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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喜提鸡舍,炸鸡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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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川眼神扫了一眼苏向晚,随后对着叶不凡说:“本司且问你,这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可都为男子?你这冒天下之大不韪,想必这以后的科考答卷之上,叶不凡三个字定会让审卷的官员如雷贯耳吧!”
叶不凡思索了一下道:“大人的意思是说,我以后再无缘科举了是吗?”
宋嘉川故作玩笑道:“呵呵,本司可没有这么说,只是再假设这种可能性!”
他眼神凌冽的盯住苏向晚道:“苏式,你是希望这样一个良善且有担当的一个青年才俊,因你而断送一生吗?”
张晚晚心想这是遇到厉害的人物了,三两句话就瓦解了叶不凡见义勇为的决心还挑起了苏向晚与叶不凡的嫌隙,此人心思缜密,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张晚晚道:“大人的意思是不同意休夫了?这众目睽睽之下金吾卫司使就要徇私舞弊判偏案吗?”
宋嘉川从容的起身,不急不慢的朝张晚晚身边走去,半蹲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苏向晚,陈探花名声扫地丢了官职于你有何益处?你所求的难道是你女儿有个声名狼藉的父亲,一个离经叛道的母亲吗?”
张晚晚双眼瞳孔放大震惊的看向宋嘉川,心想此人心机深沉直切要害,苏向晚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女儿了,她不能让这个苦命的孩子因她再添磨难,于是极不情愿的说:“那以大人之见该当如何呢?”
宋嘉川的声音机具蛊惑性:“只要你愿意和离,你所求的本司皆可全力达成,比如安居之所,再比如你将女儿养在身侧。”
张晚晚喜出望外道:“你可以把丫丫判给我?”
宋嘉川道:“你只管提出,本司自有办法徐徐图之。”
根据苏向晚的记忆陈竹青重男轻女,对于丫丫感情不过尔尔,再加上柳师师有孕以后只怕丫丫留在陈府的日子更加艰难,若能帮助原主争取到女儿的抚养权,也算是对这具身体的报答,于是张晚晚爽快的回答:“成交!”
宋嘉川起身自信从容的走回主审台,手持惊堂木“啪!”的一声后道:据本司观察你们二人性格不合,争执双方皆有过错,于是本司判新科探花陈竹青与苏向晚和离,以后嫁娶自由无需相告!苏式陪嫁虽已全部变卖但也是为了供夫君读书,因此判陈竹青向苏向晚无偿提供一个居住之所,你们二人可有异议?”
陈竹青长吁一口气道:“大人判案公允,下官没有异议!”
众人皆看向张晚晚期待她的回答,只见她不卑不亢的说:“我没有异议,但是我要带走丫丫!”
陈竹青脱口而出:“你痴心妄想!依大唐律法夫妻和离,所生孩子无论男女皆要养于男方膝下,允你探望已经是本探花最大的仁慈了!”
张晚晚自言自语道:“不是说唐朝很开明吗?竟然还有这样歧视女性的条例,女儿的抚养权母亲不应该有优先权吗?”
张晚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环顾四周正好迎上柳师师那憎恨的眼神计上心头道:“依律是应该由父亲抚养子女,但你的外室未曾拜见正妻便已有身孕,你们二人无媒苟合私相授受,有什么资格和一个母亲争夺女儿的抚养权?”
陈竹青不想与苏向晚再继续对峙下去,向宋嘉川行了一个礼道:“还请大人依律判处!”
张晚晚踱着步子思考了一下道:“宋大人,我曾听过一个智者说过法律不外乎人情,我想问问在场的各位,作为母亲谁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尤其是个女娃娃留给一个娼妓抚养?”
在场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着陈竹青与柳师师又是一顿指指点点,柳师师杏眼圆睁,恨不得杀了张晚晚。
宋嘉川朝身侧的金吾卫递了一个眼神,只见这名金吾卫做了一个手势,人群中便有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出:“说的好!法理不外乎人情!”
“一个女娃长在娼妓身侧,别说是娘亲不放心了,就是我们这些相关的人都有些担心呢!”
“这样的父亲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来,还不如跟着娘亲呢!”……
陈竹青眼睛瞪得像铜铃怒喊道:“苏向晚你休要恶语相向,故意贬低师师,她虽出身青楼却洁身自好只卖艺不接客,这长安城中谁人不知?”
“呦呦呦,这咋还急眼了呢!宋大人您看看,民妇不过陈述了一个事实竟引得陈探花盛怒,他如此袒护柳姑娘,这等以后他们二人的孩子出生,我的丫丫还有好日子过嘛?”
张晚晚跪地向宋嘉川磕了一个头道:“恳请大人发恩,全了一个母亲的爱女之心,将丫丫判于我抚养!若陈探花想见女儿,可随时来探望,我绝不阻拦!”
