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之一贪念》稻禾清影

3、学霸，你ooc了

　　“墨墨，周末去给奶奶抽个奖吧，隔壁李奶奶邀请我去钓鱼呢。”季奶奶说。
　　“行啊，”季墨墨扒了口饭，“在哪儿啊？”
　　“就咱这边儿附近那广场，那边儿不新建了个大商场嘛，”季奶奶哎呦一声，“人多的很。”
　　“您是不是嫌热不想去啊？”季墨墨随口一说。
　　季奶奶哈哈笑起来：“被你猜中喽！不过更多的还是我想去钓鱼。”
　　“我就知道，”季墨墨往扒了最后两口饭，“不说了，我上学了，奶奶。”
　　“去吧，路上慢点儿啊。”
　　他背上书包换了鞋去了学校，打算碰到符舟要个联系方式来着，没想到一天都没见着人。
　　他去了三班，三班同学说今天一天没来上课，问他们地址也都不知道。
　　季墨墨神走了一天，刚出校门就听见二黄汪汪叫，不过不是冲他，是对符舟。
　　季墨墨走过去，符舟正一点一点掰火腿肠给他。
　　“它都你喂啊？”季墨墨走路没声音，突然怎么一句吓符舟一跳。
　　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我说它在外面都你喂啊？”季墨墨蹲下来又重复了一遍，摸摸二黄的头。
　　“你别摸它。”符舟握住他手腕往回扯，解释道，“可能是流浪狗，万一有什么病呢。”
　　“啊？”季墨墨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它是我家狗啊，叫二黄。”
　　二黄冲他汪汪两声。
　　“啊？”符舟猛地松开，“对不起，我不知道，因为它一直在外面转悠，身上还脏兮兮的，所以我还以为是……”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季墨墨打断道，“二黄是无忧无虑的小狗。”
　　他冲二黄问了一句：“是吧，二黄？”
　　“汪汪。”二黄做了回应。
　　“它比咱们都潇洒。”季墨墨笑着说。
　　符舟看着他没说话，嘴角不自觉也跟着翘起来。
　　“对了，符舟，”季墨墨站起来，“拜托你件事呗？”
　　“什么事？”符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及嘴角上扬。
　　“就……”他扭捏道，“你可以帮我辅导一下数学嘛？”
　　“可，可以啊！”符舟激动地有点结巴，“什么时候？”
　　季墨墨没想到会答应：“那今天？马上要月考了，我得过我们班级平均分。”
　　“那你要不要去我家？”符舟尴尬得轻咳了一声，耳尖有些薄红。
　　“行啊，昨天不还是去奶奶家玩吗。”季墨墨眼底满是欢喜。
　　季墨墨打电话跟奶奶报备一下，跟着符舟走了半个小时，到一条小巷，两边墙上的砖瓦古朴破旧，长满了青苔。
　　符舟到一间小木头门前停下推开了门，这门又破又小，季墨墨过去都要低头。
　　“小心些。”符舟不好意思地说，手不经意放到门框上。
　　季墨墨低了下头进去了。
　　小院子并不大，不过有一颗桂花树，茁壮茂密，枝桠叉得有种遮天蔽日的效果，再往里就是菜园子。
　　两个人住刚刚好，温馨惬意，且不孤单。
　　“符奶奶，我来看您了！”季墨墨在院子里吼了一声。
　　“哎，”符奶奶赶忙从屋里出来，“小墨来啦，快进来坐。”
　　屋里冲门有一台老旧电视，电视对面是一张木质单人沙发，看起来有些年头，沙发旁边有张桌子跟小板凳，桌子上有一盆多肉，泥土是湿的，符奶奶应该是今天刚浇过。
　　季墨墨坐在小板凳上。
　　“今儿在这儿吃饭吧？”符奶奶拄着拐杖走过来问。
　　“行啊，奶奶。”季墨墨笑着说。
　　“行，那我出去买菜，今晚吃好的！”
　　符奶奶刚要起身，符舟开了口：“我去吧，别路上不舒服再磕碰到了。”
　　“那我也去吧！”
　　“去吧，想吃什么让符舟买。”
　　季墨墨扭头竟看到符舟脸上有些薄红。
　　“平时你做饭吗？”季墨墨跟在他后面。
　　“嗯。”符舟顿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季墨墨一脸无语，“符奶奶身体不好，还不做谁做。”
　　“那你还问。”符舟笑着轻声说。
　　“哎我发现你这人……”他抬头看了符舟一眼。
　　我靠……妥妥的青春男高气啊，他想。
　　“怎么了？”符舟问。
　　季墨墨尴尬地轻咳一声：“没事。”
　　符舟哦了一声，俩人陷入沉默。
　　沉默好一会儿，季墨墨疯狂找话题。
　　“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季墨墨用食指勾勾自己鼻尖。
　　“啊？”突如其来一句称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默默红了耳根说了声谢谢。
　　一路上气氛诡异，买了菜到家气氛才有了些缓和。
　　“回来了啦？”符奶奶起身接过菜，正准备去厨房。
　　“我来吧。”符舟说。
　　“不行，今天我来做。”符奶奶段然拒绝。
　　“奶奶，您就让他做吧，”季墨墨提着袋子去了厨房，“我给他打下手，您就等着吃就行。”
　　“还是我来吧。”符舟从季墨墨手里拿过西红柿到水池洗，“你去跟奶奶说会儿话，不然一会儿要无聊了。”
　　“好吧。”季墨墨擦了手出去了。
　　“小墨今晚在这儿睡觉吧。”符奶奶说。
　　季墨墨啊了一声，没想到符奶奶会这么说，一时不知怎么回，他长这么大还没在别人家睡过，亲戚家都没有，他这人认床，不在自己房间睡就浑身难受。
　　“我这一天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这老婆子过得太……”符奶奶可怜巴巴地说。
