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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备婚日记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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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半时安悄悄出门,在心里念了遍谢怀司机在电话里告诉他的地址。
下台阶时,时安看见顾辉的车停在一棵萧瑟树下,他走来叩叩车窗,关切道:“顾先生,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吗?”
顾辉喝醉了,却还想在时安面前保持风度,降下车窗正要说话,腥红的眼看见时安皎白的脸,身体像是起了火。
“喝醉了?”时安说,“我帮你叫车。”
“时安,你能上车吗?”顾辉伸长手臂,把时安面前的车门推开一点儿。
时安后退一步说:“我还有事,我先走,顾先生你休息会儿再走吧。”
顾辉边下车边问:“这么晚了去见谁?”
“一个朋友。”时安快步往大门走。
“你撒谎,你应该是去见谢怀。”顾辉跟来时安身边,辛辣刺鼻的酒气让时安皱眉。
顾辉猝然紧握他手腕,激昂道:“活着的时候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时安,我们就一起死,上车!”
时安挣脱不得,被顾辉拖到车边时头磕了一下,眼冒金星。
顾辉塞他上车,他将要倒在座椅上赶紧撑起身,顾辉便喘着粗气要亲来,时安又害怕又焦急,刹那间顾辉身后出现一个人。
这个人捅了顾辉的肩膀,顾辉痛得跌坐在地,这个人是林梧枝。
林梧枝抖着手扔掉防狼刀,时安看去,只有刀尖有血迹,林梧枝抱着双臂,失了心魂般喃喃自语,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
时安没去成谢怀那儿,他跟林梧枝一起送顾辉去医院,顾辉已痛得清醒了,一路上都在道歉,林梧枝先是闷声不语,后来看着窗外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辉又说一遍:“对不起时安,是我不好,以后绝不会了。”
时安不吭声,一双手握住林梧枝的手。
回到家已是后半夜,谢怀那边的人打电话来问,林梧枝抢着接了电话,说:“你告诉谢怀,我们时安今晚遭受的事是他不能想象的,时安需要休息。”
第二天一早,谢怀的车停在楼前,谢怀下了车点烟,时安推开门他看来,提眉道:“还有清白么?”
“什么都没发生。”时安低头下台阶。
“上车。”谢怀说。
“不麻烦谢先生送我。”时安客气道。
谢怀俯身要掐烟,时安停步要绕开他,他却将烟按灭在时安鞋头。
时安不可置信看向他眉眼,他漠漠然的样子嚣张且张扬,说:“你鞋旧得不堪入目,这就应激了?”
时安忍耐不发,谢怀又说一遍:“上车。”
时安上了车,车没往他上班的地方去,最后停在了酒店门口。
谢怀斜时安一眼,时安像机器人一样开门下车,脸上不带任何情绪。
时安跟在谢怀身后进电梯,跟在谢怀身后经过走廊,跟在谢怀身后进了房间,谢怀回眸说:“脱了。”
房间里冷冷的,空调还没开,时安关上门,慢吞吞脱衣服。
谢怀扫了眼遥控器,当没看见一样去拉开了窗帘,白光洒进来,时安只好走到浴室里。
时安衣服还没脱完,谢怀推开门,眼珠子像玻璃球散着浓郁的光泽。他笔直走来,气场压着时安,时安想到自己挎包里有母亲给的防狼刀。
谢怀站定后撕开时安的衬衫,扣子崩落,接着他逼近,使时安背靠冷墙,他立刻吻了来,一手去打开花洒,浇在时安头顶的水先是冷后是温。
时安呼吸不畅,谢怀握着他后颈吻得暴烈,简直像要吃掉他。
水变热了,白腾腾的气蔓延,谢怀反扣时安,另一手解皮带,腹部的肌肉线条蜿蜒直下,微凸的青筋如树根。
