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打直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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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觉得呢，姜芫。”
“如果我说是呢？”
他的话语微顿，薄唇轻抿。
也不去想电话另一边的少女听了会有怎样的反应，他说的过于果断干脆了，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平淡得让姜芫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傅郁忽然就这样摊牌了，姜芫一时之间甚至忘记了抽泣。
总感觉他给她的感觉就是：懒得装了，就等着她问出这句话来。
在她愣神间，忽然冷不丁被叫了一声。
“姜芫。”
“我在。”
“明天周六，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在B大的咖啡厅聊聊。”
短短走神了一会儿，怎么就忽然聊到他们要见面了？
姜芫显然有些恍惚。
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在路边蹲得太久，姜芫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小腿传来的酸痛感。她扶着身侧的路灯，缓缓站起身。
兴许是才哭过不久，少女的声线里染上几分沙哑，却不难听，听起来软软的、委屈巴巴的。
“没什么特殊原因，”傅郁自然而然地说：“我想见见你，可以吗？”
他就这样将自己的目的光明正大地说了出来，不加掩饰。
姜芫晃着的腿一下子就停在了半空中。
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这句话问的有些没头没脑的，究竟是在问对方为什么喜欢她，还是在问他为什么要提出见面的邀约。
傅郁也没进行针对性的回复。
但他说，想见她。
而他征求她的意见，则是主动把主动权交给了姜芫。
姜芫当即就愣住了。
对方突然打来这样一记直球，一下子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从青年口中亲耳听到那句“我喜欢你”时，姜芫都没太大的情绪波动，甚至下意识地想——果然，她猜对了。
可听见傅郁问她可不可以来找她，姜芫再次听见了自己左心房某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跳动声。
“......”
她张了下口，听见自己无比清晰地说：“可以。”
少女的声音轻轻的，宛如一阵微风吹过耳边，落下细细麻麻的雨，泛起傅郁心底的一圈涟漪。
傅郁眉眼弯弯，即便知道对方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嘴角依旧无限上扬，绽放出温柔如水的笑容。
傅郁：“明天见，姜芫。”
姜芫：“......晚安。”
于是，姜芫第二天睁开眼，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脑子里就自动浮现出昨晚她和傅郁的约定。
她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可昨晚，她脑子一抽，竟然直接问傅郁是不是喜欢她；在傅郁回答是之后，又顺理成章提出见面，所以......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芫有些懊恼，明明一开始她只是奔着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去的，谁知道后来一时冲动问出了心里话。
傅郁承认了之后，她反而更加的不自在了。
他只是承认了喜欢她，可这又不是在向她表白。
毕竟一开始就是姜芫自己问的。
不是表白，也谈不上是傅郁在追求她......
所以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去逼问他呢？
这下子反而显得他们本就微妙的关系更加的尴尬。
一想到下午即将和傅郁见面，姜芫现在就尴尬得恨不得钻个地缝进去。
她一边在床上翻来滚去，一边心想：傅郁会不会觉得她一个女孩子也太不矜持了，刚相认就问他是不是喜欢她这种话。
姜芫纠结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比如，待会儿见面他们会说些什么呢？
他来见她，是有什么话想要当面和她说吗？
他都说了他喜欢她，那她是不是也要当面和傅郁说一句：其实我也喜欢你？
可这又算什么？
算是她对傅郁表白吗？
一顿午饭吃的姜芫食之无味，脑子里乱糟糟的，尽想些乱七八糟的假设了。
用宋浅浅的话来说，就是杞人忧天。
“你不是都和小傅总见过两次面了吗？”对于姜芫的这种忧心忡忡的态度，宋浅浅表示深深的不理解。
“这次不一样。”姜芫乖乖地坐在书桌前，任由宋浅浅在身后认真地给她整理发型。
姜芫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被人打扮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一样，她看着反而觉得有些陌生：“浅浅，我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儿......”
