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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备婚日记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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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与年轻男人来到走廊里,男人羞涩地瞄谢怀一眼,谢怀斜了目光挑起男人的下巴。
男人主动嘟起唇。
谢怀重欲,可之前觉得那些漂亮男人比起时平都差点意思,现在时平不在了,其实也能为了发泄生硬地挑起想做的心思,他却收回了手。
“这么洁身自好么?”男人的脸堪比娇嫩一朵花,有些委屈地皱红了,“有人说你为一个死去的男人守身如玉,没想到是真的。”
“要结婚了,不能乱搞。”谢怀吊儿郎当地戳他眉心,戳得很重,叫他后退拉开了距离。
“走吧。”谢怀说。
男人走后,谢怀进了房间。
时安与顾辉到走廊里来,正好看见那扇门被关上,顾辉怒道:“我们直接进去质问他。”
“不要打扰他了。”时安咬着牙说。
时安要走,顾辉却不走,时安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走。”
顾辉一怔,跟着时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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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要去试婚服那天,谢怀来了。时安跟林梧枝正收拾要提前运到新家去的行李。
谢怀把沙发上的箱子提下来,女佣忙前忙后为他斟茶,他问林梧枝:“搬去哪儿?”
“附近。”林梧枝记仇,还因为上次他那样对待时安而生气,但也不好撕破脸,又说:“就在不远处,名字我倒忘了。”
谢怀“嗯”一声再次看向时安,时安盘腿坐在地毯上装箱,从谢怀进屋到现在,没看过谢怀一眼。
“有空吗?”谢怀问时安。
林梧枝说:“就要去试婚服了吧?”
时安便起身去洗手,谢怀跟上他,到浴室门口,他要关门,谢怀一膝抵着不让他关。
“谢先生。”时安说,“你看不出来我没空吗?现在又还要去试婚服了。”
谢怀冷声道:“原来你的助听器没坏?”
时安关上了浴室的门。
时安洗完手到客厅来,林梧枝正和谢怀在说时平,“他是会游泳的。”
“作为他妈,你没看好他。”谢怀说。
林梧枝发现时安来了,目光有些闪躲,说:“那你们去吧。”
“等我回来再收拾吧。”时安说。
“没事,顾先生一会儿就来了。”林梧枝看时安一眼,却像是在给谢怀解释:“本来这也是他的房子。”
时安往玄关去,恰好顾辉推开门走了进来,顾辉第一眼先是见了站在时安身后的谢怀,随后冲时安说:“有什么事联系我,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忙。”
谢怀笑道:“顾先生,时安是我的人,还联系你么?”
顾辉也跟着笑,不过笑得不好看。
谢怀绕开时安往外走,似是看着顾辉,顾辉移开眼。
“那我先走了。”时安说。
“好。”顾辉有些不情愿地点头。
时安出门下台阶,细雨霏霏,谢怀走得快,他也就没回去拿伞。
谢怀的司机下车来为谢怀拉车门,之后笑着看时安,时安加快脚步上了车。
司机要上车时,谢怀说:“先下去。”
“我吗?”时安迟疑问。
司机应声关好车门,走到廊下去避细雨。
“不是去试婚服吗?”时安问。
谢怀拽了时安的手将人拉过来,时安差点儿扑到他怀里,刚稳住身子,被谢怀勾起下巴吻住了唇瓣。
才辗转几回,谢怀就要解时安的皮带,时安这次偏不想妥协,并且谢怀是故意的,母亲跟顾辉都能看见这车停在门口迟迟不走。
时安狠狠咬谢怀一口,把谢怀的嘴唇咬破皮了,谢怀“嘶”一声扼住他颈子,他咳嗽着溢出断断续续一句:“谢先生,车里冷。”
谢怀猛地松开他,用虎口揩掉唇角的血丝。时安以为这事就结束了,紧着谢怀就把他捞到了腿上,他刚松的气又吊在嗓子眼。
谢怀倏地抽掉他的皮带,他怒声道:“你这么急的话,可以去找其他人。”
“用你说?”谢怀粗暴扯了时安的裤子。
依旧是进不去,时安的身体紧绷如弦,没人能勾响。谢怀看他像看一只蚂蚁,问:“什么意思?”
“都说了还没好。”时安说,“如果你还要继续,那我就只好死在你车上。”
“下去。”谢怀说。
时安从谢怀腿上下来,迅速穿好裤子跟皮带,又听谢怀警告他:“下次要还是这样,你就只好死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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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人热情,一路随着时安挑选婚服,半小时过去了,面对那么多精致的服装,时安一件都没挑到。
策划人也周到,叫人端了点心盘子过来,说:“休息会儿喝点茶。”
“好。”时安落了座。
“不如把谢先生喊来帮着挑?”策划人问。
“不要了。”时安说。
“半小时了,他应该也休息好了吧?”策划人冲旁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
同事有些尴尬地笑了声,说:“刚才路过休息室,我正好看了眼,谢先生撑着额像是在补觉呢。”
“也正常。”策划人冲时安呲牙笑,这笑里也掺着点对男人的抱怨跟释怀,“你先生的职业特殊嘛。”
时安点头不语,策划人问了嘴:“是刚从战区回来吧?”