陈竹青灵光一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再次向宋嘉川行礼道:“启禀大人苏向晚一个深闺妇养活自己尚且困难,女儿跟着别说教养习书,就连温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请大人依律判处!”
张晚晚心想:好你个陈竹青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竟然会用钱来说事!这个局面可不太好破了,于是想到了一个激将法:“你怎么知道我养不活自己?苏家世代经商怎么说我也是皇商之后,你信不信半年之内我定会挣到比你陈家更多的银子?”
陈竹青不削的说:“哼,信口雌黄,就凭你,别说半年就是十年,也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张晚晚道:“你敢不敢赌一把,半年之内我若挣到1000两白银,丫丫就必须跟我走,归我抚养!”
柳师师在陈竹青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陈竹青点点头后,恶狠狠的看着张晚晚道:“好可以!但是你要是挣不到呢?又该当如何?”
张晚晚冷笑一声道:“你们想让我如何?”
柳师师一想到今日名誉扫地就恨不得将苏向晚扒皮抽筋,面漏凶相道:“要是你半年内拿不出这1000两白银,你便要自剜双目从此滚出长安,你敢赌吗?”
陈竹青震惊的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身旁的柳师师道:“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谁料柳师师却说:“官人放心,若是苏姐姐有自知之明不和您抢女儿,自是不会接下这赌注的!”
围观现场再次沸腾起来,就连衙役们也开始交头接耳,他们投向张晚晚的眼神中有同情、惋惜等却唯独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会赢!
张晚晚嘴角似笑非笑,心想唐人以胖为美,自己最精通的就是做美食以及计算食物的热量,还愁以后挣不到钱?她自信的声音响彻整个公堂:“好,我答应!”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所有人都好像被定住一样,甚至有人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只见张晚晚从地上起身,向宋嘉川行了一个礼,又向围观的人群行了一个礼,神情冷静的说:“请苏大人和在场的所有人做个见证!”
宋嘉川听闻也愣了一下,看向对苏向晚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和敬佩。
围观的好心人纷纷提醒:“苏娘子不要上当啊!”
“这是用激将法呀……”
“没有想到师师姑娘的心肠竟是如此歹毒……”
宋嘉川开口问道:“苏向晚,你可确定?这半年之内挣不到1000两银子,你便要自剜双目?”
张晚晚莞尔一笑道:“回禀大人,民妇愿与陈探花做此赌注,烦请大人遣人拟定军令状!”
宋嘉川点点头道:“好,好气魄!来人准备笔墨,这军令状本司亲自来写!”
双方签字画押,陈竹青用力的按下手印,把印泥递给苏向晚时说:“你若是此时反悔只要向师师认个错,念在你是丫丫的生母份上,我不要你的双眼,以后逢年过节我可酌情考虑允许你与丫丫见上一面!”
张晚晚看到陈竹青这幅惺惺作态的德行就想作呕道:“不劳陈探花费心,这个赌局我一定会赢!到时候可别不认账!这半年时间还望你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善待丫丫,待我来领她回家时若有半点损伤,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陈竹青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点点头道:“好,苏向晚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有你跪地求饶的时候!另外丫丫是我亲生女儿,如何照顾还轮不着你来置喙!”
公堂结案后围观的群众散去,柳师师趁着陈竹青与王县令谈话之际,故意走到苏向晚的身边挑衅的说:姐姐你可要小心哦,万一你没了眼睛,那以后可就看不到我是如何疼爱你女儿的了!”
张晚晚愤怒的看着柳师师那张得意的脸说:“呵呵,姐姐可不敢当,我可担不起星宇坊花娘的一声姐姐,激将法对我没用,你根本威胁不到丫丫!”
花娘这两个字仿佛是柳师师的逆鳞,她气的又向张晚晚靠近了一步,张晚晚赶忙后退与她拉开距离,心想这个贱人怀着身孕不会要陷害我吧!
柳师师谄笑着一步一步的逼近张晚晚道:“苏向晚,以后教养丫丫的这份苦差,师师一定会尽心尽责的!”
张晚晚不以为然的说:“你以为我离开陈家,你就能鸠占鹊巢成当家主母了?别妄想了,陈家老太太绝不会允许你这样的货色写进陈家族谱,你想做丫丫的母亲下辈子吧!”
张晚晚不想与她继续周旋转身就想离开,谁知刚转身就被柳师师抓住了手臂,张晚晚想起来宫斗剧里的妾室流产陷害主母的桥段,当机立断加重了双脚的站力,一把牢牢的抱住了柳师师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柳师师被张晚晚突如齐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尖叫出声。陈竹青立刻紧张的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张晚晚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柳师师。
他的力气极大,这具瘦弱的身体立刻摔倒在地,张晚晚从地上爬起来,故意冷笑一声道:“陈探花来的可真不巧,刚刚这位柳姑娘自编自导了一部摔倒戏码,还好我眼疾手快稳住了她,你不妨猜猜看她为什么要谋害自己的孩子呢?”
