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又双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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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琰终于得空可以询问下原委。
邢桢：“简而言之就是，K186劫持了袁铭，要求在下午六点之前，打两亿赎金过去。袁铭他家和联军指挥部都不相信劫犯会老实放人，所以让我们追击。能拦截最好，不能的话，也要确保人质安全。”
吴琰听到两亿两个字，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些渺小。
“我不相信孟盛会干这样的事。”吴琰回想着那个一脸灿烂阳光的学员。
“当然不是他。从刚才的空战看，至少是个特级飞行员。”
洪荒号飞行队虽然人才济济，但特级飞行员还是数得过来的，怎么也想不出哪一位会当劫机犯。
吴琰琢磨着，这已经不是飞行联队能解决的问题了，特情部和高层肯定已经介入调查。
时间一分分过去，眼看六点钟快到了。邢桢收到指挥部的信息，星源集团已经将全款打入了指定帐号。但从雷达上看，被劫持的飞机还在飞，而且飞得气定神闲。
“它的燃料撑不了多久，很快就会降落。”邢桢看着信息屏幕说。
“它会降在哪儿？有指定人质的接应地点吗？”吴琰看着下方荒芜的火星表面，山脉、平原和陨石坑，被夕阳勾勒出一条条形状诡异的轮廓。
“没有指定。但歼KII机在哪里都能降落，它应该会选一个比较隐蔽的地点……”
邢桢话音未落，突然看见雷达信号上，K186转向加速，朝着C国驻火星基地的方向去了。
总不会选择基地来降落吧？莫非痛改前非洗心革面想自首？
K186的航线预测准确无误地指向C国火星基地，从速度上看，还有不到三分钟就会抵达。
它的高度在快速降低，速度却没有减少。
邢桢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把引擎推到底，对着通话器喊道：“全速前进，拦截K186！”
吴琰一惊，来不及细问，也全力加速。
两架飞机好像出膛的子弹，须臾间就达到了最大速度。过快的加速，好像要把血液全部挤出身体，防荷飞行服效果甚微，吴琰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头晕，视线恍惚了片刻。
等他视力恢复，基地已经近在眼前，K186正在前方不到一千米处。
“雷达锁定。”邢桢急促地下令。估计是因为刚才的加速过载，他听起来也有些气喘。
吴琰飞身小，机动力好，很快就飞到了K186旁边，开启了火控雷达，将它锁定在火力范围内。同时邢桢从后方也开启了雷达锁定。
“K186，你已经被锁定，立即离开基地上空！”邢桢皱眉盯着前方的飞机。
下方已经出现了基地的生活区，眼前不再是赤红的火星荒漠，而是密密麻麻的屋顶和郁郁葱葱的绿化带。基地的工业区和核动力中心，也在前方不远处。
K186被两架战机同时锁定，驾驶舱里应该已经警报声响成一片。然而它并没有减速，也没有转向，旁若无人地保持着直线飞行。
吴琰手指摩挲在发射按钮上，这时通话器突然响了，一个既不是袁铭也不是孟盛的声音传来：“就不信你们敢开火。这位人质可是很贵重的。”
直接叫板？这么嚣张？吴琰正要回敬他，听见邢桢冷声说：“你觉得我不敢吗？一个富二代，和几十万人比起来，哪个比较重要？”
几十万人？吴琰懵了几秒，然后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原来这厮是要用飞机当肉弹，撞毁火星基地？
“中校，要击落吗？”他请示。
这时K186突然加速，快速俯冲，高度已经降至三千米。
“等一下。”邢桢眉头紧拧。他不介意承担误杀人质的罪名，但是现在发射导弹，这个高度和速度，人质保不保不说，爆炸的残骸砸入基地防护罩，可能不比它亲自撞击来的威力小。
只有赌一把了。
“垂直分散，夹击它。”
邢桢再次全力加速，冲向K186。
吴琰一惊，这个距离“夹击”非常危险。不能开火，仅用机身来胁迫敌机转向，这种方法对飞行技术要求非常高。“夹”得太紧，两机相撞，玉石俱焚。离得远了，敌机又很容易从缝中逃脱。
吴琰迅速爬升，飞到K186的上方，用机腹逼迫它。此时，距基地防护罩顶部已经不到一千米，下方不远处正是核动力中心。
这时邢桢已经冲到了它的下方，顶住它不让它下降。K186被迫滑行。轰鸣而过的歼击机把防护罩生生震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纹。
邢桢和吴琰的两架战机一上一下，顷刻间把K186好像饼干一样押在中间。
K186显然没料到还有这一招，导弹早已用光了，攻击和下降都不成，它开始飞速翻转，试图用高机动动作来甩掉夹击。
然而追击小队紧咬不放，三架战机在空中好像被无形的线串在一起，几乎同步翻飞着。
很快，夹击战法已经把K186强制抬高到了八千米。此时下方是大片荒芜的火星表面，基地早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劫机犯已经反应过来刚刚错失了良机，开始气势汹汹地往下压。
“中校，小心”吴琰急声说。