这次谢怀成功闯入了,随谢怀如何摆弄,时安都紧咬下唇不出声,时间的流逝被谢怀的动作印证。
后来谢怀抱时安到床上来,时安已精疲力竭,谢怀还要再来,时安闭上眼就当是在休息了,很长的天昏地暗后,时安半睁眼,谢怀站在床尾,慢条斯理扣领扣。
时安拉过被子盖住光溜溜的自己,眼神有些责怪。谢怀不看时安,余光也倨傲,他一转身走了,后脑的发丝看起来神清气爽。
时安因身上疼痛,长长做了个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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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到杂志社已是中午,袁友站在微波炉前等饭热好,他听见一瘸一拐的脚步声回望,时安立即压下不适正常走路。
“怪不得来这么晚,路上出事了?不会被车撞了吧?”袁友关切道。
“摔了一跤,老板应该没发现我来晚吧。”时安拉开椅子坐下。
“吃饭没?”袁友问。
“吃了。”时安说。
袁友在时安对面就餐,吃了几口饭说:“我想应该是托你的福,漏水的事上午被解决了。”
时安在看工作手册,闻言说:“本来也就该处理了。”
“不对,应该是托你先生的福。”袁友讥笑两声道:“说不定以后还要去采访你先生,借机把杂志社的销量提起来。”
时安没说话,袁友感叹道:“也是没想到谢怀挺受大家欢迎,我以为猎人一个个都是毫无美感又粗鲁的壮汉。”
“怎么受欢迎?”时安问。
“外形吧,感觉性格应该不怎么样。”袁友眼光一滞,“我口无遮拦了。”
时安笑道:“没事啊,你想说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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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下班回到家中,林梧枝跟顾辉在往外搬运箱子,今晚就要住到新家去了。
时安挽起袖子来帮忙,没注意到顾辉欲言又止了几回,林梧枝跟司机谈好价钱后迈上台阶,看见顾辉就在时安的身边,干笑道:“忽然想起来我们实在是跟顾先生添了太多麻烦,以后还得桩桩件件还给顾先生。”
顾辉急忙说:“这是什么话?我也不止帮过时安这一个学生,还给我就真的不必了。”
“就拿时安的助听器来说吧,也是顾先生花了大价钱买的。”林梧枝说,“顾先生我理解你,在时安身上花了钱的,一点回报都得不到是很痛苦,但要是这关系鱼死网破了,那也更是什么都没有了吧。”
顾辉涨红脸附和:“是。”
他们的谈话时安只听进去一些,时安不知是怎么了,头晕发热,林梧枝用温凉的手心触碰他额,道:“退烧药我记得还有。”
“怎么发烧了?”顾辉去拿退烧药了。
时安被林梧枝扶到沙发上坐下,只说:“淋雨着凉了。”
后续的搬家事宜,时安昏沉着没法参与,大都是顾辉尽力尽为,热得恍惚时仿佛又听见林梧枝教导顾辉的声音。
第二天时安醒来,感到身体好了,林梧枝为他做了早餐,有鸡肉粥跟莲藕山药红枣汤,还有两枚煎蛋。时间够用,时安吃得慢悠悠。
“谢意那边来的。”林梧枝把一个大木盒放在他手边,笑得十分满意,“金首饰,你看看。”
时安掀开盒子看了几眼这些金灿灿,问其中一个黄金珠圈是什么,林梧枝笑说:“脚链呀,戴着很好看的。”
“好吧。”时安说。
“配婚服的话,还得是钻石戒指吧?”林梧枝意有所指道。
时安顺从地瞧林梧枝一眼,说:“或许是的。”
“你看看你房间还有什么要布置的?下午装修师傅会来,给你打个大衣柜?”
时安点头:“好呀。”
“你衣服那么少,是该多买点了。”林梧枝一下下抚平他头顶的碎发,自言自语道:“跟什么样的人结婚,就要收拾成什么样,我们时安,就该是他谢怀捧在手里的贵气。”
时安被汤呛到,咳出了声。
这天的下午六点半,时安跟袁友一块走出杂志社,袁友问:“新开的那家熟食店打折,一起去吗?”