陈竹青疑惑的说:“苏向晚,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师师装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摸样,趴在陈竹青的怀里道:“陈郎,姐姐不是故意的,反正也没有伤到我,你不要为难她了!”
张晚晚邪魅一笑道:“这柳姑娘的肚子看起来,怕是比我怀丫丫6个月时的肚子还要大哦,四个月身孕难道是双胎?”说完后张晚晚加快脚步不顾陈竹青身后的喊叫,开心的离开了公堂,张晚晚想起起宫斗剧中说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慢慢的生根发芽。
张晚晚凭借着苏向晚的记忆回到陈府收拾东西,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园间小路,仿佛感受到了苏向晚刚刚搬进探花府开心雀跃。
“娘亲,你回来了?”一个稚□□孩的声音把张晚晚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是苏向晚刚满九岁的女儿丫丫。
张晚晚带着丫丫直奔东院陈母的居所,见到卧床的陈母后,张晚晚立刻磕了三个响头道:“求母亲,庇护丫丫!来世向晚当牛做马定缬草衔环以报!”陈母先是一惊,随即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一样。
陈母眼神中充满了心痛与不舍,她气愤的说:“竹青还是要坚持休了你,要娶那个娼妇为进门吗?”
张晚晚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她说:“回母亲,我与陈竹青已经和离,丫丫只有养在您的身边我才放心,断不可送去给柳师师抚养!求母亲看在我这些年尽心侍奉的份上帮我护着丫丫……”
丫丫知道了母亲即将要离开自己,哭的越发伤心。见此情景陈母早已湿了眼眶,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扶起苏向晚母女二人。
陈母将丫丫拉到身边,对张晚晚说:“你放心好了,只要我老太婆还有一口气,我陈家冰清玉洁的嫡长女绝对会送去给一个花娘抚养!”
张晚晚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简单收拾完细软离去时,陈母在丫丫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追了上来,正好碰上刚才外面采买回来的陈竹青与柳师师。
柳师师恭恭敬敬的向陈母行了个礼道:“母亲大人,福禄安康…这些是我孝敬您的礼物…貂皮大氅…翡翠扳指…”
陈母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仿佛视她不存在一般。
第一次见婆母的柳师师脸刷的一下红了,悄悄给陈竹青使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陈竹青道:“母亲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送东西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陈竹青伸手去接包袱,陈母并没有理他,而是径直将包袱递到了张晚晚的手中,直到她接了过来,陈母才满意的点点头。
陈母转身对陈竹青说:“我这个老婆子年纪大了难免孤独,以后丫丫还住我院里吧!一些乌七八糟的人我看到就心烦,不要再带到我的东院来!”
陈竹青只得点点头说:“是,母亲!”
陈母道:“苏式是个孝顺的儿媳妇,是我们苏家没福气,你给他置办一个带院子的好宅子让她安生拄着,她毕竟是丫丫的亲生母亲于陈家有恩!”
陈竹青点点头将装有房契地契的盒子打开展示给陈母说:“我已经购置好了一处宅子,这就将房屋地契拿给她!”
陈竹青将木盒递给了柳师师,只见柳师师转身从盒子最下方抽出了两张泛黄的纸张递给了张晚晚,看着笑意盈盈的柳师师,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张晚晚心中升起……
她租了一个小马车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来到了一个养鸡舍前,才知道这柳师师贱人安得是什么心!
这房契地契上所写的这是住所?这分明就是一个养鸡场,旁边搭着的一个简易的茅草屋,是养鸡人看鸡防止被偷的临时居所而已!
“陈竹青,柳师师你们这两个杀千刀的奸夫□□!”张晚晚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张晚晚看着这鸡棚里的鸡,清点了一下有一百多只。突然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张晚晚才意识到从穿越到现在,她还没吃过一口东西,心想要是把这些鸡做成炸鸡,可就是太香了……
她下意识的喃喃自语道:“一只炸鸡的热量大约是1600,这得胖多少斤啊……”
“胖多少斤?等等这里是以胖为美的唐朝啊,终于可以放开吃了!哈哈哈……”怀着这样愉悦的心情,张晚晚很快做出一只金灿灿的炸鸡来,一口下去酥香爆汁,简直太满足了!
张晚晚花了三个时辰终于将茅屋收拾的整洁干净,书桌插上着随手采摘的野花,感慨道这乡下的空气就好啊!
她心想今天晚上终于可以睡一个美美的觉了,明天一早起来先制作10多个炸鸡去摆摊,想着想着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突然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想起,鸡棚里的鸡发出了凄惨的叫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张晚晚,她害怕的抱着一个棍子,紧张的向鸡棚走去,只见门前通往鸡舍的路上有一长串的斑驳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