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疯时代》风临梦

17、迷雾渐深云烟起

　　跑的太久，他已经支撑不住。耳边能听到血液汩汩流动，眼前已经变的模糊。而身后依旧是一片黑暗，仿佛无人又仿佛有人在嗤笑。

　　他跌跌撞撞的继续向前跑。

　　不想死亡，只能跑。

　　。

　　转眼间我已身处一片密林之中。

　　这里似乎是个结界。朱星破和九尾并不在我周围，我也感应不到他们。周围一片黑暗，远处只能看到层层林影，这里是永恒的黑夜。

　　唔，而且是很特别的结界。并不属于人间的空间，如果要分类，有点像饕餮的胃。不知道云吞得罪了谁。

　　除去这地方的根本，到是个普通的森林，沉睡的森林。

　　我往前走，周围静悄悄的，绿色的植物像黑色的剪影，在风的吹动下低声的呼啸。抬头没有月亮，连星星也没有，勉强可见的微光似乎是空间本身散发的。脚踩在地上，陷入湿润松散的土地一厘米，偶尔踩到掉在地上的树枝发出咔嚓的一声，在安静的森林里十分诡异。

　　深呼吸的话，闻不到土地和树叶的味道，只有植物腐烂的气味，我摸着树干感觉不到任何生命力。

　　不知道这个结界有多大，我走了很久都没遇到云吞，也没碰到一同来的九尾，朱星破。更不知道云笙和翡翡是否找到这里。我舔舔嘴唇，鼻子有些痒，这里的味道太过浓烈让我很不舒服，我不得不还原一条尾巴专门捂着鼻子。这么继续走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感觉整个空间并不大，但是植物的排列可以让人分不清方向，很可能永远在一个地方那个打转。这种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弄出一片视野良好的空地。

　　我站在那，八条尾巴在我身后慢慢伸展，然后开始摧毁我周围的植物。那些树被打折之后露出灰白色的树心，一看就是已经死了很久了。我一边走一边挥舞着尾巴，很快清理出一片空地。那些树在强烈的抽打之下大多变成了粉末，我的指尖有一簇狐火在跳跃，我轻轻一吹，狐火跌在地上，瞬间那些树木的粉末燃烧起来，火红色照亮了黑夜，整个空间开始燃烧。

　　“住手。”终于有‘人’出现了。

　　一个绿色衣服的女人出现在我身后，弯着腰，表情非常痛苦，“快灭了火。”

　　“不要。你死了，结界消失。”我说。

　　她抬头怨毒的盯着我，“我死了，其他人也要死。”

　　九尾。
　　“好吧。”我收回火焰，“放他们出来，你再死也不迟。”

　　女人笑了笑，她站直了身子，她的腹部一片焦黑散发着恶臭，就是那种充斥着整个空间，腐烂的气味。我眯起眼睛看她的元神。

　　“鸟羽玉？”植物妖精。怪不得。

　　她的手在腹部一拂，焦黑的伤口不见踪影，但是我知道那伤口她治不了，只是掩人耳目而已。“九尾狐？你来干什么？”她问我。

　　“呵呵。明知故问，你都知道要威胁我了，还不知道我来干什么吗？”我舔舔嘴唇，“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你，不过你要是肯既往不咎，我则感激不尽。”

　　“既然是九尾狐的朋友，”她笑了笑，“那我可惹不起。请随我来。”她侧身对我做了一个请。

　　我抬脚。

　　一根藤蔓从地底钻出缠住我在地面的脚，向下扯。耳后有风声。手腕刺痛。

　　绿衣女人露出微笑，迷人而又邪恶。

　　我看了看抓着我的那五个‘人’。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你妹妹？”

　　“呵呵。”她身上的味道越来越重，“是啊，我忘了告诉你吗？”

　　“也许吧。”我的手脚，尾巴都被她们缠着，很痛。果然是鸟羽玉。“真笨。”

　　我全身冒出狐火，那五个妖怪妹妹惊呼一声松开我，在地上打滚。

　　无论她们怎么翻滚，没人能熄灭我的狐火。

　　“带路吧。不是要放了我的朋友吗？”我说。

　　女人扑到她的妹妹身上，她妹妹的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她身上也着起火来。我挥挥手，她身上的火消失了。“放了她们，不然你的朋友只有死。”女人瞪着我。

