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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复杂的情绪 ...

  •   顾景明看着邮箱中还未处理的邮件,按了按疲惫的额角,长长叹了口气,继续处理起来。
      秦桑榆回到民宿已经八点半了,顾景明条件反射地看了挂钟。
      不是必须在八点前回到民宿吗?这个规定只针对客人吗?
      秦桑榆注意到顾景明的目光,看了眼挂钟,轻哼一声,不理会顾景明,他爱几点回就几点回。
      顾景明无奈浅笑,目光不自觉滑到秦桑榆的手腕处,护腕遮住顾景明的目光,可是顾景明似乎隔着护腕窥见了那道伤疤。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在意,想起时竟没有心思工作,那道疤在他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
      秦桑榆将民宿大门关上,见到顾景明望着自己发呆不悦地皱了皱眉,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虚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说着诚心想讨要穆老的篆刻,却不愿意牺牲与徐家的合作。一天到晚穿着规矩的西服衬衫,仿佛就怕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有钱有地位的一般,想到就让人做呕。
      秦桑榆被自己内心的想法一惊,慌忙低下头去,急促地喘息,将刚刚阴暗的想法压下去,即使这样他心中也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不是生气也不是难过,只是觉得很理智。
      自从顾景明来了以后他犯病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顾景明察觉到秦桑榆似乎有些不对劲,走到秦桑榆身边关切地询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秦桑榆直直地推开顾景明,一言不发径直回了房间。
      好没礼貌,秦桑榆心想。
      不过没关系,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也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不重要的,不重要的。
      秦桑榆缓缓呼出一口气,心逐渐凉下去,不能将顾景明和徐城远混为一谈的,可是看见顾景明就会像起徐城远,那个自负、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家伙。
      不过还好,没有开灯,房间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人会看到他的狼狈,他可以放心的将自己隐藏起来。
      顾景明被秦桑榆推开愣在原地,他并不生气,但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秦桑榆的状态不太对,顾景明敏锐的察觉到,又想起秦桑榆手腕上的那道疤,眉心不自觉拧成一团。
      顾景明来临水镇的这两天总是在下雨,今天倒是难得出了太阳,虽然是个晴天,早上却还是带着些凉意。
      咚咚!
      顾景明打开门见到一位婶子拿着打扫卫生的东西站在门口,说着一口方言夹杂着全是方言味道的普通话。
      顾景明认真听了好几遍才听明白,是在问他需不需要打扫卫生。
      不过这时候顾景明才意识到他从没听秦桑榆说过方言,秦桑榆一直说的普通话,并且非常标准,完全没有口音。
      难道秦桑榆不是临水镇的人?还是因为开民宿需要招待客人所以才一直说普通话的?顾景明心中对秦桑榆的疑问越来越大了。
      顾景明下楼搜寻了一圈秦桑榆的身影,短短两三天他便养成了回到客栈或者下楼的第一时间是寻找秦桑榆在哪里。
      真是奇怪,顾景明心道,明明秦桑榆那边抗拒他,他却那么关注秦桑榆。
      顾景明算上今天,他还能在临水镇待两天,穆老那边估计是很难松口了,秦桑榆那边的要求他也没办法答应。
      原本向秦桑榆请求帮助也只是想试一试,秦桑榆不管拒绝与否都是正常的,同意以后希望得到报酬也是理所应当,可唯独秦桑榆的那个要求,他不能这么轻易的答应。
      自从到临水镇来他只简单的逛了逛,每天不是处理公司的事情就是去找穆老,既然暂时无法达成心愿,不如好好在临水镇游玩一番。
      谁知刚出门就看见了秦桑榆正和孙天天拿着网杆在房子旁的流水道网鱼,秦桑榆不小心对上顾景明的视线立刻就错开了视线,只装作不没看见,秦桑榆感觉心跳加速了一瞬,不是心动而是情绪产生了起伏,他害怕到时候失去控制犯病。
      “桑榆哥,好多条,你要不要拿回去养?”孙天天看着网兜里面的鱼苗问道。
      秦桑榆心不在焉地摇摇头:“你养吧,我养不好的。”
      孙天天注意到秦桑榆的情绪突然低落,乖乖地点点头:“那要不要一起去坐我爷爷的游船?”
