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想结婚》迟川

34、分组

　　机器人以为陆和宜大获成功，眼巴巴等容深从门里出来：“你们怎么没一起，容深还要工作吗？”

　　陆和宜没说话，发怔的几秒时间，控制室的门缓缓关上，1683瞪圆了眼，陆和宜垂下头，拉它离开。

　　机器人乖乖跟着，默默调高身体温度。

　　乡间小路，监控看不到的地方，陆和宜停下脚步，附到机器人耳边，磨牙道：“他不讲道理，我们当然就不用客气，对不对，1683？”

　　1683忐忑回答：“是这样的，先生。”

　　陆和宜眼睛亮了亮：“让我来想办法，你已经定位了他的住处，对吗？”

　　机器人不知所措，抬头望天上闪烁的星星，低头，看进陆和宜烧了一团火的眼睛，下定决心：“陆和宜，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陆和宜为自己打气：“加油，信息素大作战，开始！”

　　1683用力点头，表示支持：“先让我护送你回去。”

　　第二天六点整，六位嘉宾在村长家院子里集合。

　　拍摄正式开始。

　　陈锋被围在中间，视线扫过年纪最大，精神抖擞，准备大干一场的魏嘉，再看看蒙着嘴悄悄打哈欠的年轻人陆和宜和凌琳，重重咳了一声。

　　陆和宜马上立正，手垂在身侧，昨晚和1683商量到两点，根本没睡饱。

　　陈锋脸色严肃，没人说话，眼看要冷场，肖可可小声说：“陈导，是你带我们走流程呀？”

　　陈锋这才接过助理递来的红色小旗子，竹竿握在手里：“走，先去看住的地方。”

　　节目里，科技组和原耕组住不同的农家，离村长家不远。

　　先到第一家，门上喜气洋洋挂着“欢迎《春夏秋冬》节目科技组嘉宾入住”的横幅，进了院子，里面打扫得干净整洁。

　　陈锋和迎上来的中年人寒暄，陈锋介绍：“这是老余，科技组就住他家，他是村里的农业专家，以后你们少不得向他请教。”

　　五十出头的老余一身运动装，活力满满，和陈锋握手，看着众人笑得朴实：“种地的事嘛，我还能说两句，科技的问题，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学生，但我绝对相信智慧农业才是农民未来的出路。”

　　陈锋说：“老余，你该和我们的科技团队多交流。”

　　“那肯定要啊。”

　　老余请大家进屋，陆和宜眼尖，屋里桌上摆了瓜子花生和糖，果盘里还有不少水果，不料陈锋摆手：“不了，我们要去下一家，这就走了。”

　　好吧，我会回来的，陆和宜最后在门口张望一眼，发现肖可可也在对桌上的零食垂涎，不由笑了，和主持人对上眼神。

　　“我就是早饭没吃饱。”肖可可帮自己解释。

　　“我也是。”

　　主持人自来熟，陆和宜和他聊了一路，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家门口。

　　这家门上没有欢迎标语。

　　抽着旱烟的老汉等在门外，对领头的陈锋说：“来啦。”

　　竹子制成的烟杆又细又长，翘在老人嘴边，烟斗里冒出一截深色的烟，和容深收藏的雪茄很像，陆和宜很感兴趣，小声对肖可可说：“这烟很好玩。”想象容深用烟斗抽雪茄的样子，想笑，忍住了。

　　这家的院子没第一家的大，门也是木门，不比老余家的大铁门气派。

　　陆和宜最后一个进门，一只黄狗汪汪叫着扑到他脚边，往他腿上爬，他吓了一跳，连退两步。

　　“下来！”老汉眯缝的眼里射出精光，呵斥黄狗，“阿黄，下来。”

　　阿黄打了个冷颤，焉焉地退到一边。

　　陆和宜趁老汉不注意，摸它的头：“我没准备好，下次一起玩。”抬头，撞上老汉严肃的视线，赶忙低下。

　　陈锋和老汉是本家，叫他陈大爷：“这就是这次参加节目的嘉宾，选到原耕组的就住您家。”

　　陈大爷看了眼脚上的布鞋，哼了一声：“不懂你们城里人，好好的跑来种地，以为种地好玩？”

　　陈锋想了想说：“我们是有宣传作用的节目，陈大爷，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种地，像你们以前那样，当然不好玩，现在都有科技农业啦，我们就是要推广它。”

　　“呵。”老汉不认同道，“农民就是种地，土里刨食，什么科技，我不懂。”

　　陈锋好脾气地说：“会让您改变观念的。”

　　陆和宜听他们讲话，陈大爷家的屋子里没有摆零食，只有一只土狗，绕着院里唯一的一棵树疯玩，不知哪里传来一阵细细的动物呼噜声，陈可可猜：“怕不是他们家养的猪。”

　　陆和宜：啊？

　　在院子里侦测一番，没发现声音的来处。

　　从陈大爷家出来，陈锋带所有人往村尾的田里走：“科技组和原耕组的田紧挨着，我想昨天你们已经看过。”

　　当然就是看过，有了对比，才会六个人有五个人要选科技组，在无人机、高科技传感器旁边挥锄头，别人用机器人摘菜而自己只能用双手，别人有天气预警而自己只能望天兴叹，是多么惨烈的对比。

