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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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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皇兄的垫脚石。”
心突然一堵，止烟眸中满是惊颤，手下意识的蜷缩起。
这便是皇室吗？一出生，就必须处在权利的漩涡中，无可避免。
晏修对乾贞帝的做法却不在意道：“不必觉得可悲，处在皇室本就与普通人家不一样，若能以我之身造就明君圣君，何尝不是幸事。
人是需要成长的，皇兄也不例外，他需要助手亦需要对手，至于如何选择，诸皇子长大后自有主意。”
“那若是哪日陛下发现某位皇子比太子还能胜任这个位置，他又会怎么处置呢？”止烟问道。
晏修摇头，父皇是如何想的，他不知道，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但是……
“至少现在，没人比皇兄更适合这个位置。”
“即便是你吗？”止烟问。
“对。”
“对于这点，太子知道吗？”
“知道，不仅他，每个皇子都知道，可总有不甘心不服气或是利欲熏心之人，不过换言之，若是哪日真有人当着我们的面把皇兄拉下来取而代之，技不如人成王败寇，也是活该。”晏修坦然道。
“他们说你自小便跟着蔺将军住军营打仗，其实也是陛下的意思吧？”虽是问句，但真相止烟心里很清楚。
陛下最宠爱的儿子，自是从小便如珠如宝的护着，战场上瞬息万变，若是没有皇帝首肯，谁敢让他去冒险。
“我还很肯定，陛下之所以让你去打仗，是希望将来有人能制衡太子。”
论身份地位，他和太子都是皇后所出，一旦他取得战功，在军中地位直逼太子，这个时候太子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与他为敌，二是把他变成自己人，前者让自己成长，后者体现仁心。
同样的，晏修也面临着两个选择，是要坐上那个位置还是甘愿做辅臣。
这一切，陛下只需要主导，如何选择在于各位皇子，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不可能所有皇子都甘愿为辅臣，即便都愿意，陛下也会设计让一位站在太子的对立面。
这，便是皇室的悲哀，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何人当皇帝对这个国家来说，太重要了。
“所以我若是一早想要与皇兄为敌，现在都没晏倚什么事了，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没有再反悔的必要。”晏修道。
“其实你不是不想坐上那个位置，你只是更在意兄弟情义罢了。”止烟早已看透他。
被她戳穿心思，晏修不觉得丢人，反而很高兴，“这么聪明呢？”
止烟微扬下巴，像只骄傲的小猫咪。
她也终是明白，无论是帝位还是皇权，本身就身处在腥风血雨里的，哪朝哪代都一样，最主要的，还是看人，看掌权之人是心胸豁达还是阴暗扭曲。
回到白城，两人便马不停蹄前往军营。
主帐内，晏修换上玄色盔甲，眉目冷硬，听着傅启禀报。
“前日薛将军带领着王军和乌恒第一次交锋，大获全胜，但乌恒手上还有羌真一半的兵力以及周边对羌真不满的小国援助的兵力，据目前探子来报，乌恒总共有十二万兵马。”
“羌真呢？”止烟问道。
“加上薛将军带去的一万兵力，总共六万。”傅启回答道。
他看了晏修一眼，继续道：“另外，我们还查到此次乌恒之乱，与匈奴有关，昨日山隘关传来消息，匈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晏修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匈奴是否已经掌握乌恒的秘术和毒术？”
“这个……目前还不得而知。”
“传书给羌真公主，请她派一个懂秘术毒术之人过来协助王妃，以防不测，通知全军，明日寅时一刻大军开拔，前往羌真。”晏修看向止烟：
“止嫣和千暮留下看家。”
这……
月鸿霖：“王爷，匈奴已蠢蠢欲动，此时全军前往羌真，若是被匈奴知道白城内里空虚，那……”
晏修抬眸：“本王就是要让匈奴知道白城内部空虚，如此，他们才会更加肆无忌惮。”
他看向止烟，后者瞬间了然，笑道：“我知道，瓮中捉鳖。”
“如何瓮中捉鳖？”谢衡一头雾水。
止烟故作神秘：“到时你就知道了。”
“怎么样都好，但是！”华千暮意见很大，“凭什么要我留下来？王爷，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们去羌真会拖你们后腿，所以才把我留下看家。”
谢衡：“什么看家，你刚才没听傅启说嘛，要打匈奴的，这可比打乌恒带劲多了。”
华千暮死鱼眼：“那咱两换换？”
“不换。”谢衡下意识后腿一步。
