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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岳江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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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什么意思?”
前世,尚夷柘确实照顾秦书影,但秦书影却从未听他说着往事,她自然也一无所知。尚明诚得意笑道:“字面意思,所以我丝毫不在乎他是不是喜欢我。我只要老老实实地继位世子便好了,讨好的事,自有你这种卑贱之人去做。”
秦书影笑了起来,“谁往上推三代不是种地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怎么知道你的位置就一定稳呢,”她前倾着身子,贴近尚明诚小声道,“您真的争得过我吗?世子大人。”
秦书影身上的香气弥漫至鼻腔,尚明诚猛地推开她。秦书影站不稳,又被他拉住往院外走去。
上了马车,尚明诚冷着脸坐在一旁,行了没一会秦书影叫停了马车。闭目养神的尚明诚睁开眼,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借我点钱。”
尚明诚冷笑起来,“你还真是没有小姐命却有小姐病,我凭什么借给你?”
“不借就算了,那我不去了。”说着秦书影跳下车往回走,尚明诚握紧了拳又松开,拎着她的衣角往隔壁铺子走去。
秦书影怒视着尚明诚,尚明诚冷哼一声:“你应该庆幸你不是我妹妹,要不然你这样无理取闹早就被我掐死了。”
最后秦书影挑了一些东西后离开,若不是当时她打架遗失了步月楼的腰牌,哪还用得着受这份子窝囊气。
说起来,她消失了这一个月,不知道江柳暗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林尘有没有找她。只恨她现在还没弄清形势,不敢与外面随便来往。
到了尚府,秦书影恍惚一瞬,她最后见这宅子的时候是尚明诚离开时,她在附近的酒楼远远看了一眼,那时的牌匾比现在暗淡许多,也少了几分肃杀。
进门后,尚明诚带着她去了后堂,只见一打扮朴素的夫人正指挥着下人布菜,想来这便是尚夷柘的夫人应氏,尚明诚欢喜地喊了一声:“娘”
应夫人一脸惊喜地回过头,“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我总以为你还要三两日才能回来呢。”
“我怕娘自己在家孤单,忙完便回来了。”
应夫人笑着看向秦书影,见到她的那一瞬间,秦书影在她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丝了然。
“师娘好”秦书影乖巧地行了个礼,应夫人拉过秦书影的手上下打量着她道:“确实是个标致的美人。”
尚明诚瞥了她一眼后扭过了头去。
没一会儿,尚夷柘入座后让秦书影在他身旁落座,待她入座后,尚夷柘盛了一碗鱼汤放到她面前。
“特地让你师娘炖了鱼汤给你补补,以后没事午时便来这边吃饭。”
秦书影受宠若惊地看了尚夷柘一眼,却见应夫人微笑着道:“正好过来陪我。”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书影每日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尚夷柘隔三差五地邀她和梧桐去家里吃饭,引得几个师兄都抱怨尚指挥使偏心,好在应夫人每次都包着些东西回来,几个师兄倒也好哄。
晚膳过后,秦书影拎着应夫人拿回来的东西回到寝室后径直放在桌子上准备躺下时,一副画卷滚下桌面。
她疑惑地拿起来,应夫人给的东西太多以至于她都不太确定这画卷到底是本来就在她桌子上的还是应夫人给的。
边想着她打开了画卷,看到画里的人后秦书影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是她在昆山的师父——临渊。
在她没去秦家之前,一直是昆山的临渊师尊照看着她,她印象里师尊总是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她,但是她从不解这眼神是何种意思。后来,秦将军到了昆山,将她带走,她记得那天师尊没有同她道别,师尊说过她不喜欢看着身边的人离开自己的画面。
后来她们再没见过。
她成为暗影卫指挥使的时候,借外出调查时路过昆山,但当时的弟子说师尊听闻秦家抄家后呕血不止,郎中也无能为力,
那弟子说师尊死前一直呼唤着她的名字。
临渊师尊旁写着一句诗: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画卷右下角的落笔赫然写着尚夷柘。
这画像里的师尊是黑发,但是印象里的她一直都是满头白发。难道这画是是尚夷柘画的师尊更早时候的样子?
秦书影一愣,难道那日她看见的白色身影是师尊?只是师尊为何没将自己带回昆山反而交给了尚夷柘?他们两个又是什么关系?
正思考着,门被敲响了,秦书影收集画卷打开门见正是黑着脸的尚明诚。
秦书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问道:“有事?”
尚明诚一反常态地柔声问道:“今日给你的东西里误夹进去了一幅画,那画……母亲说甚是重要……”
秦书影点了点头,“我找找有没有。”
她装模作样的翻了半天后将画卷给了尚明诚,“这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我们家的事你少打听!”
