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当外室，真当上丫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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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扶风闻言，更是震惊，把四周环视一遍，没有任何的线索。
“世子，只差一些，便能抓到真凶。都怪我，没有先问清仵作是何毒，求世子责罚。”
“防不胜防，只是不知这人竟有如此大本事。”
李甘棠从身后出来，“你们魏王府细作还不少。”
竟然一次次地钓他们，厉害的是每次都能把他们钓上钩再逃掉。
仵作尸检台上连一丝的血迹也没有留下，难以查证。
正当几人走出，魏小四刚要去加强府内的巡逻时，路过的杨嬷嬷带队跑向东院，大喊着“不好了！起火啦。”
魏扶风脸色一僵，望向李甘棠，“那你觉得是谁？”
李甘棠对上魏扶风望过来的视线，眼里只有五十两，摆了摆手不想理会，“反正不是我。我可没有什么血海深仇的敌人来放火。”
三人抬脚跟上前面的大部队，
“你误会我的意思。我只道一切都是意外，不曾往阴谋论想，谁知是我见识浅。”
“世子，勿要妄自菲薄，贼人可恶罢了。”魏小四安抚道。
“凶手是想要毁尸灭迹，才制造的火灾。现在赶去，怕是有些迟。”李甘棠跟在身后。
黑烟升起的地方，源于东院的柴房，回天乏力。
魏扶风突然停下来，对着小四吩咐，“你快去看看母后如何了。”
“王爷王妃一辈子积德行善，今日一早恰好前往皇宫，安然无恙。”
三两步便到了东院。
”小的先去查探。”魏小四又扭头作揖，“李姑娘，拜托。”
李甘棠还没有反应，人已经消失，小声嘀咕，“这么信任我的人，怎么就不是世子呢。”信任她就把五十两交给她。
前面还有浓烟升起，下人们一波接着一波进去泼水。
“你在说什么？”魏扶风凑近一些。
“原以为只是你大英雄梦发作，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阴谋，托世子你的福，卷入棺材案，我也是进入被暗杀的范畴。”
话落，只是男人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是我现在绑架你，你说王妃给我的不止一百两。”
李甘棠不知怎么，就想看他气得跳脚。
出乎意料，魏扶风没有反应，淡淡开口，“天子脚下，怕你没命花。”
李甘棠还没有放弃，
“削果，有危机感的不只是刀，还有果皮。你不怀疑魏小四吗？”
魏扶风突然盯着李甘棠，说话又带着肯定，“小四从小陪我长大，不可能背叛我。你休要危言耸听。”
李甘棠也不想自讨没趣，顺着他说，
“东院是王府内人少之地，倒是把王府摸得清清楚楚。不抓出来，只怕是不得安宁。”
忽然，大管家前来复命，“世子，火已灭。只是火势太大，尸骨全无。无他人受伤。是小的错，让贼人在眼鼻子底下逃掉。”
“此人未必在府里，你起来吧。几日后的冠礼加强巡逻，另外将东院封起来。”
“是、是！小的遵命。”
“等一下，这件事不要让王妃知晓。”
“是。”
管家带着佩刀，领几路人马，全包围式巡逻。
怕的不是武功高强的敌人，而是不现身的敌人。
李甘棠乘胜追击，“你把银子给我吧，我可不想被连累死在这。”
“你也看见了，此时不放你离府才是对你最大的保护。”
魏扶风闻言扭头，脸上变得严肃，她倒是有些不习惯。
“敌家明明就是冲你和王府来的，与我有何干系？再说人死不死，不就是早晚的事。”
“明明就是不舍得银子，非要找这种低劣的借口。”