“他不敢。现在就算撞我，也无济于事。”刑桢肯定地说。现在这个位置和高度，两机如果相撞，坠落的残骸，对基地没有任何威胁。
K186气急败坏地打算转向，后路却被邢桢和吴琰牢牢堵住。它在空中上下扑腾，企图突破围堵。
“一队，二队，环形分散，防守基地上空。”增援的小队已经赶到，邢桢在通话器里指示完，一边奋力拦截K186。
K186的飞行技术如此出神入化，他早已觉得十分诡异。这简直不像是人类在操作，如果不是有吴琰僚机的默契协助，他一个人早已跟丢。
“它开始俯冲了。”吴琰盯着迅速下落的K186，看来它高空缠斗失利，打算用超低空来甩尾。
“保持高度，上空压制。”邢桢下完指令，推下操作杆，以最大倾角跟着俯冲。
三架飞机从高空一路杀到低空，此时基地早已在视野里消失，下方是火星表面一个又一个狰狞的陨石巨坑。最后几抹阳光在岩壁后投下一团团墨黑的阴影，和周围的昏暗融合在一起，仿佛深渊中的蠢蠢欲动的怪物。
吴琰看着地形有些眼熟，这里似乎是飞行联队常训练的地方，虽然最近几个月自己没能参加集训。
大地飞速地扑面而来，K186还在继续俯冲。吴琰紧盯着屏幕上的数据，高度已经不到一千米。任何高速歼击机，都不能向地面做过长时间的俯冲，当俯角太大、速度过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拉不出来。
高度已经骤降到五百米，K186想自毁吗？
“中校，回拉吧！”他喊道。
不能再低了，这眼看就要低过上次扒皮发神经时的高度。而且现在的加速度产生的过载，已经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扒皮的速度比自己还快，估计早已出现黑视。这样下去太冒险了。
“吴琰，你立即回拉，等着抓人。”然而邢桢自己却没有减速，撂下这一句，就跟着俯冲了下去。
什么？吴琰还没回过神来，下方的两架战机就已经朝着地面撞了过去。
突然，K186在极低空做了一个锐角转向，竟然开始上升。在这个速度和高度，哪怕特级飞行员，也不大可能做得到如此锋利的V型回拉。
吴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出神来之技，他还没来得及眨眼，下方突然火光大作，K186撞在一面突起的崖壁上，炸开了花。
紧接着，邢桢的飞机也已经来不及回拉，如同陨石般飞速冲向地面。
吴琰的心脏瞬间停跳。
下方炸开第二团焰火，火光、浓烟，很快覆盖了视线。
吴琰已经无法呼吸。
浓烟渐渐散开，视野开阔了一些，下方两点、四点和十点钟方向，分别升起了三个彩色泡泡，那是弹射后启动的防护气囊。
刑桢，劫匪和人质应该在里面。
吴琰的后背已经完全汗湿了，才明白过来刚才邢桢的战术。
K186看来是想用V型俯冲，来甩掉追击。邢桢将计就计，把它逼过了低空极限，利用对地形的熟悉，驱赶它进入了一个陨石巨坑。太阳已经西沉，光线暧昧不明，位于阳面的山崖，几乎和地面的暗红色融成一片。
高速之下，K186没有留意到前方的障碍物，V型回拉虽然成功了，但刚一上升，就撞到了崖壁上。
而邢桢早预计自己是回拉不起来的，必然坠毁。吴琰现在才明白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扒皮果然艺高人胆大。不知为何，吴琰却没有什么胜利的喜悦，对于刚才那样的冒险行为，心里窝着一腔无名火。
虽然有气囊缓冲，但在刚才的高速弹射下，过载可能也有好几个G，在没有防荷服的保护下，人质恐怕早已失去知觉，必须尽快找到才行。
他迅速接通了救援队，报告了坐标。这里离基地不到三千公里，应该很快就能赶到。
接着他赶紧用通话器呼叫刑桢，那边却一直是盲音。不知道是防荷服的通话器在弹射中损坏了，还是出了什么其他状况……
86.7%，弹射幸存率这个数字，出现在吴琰的脑海里。
然而他记得刑桢刚刚的最后指示。现在如果先去寻找刑桢，很可能会让劫机犯脱逃，那么刑桢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飞行服和安全气囊可以保护他。”他对自己说了三遍，向刑桢方向的那个气泡望了数眼，咬牙调转飞机，向四点钟方向的气泡飞去。
他很快垂直降落在一块暗红色的高地上，四周都是被风化的嶙峋怪石。太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火卫一悬挂在遥远的天际，微弱的反光勉强能照亮前方的物体。
吴琰谨慎地关闭了手腕上的照明灯，打开了头盔的夜视镜，开始搜寻。
刚才在上面的时候，四点钟方向的绿色气泡就降落在现在的位置。果然没走几步，就找到了已经泄气的防护气囊，瘪瘪地耷拉在地上，但里面的人已经没了影子。
他握紧了手中的激光枪，警觉地环顾着四周。他赶到这里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可以说是紧追着劫犯而来，劫犯就算逃走，靠两条腿也不可能跑太远。
然而这里巨石林立，视野并不开阔，每块石头后面都可能是藏身之处。
他一边走一边四顾搜查，突然感觉脚下有些异样。抬脚一看，鞋底挂了几条粘腻的液体丝，好似胶水一样。
火星表面是没有水的，有水也早冻成了冰块。
他正惊讶于这是什么，突然感觉背后有人。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又双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