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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落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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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影,书影”
迷雾里秦书影茫然地回顾四周,只听得有人唤她,她抬起头见一华服女子正冲自己笑的温柔。
“好孩子,跟娘亲走吧。”
华府女子伸出手,秦书影蹙眉问道:“你是我的母亲?”
华服女子点点头。
“那你是谁?你叫什么?你为什么把我留在昆山?”
“孩子,过往种种皆不是我愿,但我从来都没有不爱你。有些事,你会明白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秦书影见她眼神真切含情于是轻轻走上前,朝她伸出手。突然,她的手被握住,秦书影回头却是秦朔,秦书影疑惑间已被秦朔抓着手往前跑去。
秦书影转头看着那华服女子依旧微笑,但她的表情里多了一丝欣慰。
她挣脱开了秦朔的手,认真问道:“你能看到她吗?她说她是我的母亲,她来带我走了!”
“你不能跟她走,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还要保护秦家呢,书影。”
听到这声书影,她忽的感觉天旋地转,透不过起来。她看着自己脚下忽的踩空,跌入水里,冰凉的水再次灌进口腔,秦书影被呛地剧烈咳嗽起来。
厢房里,丫鬟进进出出,白老妇人和简云心一脸焦急。
“祖母,我看到妹妹伸手将书影推了下去,书影反应快拉住了她,两人便一同落了水。”白沅湘在白老妇人耳旁小声嘀咕着。
白老夫人看了一眼身旁的简云心后皱着眉,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
“醒了醒了。”
一姑娘从里面跑了出来,简云心忙跑到了床边,白沅湘扶着老夫人也赶了上去。
秦书影睁开眼,见满屋子的人围着自己,床头的简云心不断抹着眼泪。
见她醒了,白沅湘冲上来一只手握着秦书影的手,另一只手不断擦着泪说道:“书影,吓死我了,我真不知道怀椒好好的干嘛推你,还好你没事。”
白怀椒的母亲张夫人满脸歉意地走上前来安慰道:“怀椒也是不小心碰到了秦姑娘,等她好了我一定要她给姑娘赔罪。”
秦书影反应过来,自己落水前喊了声怀椒,加上白沅湘的以假乱真,大家都以为是白怀椒推她入水。
秦书影忙起身摇了摇头,“是晚辈自己淘气戏水,致使脚滑落水,不关怀椒姑娘的事,我落水前还是怀椒姑娘想救我。”
白老妇人摆摆手,坐到了秦书影床边,表示白沅湘刚刚已经告诉了自己是白怀椒这个不争气的孙女将秦书影推下了水,秦书影不但不怪罪反而还维护白怀椒,虽说白怀椒名声不显,但是秦书影这样维护她,也是维护白家的面子。
秦书影无奈,越解释白老妇人越以为自己是识大体维护白家的面子。
“那怀椒姑娘醒了吗?”
张夫人点了点头。
秦书影轻咳两声后抬头看向老夫人道:“老夫人,今日遇见怀椒姑娘相谈甚欢,不知能否请她去我们府上养病,我们两个做个伴也好。”
张夫人和白老妇人都搞不懂秦书影的意思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简云心笑了起来,“是啊,妹妹在家时便常提起怀椒姑娘,只是怀椒姑娘老实,平时总见不到她,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了,不如老夫人便应了,成全这两个孩子的心意了。”
张夫人感激地看着简云心,白老夫人点了点头让人收拾白怀椒的东西。
晚间秦书影用完膳跟白家道了别,一上马车见白怀椒靠在马车上正睡着。秦书影用自己厚重的披风将两人都裹了起来。
“今日去叶府吧,照看着你总归放心些。”简云心叹了口气“唉,我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地没跟着你,就这一会子,险些酿成大祸。”
“还是去归心别院吧,我有些恋床,在哪住习惯了,”秦书影握住简云心的手,“简姐姐别自责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总不能一直让人看着。再者,常盯着的孩子也免不了磕着碰着的。终归是这里水深,我莽撞了些。”
简云心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怜怀椒姑娘,若不是你将她带走,怕真的有了理都说不清。”
秦书影转头看着脸烧的红扑扑的白怀椒点了点头。
忽的秦书影想起什么抬头看向简云心:“不过简姐姐怎么知晓我喜欢怀椒?”
这事她可不曾对外人提过。
“这不是你告诉我的,”简云心说完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就前天晚上,你喝多了说的。”
秦书影怀疑地看着简云心,她从不饮酒何来喝多了这一说?
