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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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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阳阳忍不住要冲上去的时候,被林冬至一把抱住,顺便飞起一脚照着后背把妇人面朝下揣进了菜地里。
妇人一轱辘爬起来,竖着眉瞪着眼,恶狠狠挥着手里的镰刀,冲过来就要往阳阳头上砍。
说时迟,那时快,镰刀将将举起,就被王珂从侧面用西瓜刀挑飞,小黑再补一脚,又给摁在地里。
“妈的,有我们在,我弟还能让你给欺负了,那就不用混了。”小黑一副王霸之气,大有老天第一我第二的架势。
“杀人了,杀人了,野种杀人了。”妇人连续挨了两脚,一点便宜没占到,便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在地里撒泼打滚,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你再说一句野种,我马上就会让你们全家变成野鬼。”林冬至凉凉的声音,不大,但是极具有威慑力。
妇人还想挣扎,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家伙,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再加上几人桀骜愤恨的眼神,就有些打退堂鼓。
“你们等着,我要告你们杀人。”妇人边喊边骂骂咧咧跑了。
一场闹剧,留下一团狼藉,阳阳红着眼眶,对着几个哥哥鞠了一躬,刚他看的清楚,那人是冲着想要他命来的。
林冬至心疼的拥了拥眼前这个少年,吵架吐真言,这些年,看来阳阳没少被算计。
阳阳曾说,阿奶不让他去河边,梁叔说是有讲究不能去,现在看来,估计是另有隐情。
至于什么骗到深山、水库摸鱼、涨水下河之类的,更是不能想,人竟然能恶毒如斯。
更不用说,算计孩子不成,要把老人弄到精神病院。
“阳儿,这是你什么人。”小黑见惯了家族阴私,被伤透了心,才自己一个人出来混日子,这种事情,一眼就能看穿,外人没立场,只可能是有血缘没亲情的本家,有机可趁,想占便宜。但是占便宜归占便宜,屡次害人性命,就太阴损。
“我叔叔的家里人,我爷爷他们弟兄两个,爷爷只有我妈一个孩子。堂爷爷家有三个儿子,这是老大家。”阳阳眼眶通红,阿奶把他保护得太好了,虽然以前也听到过一些难听得言语,但是从来没有直面过这样的恶意。
“难怪,这是穷疯了吧。”王珂以前听说过有些地方会吃绝户,欺负孤儿寡母。
“阳阳,他们以前是不是老欺负咱们家。”小黑越想越生气,恨不能再去踹一脚。
“嗯,以前我们家种地的时候,每年快成熟时候就会被偷,最后阿奶没办法,把地给别人家种了,只需要每年给我们帮着上粮就行。”阳阳回忆,“菜园子瓜果也留不住,好在院子大,多种些,也够我们平日吃。”
“我有一年种的西红柿和黄瓜,一个都没吃上,气不过,就给地里放了老鼠药,还被阿奶罚跪一晚上。”
“从那以后,阿奶就不让我过来了,我都很久没来后山。”阳阳对着几个哥哥倒苦水,,现在阳阳看他们都是星星眼,一脸崇拜。
“以后不会了。”林冬至摸摸阳阳头,郑重的承诺,从此以后,这个人,将被护在他的羽翼下。
林冬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他最多能留到明天中午,就必须回学校,虽然说是最后一年实践阶段,不用天天到校,但是后天恰巧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不能给这婆孙俩留下隐患,阳阳身边有这样一匹伺机找事的恶狼,每一秒,他都不能安心。
几人正商量对策,阿奶急匆匆得从远处跑过来,乐乐在脚边跟着,四肢都快划拉出残影。
刚刚几人冲出去的时候,乐乐对着恶妇一阵狂吠,然后就没影了,这一会没注意,原来是回家搬救兵去了。
阿奶过来,急火火看看几个孩子,都好端端得站着,长松了一口气。
“你婶子又摘菜了?”