时安根本不知道谢怀的一切动向,含糊道:“嗯。”
时安最终选好了一套婚服,对策划人说:“就先试试这套吧。”
“好呀,就算这套不满意,以后还有时间挑的,不太急。”策划人将换衣间的帘子拉开,等着同事量好时安的三围。
同事放下皮尺,把数字记录在册上,问:“时先生多高呀?”
“应该是178。”时安说,“好久没量了。”
“跟谢先生的身高很配呀。”策划人笑道。
时安换好婚服走出,站在镜子前,由策划人帮他整理衣领上的珍珠链条。
这套婚服洁白到像是散发出光辉,衬得时安美好如白天使。
策划人洋溢着欣喜的笑,道:“我去拿腰封还有配套的头纱过来,刚才同事拿去熨了。”
时安站在原地等时,通过镜子看见一身黑的谢怀,谢怀坐到沙发上看向时安,锐利到显得挑剔的眼光寸寸下挪。
婚服并不是裙子,白裤子将时安的臀部包得有些紧,时安双手背后挡住,谢怀继续无声无息地看。
“谢先生休息好啦?”策划人过来时问候道。
谢怀淡“嗯”一声。
策划人小跑到时安身边来,说:“我先帮你戴腰封。”
“好。”时安接过策划人手里的头纱,张开双臂配合着。
腰封收得很窄,时安像枚白洁的宝剑竖立,浑身上下的线条都很好看。
“都不算完全合身呢,现在穿着就很好看啦。”策划人展开头纱时灵光一闪,提议:“要不谢先生过来帮忙戴吗?”
“不用了。”时安看也没看谢怀,就这样说。
谢怀起身走来,策划人满脸笑容跑去把头纱交给了他。
时安用余光看着谢怀渐渐走近了,他到了时安面前,时安平视他,看着他的下巴跟喉结,他敷衍地把头纱戴在时安头顶。
这头纱长到膝盖上方,边缘是精美的刺绣,其实是灵动飘逸的,但现在似乎沉睡着。
时安将头纱摆正,听见谢怀说:“你这样像时平吗?”
时安盯向谢怀,谢怀做出生冷的评价:“死气沉沉。”
时安被鱼刺卡住喉咙般说不出话,谢怀又说:“难道死的是你?不能装一装?”
不远处的策划人感觉他们气氛不对劲,扬声打圆场:“谢先生也来选一套吧?”
谢怀走了,时安回到试衣间抹掉眼泪,接着摘腰封换衣服,他扣扣子时手部动作越来越急躁,眼中点燃了小火苗。
时安走出试衣间,径直朝谢怀去,谢怀侧目扫他一眼。策划人提着西服在介绍设计师的资历,转而问时安:“还要再挑挑么?”
时安不说话,踮脚扬手,因为从来没打过人,所以是手背甩过谢怀的侧脸。
谢怀怒极反笑,眼神像是要活剥了时安的皮,时安扭身就走,目瞪口呆的策划人手一松,西服连着衣架磕碰在地,发出脆响。
时安打车回了家,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继续收拾行李,林梧枝对他说:“你也当心点儿顾辉,我听说他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外面喝酒,醉酒的男人是极其可怕的。”
“好,知道了。”时安将皮箱竖起来摆好,打算去洗漱,女佣跑到客厅里来说:“谢先生来了。”
时安心里一抖,林梧枝立即发现了时安的不自然,低问:“他又怎么你了?”
“没怎么。”时安说。
林梧枝搁下手里的书,气道:“我去跟他说。”
“不用了。”时安挡到林梧枝身前,“一点小矛盾,我去。”
在林梧枝的注视下,时安走到玄关,看着未进门站在夜色里的谢怀,时安冲他仰起这张跟时平一模一样的脸,先发制人道:“你来退婚的?”
谢怀眯了眼嗤道:“敢打我?”
时安板着脸说:“我不是你的奴隶。”
“那退婚。”谢怀的声音飘零风中,但这句话有实感,让时安语塞。
“金锁卖了?”谢怀问。
为钱低头不丢人,时安示弱道:“因为没钱换房子。”
“怎么不靠顾辉?这么嫌人钱少?”谢怀问。
“顾先生帮的忙够多了。”
谢怀迈进来,寒声提醒:“还该说点什么?”
时安紧咬牙关,然后松开,说:“对不起谢先生,我不该打你。”
“一点钟来见我。”谢怀侧了身要走,时安默然,谢怀又嘲:“聋了?”
“知道了谢先生。”时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