华千暮笑得渗人，拳头硬了，想打人。
“没人觉得你会拖后腿。”止烟的手圈住她的肩膀道：“是在场的人，只有你我才能胜任守家这个重要的任务。”
“什么嘛，不就是看不起女人嘛。”
“诶！对了！就是看不起女人，要的就是他们看不起女人！”止烟打了个响指道。
“嫣嫣你在说什么啊！”
“我问你，若你是匈奴，在知道勉之把王军全部带走，还留两个女子守城，你会怎么想？”止烟引导道。
华千暮想了想，两手一拍，叉腰道：“什么大燕战神，简直名不符实！城中空虚竟然不派得力看将看守，而是留两个女人，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哈哈！
此时不攻城，更待何时！”
几人被她模仿匈奴的模样逗笑，连晏修也忍俊不禁。
“匈奴若只是蠢蠢欲动也就罢了，他们不出兵，咱们不用腹背受敌，多好，对吧？若是出兵，咱们就让他们知道，看不起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止烟眼神坚定道。
“对！嫣嫣你说得对！他们要是敢来，一个不留，全部杀光光！”华千暮做了个手起刀落，然后乱砍的手势。
“大军到达羌真后，本王再带领左营回营州，之后要如何做，不用本王多说吧？”晏修看向傅启和月鸿霖道。
他只需要让乌恒和北狄知道他已经带领王军到达羌真坐镇便可，至于左营如何不动声色的撤回来，两人已经孰能生巧。
营州位于两地中央，到时无论是哪边有危险他都来得及带兵去救。
两人行礼道：“末将知道。”
“我需要你救援你再来吧，是时候让新兵上战场历练一番了。”止烟道。
“好。”
众人回去准备，华千暮低声问道：“嫣嫣，你和王爷说的瓮中捉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不太懂。”
“晚上带你去个地方你就懂了。”
是夜，止烟和华千暮悄悄回王府。
当华千暮看到地下暗网时，震惊得眼睛睁得巨大，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传闻竟是真的！白城真的有个巨大的地下暗网！”
“这下知道怎么瓮中捉鳖了吧？”止烟笑了。
“知道了。”
止烟把地图交给她：“背熟后记得烧毁。”
两人又漏夜回去，止烟看到府上挂着的红绸，“奶奶的乌恒，可真会挑时间。”
“我倒是觉得凯旋后成亲更有意义。”华千暮笑道：“反正我这辈子是注定要嫁给阿武的，早些迟些也没关系。”
“是吗？那我吊一下你的胃口，此次去江南，我可是带了好东西打算给你添妆的。”
“什么东西？”
“都说了要吊你的胃口，当然不能说了。”
华千暮眼珠一转，挤眉弄眼道：“这次去江南，不仅只给我带了好东西吧？你和王爷的关系……嘿嘿嘿。
我们刚才可都听到了哦，你唤的是王爷的表字，还不承认自己喜欢王爷吗？”
止烟看天，假装没听见。
“你别装傻，我都问过茉莉了，人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心上人，自己心动了不承认还推到茉莉身上，实非君子所为。”华千暮啧啧摇头道。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
“哎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王爷……”华千暮一脸八卦，不断的递眼色，很是好奇。
“夫妻关系。”
华千暮倒吸一口凉气，更加八卦道：“真夫妻还是假夫妻啊？”
“你说呢？”
华千暮捂唇，可笑意全从眼睛流露出来，“当然是真夫妻了，咯咯咯。”
止烟被她怪笑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假的！”
“啊？”
“假夫妻。”
笑意瞬间消失，“不是，怎么还是假的啊，你们没有，没有，就……你懂的吧？没有吗？”
“我不知道，你去问晏修。”
“我哪敢啊。”
“那就是假的。”
“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没明白呢？”
止烟耸肩，那天她喝醉了，和晏修做了哪一步她也不清楚，不过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应该是没到最后一步。
“不明白就对了，快回去好好睡一觉，从明天开始可就没好觉睡了。”止烟把她推进帐中，才回自己的营帐。
说是要好好睡觉，可她却辗转反侧，最后披着衣服出来透气。
见晏修站在月下，她走过去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过会儿就去睡。”晏修垂眸看她，问道：“睡不着？”
“可能是要打匈奴了，有点激动。”
晏修失笑，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忧多余了。
“止嫣。”
“嗯？”
“活着。”
“嗯，活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