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森林》诸葛闲云

20、第 20 章

　　十三、
　　骆越来越频繁地约娉婷出去散步，娉婷也应了。每次骆会送娉婷到楼下，娉婷却没有邀他上过楼。好几次娉婷在黑暗里接到骆的电话，说是到了家里，娉婷却从窗帘的背后看见他站在楼梯口前的那盏路灯下。冬日的夜愈加地寒气逼人，淡淡雾气里骆的身影显得那样的孤寂。
　　有几次娉婷真的哭了，被骆感动的，冲动地想跑下楼去拥住他，但娉婷还是抑止住了自己了。也　　不知道为什么会制止自己，看着骆慢慢远去的身影，娉婷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如果说需要考虑的就不是爱情，那么，什么才是？
　　骆从来不提曾在楼下的守候，娉婷也不提曾想跑下去拥住他的冲动，他们的关系便在淡淡中维系着，在每个默契的想念中继续。
　　午饭时在餐厅里遇见了骆，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慢慢地吃着饭。
　　“能不能帮我个忙？”娉婷问骆？
　　“当然。”骆很自然地回答。
　　“能不能帮我帮一部手机，八、九成新的，但不能有问题。”
　　“嗯？”骆停下来问娉婷：“你电话话了吗？”
　　“不是，是替别人买的。我又不太懂这些，只好找你了。”在那个时候，手机通讯刚刚结束模拟信号转入数字信号，手机远远没有普及，二手手机更是难觅其踪。
　　“哦。那他为什么不买部新的？”
　　“有别的原因吧。”娉婷没有告诉骆这是自己想送给小曼的，如果是新的，担心她会拒绝接受。
　　“他是你很好的朋友吗？”骆又问。
　　“对。”娉婷差不多没有考虑。在娉婷的概念里，只有“朋友”、“伙伴”、｜“陌生人”的定义，小曼一定是第一种。
　　“我家里有一部，明天带过来给你。”骆听见娉婷的回答后很快做出了回应。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骆过来了，递给娉婷一部很漂亮的手机，还有一整套相关配件。
　　“符合你的要求吗？”骆开玩笑地问。
　　“就是太新了一点。”不知骆是从哪里弄来的，看上去几乎是全新的。
　　“这是我以前的电话，用了大概半年就被朋友拉着买了现在这部。这个就一直搁家里。”
　　“你打算卖多少钱？”娉婷怯怯地问出这句话。在朋友面前提到钱总让娉婷觉得难以启齿。
　　“这个，是我送给你的。”骆看着她，眼神很温柔。
　　“这，不太合适吧。”娉婷很感动，但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不合适？”骆追问。
　　“我很可能会把它送给我的那个朋友。”想了想，娉婷还是说了。
　　“你的那个朋友，是男孩还是女孩？”骆微笑着追问，娉婷看出他有些紧张。
　　“女孩。”
　　“哦。”骆松了口气。“收下吧。”
　　娉婷想了想，点点头。
　　“谢谢。”
　　骆微笑，轻轻握了握娉婷的手。

　　下午，娉婷给小曼的办公室打电话。
　　“喂？”听出是她本人的声音。
　　“现在你有空吗？”娉婷问她。
　　“哦，是你。”那头小曼微微一笑。“有事吗？”
　　“有点小事。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下？”
　　停顿了大约两秒。
　　“好，我这就过去。”
　　几分钟后，娉婷看见张曼站在自己的门口。
　　“怎么了？”张曼有点疑惑地问。
　　“进来再说。”娉婷走过去请她进来，顺便关上门。
　　“我有个朋友去外地了，丢了部电话给我。反正我已经有电话了，你正好一个人住，有个电话方便些，就带来给你。”娉婷说出了想了很多遍的借口，从桌上拿起来包装递给张曼。
　　张曼显然很意外。换作是娉婷，一定也很意外。
　　“我已经跟我的朋友说过了，没关系的。”娉婷又解释。
　　“这，……。”张曼似乎没想好怎样回答或是拒绝。
　　“拿去用吧。”娉婷把包装盒塞进纸袋递到张曼手里，进一步试图说服她：
　　“我这边挺忙的，也许哪天还要找你帮忙呢。”
　　张曼接在手里，沉默了几秒，突然问：
　　“你知道有一种烟可以作女孩的名字吗？”
　　娉婷的心动了一下，笑着掩饰：
　　“你问过我。”
　　张曼没有笑，直视她：
　　“你知道吗？”
　　娉婷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咬咬牙依旧笑着回答：
　　“不知道。”
　　张曼轻叹一口气，说了声“谢谢”，便开了门走出去。
　　娉婷站在门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小曼。”

　　没过太久，娉婷隐身的□□栏上跳出了慢了留言，是那首《当时的月亮》里的两句：
　　“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话语和表情。慢的头像依然是灰色。大概是借了不知道哪台电脑上的网吧。
　　一遍遍看着这句话，娉婷的心乱得要命，有种想哭的冲动，却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