“咱家院子啥都有,不缺啊,摘了就摘了,都不生气。”阿奶知道阳阳性子,从小没有父母给壮胆子,软弱,但是碰到她被欺负,能豁出命去。
阿奶怎么舍得让唯一的血脉去拼命。
不能吵,吵了阳阳就要去出头,那一对畜生的心思她看得明白,就盯着阳阳爷爷留下的那一大片庄基地眼馋。
在阳阳小的时候还肯装一装,只是哄骗阳阳,说是涨水的时候,河里会有好东西,捞来可以让阿奶过好日子,阳阳懂事,坐在石头边盯着河面,恰逢雨季,上游开闸泄洪,等阿奶找到的时候,水已经淹到小腿肚,阿奶眼睁睁看着水位上涨,一点点没过孩子膝盖,一点点到大腿,最后是梁叔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把阳阳放到脖子上带了出来。
哄骗阳阳说阿奶去山里割柴火去了,找不到路了,让阳阳大黑天去接,六七岁的孩子,硬生生走了十来公里,在山里迷了路,最后还是阿奶打着火把,在一颗树上找到了簌簌发抖的孩子,阳阳回来就发了高烧,肺炎住院,差点没了命。
……
桩桩件件,血海深仇,但是还要装作不知道看不出来,人家弟兄多,阳阳太小,吵起来动了手,没个深浅。
平日里,不吵架都想尽千方百计找事,更何况吵架,要是有个万一,刚好就着了道。
阿奶慈爱的看着阳阳,满了十七了,就快大了,熬出头了。
“走,回家,阿奶给你们炖鸡,笋子不挖了,家里有一些去年的笋干,吃着更有嚼劲。”阿奶招招呼呼,拉着几个孩子打算回家。
“阿奶,我懂你的想法,”林冬至握着阿奶的手,“今天这事不能善了,必须解决。”
“解决解决,先回家吃饭,天大的事,也得吃完了解决,啊。”阿奶安抚这几个年轻气盛的孩子,娃们气性大,一时上了头,会冲动行事。
跟着阿奶回家,一路上乐乐走几步,就朝着一个方向叫几声,再走几步,再停下,阿奶知道那个方向是谁家,不敢挑起话头,只能把这不息事的家伙抱怀里,强制带走。
还没走几步,只听得哪一家传来凄厉的狗叫声,又是几声鸡叫,大家也没在意,兀自开了院门。
大黄咪不在家,又偷懒去哪玩了,阿奶笑骂几句,活跃气氛。
林冬至一路远远坠在几人身后,打着电话。
王珂知道哥们的行事方式,便兴冲冲,跟小黑一副要搞事情的模样,阿奶看的头疼,这仨,比阳阳难糊弄啊。
鲜笋子是没得吃了,阿奶泡好笋干,味道没差,午饭是一大盆香喷喷的炖鸡,土鸡切块飞水,热油爆炒焖煮,八分熟放配菜,揭锅盖那一刻,香味能漂十里。
“乖孙们,快来,这饭要烫呼的吃才香。”阿奶把米饭碗给几个人塞手里,拉着让坐下,“快吃,不能生气了就不吃饭,这是惩罚自己呢,我们得吃饱了才能出门干仗。”
“对,吃饱才有劲。”小黑觉得阿奶说的特别对,吃不饱,软趴趴,打人都没有力气。
这些小菜真好吃,小黑美滋滋,就是每道菜吃之前都要闻一闻,阿奶笑着拍了拍阳阳的头,这小促狭,看昨天把孩子吓的,吃饭都不放心。
阿奶见大家动筷子,放下心来,吃饱后脑子就转的慢,万事缓一缓,办法更多。
不过,上赶着来找死的人,谁也救不了。
这边正吃一半,那边南院门被敲得震天响。
“谁这么没眼力见,饭点来家,你们好好吃,阿奶去看看。”老人嘴上安抚着大家,心里门清,大家因为传言,甚少来家里,这会敲门,又刚吵过架,怕是上门找说法来。
“婶子,你家人把我打得鼻青脸肿,腰都断了,我还没来找,你家天杀的猫,又把我家小黑眼睛咬坏了,还咬死我四只鸡。”说着,一把夺过旁边男人手里拿着的鸡,扔到地上,本来也要带着鲜血淋漓的小黑,奈何自家狗不争气,躲起来死活不出去。
想撒泼耍赖,哀嚎声还没发出来,瞥见林冬至人影,瞬间收了声,已经张开的嘴,合的快了些,猛呛了一口冷气,咳得脸都红了。
“回屋里去。”阿奶回头,看孩子靠门上,催着让进去吃饭。
中年男人看媳妇不中用,畏畏缩缩,耐不住,自己出了头。眼看小野种大了,学习还那么好,万一考个好大学,有了前途,站住脚,更是没办法了,不能眼睁睁看着外人占自家地方。
“婶子,我一直敬重你,我叔走的时候,你才四十多,也没有过别的什么想法,就一直守着晨曦的孩子,虽说是外孙,咱们也没嫌弃,给了我们纪家的姓,但是,孩子不能因为没了妈妈,他爸又不要他,就缺了管教,你说对吧。”
语速不快,但是那刻薄的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地狱里吹来的风,透骨的阴冷,尽朝着肺管子戳。
“伙同外人,欧打自家长辈,教唆恶猫,杀鸡打狗,婶子,你要是管教不了,咱们纪家来管,省的出门丢人。”
落他手里,打个半死,先废了高考,再有的是办法磋磨,以前是他看走眼了,本想着随便对付对付,没成想被扮猪吃老虎骗了。
没等阿奶开口,林冬至的身影快如闪电,一脚把人从院子口踹到了马路边。
“你想怎么管教,说来我听听,”林冬至这一脚,伴着怒火,揣了个十成,中年男人半天都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