“好啊。”时安笑了。
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车像蛰伏的野兽,车窗降下,谢怀看了过来。
袁友见过谢怀的照片,认出了谢怀的眼睛,说:“你先生。”
时安望去,谢怀的轮廓匿于暗中,只有那双眼睛散出幽光。
“战区压力应该挺大的。”袁友说,“你去吧,我们下次再约。”
时安跟袁友挥手告别,朝谢怀那边走时,车窗被谢怀合上了。
时安拉开车门,司机问候了他,他看眼谢怀,坐上车说:“谢先生好。”
“开车。”谢怀对司机说。
过了几分钟,时安看出路线不对,说:“我们搬家了。”
谢怀不搭理,时安低声说:“谢先生,今天不行。”
谢怀侧目反问:“再说一遍?”
“我昨天着凉发烧了,身体不太好,这件事不能太频繁。”
时安的示弱却换来谢怀不以为然地嗤笑,谢怀说:“你当真以为你是花瓶。”
时安有些心灰意冷,被谢怀带到酒店里,被谢怀推进了浴室,时安要关门,谢怀说:“死气沉沉的样子给谁看?”
“谢先生,那是因为我身体还不舒服。”
“你身体有好过的时候?”
时安垂眼关门,谢怀用气音笑了,警告道:“你干巴巴的,我也可以不用水,有点感恩之心。”
时安是个要自尊的人,特别是在谢怀面前,他背靠门抽噎一口气,憋住上升到喉口的情绪。
不到两分钟谢怀就进来了,时安任他宰割般低头站着,双手握着薄毛衣盖住关键部位,他扫眼时安白皙秀丽的身体,“啧”了声说:“你是死了吗?”
时安怒视谢怀,像只坚韧的牛犊,谢怀满不在乎走向时安,时安伸手摘助听器,助听器不能再进水了。
谢怀突然拽掉时安手里的毛衣,助听器摔落在地,时安俯身去捡,说:“是顾先生送的,很贵重。”
谢怀一脚踩坏了助听器,时安抬眼看他,他冷漠回视,接着重重按下时安的肩膀,迫使时安跪在他面前。
时安眼前是他的皮带,他双手插兜偏了头说:“还要我指示?可你听得清吗?”
这次谢怀因时安很难容纳他而冷笑,扼住时安的脖子挖苦道:“总是那么紧,就算你跟别人睡了,我也不能发现吧?”
先前浇的那些热水根本没用,时安很痛,像一把尖锐的刀,前或退都会痛得要命。
“跟顾辉睡过了?”谢怀漫不经心的动作,叫时安蜷着上半身喘息。
白雾朦胧里,时安通过镜子看见谢怀的脸,他不该看谢怀的脸,更不该看谢怀的眼,这一看,让谢怀完全占据了他。
时安无力垂身,绷直的双腿软了,一边承受一边滴泪。
谢怀捏了他后颈皮肉,他倒吸气求饶道:“谢先生,我没跟别人睡。”
谢怀笑一声,并不善意。
“你可不可以轻点?”时安用哭腔说。
谢怀绝不可能对时安轻点儿。
最后谢怀叫时安咽下去,时安只想吐,液体从唇角源源不断冒出来,谢怀俯视时安,那双昏幽眼睛美如蛇蝎。
结束后,时安跪坐在地□□,谢怀有条不紊穿好了皮带,时安拿过毛衣套上,谢怀倚着洗手台点烟。
时安被烟气冲到咳了一声,谢怀呼出个烟圈,通过圈看时安隐忍不发的侧脸。
时安穿好衣服面向他,唤:“谢先生。”
谢怀睨着他。
时安下定决心也要从他身上吸取点东西,说:“钻戒比较配白色的婚服。”
谢怀勾唇笑了,有几分纨绔样子,说:“当然了,钱能买到的一切我都给你。”
时安不懂他为何忽然说这样的话,然而他下一句就是:“伺候好我。”
他掸了烟灰,以上位者的姿态冲时安露出恶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