　　她从一开始就没掩饰敌意，“我已经知道他们在哪了。”我舔着嘴唇，自从来到这里我的嘴唇就很干燥，“如果你不想放他们出来，我很愿意先杀了你，再杀了这五个妹妹，然后把躲在暗处制造结界的那个人抓来杀了。结界消失，我的朋友自然而然就出现了。”

　　鸟羽玉看着我，她的妹妹们在地上哀号。“好吧。我放了你的朋友，你放了我的妹妹，然后离开。”

　　“好。一开始就这么简单多好。”

　　她低声念了几句，她的后背长出几个花苞，花苞慢慢绽放，昏迷的云吞和朱星破从里面掉出来。而九尾不见了。

　　“另一个呢？”我出现在鸟羽玉身前，抓着她的脖子，“另一只小狐狸呢？”

　　“没有。”她终于惊恐起来，“没有狐狸，只有他们两个。”

　　不可能。我的手逐渐用力，她想尖叫也叫不出来，慢慢的翻着白眼晕了过去。我扔开她去叫醒朱星破。

　　“九尾呢？”

　　朱星破迷迷糊糊的看着我，“没看到他。”

　　“你带着云吞先走。”我抓起云吞塞到他怀里，念咒送他们离开。然后熄灭那些小鸟羽玉身上的火焰，她们都奄奄一息。

　　我将她们捆在一起提着想森林里面走去。刚才还阴暗寂静的森林开始战栗，那些错综复杂的小路全都不见，我眼前出现一条路，我走过去，看到了再深处制造结界的人。

　　“山神？”我眯起眼睛，将六个鸟羽玉扔到他脚下，“山神怎么会和妖怪勾结呢。”

　　周围明亮起来，坐在古树下石桌旁喝茶的老人手轻轻一挥，六个鸟羽玉的伤全都恢复，只是最大的那个腹部焦黑的伤口还是原状。

　　“我早就不是山神了。”老人微笑，“我的元神在几百年前就和她的结合了。她带我承受了痛苦，我承诺保护她们。”

　　鸟羽玉痛恨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到古树下消失。“坐。”老人对我说，“我的土地有一片地方被人类破坏，再也恢复不了，她替我承受了腐烂的痛苦……”

　　“我没兴趣。”我打断他，“与我同来的小狐狸在哪？”

　　老人笑了笑，“哎，太久没见过客人了。啰嗦了。你的朋友还在原地。”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很厉害。我根本就困不住他。”

　　九尾吗？这老头连九尾也困不住，太菜了吧。难道云吞还不如现在的九尾？

　　“哦。那再见。”我转身要走。

　　老头叫住我，“你知道鸟羽玉的能力是什么吗？”

　　她有能力？

　　“你没感觉到不代表她没有。她的能力是恐惧。接触到她的花粉的人就会陷入自己最大的恐惧之中，其实，并不是我困住他们，是他们自己困住自己。”

　　“她们抓妖怪是为了治疗她腹部的伤口吧。”我冷笑，“妖力是无法治愈那伤口的。只有先天灵气才能让你的土地恢复生机。可是，你们这么弱，恐怕永远没机会了。”

　　怪不得我嘴那么不舒服，仙人掌的花粉，的确让我难受。

　　按山神的说法，九尾应该是离开了结界。我回到家里，云笙和翡翡已经在家，朱星破说是他找回来的。翡翡看着我红着脸想要道歉。

　　我问他们：“见到九尾了吗？”

　　“没有。怎么了？”云笙问。

　　我浑身发冷，“他不见了。”

　　我不应该同意他的。

　　如果九尾出事了……

　　“诶。回来了。”苏旦不请自来，噗的出现在空中，“那把九尾还给你。这家伙差点把我的尾巴咬断。”

　　我伸出手，九尾被扔下来。我抱着他，他迷迷糊糊的舔了舔我的手指。

　　“他怎么在你那？”我问。

　　“我也不知道。”苏旦含糊的回答，“我得去疗伤了，这家伙牙口太好了。”

　　等九尾清醒了问问他吧。

　　“告诉云吞，等他醒了打扫房间一个月。”

---

作者有话要说：　　鸟羽玉：仙人掌的一种，体内含墨斯卡灵等生物碱，可以让人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