镜子里的少女披着一头长发，额前的刘海被卷成了法式刘海，往两鬓下垂紧贴耳边。
“你知不知道你卷发多好看啊。”宋浅浅放下手里的卷发棒，看了眼少女白皙粉嫩的脸蛋，并不以为然：“哪里夸张了？你就是平时不爱打扮，没看习惯而已。”
姜芫笑了笑，没回答。
宋浅浅看着，不禁发出羡慕的感慨：“你这底子真好，要是化了妆更漂亮。”
她说着就要上手，幸好姜芫及时察觉，连忙出声阻止：“不用了，我想以真实的样子见他。”
“行吧。”
她这样说，宋浅浅也只好作罢。
姜芫悄悄松了口气，其实她就是懒得卸妆护肤。
宋浅浅十分满意地打量着被她搭配一身的少女，有种满满的成就感。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姜芫出门前听见身后传来好友加油打气的话：
“祝你们约会愉快，别忘了晚上回来再和我好好分享一下！”
听到“约会”二字，姜芫险些脚下一歪。
宋浅浅的嗓门不小，周围的人投来好奇的视线。绕是姜芫也忍不住红了脸，只能匆匆加快脚步离开。
什么约会啊！
傅郁又不是她男朋友！
她暗暗地想。
B大校门外不远处有一家咖啡厅。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下午2点半，姜芫出发得比较早。她本以为傅郁会晚点儿到，毕竟他并不在B市办公。
所以当她站在咖啡厅对面的马路等着指示牌变成绿灯的这段时间内，抬眼发现靠窗坐着的青年时心下又是意外又是惊喜。
于是短短的几十秒的时间，在姜芫的心里被无限放大了许多倍，竟然头一回觉得红灯怎么这么久。
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从看见傅郁的那一瞬间，心情开始变得焦灼和期待起来。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下屏幕。
坐在靠窗边上身形挺拔纤瘦的青年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漆黑的眸子，白皙细长的指尖划开手机屏幕，映入眼帘的是姜芫发来的消息：
［你怎么来这么早？］
傅郁的指尖一顿。
消息刚发送出去，几乎是姜芫抬头再次看向对面的咖啡厅时，便见青年格外敏锐地抬起头来。
下一秒，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灼热的目光一般，精准无比地偏头看了过来。
隔着一条长长的街道，他们在人海中四目相对。
姜芫的心跳无端的漏了一拍，被他这敏锐的程度惊得险些手滑摔了手机。
明明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明明他什么也没说，可这样的对视依旧令姜芫感到心跳加速和不自觉的兴奋。
傅郁往后靠去，原本端正的坐姿忽然变得有些懒散了些。
姜芫看见青年清晰锋利的下颚线被咖啡厅的灯光反映在玻璃窗前，他微微启唇，嘴唇一张一合。
她不由地眯起眼睛，认真去看他的口型。
这一刻，姜芫不得不佩服自己今天有先见之明，戴上了隐形眼镜。于是她用了短短几秒钟，看懂了傅郁对她说的话。
——今天很漂亮，像芭比娃娃。
傅郁眉眼带笑，无声地夸赞她。
“轰”——的一声，
姜芫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一瞬间被炸开了，从头到脚都冒着热气腾腾的烟雾。
即便她此刻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心里无比清楚自己的脸一定非常红！
这人怎么随时随地打直球啊！究竟是要撩死谁啊？！
姜芫一边红着脸一边心想：好吧，撩死她算了。
与此同时，傅郁伸手，冲她举了下手机，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示意她看消息。
姜芫连忙收回目光，点开聊天框。
［绿灯了，你还要原地罚站多久？］
姜芫：“......”
川流不息的车辆缓缓停在十字路口，少女一袭干干净净的白色长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是那样的引人注意。
傅郁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小姑娘缓缓推开店门，红着脸坐在他的面前。
姜芫刚坐下，余光瞥见对面的青年抬手冲着她身后招了下手，随后便有服务员端上两杯咖啡和甜点。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点了一份经典原味的提拉米苏。”傅郁说，“如果不喜欢的话你再看看。”
“不用这么麻烦。”
姜芫忙道：“我挺喜欢原味的。”
她说完这句后，发现桌上短暂的陷入了沉默。
姜芫低头喝着咖啡，偷偷用余光瞥着他。
她没敢抬眼，傅郁不说话，姜芫也忽然就泄了气，原本还想问他昨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此刻怎么也问不出口。
正当她思绪万千时，耳边传来傅郁的一声轻笑。
似愉悦，似玩味儿：
“昨天不是挺有气势的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姜芫还是没说话，只是头埋得更低了。
傅郁盯着她泛红的耳根，觉得有趣极了。
“姜芫，你喜欢我吗？”
他在学她昨晚的样子，直接打直球，一点弯儿都不带拐的，一句话之后又丢出第二枚炸弹：
“你要是还没交男朋友，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打直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