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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乖乖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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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锦棠悄无声息地行至岸边,却被一束微弱的光线惊得愣住了。
她眯起双眸仔细打量,竟瞧见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紧紧依偎在一起。
霎时间,那场景让她觉得无比辣眼,她忙不迭地即刻收回目光,仿佛再多看一眼都难以忍受。
“未曾料到此次出游如此疲惫,许久未曾与你这般……”熟悉的女子声音传来,项锦棠心头猛地一震,这声音的主人竟是鲁千雪。
那男子背对着她,面容虽不可见,可那声音却透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一时间,项锦棠没能立刻分辨出来,不过可以确定并非马康。
“你说,咱们这般行径,你会不会有身孕?我厉害还是马康厉害?”
“这鲁千雪真是胆大包天。”项锦棠暗自思忖,她亦不清楚这两人会在此处停留多久。
总不能就这般一直盯着他们,直至他们完事吧……
忽然,项锦棠听到他们提及自己:“那可恶的项锦棠究竟何时才会离去?整日管东管西,世子还像条狗般听从她的指令。凭什么?”
“我听父亲讲,待回到黎阳城,她便会离开。”
“此消息可确凿?”鲁千雪娇喘连连,身体上下起伏着。
男子的手在鲁千雪的胴体上肆意游走:“我父亲可是李大将军,他怎会诓骗于我。”
直至此刻,项锦棠才知晓这男子是李佑,而她自己竟对何时离开毫不知情。
向来,项锦棠都是最后知晓消息的那个人。
项锦棠再也无法忍耐,她记起镇中恰好有一条大狗,习性极为顽劣,总是狂吠着四处乱窜。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至狗的所在之处,轻轻解开狗绳,而后驱使着它往那对男女的方向奔去。刹那间,重获自由的狗兴奋不已,欢腾跳跃着四处奔走。
项锦棠隐匿于暗处,静静地注视着那因狗的惊扰而停止缠绵的两人。
“这狗怎会突然跑出来了?”鲁千雪手忙脚乱地胡乱套着衣裳,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花容失色。
大难临头各自飞,两人很快就跑散了。
待河边重归寂静,项锦棠立刻快步向前,她的面罩之下,被堵住的鼻子有些难受。她随手折下几枝开得最为绚烂的花朵,旋即迅速返回客栈。
“吱呀——”一声,她推开周云起的房门,却发现这般夜深之时,他竟还未安歇。
不过,项锦棠并无惧意,毕竟周云起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何况如今还少了一条腿,此刻于她而言,正是绝佳的动手时机。
她悄然潜入房中,周云起并未察觉,只是手中反复摩挲着一件女子的里衣。
项锦棠见状,顿感一阵恶心,心中暗自咒骂:这变态竟也会有心上人?
“唉,锦棠,若此刻抚摸的是你而非这衣裳,那该多好。”
周云起的一声叹息,令项锦棠惊愕得不知所措,她满心疑惑:自己的里衣究竟何时落入了周云起的手中……
项锦棠径直走上前去,一把将衣服夺了过来:“你何时偷拿的?”
周云起惊愕地张大了嘴巴,这可是项锦棠首次主动前来找他。
瞅见他大张着嘴,项锦棠眼疾手快,迅速将毒花塞入周云起口中,同时用手紧紧捂住,生怕他吐出来。
“呜呜……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周云起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也不清楚,但这可是我特意为你采撷的,选的皆是最大最饱满的花朵,你若不吃可就太可惜了。”
一听说是项锦棠亲手采摘,周云起便不再挣扎反抗,径直咽下。
项锦棠见他安静下来,站到周云起跟前质问道:“你把我娘剩余的尸骨放置于何处了?”
此刻周云起的脸仿若醉酒一般,红扑扑的,随后他翻了翻白眼,径直昏厥过去。
“喂!”项锦棠顿时慌了神,赶忙轻拍他的脸颊:“不会是药量过重死了吧?”
项锦棠心急如焚,猛地一把抓住周云起的手腕,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睛紧紧盯着周云起,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片刻之后,她察觉到那脉搏仍在微微跳动,脸上的紧张神色这才稍稍缓和。
她长舒一口气,接着像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恶狠狠地踢了一脚周云起的屁股,低声说道:“姐下次再来!”
