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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分手? ...

  •   找到大米煮上白粥,陆和宜稍微恢复信心,搬出笔电,搜索自己的名字。

      看到自己的百度百科,他噗地笑出了声。两年前,他在黎城时装周的一场大秀中一跃成名,从此被各大品牌争相邀请,俨然一颗时尚界新星。他的舞台全在国外,上个月第一次回国,携着VTTI亚太区代言人的名声,千万关注的微博里,粉丝猜测他即将归国发展。

      微博内容很少,几下就翻完,陆和宜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在国外做了模特,那容深呢?

      异地恋?聚少离多?已经在分手边缘?

      不要啊!

      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任何理由去那么远的地方,追求莫名其妙的模特事业,搅了几下冒泡的砂锅,坐回餐桌继续搜索,这次搜的是容深。

      深语科技,容深创办的人工智能科技公司,这几年已经成长为业界翘楚,翻遍官网没有一张他的照片,个人信息一丝不漏。

      很好,这很容深。

      吃完粥,陆和宜摊在沙发上思考,撒娇耍赖也许有用,或许再加上百试不爽的厨艺技能,大不了这份工作不做了,左看右看,总是容深更重要。

      对了,必须找到手机,盲目搜索没用,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最直观的还是微信。微信?没有手机不能在电脑上登录微信,但可以登□□啊。

      他成功登录了自己的□□。

      没找到唯一的置顶,联系人里没有容深。

      至此,陆和宜醒来后第一次真正感到慌张,盯着电脑右下角陌生的时间怔愣了很久。

      幸好柯明铮还在列表,陆和宜问他:“柯柯,容深怎么回事?他不理我了。”

      柯明铮是他的好友,一定知道内情。

      灰色头像无法解答陆和宜的困惑,他决定先睡觉。

      可是睡不着,躺在容深的床上,熟悉的香草信息素包围着他,脑海里走马观花闪过很多场景。

      刚才的容深,很像陆和宜刚认识他的时候,高高在上又拒人千里,像高悬的月亮冷浸浸地睥睨,陆和宜是遥望的人。

      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陆和宜住院给容嘉知捐骨髓那次,因为是难得的全相合配型,除了忙碌的医生,病床边还围了很多人,容嘉知的父母,陆和宜的舅舅,甚至舅舅在公司的主管也热切地忙上忙下,对容董事长说真难得,这么快就找到全相合,多亏小陆和他侄子。

      舅舅讪讪地笑,容董事长点了点头,他就笑得头更低了。

      扎了针的手臂很冷,陆和宜僵硬地不敢动,无处安放的视线转向门口,看到站在走廊的容深。

      高大的Alpha自始至终没有走进病房,他面色冷峻,一动不动,在陆和宜缓慢的眨眼间犹如一道道剪影,每一道剪影都相同,陆和宜在心里笑,时间突然没那么难捱。

      拔下针头后陆和宜抬头,走廊空空荡荡,他故意眨眼,还是看不到容深,不免叹了口气。

      所以陆和宜第一次见到容深的笑时感到很惊异,也是在医院,换成了容嘉知的病房,容嘉知从仓里出来,点名要见陆和宜,陆和宜走进病房,容深正在削一颗很大很红的苹果。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一旁的看护,要高压过才能给容嘉知吃,容嘉知撇嘴,他淡淡地笑,陆和宜只看到一个侧脸。

      从此容深给的食物就在陆和宜心里拥有很高的地位。

      陆和宜拥紧容深的被子,想起从前依然开心,不愿意睡着了,从记事起他拥有完全快乐的时候不多,最深刻的都和容深有关。

      住在舅舅家里,他会训练自己不要想很多,钝感的人更开心,书上看来的一句话,陆和宜牢牢记住并实践着。

      但是容深第一次给自己送饭,陆和宜就一不小心露出很长很长的触角,柔软的触角在空气里摇摇摆摆,钝感力无用了,他好开心。

      说起来那也是他和柯明铮熟悉的契机。

      那天陆和宜推着自行车出校门,想去路边巷子里的店买文具,在巷子口看到一群混混打扮的人并在一排,堵着一个人不让他通过,领头的人在扯那人的书包,看样子是想要钱。

      陆和宜走近,眼尖地看出被困的人是自己班里的同学柯明铮。

      那时他读高二,和柯明铮其实没说过几句话,陆和宜原地想了想,混混手上没有武器,他推着自行车走了足够远的距离,调转车头跨上车,使劲蹬车让车速飞快,瞬地冲破混混的包围圈。

      有两个人跌了个趔趄,看清来人大骂:“哪来的Omega,敢撞老子。”

      陆和宜紧急刹车,趁混混还站在原处,低声对柯明铮说:“上车。”

      柯学霸反应算快,跑了两步坐上后座,陆和宜使出吃奶的劲蹬车,终于逃脱,他停下车吐出一口气:“敢欺负我们班同学,哼。”

      柯明铮感激不尽,陆和宜擦着汗大笑,后来两人成了好友。

      当天陆和宜骑车回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自述是容嘉知的哥哥,受容嘉知之命给他送餐补充营养,大概是劳累过度,那天陆和宜吃光满满两个饭盒的食物,感到十分心满意足,是难得百分之百的开心。

      然后在一顿又一顿容深送的饭里,他发现原来开心的最高指数并不是百分之百,还有百分之两百,百分之三百,都在和容深一起时领略。

      可为什么做模特,容深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陆和宜不得其解,只好等到太阳升起再探究。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陆和宜走出房间,沙发上端坐着容深的生活助理。

      陆和宜和她很熟:“妙妙姐,你怎么来了?”

