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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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聊聊间在这家古朴的包子店竟过了近一个小时，娉婷看看腕间的表，快到下午三点钟了。
“走吧。”娉婷看看小曼，小曼点点头，背起包站起来。
这顿简单却新鲜的午餐花了三元钱，走出店门，娉婷再一次回头看了看这家简朴的店铺。城市里咖啡屋动辄数十元一杯咖啡或清茶，仍是被接受被追捧，恐怕也是因了那里暂时和外界断绝来往的宁静吧。
走了没几分钟，小曼停下来，看样子十分失望。
“怎么了？”娉婷想起磨坊的事，问她：
“是不是磨坊不在了？”
“应该是的。”小曼又来回打量了很久，终于肯定地说：
“不在了。大概现在没什么人来磨辣椒了吧。”
望着这几家紧闭的门板，娉婷叹了口气。原始的手工技术终是被现代文明的瓶瓶罐罐所代替，精神的满足终是解决不了胃肠的温饱。
“算了，”娉婷笑着安慰小曼，“就当我们来的不凑巧，没赶上他们开门营业吧。”
小曼点点头，还是有点失落。
“走吧，到你家去吧。”娉婷拉着她往前走。
很快出了集镇，便看见了一条河。
“好久没看见这么清的河了。”娉婷忍不住欢呼。城市里也有河的，护城河，一潭死水，终年漂着油污和垃圾。
“我们从河边走吧。”小曼拉着娉婷沿着新修的镇边的水泥坝上下去，娉婷第一次如此接近一条活着的河。
河边是大片的圆形石，再远一点是大片大片被长年风吹日晒侵蚀而形成的页岩，层层叠叠，平平整整，像黄土高原上的梯田。
在一块可以容下两人的平整条形石上坐下，小曼说：
“这条河叫紫水，据说流到京杭运河呢。”
“真的吗？”娉婷好奇地问。一直在印象里很喜欢京杭运河，原来眼前这条宽阔的河流也是它的支流。
“嗯。”小曼点点头，脱了鞋袜，把脚伸进缓缓的河水中。
“我小时候最喜欢到这里的河滩玩，放学也从这里走。有一次是冬天，雪停了没多久，和同学一起到这边玩，胶鞋里全灌满了水，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冷。”小曼讲述着儿时的故事，一脸的快乐。
娉婷也试着把脚伸进水里，凉凉的，被水流轻轻抚着，感觉很舒服。低头看，居然还有大群的约一寸长的毛毛鱼在脚间嘻戏，鱼的柔软身体触到脚上，滑滑的，还有一点点痒。
娉婷忍不住笑起来，轻轻地用脚划着水。这种放纵的感觉是多少年不曾真正体会的。
“你会游泳吗？”小曼侧过头看娉婷。
娉婷摇摇头：“不会。”
“我也不会。”小曼笑了。“我记得有一次和同学在河里走，不小心摔倒了，当时吓得直喊救命，被同学扶起来都笑我。原来水只到我的小腿那么高呢。”
娉婷也笑，很爽朗的那种。
过了一会儿，小曼又问：
“姐，你怕死吗？”
娉婷想了想，笑。
“不怕死，怕疼。”
“哦，那据说是怕‘活’。”小曼不知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听起来有一点奇怪。
“你想过自杀吗？”娉婷带着微笑问。
“没有。”小曼看着娉婷。“姐，你呢？”
娉婷微笑着，看远方的河水在半下午柔和的阳光下泛着波光。
“有。不过我很反感一点，就是在那些人自杀以后总是会有数不清的人来批评、指责他们，把他们当作反而教材。”
“他们的自杀确实是对父母、亲人的不负责任。也是对生命的不珍惜。”
“我觉得就像人们在心情好或不好的时候会选择不同的方式一样，有些人自杀可能并不是因为他绝望、悲伤，恰恰是因为他太高兴太幸福，所以他选择以结束的方式来珍惜和延续。”
小曼点点头。
“也许是这样吧。可是这样对那些关心他的人就是不负责任。”
“对，所以会有很多人仍在活着。”
小曼显然很担心。
“姐，你有这样的想法吗？”
娉婷看着她紧张的神情，笑笑。
“暂时没有。”
“千万不要有。”小曼看着远方，又低下头，轻轻地说：
“别让我为你担心。”
娉婷看着小曼平静而忧郁的侧脸，想起徐鸣来。
和徐鸣也曾谈过这个问题，徐鸣总是一脸嘻笑地说：
“跳吧跳吧，多蓝的天啊。”
娉婷知道徐鸣是玩笑，她当然是关心自己的，但这和小曼轻轻的一句“别让我为你担心”竟是这样的两种感觉。
“好。”娉婷轻轻地应了一句，不知这算不算也是一种承诺。
小曼的家在村口，小曼和娉婷到来的消息早已由蹦蹦跳跳的孩子们抢着去报告了。是快要做晚饭的时间，小曼的妈妈从堂屋里迎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揩着手上的水。
“妈。”小曼拉着娉婷的手走上前，“这个就是娉婷姐，放假到家里来玩。”
“阿姨。”娉婷微笑着点点头。
“小曼过年的时候跟我们说了，说你很照顾她，还说现在住在你家呢。”小曼的母亲很感激地拉着娉婷的手，把她往家里让。
“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山里没什么东西，就是环境比城市里好些。”
“是。”娉婷丝毫不能拒绝这真诚、纯朴的盛情，只能一直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