　　难道这些明星不要面子的吗？

　　肖可可和陆和宜走在后面：“不知道我经纪人怎么想，非要我来这节目，说是公益，有益我以后发展，哎，我们主持人就是难，我非洲人体质啊，SSR都抽不到的，好怕待会儿抽分组。”

　　“你呢，你为什么来，听说你和陈锋很熟。”

　　陆和宜来这里的原因没法讲出口，正要安慰肖可可运气是流动的，就看到陈锋手里的小红旗甩了甩，停了。”

　　陈导板正的声音传来：“后面的，我在介绍节目规则，聊什么天，不好好听。”

　　肖可可只得和陆和宜分开，凑过去问凌琳：“他讲了什么？”

　　凌琳说：“正要说分组的事，就被你们打断了。”

　　肖可可闻言，冲到最前面，到了最认真听讲的魏嘉身后才刹车。

　　陆和宜也紧赶两步，想听规则。

　　陈锋清了清嗓子，小红旗又晃起来：“怎么，你们想听选组，我偏不讲！”

　　一片叹气声，跟着跑的摄影师也笑了一片。

　　终于站到朝霞满天的地头。

　　“哇，好先进的样子。”肖可可赞叹科技组田边的无人驾驶拖拉机，“听说这种拖拉机可以自动播种、除草，连施肥都能干。”

　　陆和宜也很惊叹，昨天来的时候无人拖拉机还不在，摸了摸它锃亮的漆面，转头看原耕组那台驾驶室三面漏风的老式拖拉机，对比之下伤害更大了。

　　陈锋挥旗召集大家聚拢：“你们也看到了，两边的差距是很大的，现在我们来讲分组规则。”

　　陆和宜竖起耳朵，视线却扫向昨晚的伤心地，控制室的门大开，不时有工作人员进出。

　　最想看到的那个人却不会出现。

　　陈锋的声音飘在风里：“规则很简单，一些高中程度的科普知识问答，你们来抢答，得分最高的三位优先选组。”

　　“啊？什么！”一直跟着大部队，很少发表意见的摇滚歌手在这时发出最大的惊叹，陆扬大声吐槽，“谁想出来的，不知道我们离高中已经很远了吗？”

　　他的双胞胎弟弟陆风很明白哥哥：“对啊，从来就没有近过。”

　　魏嘉倒是胸有成竹：“我可是我们村的大学生，没问题，但事先说好，赢了我也选原耕组。”

　　陈锋：“爱选什么选什么，五分钟后开始。”

　　各位选手脸色各异，只有陆和宜暗爽不止。

　　听到规则的第一秒，他就想笑。

　　谁是在场离高中课程最近的人，当然是失忆四年只有二十一年记忆的他啊。

　　新鲜的大学生，最爱看的电视节目是智力闯关，他活动手指，心里只有两个字：

　　稳了。

　　六位嘉宾排成一排，陈锋看了眼手上的台本，开始念第一题：“这题也就初中水准。”停了很久，才继续，“请问，光的三原色是？”

　　话音刚落，陆和宜和魏嘉同时脱口而出：

　　“红绿蓝。”
　　“红黄蓝。”

　　陈锋解答：“红绿蓝，陆和宜得一分。”

　　耶！

　　看一眼懊恼的视帝，陆和宜并不骄傲，屏住呼吸，认真听题。

　　第二题陈锋念得很快：“汉朝汉武帝刘彻的爸爸和爷爷是汉文帝刘恒和汉景帝刘启，那么请问，他的孙子汉宣帝刘询和皇后许平君的典故，是什么呢？”

　　一长串题干绕晕所有人，还好陆和宜爱看电视剧，里面有提过，他答：“故剑情深。”

　　“陆和宜再得一分。”

　　陆和宜比了个耶，但一想到和自己一起追剧的人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情绪不自觉地有些低落。

　　第三题被魏嘉抢了先。

　　第四题，陈锋悠悠道：“是不是还有好几个人没分呢，要加油啊。”

　　这一题是音乐相关，陆风得分。

　　前十二题后，陆和宜和魏嘉并列第一，有三分，陆风和肖可可两分紧追其后，凌琳和陆扬都只有一分。

　　而题目，只有两道了。

　　陆和宜心算一下，自己的位置并不算稳，连忙和在自己脑海捣乱的容深商量：“让我答题吧，容哥，很重要的！”

　　深呼吸几次，心情平复下来，陈锋也在这时念出倒数第二题：

　　“注意，这是一道选择题，选错直接扣两分。”
　　“请听清题目，沥青，它是固体还是液体？”

　　鸦雀无声。

　　陆扬的疑问带着惊叹号：“沥青？！”按道理来说，是固体吧，不是铺在公路上的吗，又不敢答，一错就扣两分呢。

　　几秒安静后，两道声音同时传来。

　　陆和宜说：“是液体。”

　　只有一分，放手一搏的凌琳：“我猜是固体。”

　　“哈哈哈。”陈锋放声大笑，“陆和宜，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是液体？”

　　“恭喜你，答对了。”

　　陆和宜实话实说：“我不知道，网上冲浪看到的。”按了按心口，“还好答对了，不然就只剩一分。”

　　只剩一分，即使魏嘉选原耕组，陆和宜也进不了前三，选不了科技组，靠近容深会更难。

　　好险，好险。

　　陈锋先解释：“虽然沥青流动的速度很慢，但它确实是实打实的液体。”

　　“第一名陆和宜，获得优先选择分组的资格。”

　　瓜子和花生，无人机和容深，陆和宜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