      李妙站起来,欲言又止却还是说:“和宜,容总让你立刻离开,不然就报警处理。”

      陆和宜简直无语:“报警,抓我?”

      李妙严肃点头。

      下一秒,陆和宜笑了,只觉从医院醒来的一切都无比荒谬,声音淡下来:“让容深来和我谈。”

      “和宜,容总不会来。”

      “是吗?他要赶我走,可我记得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

      容深在创业初期买了这套房,执意写了陆和宜的名字,现在来让陆和宜滚?

      陆和宜坐下,翻开电脑,直视李妙,头越来越痛。

      李妙说:“你不记得了吗?分手的时候,房子过户给了容总。”

      分手的时候?

      陆和宜缓了好久,低头:“我不记得。”

      这时,电脑右下角一个头像闪烁,柯明铮发来很多问号:“陆和宜,你怎么了,你渣了容深,你忘了吗?”

      对,陆和宜忘了。

      他听见自己问:“我为什么和容深分手?”

      李妙只说:“我只知道,你们在三年前分手。”

      陆和宜只好说:“妙妙姐,我失忆了,我告诉容哥,他好像不信。”

      李妙听他讲完,早有准备般调出手机里的视频,推到陆和宜面前:“容总说,如果你装失忆,就给你看。”

      陆和宜在视频里看到自己。

      监控画面里,他蹲在自家门外,双手抱膝,头也深深埋着,明明没有淋雨,垂头丧气的样子却是个十足的丧家之犬兼落汤鸡。

      视频结尾,他终于站起来,走到门口,按下无人应答的门铃,苦笑着转身离开。

      视频放完李妙问:“和宜,这能证明吗?你为什么只按门铃,不敢开门?”

      是啊,为什么不敢开门,连试都不试?

      陆和宜不知道。

      心里有个洞呼呼地灌风。

      李妙收回手机,做出送客的姿态。

      陆和宜说:“原本我想去公司找容哥,不过他不会见我吧,那我只能回医院了,妙妙姐,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证明我没说谎,是真的失忆。”

      李妙迟疑几秒同意了。

      医院那边,卢跃找陆和宜,也快要报警,一见陆和宜走进病房,激动地冲过来:“祖宗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连夜逃回国外?”

      三十多岁的beta一脸社畜味,陆和宜心知这大概就是自己的经纪人:“我为什么要逃回国外?”挡开他的靠近,“有一件事很麻烦,我失忆了。”

      卢跃的嘴张成O型:“失忆?”

      “准确地说现在的我是21岁的我。”

      “21岁?”

      “对,所以我并不认识你。”

      卢跃立刻道:“我去请医生。”

      陆和宜阻止,他还有事要问,开口前,卢跃看到李妙,礼貌打招呼:“李小姐,你好。”

      李妙对他点头。

      陆和宜疑惑:“你们认识?”

      两人脸上同时露出尴尬,卢跃说:“前几天你喝了酒去人家公司楼下静坐,是李小姐通知的我。”

      李妙说:“静坐的视频,也是有的。”

      陆和宜捂脸。

      还是要弄清分手的事:“我为什么静坐,和容深有关?”

      卢跃说:“容深?不就是你的前男友?你在追他,你忘了?”又一拍手,“对啊,你忘了。”

      于是对陆和宜讲述一番他死缠烂打追逐容深的事迹,然后说:“前几天你说要出去散心,谁知出了车祸,司机也没事啊,怎么就你失忆?”

      听卢跃讲完,陆和宜明白了,全世界都知道容深是被他渣了的前男友,而自己正在追他,追得艰难,俗称火葬场。

      可是为什么?

      直到医生检查完,拍了CT,没查出问题,陆和宜还是想不通。

      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失忆的事还要多科室会诊,卢跃把陆和宜按到病床躺好:“安心静养,不许再跑。”

      李妙准备要走,陆和宜问她:“妙妙姐,你会把你看到的都告诉容哥吧,我是真的失忆了。”

      为了让他安心,李妙说:“我会的。”

      病房只剩陆和宜和卢跃,陆和宜望着天花板:“我为什么和容深分手?”

      卢跃老神在在地唠叨:“你问我,我问谁,当了你两年经纪人,三个月前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前男友,闹着要回国追人又追不上。”

      “会追上的,追上了就结婚。”

      陆和宜研究卢跃还回来的手机。

      首先问了柯明铮,他一问三不知。

      微信里没有容深,准确地说,容深消失在所有联系方式里。

      真分手了啊。

      深夜,陆和宜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

      手背捂住双眼,却好像还有容深出差前握过的温度,放到鼻尖轻嗅,香草信息素并不像是幻觉。

      唯一惊喜是银行帐户真的有很多钱,他用得不多,定时给舅舅转去一笔,表弟在国外读研,也是他负责开销。

      通话记录里,每月初给舅舅打一通电话,时间控制在一到两分钟。

      音乐软件里喜欢的歌还是那几首,循环最多的却是一首新歌,歌手叫呼延枫,声音很温柔。

      连听歌的喜好都没变,怎么可能和容深分手?

      柯明铮说,陆和宜渣了他。

      天方夜谭!

      陆和宜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只恨自己失了忆,用了几天想明白,一切的突破口只能是容深,再用医院的电话打过去,被拉黑了,自己和卢跃的电话也早就被拉黑。

      卢跃一早来医院:“今天下午会诊,求你别乱跑。”

      陆和宜认真说出想了整晚的结论:“我怀疑我得过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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