时光匆匆,转瞬便已过去数日,周云起却依旧昏迷未醒。项锦棠的眼眸之下,悄然爬上了一抹淡淡的黑眼圈。而此刻,她收拾行囊,归期已至。
如众人所料,她刚一返回,皇上便即刻恢复了她的官职,恩赏数匹良驹,白银万两,甚至打破惯例,为她擢升一级官职。
刹那间,朝堂之上众人面面相觑,皆暗自思忖,项锦棠所获待遇未免优渥过甚,不合常理。
“陛下,此般处置恐有失偏颇。她不过是外出征战一番,又并非凯旋而归。”
李文马挺身而出,侃侃而谈。
此次作战,面对的乃是侵犯边疆的异国蛮夷,那些家伙极为难缠,行事毫无章法且不讲道理,其营地更是易守难攻。
然而,这些尚不是关键所在,关键在于他亦即将奔赴战场,却未得到任何特殊优待,相较之下,项锦棠的待遇着实令人费解,难以服众。
“她既身为将军,亦贵为王妃。一个女子你就这般计较,不如让你家夫人也奔赴沙场,彼时,朕亦赐予相同封赏。”
小皇帝正专注于摆弄蛐蛐,连手都懒于抬起挥摆,随口说道:“退朝,退朝!”
项锦棠身着朝服,正欲返回,却被一群人簇拥着贺喜。
她脸上泛起一抹羞赧,颔首致谢后,便快马加鞭疾驰回府。
王洛川静立在府门之畔,见她归来,即刻迎上前去,言语中满是担忧与迟疑:“不然……就莫去了?这边境之地素来动荡不安,现今又逢战事……”
“此去不过是平定边疆之乱,并非极为棘手之事。老将军虽年事已高无法前往,却对我寄予厚望,我又怎能令他失望?”
项锦棠浅笑着望向王洛川,轻轻抬手,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脸颊,双眸之中溢满了宠溺与爱意。
王洛川心中泛起一丝酸涩与不悦,微微侧身别过头去,低声嗔道:“不理你了。”
“当真?”
项锦棠满含失落凝视王洛川,只见他眼眶刹那间泛红,旋即一头扎进项锦棠怀中。
仿若孩童般蜷缩着,带着哭腔喊道:“你万不可有事!莫要抛下我,我不愿成为孤苦寡夫!”
此夜,王洛川紧紧拥抱着项锦棠,双臂似铁箍一般。
夏夜暑气未消,稍显闷热,项锦棠欲抬手推开他,却被箍得愈发紧实。
“不如我与你同往。”
此刻的王洛川全然没了王爷的仪态与威严,他轻眨双眸,鼻尖轻嗅着项锦棠散发着清香的发丝,那眷恋之意仿佛要将她整个儿纳入自己的身躯之中,融为一体才好。
项锦棠埋头沉默不语,思绪游移间,突然灵光一闪,王洛川麾下的探子向来机敏过人,或许能借其力探寻母亲的下落。
她霍然掀开王洛川,起身端坐,急切道:“你可否帮我找寻母亲的遗骨?”
“自然可以,你可是觅得了什么线索?”王洛川深知此事在项锦棠心中沉甸甸的分量,如巨石久压。
他此前因心怀顾虑,不敢贸然介入,生怕惹得项锦棠厌烦,觉得自己多事。
此刻王洛川凝视着项锦棠,内心却狂喜不已:她竟要我帮她调查,定是对我心生喜欢,已将我视作至亲之人,否则怎会许我涉足。
她每日那般忙碌,却仍为往事忧心,我心实痛!!!
王洛川紧紧握住项锦棠的手,目光坚定而炽热:“你且宽心,哪怕将这黎阳城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又何妨,我定要寻回阿娘的尸骨!”
项锦棠心中暖意涌动,眼眶微微泛红,这是头一遭有人为了她的事情如此上心、这般认真。
忆起往昔与周云起共处的时光,他分明知晓项母在项锦棠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却始终冷眼旁观,不闻不问。
甚至,竟还拿她的尸骨当作戏耍项锦棠的工具,肆意玩弄。
她眸中恨意翻涌,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周云起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我娘乃是被周云起所害离世的,只是时光已过去许久,这事儿要彻查清楚,怕是极为困难……”
王洛川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摩挲着项锦棠的发顶,语气温柔道:“你只管安心奔赴战场,若战事不利,切莫逞强,及时回撤便是。唯有保全性命,方可彻底平定边境之乱。闲暇之时,莫要忘了给我写信。若三日未曾收到你的音信,我便会径直去找你。”
“至于娘的事情,你无需挂怀。与周云起有所关联之人寥寥无几,查探起来并非难事。”
项锦棠眨动着双眸,眼神中满是受宠若惊的神色。
“砰砰砰!”
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传来,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门上,带着稚嫩的声音小声问道:“姨姨,我能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