一整天不是被折磨，就是被耍赖，李甘棠远远看见魏小四的身影后，想也不想就回院子。她拿悬赏还得钱，方才白白替人照顾主子，一分未得，诶呀。
*
李甘棠还未睡饱，便被魏柳拉到丫鬟院，说是她不用做外室。还未来得及高兴，手里被塞了一盆的衣物。
不当外室，真当上丫鬟了。
魏柳抱着手坐在院子里，唯一的用处便是盯着她。
李甘棠抱着手里的白色衣裳，沉甸甸的，背过身脱掉鞋袜。
踩几下水里的衣物，李甘棠彻底罢工，暖春虽有些光，但是还是有些寒凉。且又不是她的衣物，干净不干净的由她说了算。
她趁魏柳不注意，踮脚轻功，抱着一盆湿哒哒的衣物绕道来到魏扶风窗外。
李甘棠刚要进去，忽然呆住。
魏扶风三加头簪三彩冠，五颗三彩玉石晶莹剔透，袭一身黑袍，落地拖曳，英姿飒爽。
未开口，魏扶风先发现了，“你当真是好大胆。”
“身体就这般大，哪里大不大的。”
李甘棠作听不懂状，翻窗进屋，鼓着嘴巴吹哨，围着他赞叹不已。
“瞧着真不错。”
“多谢。专门命人定制的衣袍，京城独一份。”
“别停下来，转一圈我瞧瞧。”
不知有何魔力，他跟着话转，“此身便是本世子行冠礼的服饰，一般、”
魏扶风转了一圈，恰好停在它面前，瞧见一直盯着他头上冠饰的女人，气笑了。
亏他还想着，这女人终于是说人话了，倒不想，对玉石说的人话。
李甘棠越瞧越是羡慕，这珠子真是又大又圆。
“真好看！我能摸一下珠子吗？”
“不可以！你给我走。”
说完，魏扶风头也不会地来到书房，徒剩李甘棠在原地摸着头，感叹男人情绪多变。想起此行目的，跟着屁股赶上他。
“你又来做何？”魏扶风还是扭着脸，手上拿着毛笔，写了好几个静字，瞧见她又移开眼。
李甘棠甫一踏入，浓浓墨香味和纸清香味交杂，前头写着好几个字，但她不识字很快便移开眼，回他，“你怕不是忘记，我是明面上的丫鬟，无需做事情。你们豪富子弟记性就这般吗？”
“王妃叫我洗衣物，你不知情？”
她拿出身后的一盆衣物哐地一声，落到书桌上，太大力溅出水珠，恰好晕开魏扶风刚写好的字。
糟糕！
李甘棠后退几步，倒数三二一，男人应声放笔，走出书桌，步靠近。
不知是不是他穿的一身黑衣，脸上没有挂着笑，嘴巴抿得紧紧的，有种师父的错觉。
她咽了咽口水，偷瞥了一眼，直起身问，“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该不会一滴水就迁怒吧，善良的世子。”
魏扶风听到最后，没忍住笑出声，没见过如此怂的人。
径自走出书桌，撞了她一下，嘴上却说得好听，“抱歉，不小心。”
李甘棠拍了拍被撞的肩膀，比起师父送她去练武，这点轻如鸿毛的力度都不够她挠痒痒的。
估摸着是脚踩衣裳，有些酸，她自顾坐在书桌唯一的大椅子上，还挺软。
魏扶风在书架抽着什么，豪奢家的书房宽敞阔大，远比她的山洞大得多。书堆得满满的，不见一丝尘土。
师父未去世前，十年如一日，以石块为桌，以花草树木为颜料，一坐便是一整天，捣鼓什么画作也不曾给她见过。
只知派她交与邮差，不知送给哪位有幸的人。
馨香浓郁的味道渗入鼻腔，李甘棠收回思绪。
魏扶风展开一张白纸，亮亮的，似还泛光。站如松，一手背在身后，一旁展开的书，他只需瞧上几眼，便能写出一长串的字。
举手投足间溢出的君子风度，与第一日见到的混蛋全然搭不上边。
她撑着脸看了几个来回，依旧看不明白，太阳暖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睡了过去。
魏扶风停笔，转了转手腕，又小幅度转着酸硬的脖颈，扭头便瞧见了睡着的她。
双手搭着，凌乱的发丝恰好挡住那张脸，似乎泛黄的阳光过于暖乎，李甘棠的衣裳滑落在一旁也没觉得冷。
他移开眼，抬步换了一张白纸，继续抄写冠礼的祝词。
冠礼上，父王需要念祝词，奈何近几日总不见父王的踪影，书本的字样极小，他写得极大，不过几句又得换一张纸。
