考试，林森柏，上来守着。”
林森柏即是数学课代表也是班长，人瘦脾气好，外号就是猴子。
“好嘞，卷子收不收？”
发卷子给第一排的周慧也站着，“收，我看你们和二班五班放个假疯没疯，明天没课，和陶老师调了一下，星期三的课你们就上数学，后天的物理课上数学，明天晚上你俩来拿卷子，后天我就讲这张卷子，都很基础，不难。”
卷子一张一张往后传，裴青风简单看了一下，确实不难，有些易错题他还专门让方寄春练了。
两个人做题都快，但是裴青风会检查，方寄春不会，写完了就打开了意林。
‘好弟弟，我们一起去压操场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叠叠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