秦书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日子稳定了下来,秦书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尚夷柘救她的原因虽然没有弄清楚,但她可以确定他是没有恶意的。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一直困扰着她,那便是江柳暗去哪了?瑶台镜为何对她动手?
毕竟当时能源源不断调动那么多杀手杀她的人除了瑶台镜也没人了。
前世她手握暗影卫和瑶台镜监视百官,排除异己。今生暗影卫一切顺利,瑶台镜却冷不丁给她一刀,真是让人火大。
秦书影兀自生气之时,梧桐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
“今日休沐日,去外面逛逛吧,来京城两月了,我还不曾出去看过。”
梧桐一脸乞求,秦书影叹了口气,“今日我有事,怕是不能陪你去了。改日我发了月钱请你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可好?”
梧桐努努嘴,随后疑惑问道:“你要去哪?师父不是没给你安排事物?”
“我在京城有熟识的朋友,来着这么多日,我想去看看他。”
梧桐点了点头一脸遗憾地走了。
长街上,一辆马车驶过,四周人群纷纷避让,一女子茫然站在路中央摸索着往前走,车夫紧拉缰绳,马前蹄高高抬起,马车却因惯性继续前移,千钧一发之际,马车外跟随的侍卫上前一把拖走了女子,马蹄落下,女子茫然得拉住了侍卫的衣服。
侍卫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竟是位盲者。
马车帘子掀起,一身穿蟒袍的男人抬眼看了过来。
“出了何事?”
“这姑娘是盲女,”侍卫将她扶起,却见她腿间已经洇出了一片血迹,侍卫转头道,“王爷,这姑娘受伤了。”
男人下了马车走到女子面前愣了一刻后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我可载你去一程。”
“城外……董家村。”
“好,”男人吩咐侍卫将人扶上了马车,侍卫欲言又止,男人摆了摆手。
进了马车,秦书影低着头,听着男人的问东问西,她忽的抬起头将匕首架在了男人的脖颈。
“你要做什么?”男人一愣,警惕地看着她。
秦书影眼疾手快将一药丸塞到男人嘴里。“江柳暗在哪?你告诉我江柳暗在哪我便给你解药。”
男人一愣张嘴想要说什么,秦书影往前抵了抵匕首,“别跟我说不知道,既然我找到你就表明我知道你的身份。”
“姑娘能不能将匕首放下,只是我能不能问一下,姑娘和江柳暗什么关系?”
“和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将秦书影的手往下推了推笑着道:“江柳暗毕竟是我的义子,若是你要杀他我自是不能告诉你。”
“你少在这装父爱深沉,你若真的为他好就别让他做杀手啊。”
男人笑呵呵地再次将秦书影手里的匕首往下推了推转头对外面说道:“去茗馨楼吧。”
马车调转方向,秦书影收起匕首,男人看向她道:“你可认识我?”
秦书影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瑶台镜的背后是岳江声,皇帝的表弟,太后最疼爱的外甥。年轻时,这位王爷跟随皇帝征战疆场立下赫赫战功,后来李皇后造反后他主动交了兵权成了个闲散王爷,再不过问政事。
上一世,瑶台镜落到了江柳暗手里,江柳暗成了她的夫人,她自然便知道了这些东西。
若不是她是个重生之人,怕是她也查不出瑶台镜的背后是他。
到了茗馨楼后院,岳江声下了马车,侍卫想要扶秦书影下来,却见对方冷着脸跟在自家主子身边,他沉下脸跟了上去。
五楼房间里,江柳暗一脸死寂地站在窗前,一女子推开门将药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子上后道:“兄长,你喝些药吧,若是不喝药边永远好不了。”
“放我出去,我的死活不需要你们操心。”
“兄长,她在宴席上告诉众人她的夫人是林尘,不是你。你已经出事两月了,她若是真的在乎你为何一次都没有来寻过你?”
江柳暗沉默不语。
门外,秦书影跟着岳江声到了五楼,岳江声忽的转身问道:“所以你和柳暗什么关系?”
“我们曾经是夫妻,现在是未婚夫妻。”
岳江声笑了起来,“这小子这么大事都不与我商量一番。”
说着他将门打开,窗外的风瞬间灌进室内,将窗边人的头发吹起,江柳暗漠然转过头,见秦书影站在门口眼里含着泪笑着看向他。
她一声粗布衣裳,头发随意挽着,她瘦了许多。
江柳暗快步跑过来将她拥进怀里。
“你怎么瘦了那么多?”怀里人轻声问道。
“因为你总不来,我吃不下饭。”
秦书影笑了起来,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对岳江声道:“人我要带走,只要你放他离开,我便给你解药。”
岳江声笑了起来,“姑娘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姑娘只是说告诉你人在哪便给解药的。”
说着,侍卫握紧了刀,秦书影往他身后看去,这栋楼里无数人眼含杀气地看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