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呻吟》瓦瓜

21、第 21 章

　　何礼航轻轻地抱住我，他没有用力，很小心.
　　其实我没有那么难过，但当我触碰到他的拥抱时，心里的潮水化作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流出来。我的眼泪流在我的脸上，又往下，经过我的下巴，最后去往何礼航的肩膀。
　　何礼航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呢喃，带起了我耳旁的微风：“赵只，我爱你。”
　　这句话于我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浪漫色彩，我没由来的心虚，何礼航嘴里的爱太虚无飘渺，无凭无据。
　　也许他只是想安慰我，也许他给予过很多人爱，所以这句话才能这么容易说出口。
　　刚才说了这么多，还流了眼泪，还是这样赤裸裸地流泪，我有些难为情，我是一个光裸着身躯的人，何礼航仍然西装革履。
　　我甚至有点后悔，后悔说了这么多，为了说点什么，我甚至出卖了我的朋友，就对着一堵墙，对着一个密不透风的人，对着一个轻飘飘地说爱的人说了这么多。
　　“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好吗？”
　　何礼航摸我的头，他说：“你吃吧，我不饿。”
　　何礼航仍然坐在床上，我坐在桌边吃东西。他买的好多都凉了，但我实在是太饿，食欲大好，竟然什么都吃得下去。
　　过了一会，何礼航躺下了，我转头看他，他一只手握着烟盒，身体张开成一个大字，像我刚刚一个人在房间里一样的姿势。
　　他问我：“赵只，你有过很幸福的时候吗？”
　　“我没有过很幸福的时候，我只有过很幸福的时刻。”
　　何礼航像是在反驳我：“你没有很幸福的时候，但你有过很幸福的时刻。”
　　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也听不出来有什么区别，也无所谓。
　　我现在莫名地舒坦，对于何礼航这个人，我在破罐子破摔以后，他还是这样对我好，看起来他也是真的对我无所谓，这让我放松了许多。两个对彼此都无所谓的人在一起，就可以不要有太多负担了。
　　何礼航沉默了半天，我听到后背有纸盒摩挲的声音，他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赵只，你有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
　　我笑出声来，何礼航坐起来看我，我回望他，我说：“那可太多啦。不能说的，能说的，都太多太多。”
　　何礼航一本正经地点头：“可能你的心很大，能容下的东西很多吧。”
　　我反过来问何礼航：“你呢？你的故事呢，没有可以分享给我的吗？”
　　这回轮到何礼航笑出声音来，他把烟盒往上抛，又抓住，又往上抛，又抓住，一边抛一边说：“我没有故事。男欢女爱的故事有，你想听吗？”
　　我把头别过去，实在是自讨没趣。
　　“赵只，你可以把你的脆弱展现给别人。”
　　我突然有点生气，没有原因。我反问：“原来你是别人？”
　　“嗯哼，我只不过是你的生命里无关紧要的过客，可能几年后你就会忘掉我。”何礼航语气轻松。
　　好吧，何礼航真的无所谓。
　　他的确对我没有意思。
　　我问这位我生命里无关紧要的过客：“你心里怎么想？你会觉得我很贱吗？还是觉得我很恶心？我偷偷喜欢我的朋友，明明知道他和我的另一个朋友两情相悦，还整天意淫，是不是很恶心？其实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是一个恶心的人。”
　　何礼航站了起来。他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弯着腰看我，另一只手抓住我的下巴。
　　他质问我，气势汹汹：“嗯？那你心里怎么想？你会觉得我是浪子？会觉得我很恶心？你说我有很多前任，和很多人约，是不是也很恶心？对，我也是一个恶心的人，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在乎。”
　　我探过头去亲何礼航，堵住他讨人厌的嘴，我一边亲他，一边摸他的裤链，我不安分的手却被他的手拿开。
　　我在心里叹息，满腔怒火用唇舌发泄，我的舌头用力地往他嘴里探，我甚至想咬他。
　　最后我们两个都气喘吁吁，我把何礼航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他也把我的衣服弄得皱成一团，这场战争没有胜利，我感觉到他心里的怒气，但我不理解这股怒气从何而来。而我也有怒气，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
　　我们现在不适合再说话了，说不清楚，我看不懂他，他不在乎我。我们还是连炮/////友都算不上。
　　我和何礼航说：“我们先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吧。”
　　说完觉得可笑，这话简直像离婚冷静期的夫妻，我们之间本就无情，搞这一套实在没意思，但这句话在此刻竟然那么顺理成章。
　　我又补充一句：“如果你觉得也什么必要冷静的话，那也无所谓。”
　　我整理好衣服，离开了酒店。

作者有话说

　　冷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