“书影姑娘回来与否?”一道男声传来忽的打破了寂静。
“这些事,你会明白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简云心理了理秦书影鬓边的碎发,下了马车。
秦书影思考着她话里的意思,却见林尘掀开帘子满脸担忧。
“姜毅让人炖了姜汤,你去喝一碗吧。”
秦书影摇摇头,“不了,我先安置下怀椒,她到现在还烧着。”
“郎中瞧过了吗?”秦书影点点头,林尘接着道,“那便让怀椒姑娘也喝一碗姜汤吧。”
“好吧,今日让怀椒跟我一块睡,你回你房间。”
“不行!”
“为什么?”秦书影皱着眉头理论到,“她现在病了,我这样方便照顾她。”
林尘将姜汤盛好塞她手里:“不行就是不行,你自己都这样怎么照顾她。”
秦书影气呼呼地低着头接过汤便一勺一勺地喝了起来,林尘静静的看着她。
喝完汤,秦书影准备离开,刚踱步到院中,忽的一黑影落下,秦书影回神见竟是江柳暗。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落水了。”
两人异口同声,秦书影嗤笑一声摆了摆手,“已经没事了,我用了药还喝了姜汤。”
“我知晓一个好郎中,再让他帮你看看。”
江柳暗拉住秦书影的手腕准备带走她,林尘上前扯住了秦书影的另一个胳膊。
“让郎中来吧,她不能再出门吹风了。”
秦书影茫然地看着扯着自己的两人,一时间有些头大。
“我都说了没事了,你俩能不能松开?”
两人扯着谁也不肯松手,秦书影长叹了口气,“既如此,今晚我们三人一同就寝就是了。”
江柳暗避嫌似得松开秦书影,结结巴巴道:“姑娘家家的,怎能随便说如此虎狼之词。”
林尘随之将手放下,秦书影理了理袖子,不理两人径直往厢房走。
到了房间,秦书影关上门后猛地栽倒在床上,扯过被子睡了过去。
到了夜里,秦书影只觉得全身酸痛滚烫,就连身下的床都被自己弄的格外烫人。
“阿影,阿影。”
秦书影睁开眼看到那双熟悉的墨绿色眼眸,应了两声后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看着房间陌生的装饰,秦书影慢慢坐起身,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江柳暗。秦书影看着他这样,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江柳暗坐起身,揉了揉双眼“你醒了,还难受吗?”他抬手摸了摸秦书影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道“还是有点烫。”
“你怎么会在这?”
“多大的人了,生了病还捂着不说,我昨夜放心不下去你房间看了看,见你横躺着缩成一团,都烧的不省人事了。”
秦书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昨邀你同睡你愿意,还说教一番,结果晚上溜到我闺房?”
江柳暗脸一红别开了眼,秦书影坏笑着欺身上前道:“江大侠怎么还害羞了?”
江柳暗脸色一沉,严肃说道:“我不是随便的人,你既招惹了我就该负责!”
秦书影脑袋晕乎乎随口道:“那便等我考中了求娶你。”
江柳暗一改往日羞涩一板一眼地点了点头,“若你不来,我便去告状官府,让你成了当朝陈世美。”
秦书影迷迷糊糊轻笑着拍了拍江柳暗的肩膀,“好!”
正沉默着,白怀椒推门而入。
“哎呀,真是抱歉了,不是有意打扰二位的。”白怀椒玩笑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秦书影抽出江柳暗握住的手,江柳暗反手握紧了她的手,眼神里带着些许地幽怨。
“既然来人了,那我就放心了。”
白怀椒看着江柳暗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忍不住问道:“这人是谁?”
“江柳暗,瑶台镜的人。”
“瑶台镜?怪不得。”
秦书影将药一饮而尽,苦的她五官都扭曲起来。
“怪不得怎么了?”
“昨天晚上,他差点和那个侍卫在院子打起来。他应该是想带你去看郎中的,但是反正就没去成。”
秦书影扶额,她大概已经猜到剧情发展了,不用说,怪不得早晨看不见林尘,他定是不知道在哪生着闷气呢。
“话说,你们三个什么关系,我怎么看不懂呢?”
“我在吃林尘的软饭,然后喜欢江柳暗。”
“那……那林尘这个金主实惨。”
秦书影叹了口气道:“他可不惨,我比较惨。”
说着秦书影裹了个厚披风往林尘房间走去。房间里静悄悄,秦书影不见人只得又回了自己房间。
密室内,林尘摩挲着手中的茶杯,面色阴沉。
“公子,刚刚秦姑娘来过了。”
“嗯。”
说着他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后叹了口气,“将他弄到京城放了,最好是满春楼附近。”
姜毅点点头看向密室深处身带镣铐的少年。
林尘站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