刚要换下一页，门口传来动静。
他还未动，李甘棠先醒来了，她摸着脸伸着腰肢又停在半空。
下一秒痛苦面具状，“你怎么来了！”
魏柳喘着粗气，对着魏扶风行礼，径直走过来，
“你跑得倒是快。还有三盆衣物等着你清洗，夫人一会回来要验收的。”
“我不要！谁穿的谁洗。”谁一天三盆衣物啊。她换洗衣物连一盆都没有满。
拿起一旁的墨条左右研磨，“世子命我研磨墨水。衣物什么的，你再找另一个人吧。偌大王府，你找不到一个侍女吗？”
魏扶风眼皮子都没抬，还在认真地写，好似与喧闹隔绝。
魏柳深知世子写东西最要安静氛围，就要拉走李甘棠。
眼看魏柳就要伸手，李甘棠一个侧身躲过，却忘了手上磨着墨，纸上洒了一大片。
空气都静下来了，李甘棠呆住，这张纸不会赔得倾家荡产吧，她摸了摸自己的钱袋。
魏柳把她拉出书桌，把纸上的墨水紧急倒掉，但中间还是染上了一大片乌黑。
“宣纸乃纸中之王，耗时一年多方可制成，珍贵无比。你倒好，脏污了宣纸，你赔得起吗？”
魏扶风片刻的功夫已经又换上了一张，看着魏柳，“无事，没写字在上边，不用她洗，她是明面上的丫鬟。稍后本世子自去找母后说清，你先走吧。”
魏柳气呼呼地甩了李甘棠一个白眼，端着盆出去。
“对不起，我是无意的。”
李甘棠看着那一片脏污，道歉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
“那钱你便从其中的减去吧，”忽然想起来什么，她补了一句，“还是说它超过了？”
“不用，本世子恰好要作一幅画，刚刚好。”
李甘棠看出他的话中之意，心里咯噔，看来便是超过了。
她走得极快，手捶打着自己，怀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师父给的宝藏地址。
难不成她真的要识字吗？
原地徘徊，李甘棠咬牙回头。
学一天，她要认完所有的字!
魏扶风还在书房，重新拿了一整卷的宣纸，提笔写字。
抬头瞧见她又回来，似有些疑惑。
“我想跟你学字，王妃便不能教导我礼仪了。”
“当真？你学字？”
魏扶风已然想到她哭着装死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
“学礼仪不行，难不成我还没有识字天赋。”
李甘棠忽略他的笑，抱着手等他的回答。
“可，你明日来寻我罢。”
有些震惊他的回答，她都做好了持久战的打算，如此爽快倒是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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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魏小四面色凝重，“世子，小的跟踪李姑娘去了徐府。她还送了四十两，不过，被徐太守丢出来了。”
他把钱袋展开，里面还有一些碎银。
“之前的赔偿送到徐府，另外你再添六十两进去，偷偷放进徐夫人房里。”
“明日暂时不用跟踪了。”
巍小四猛然抬头，又很快低下，世子的主意就是对的。
“对了，世子，白日东院早搬出大部分柴火，损伤不大。另外，仵作拿了安口费，我已送他离开京城，保密今日一切。”
“他还叫我转让，死尸乃是受沧州的毒，无解。但是极难寻找是何种毒。”
“嗯，你下去吧。”
魏扶风背着手望向窗外，瑟冷的风唤起他的一丝理性。
不知是她藏得太好，还是他太傻。
“明日让李甘棠过来书房。”
“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不当外室，真当上丫鬟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