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森林》诸葛闲云

34、第 34 章

　　推开门，是亲切温暖的家。
　　今晚算是和骆的一个纪念日了，但此时的娉婷开始又被那种挥之不去的思绪包围住。
　　走进小曼的房间，看见床头的灯亮着，小曼靠在枕头上睡着了，书还在手上。
　　走过去，看见是自己钟爱的那本《私人生活》。
　　娉婷把书轻轻地从小曼手里拿开，刚想扶她睡下，她便醒了。
　　“姐，你回来了。”小曼扭头看看桌上的时间，十点半。
　　“嗯。”娉婷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
　　“姐，怎么了？”小曼坐起身很紧张地问。
　　“没什么，觉得很累。”娉婷轻轻地回答。话一出口，娉婷就有点悲哀。就凭这个回答就知道自己不爱骆，至少是不够爱他。
　　“我去倒杯水给你。”
　　“不用了。”娉婷按住欲起身的小曼。“我坐一会儿就好。”
　　“好吧。”小曼没再追问，往里面挪了挪。
　　娉婷就那样坐成一个侧影，小曼靠在床头，许久没有说话。
　　“小曼。”
　　“嗯？”
　　“帮我把灯关了。”
　　“哦。”
　　关了灯，是冬日厚重的黑。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过了很久，娉婷在黑暗里问小曼。
　　“嗯。”
　　“你觉得我和骆之间是爱情吗？”
　　小曼开了灯了，刻意又恢复了柔和的光亮。
　　“姐，你怎么了？”小曼握住她的手，听得见她的紧张。
　　“没什么，”娉婷淡淡笑笑，“只是今天在他家看他做饭时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你，觉得他不爱你吗？”
　　“不，”娉婷摇摇头，“问题就在于我能确定他对我的感情是爱情，而不能确定我对他的是不是。”
　　娉婷看着小曼，泛过一丝苦笑。
　　“知不知道，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居然从来没有为我的爱人设想过一个模样，或是一种可能。”
　　娉婷叹了口气。
　　“可能，我不适合爱情吧。”
　　“姐！”小曼的口气那么严肃，娉婷抬头看她，看见她满脸的悲伤与不安。
　　“姐，你不要这么说。”小曼很认真地看着她，“你或者不爱骆，但是你不要说自己不适合爱情。况且，你只是不能确定而已。”
　　“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和他生活在一起。”
　　“那就不要去想。”小曼打断她。
　　“爱情，有很多种，你可能没有看见自己那一种的路标而已。真的，姐，骆是个不错的人，我也相信他是爱你的。”
　　娉婷看着面前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女孩有点落寞的眼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恋爱过吗？”这是娉婷第一次问小曼感情方面的事。
　　“也许有吧。”这个回答让娉婷意外，她落寞的眼神更让娉婷疑惑。轮到娉婷为小曼紧张了。
　　小曼微微一笑。
　　“姐，其实我以前倒是设想过，不过现在发现那好像没什么用处。”
　　“嗯？”娉婷很有兴趣地往下听，这也是小曼第一次开口说自己情感的问题。
　　小曼松开她的手，又靠回到枕上。
　　“其实我以前想过，如果以后我要找男朋友就找一个瘦一点、黑一点的，觉得看上去很舒服。”
　　“哦。”娉婷笑起来，和她开玩笑：
　　“不过这样你们走在一起会很奇怪。”
　　“为什么？”小曼不解地问。
　　“黑、瘦的人看上去野野的，你又这么文静。”想了想，娉婷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点忧郁，这样你们在一起不是很奇怪吗？”
　　小曼也笑起来，过了一会表情又回复到那淡淡的忧伤和落寞里。
　　“不过现在不这么想了。”
　　“为什么？”
　　“因为长大了。”小曼叹了口气，有一丝掩饰不去的无可奈何。
　　娉婷知道这不是她的真正的答案，却无法继续追问。
　　小曼又看了一眼床头的座表。近十一点了。
　　“姐，早点睡吧。有时事情如果现在不能确定那就不要去想了，让时间去证明吧。”
　　娉婷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开始习惯了她的安慰。
　　“好。”娉婷站起身，又想起一件事。
　　“下次不用把客厅的灯开着了，刚刚骆在底下看见了很奇怪。”娉婷无端地笑笑，“他还不　　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哦。”小曼点点头，没有多说。
　　娉婷伸手想替小曼关灯，被拦住了。
　　“我看着你出去。”小曼轻轻的声音，让娉婷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娉婷笑笑，走出去。

　　躺在床上，娉婷回想起在骆那里的种种，做了个深呼吸。
　　是的，不要去想吧，让时间为我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