　　“奶奶，我今晚在这儿啊，在这儿。”季墨墨吃软不吃硬，最见不得老人这样了，没等符奶奶说完立马答应下来。
　　“行嘞，一会儿让小舟把屋里收拾收拾，”符奶奶高兴得不得了，“他那屋里一堆书，满满当当的，这我得让他好好收拾。”
　　“我跟符舟一个屋啊？”他面色一怔。
　　“怎么啦？”符奶奶说不解。
　　“没事儿，我就问一下。”季墨墨笑着说。
　　“你不愿跟小舟一个屋啊，那我让小舟去我屋睡去。”符奶奶有些慌，生怕他不乐意。
　　“没有，都是同学，哪有什么乐不乐意啊。”他轻声道。
　　“那就好那就好。”
　　“饭好了，来吃饭吧。”符舟把菜端桌子上。
　　“那我去盛汤！”季墨墨屁颠屁颠去了厨房。
　　刚盛完‘一碗’符舟走过来说：“还是我来吧。”
　　季墨墨啧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废物，什么都你来啊？”
　　符舟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连忙解释：“没有，我就是、不想让你干这些……”
　　“哈？”他没听明白。
　　“没事。”符舟不敢看他，低头又盛了一勺，把碗填满。
　　“这么多，”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碗，“这谁喝得完？”
　　“这放我奶奶眼里得喝两碗才行，你刚刚盛的量奶奶得说喝三碗。”符舟边盛边说。
　　“什么？”他一时接收信息量有些超载，脑袋宕机两秒，凑过去对符舟小声说，“那我喝不完怎么办，符奶奶不会硬要我喝掉吧？”
　　符舟也小声回：“嗯。”
　　……完蛋。
　　“其实……有个办法。”符舟小声嘟囔。
　　“嗯？什么办法。”
　　“你喝不完可以给我，我多喝一点没关系。”符舟扭捏道。
　　季墨墨‘嗯——’了一声：“好办法，就这样，你就说你没吃饱。”
　　一想到一会儿符舟跟个无底洞一样灌饭他就笑个不停。
　　“什么事儿这么好笑啊？”符奶奶笑着问，一脸慈祥。
　　“没事儿，奶奶，我笑符舟呢。”他还是停不下来。
　　“小舟跟个木头一样，有什么好笑的，快吃饭吧，小心一会儿噎着。”符奶奶给他俩夹菜。
　　“谢谢奶奶！”季墨墨笑着回。
　　“哎呦，不客气。”符奶奶也笑得合不拢嘴。
　　符舟在一旁看着，目光晶亮透彻。
　　眼前这位少年有说有笑，好像从未从他世界离开过，这里的一切都恰到自然。
　　“你在床上睡吧。”符舟收拾着地上的书，大大小小的一堆。
　　“那你呢？”季墨墨皱皱眉，不理解，“这不是有床嘛，还挺大的，我觉得两个人绰绰有余了。”
　　符舟黝黑的眸子亮了一下，随及红了脸羞涩道：“可以吗？”
　　“你问我？”季墨墨忽然想笑，看着他，“小舟啊，这是你家，你现在把我踹出去，不对，你踹我出去我告奶奶。”
　　“没有，没有想踹出去。”符舟慌忙解释。
　　季墨墨害了一声：“我就随口一说。”
　　他突然凑近符舟，左瞧瞧右看看。
　　“不过学霸，你ooc了啊。”季墨墨玩笑道。
　　突然说这么一句符舟没听懂：“ooc是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啊，”他一脸诧异，随后解释：“那就拿你举例吧，你在别人眼里高冷学神，面无表情的那种，但是你刚刚在害羞。”
　　他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是害羞吧？”
　　符舟没说话，刚刚的确在害羞，不过现在觉得更羞耻，有种心里被猜透的感觉，就好像裸奔一样，内裤都不穿的那种。
　　半晌才嗯了一声。
　　季墨墨听到想要的答案满意地狂笑，笑这个高冷学神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别笑了。”符舟红着脸不好意思道。
　　他笑得更猖狂了，果然每个人都具有两面性，连生人勿近的学霸也一样。
　　笑了快有五分钟，他脸都僵了，笑得肚子疼，一抽一抽的，实在没力气了。
　　符舟皱皱眉，哀怨道：“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这句这这时候说出来季墨墨觉得这是在跟他撒娇。
　　还有点可爱，他心尖微颤了一下，悄无声息，他自己都没发现。
　　季墨墨躺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细细地吐出来，眼珠子在屋顶上乱飘。
　　“你这墙皮，”他顿了一下，“他不会掉吗？”
　　他指着那块要掉不掉的墙皮。
　　“应该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掉过。”符舟顺着手指往上看。
　　他哦了一声，没多想：“睡吧，不早了，明天是周末，我还要去广场给我奶奶抽奖。”
　　符舟一脸震惊：“哪个广场？”
　　“就最近新开了一家大商场的那个，忘了叫啥了，我奶奶老叫它西边广场。”
　　符舟哦了一声，去关了灯。
　　“哎，我突然想起来你今天怎么没上班啊？”季墨墨突然一句，吓符舟一哆嗦。
　　“我辞职了。”
　　他哦了一声：“辞了也好，毕竟那工作怪累的，你第二天上课都不困吗？”
　　“困。”
　　“那你怎么办？”
　　“睡觉。”
　　“上课睡觉？！”他震惊得说。
　　“嗯。”
　　“我靠，学霸就是学霸，睡觉也能考年级第一。”
　　符舟没说话，季墨墨走过去，只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睡真快……”他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