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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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心老老实实备了三天课，覃燃最近看他不顺眼，所以努力降低存在感。
更没有拽着他点奶茶果茶。
那套奇装异服被他收了起来，以后大概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哈哈，周小心也是做男做女都精彩的人了。
下午六点多，周小心备着备着课就对着一堆数字入迷了，草稿纸飞了满屋子，单手撑着脑袋，轻轻皱眉应对笔下的自推公式，
覃燃推门喊他吃饭的时候，还魔怔着，他埋在凌乱地书桌里摆了摆手，一句话也没说。
一直到快八点，周小心才大摇大摆地下楼，手里还捏着两张草稿纸。
他蹭到覃燃身边，指着草稿纸，“发。”
“？发什么？”
周小心略带羞涩地坐到他旁边，拿起筷子夹菜，“发给教授……”
覃燃敷衍一般，对着两张草稿纸咔嚓了两下，然后发现草稿纸右下角还标注了他自己的名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算出了去年世界大学生奥数压轴题，尽管用了一个多小时。
照周小心的意愿发给了宋尚敏，但周小心还是绷着肩膀，盯着墙上的钟看。
过了两分钟后，又推着覃燃撤回。
“哪样？”
“你撤回，再发一句，不好意思，发错了。”
覃燃简直被气笑，直接把手机甩给周小心，懒得管了。
周小心操作完，想着两分钟足够宋教授看一遍算题步骤和名字了，于是放心吃饭。
覃燃实在不会下厨做饭，那太为难他了，所以尽量点干净卫生的餐厅，让人送家里来，顿顿如此。
饭吃完了也不见宋教授回来消息，周小心一瞬间郁郁寡欢，叹了口气后失魂落魄地飘走了。
宋尚敏的消息却在这时发来了：撤回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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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心挑了身不会出错的白衬衫，临出门前又把五位数的包换成了破帆布包，这才安心往那边赶去。
教育机构的位置不太好找，在几栋不太规则排布的高楼大厦里，二十八楼，明天才开课，今天需要所有代课老师来开开会。
还是老话，跟周小心上个寒暑假跑来打工时说的没什么区别，但是左耳朵进去没敢右耳朵出。
这是之前的老人叮嘱他的，来这里上辅导班的都是太子爷，公子哥，老人指着一个傻笑的淳朴小孩说，前面那栋楼是他爹的，又指着一个看上去十分冷漠的小孩说，后面那栋楼是她爷爷的，又又指着一个永动机般对着老师翻白眼的小孩说，这个片区是他妈给他爸的彩礼，价值十个手指头也不够数。
果然，像校长说的那样，训不得，只管讲课就好，机构有专门的心理疏导师，专门对付某些不听话的学生。
说起来，周小心几乎没遇上什么难搞的学生，顺畅得很。
话又说早了，第二天正式开工周小心就老实了。
第一堂课就有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女孩儿闷头叠纸飞机，专门对着他屁股扔……
周小心停笔回头，看着讲台边散落的纸飞机，和几人的哄笑，有些后知后觉。
明晃晃的骚扰。
说是十人班，但角落里有个位置空着，上午课结束，周小心就去找那什么心理疏导师了。
疏导师听完他的遭遇，哈哈笑了几声，不当回事，
“有什么？告诉你一个秘辛，三年前机构刚开办，一个二世祖就在教室里把老师给淦了。”
哇，周小心震惊于疏导师用词的大胆，也震惊于这些公子哥的过分狂妄。
于是捂紧了屁股。
希望那个装成天使的恶魔小姐不要在教室里淦他……
明明是想被疏导疏导的，去被疏导师吓得要死。
中午饭需要自己解决，周小心一个人就不敢去楼下那些高档餐厅吃饭，怕被宰，哪怕都是明码标价，也觉得没必要吃那么好。
于是就拜托其他老师点外卖的时候捎带自己一份，他会绕办公室走一圈问他们吃什么，然后选择一份二十元左右的小套餐。
他的手机上没有外卖软件，只有几个最常见的联络软件，支付软件，一个时事新闻app，一个记账本，浏览器，再就是系统自带的，最近才新下了那个游戏。
啊，还有个隐藏很深的笑话大全app，周小心刚上大学那时候十分渴望交朋友，偶然间看见网上有人发帖子问什么样的人最受欢迎，投票最多的是幽默，于是他每晚睡前都记冷笑话，第二天再在最不适合讲笑话的场合讲出来，让场子更冷可以说是他的本事了。
再热的场子只要有周小心，放心，包冷的。
后来人不算太傻了，融不进去就不硬融了，只是想交朋友的念头还是会在某一瞬间冒出来，转头又想自己的室友够好了，自己还是不要再作妖了，不然弄得平晖和曾飞扬还要被别人打趣。
笑话大全至今也没删，因为虽然没办法逗笑别人，却能逗笑周小心。
吃过不太健康的外卖，周小心就翻看下午要讲的内容，他的讲课思路很清晰，即便被不听讲的学生打断，也能很好的续接上。
所以并不担心被学生影响授课，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从讲台上跑出去，只要学生没有跑光，他就仍旧会进行下去。
校长也是这么说的，只需管授课，其他的一切不需考虑。
分工很明确的教育机构，周小心满意。
所以下午去上课时，周小心早就整理好了坏情绪，只是心理还是不够强大。