      秦桑榆点点头,两人沉默的往河边走去。
      孙天天还记得桑榆哥刚到临水镇时,每天都在河边来来回回的走。只是走,也不和别人说话,从镇头走到镇尾,不知道一个人在想些什么。
      爷爷当时就注意到了,还担心桑榆哥会想不开跳河呢。
      后来桑榆好像走累了,就去问孙爷爷做船要多少钱,从那开始秦桑榆就从一遍一遍的沿着河边走变成了坐船,一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乘着船一趟一趟的来回,搞得孙爷爷都不肯收秦桑榆的钱了。
      秦桑榆坐船也不说话,只安静的坐在船上,不玩手机不看书就直直的呆坐,无论谁和他搭话也不理。后来秦桑榆坐船的频率变低了,也逐渐开始和别人说起了话,又将房子装修成了民宿,可是还是时不时的会来坐船。他们也算观察出来了,秦桑榆只要心情不好就会独自去坐船,坐在船上一趟一趟的来回,有时会坐到收船,有时候坐到太阳落山,坐完以后心情总会好一些,虽然不明显,可是看久了就能观察出来。
      孙天天和秦桑榆到渡口的时候,船刚刚出发,下一趟得等半个小时。
      幸好今天是晴天,河风吹起来还带着些暖意,秦桑榆安静的坐在渡口的石梯上,看着淡淡微波的水面发呆。
      孙天天知道秦桑榆现在就想一个人待着,所以一个人乖乖的在旁边玩。
      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游客要乘船,四周变得喧闹起来,秦桑榆静静地看着来往的游客,他不觉得吵闹,因为他的心里很安静,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孙爷爷撑着船终于回来了,孙天天高兴的扑进孙爷爷的怀抱中,下一趟船要再等二十分钟才会开。
      孙爷爷看见秦桑榆就有些头大,他一看秦桑榆现在情绪就不太对,不是不喜欢秦桑榆坐船玩,而是担心秦桑榆的身体健康。
      秦桑榆微微扯了扯唇,到底是笑不出来,有些无奈。
      “坐吧。坐船能高兴就坐吧。”孙爷爷也无奈,不过每次坐完船秦桑榆总会好一些。
      “我应该办张年卡的。”秦桑榆开玩笑般说道。
      “我这里可没有这种服务啊。你要是办年卡我可造罪了,本来有时候还能偷偷懒,要是你真办了,我可就不能偷懒了。”孙爷爷打趣道,年卡不年卡的不重要,都是邻里邻居的,坐船收点钱意思一下就行了,哪里是真的想赚这个钱的。
      临水镇的船还是古老的乌篷船,一只船坐不了多少人,平时就孙爷爷一个人划船。节日有游客来,就会多两只船。
      船上还有两三个空位,但是渡口边已经没人来了,孙爷爷刚划动船桨,就听见有人喊。
      “稍等。”
      船刚离岸不远,孙爷爷还是划了回去。
      秦桑榆也看了过去,究竟是谁姗姗来迟。
      顾景明!
      顾景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秦桑榆,顾景明自知秦桑榆不太愿意见到他,可是现在也不可能中途下船,只能找了个空位坐下。
      秦桑榆面上不显,悄悄瞟了一眼坐的笔直的顾景明,又收回视线。
      “你好像很不喜欢那个人啊?”孙天天贴着秦桑榆小声说道。
      秦桑榆诧异地看着孙天天,仿佛在问很明显吗?
      “很明显。”孙天天笃定地点了下头。
      秦桑榆无意识地抠了一下手指甲,随即又想开了,明显就明显吧,还不能讨厌一个人吗?
      “他在悄悄看你呢。”孙天天专心盯着顾景明,压低声音给秦桑榆汇报。
      秦桑榆被孙天天逗的哭笑不得,心中的阴郁逐渐消散,终于注意到今天是难得的一个晴天,河风也算柔和,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了。
      顾景明一直暗暗观察着秦桑榆,此刻的秦桑榆像极了慵懒晒太阳的猫咪,心情似乎变好一些了。
      看见秦桑榆没有被自己影响到心情,顾景明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那口气刚刚落下,顾景明突然意识到,他竟然这样在乎秦桑榆的情绪,会因为秦桑榆的情绪变化而变化。
      顾景明心中有一个猜测,可是他不敢相信,太荒诞了。
      喜欢怎么会这么仓促和轻易?
      顾景明仓惶地收回视线,直愣愣地看着平静的河面。
      “你讨厌他,是不是那个男人?”孙天天见顾景明不在看着这边,又往秦桑榆身边挪了挪,在秦桑榆耳边轻声问。
      秦桑榆挑眉。
      “我就是觉得他们好像有点像,所以你看见他就会想起那个人。”孙天天只见过那个人一次,可就是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见到秦桑榆发火崩溃。
      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没有见到那个人的样子,那个人甚至没能进入民宿,可是那个人走了以后,秦桑榆又好像回到了刚到临水镇的样子。
      秦桑榆无奈苦笑。
      确实,从见到顾景明的第一眼他就想起了那个人,他的哥哥徐城远。
      不对,徐城远不是他哥哥。
      “秦桑榆,十八年,就算是养条狗都会有感情了。”
      是啊,十八年,养条狗都会有感情了,他曾经在奢求什么呢。
      秦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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