纸飞机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用纸摆出来的一个超大号男性某器官。
周小心一开始没看出来，没应付满屋子等着看好戏的二世祖，他抱着书绕过去，笑着说了句“下午好”，就低头开电子白板。
午后太阳正烈，暖黄色的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照亮周小心左半张脸。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突然抬眼往后排看去，那张座位终于没空着了，只是那位同学看上去面色更不善，又极度冷漠的样子。
他也看着周小心，无惧对视。
周小心悻悻地收回视线，压下莫名的心慌。
一个半小时后，到了休息时间，周小心有些受挫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刚刚他举了一个很简单的例题，一屋子十个人，算出来的只有三个……
再受挫他也忍着没表现出来，想着还不急，两个月时间，也足够作出小小改变了。
“周老师，”前排一个长相酷似牛头梗的突然男生叫他，周小心茫然抬头，
“你看不出来地上那个是什么吗？”
周小心又侧眸去看，愣了一瞬，重新看向牛头梗，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用这种幼稚的方式企图羞辱到他？
牛头梗笑得猥琐：“能让周老师爽歪歪的好东西……”
话音刚落，周小心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表情，一个椅子就飞到前排了，刚好砸到牛头梗脑袋。
”不……”周小心“蹭”地一下站起来。
后排那位自始至终没有表情的冷漠男生提着椅子，死命往牛头梗身上砸，几乎用了全部的力，他也根本不担心会伤及无辜，就只是狠砸，往死里砸。
周小心扑上去阻拦，无济于事，他急得满头大汗，也许是吓的，不重要。
“快去办公室喊其他老师！”
没人动，也并不是以看好戏的神色看着这场单人狂揍，更像是不想惹是生非，
周小心抱着男生的腰腹死命往外拽，
“别打了，木天南……”有同学小声制止着。
那恶魔大小姐激动地蹦老高，甚至扶着讲台桌也去踹了牛头梗两脚，嚷嚷着，“木天南！打死他！”
还是动静太大，被其他班的学生看见，走廊上惊呼声不断，连忙跑去办公室喊人才制止了这场闹剧。
完了……牛头梗死了，血流得糊满了一整张脸，周小心第一天就摊上教学事故了，牛头梗家是干什么的？周小心迷茫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有几栋楼来着？
他凑上去把手指伸在血腥牛头梗鼻子下，想看看还有没有气，被责任老师一下拍掉了。
实在是懵了，不知道该做什么，他自己都还是个学生……
要坐牢吗？他只能算连带责任，不能好几年吧？早知道就热情回应牛头梗了，比如说点什么，“谢谢你啊，我不喜欢！”这样也行啊……
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第一天啊……
蹲牢了覃燃会去看他吗？电视里演的那样？隔着玻璃门打电话。
周小心鼻涕眼泪一起流，哭喊着，“燃燃，这里没有奶茶没有果茶没有红丝绒牛奶咖啡……”
这里是天人永隔的地方，这里外卖员进不来啊呜呜呜呜……
几个女老师找了半天才找到牛头梗的伤口，赶紧用干净毛巾绷住，以防流血过多，那就证明还没死。
男老师急着疏散走廊里的学生，不许他们拍照。
周小心僵得什么都做不了，没有重心地往后退了半步，稍微回了点神就看见自己手上也有血，心跳声震耳欲聋，掩盖什么似的，神智不清地往面前那个男生后背抹。
木天南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模样，
声音也冷得出奇，致使周小心打了个哆嗦，
“废物。”
他骂人，罪加一等……
周小心不知道是怎么到医院的，反正神智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急救室门外了，好像是有人拽着他。
随着来的还有校长，责任老师，个个愁容满面，憔悴不堪。
那责任老师接连叹了好几口气，周小心感觉自己的寿命都要被他叹没了，于是神经质地捂着耳朵往后退了两步。
木天南随后而来，身后还跟着几名黑西装的男人。
他像蛇蝎一样盯紧了早已关闭五识，开念阿弥陀佛的周小心，冷嗤一声，果然够废。
一中年男人和一正哭嚎的中年女人紧随其后，“儿子！儿子！”
周小心头痛欲裂，他看着中年女人一点都不体面的冲他扑过来，吓得吱哇乱叫，一边躲一边喊：“我有肺结核！你敢碰我！哇啊啊啊……！”
全然不见作为一名老师的矜持和体面，可以说是露出真面目了。
被校长拦下的女人哭得更猛了，护士台也打了保安电话，没一会儿四五个保安就把这块围了起来。
木天南电话响起，对面是谁不知道，但猜测是让把电话给中年男人，也就是牛头梗爹。
不愧是一家人，老牛头梗和小牛头梗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也不知道到如此险峻的地步了，周小心哪来的底气打量人家外貌，甚至拿出手机偷拍了老牛头梗一张黑脸照，给覃燃发了过去，问他认不认识。
覃燃回得很快：合作商，生产汽车零件的，怎么了？
十秒后，
痞老帅又发来：你觉不觉得他像牛头梗（哈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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