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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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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密生’跟以往‘密生’是一样的,压抑暗黑,古色老旧,房屋墙面,玻璃或玉石,自带绿光,房屋上层,云,被染成墨青色,从这儿的云掉下的雨,也是墨黑的,太暗了,整个世界,只有二层,有一道鲜红色的光,仔细看,是一条红绳,格外扎眼,长度之长,是整个茶楼的宽度。
只等一会,那绳子上滑出一个人,极好的平衡,趴着,屁股高翘,上半身大露,一半身盖了片绸缎紫布,她还要挪动,紫布果然从腰间滑落,春光乍泄,她比月光还明亮。
那人是谁?在茶楼做什么?
“靠岸!”高恪喊,他第一次划桨,就超快,但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做,船夫眼疾手快,帮了大忙,他从高恪手中抢过木筏,顶对岸河壁,船就往柳树方向靠。
稳稳当当停岸后,高恪朝船夫鞠躬感谢,再立刻搂起罗素,大步往‘密生’跑,这是他来‘密生’第一次下脚直接正对大门,这感觉,就仿佛水路,主路,地上的草,也不像之前硬,变柔软许多,他踩一脚,倒一堆,再也直不起腰。
高恪一股脑往前冲,要进‘密生’,可茶楼的门,是紧闭的。起初,高恪抱着罗素捶门,后来发现,他身上的雨水会顺着肩膀,灌堵罗素面孔,他立刻把罗素靠门放下,屋檐能遮一些些雨,高恪不怕淋大雨。
他站远些,再站远些,站到能看见二层的景色,那个奇奇怪怪的没有了。
雨像针,扎疼高恪眼睛,但也不能闭眼,他得找人,找姜尸,或者柳老板。
“姜尸姐姐!”高恪大吼一声。
无人声回应,只有远方的,山脚下的竹林,竹子互相撞击的声音,填满这片地段,好无助,高恪站回大门继续敲,台阶上,都是粉色雨水,他知道,是罗素的血混进去,被稀释了。
再让罗素等下去,一定没命,古门比钢铁还硬,高恪的手,敲到侧肉红肿,也丝毫不减闷声一度,呆板的,留在原地敲,不是办法,一不做二不休,已知楼上有人在,那么只要在楼下闹出动静,上面的人一定能注意到,且这动静还得巨有危害性。
高恪四处寻找,硬的东西,这时候,他余光瞥见左边古缸旁的茶架子上有一个大佛首,初见这玩意,只有零星青苔,现在,棕底变纯青,五指抓紧,黏黏糊糊的料,从指缝爆浆,高恪抱起它,好重,高抛二层炸玻璃,不太现实,砸一层木质墙板,才是好方法。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毫不犹豫,高恪猛砸墙门,从左往右,捣年糕一般,速度又是麻雀啄米,总之,那些木质本就是经年累月的腐烂,根本禁不住少年的强硬。
只要破了这墙,这房,他就不信这房墙中的人不显身,他就不信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即将濒死在他们眼前他们会舍得不救。
如果真的不救,那么当初索性也不救他好了。
少年热血,墙上窟窿越来越大,而少年丝毫没有察觉,他身后一直有人盯着他。
今夜的姜尸,没有穿往常的旗袍,只裹着个狐狸毛毯,光脚丫点地,斜着胯站,“谁砸的?”
她明知故问,笑中带怒,高恪也只心虚了一秒,因为下一秒,微弱的咔嚓声,是木质墙即将坍塌,而姜尸没注意到,她继续朝高恪靠近,木头已经剥离墙体,很长的木头,会压着姜尸。
“小心!”
高恪虽然害怕被姜尸揍,但这一刻他更怕她被木头砸,索性就抱她来怀中,这个拉抱,如果其中有一人有穿上衣,也没什么特别,尴尬的是,高恪的卫衣脱下给罗素止血,他光溜溜,姜尸呢,虽然披着狐狸毯,但毯子没有扣子,全靠双手捂着裹,而少年猛烈的拥抱,正好把她的手臂,蹂躏张开。
两人温温暖暖,坦诚相见。
姜尸,“…”
高恪,“…”
“你耍流氓耍老娘头上!”
也就一脚,高恪直飞去柳树下,昏迷不醒。
等再次睁开眼,高恪躺在罗汉床上,是‘密生’的一层,外头的风依旧哗哗刮着,但透不进屋子里,那个破烂的木头墙体居然被封住了,用其余的木头,大概率是姜尸做的,哪怕她穿着修身优雅的旗袍,但若是要做上苦力活也是丝毫不违和。
高恪捂着胸口,坐起身找姜尸,她换回一身黑旗袍,依旧外披着狐狸毛,翘个二郎腿,手心玩烛台,坐他对床眯眼笑。
不寒而栗,但高恪下意识的反应是,“罗素呢!罗素!罗素!”
他不再怕她,被踢到天涯海角也无所谓,他爬着床,靠近她,揽紧她肩,“快,救救罗素,罗素被蛇咬了!”
姜尸乐,“你想要那女孩活命,就得用我上回给你涂的药,不过那药,上回都被你用光了,我这里没有了,但制作倒也不难,药材都准备好了,就是没有药引子。”
“药引子?”
姜尸眼底,偷亮狡猾,她摸摸下巴,说,“干净的chu子的血。”
取人血,高恪做不到,但如果是取自己,他能做且敢做这种事,但貌似这药血是有条件的,chu子,未出嫁且没发生过□□行为的人,高恪松了口气,他本人就有chu子之血啊,他可以送给‘密生’,他乐呵呵,伸出粗壮胳膊,大力拍拍手肘心,“我是,你取!”
随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我没了初吻,会影响药效吗?”
“噗!”姜尸僵住,又马上大笑,“哈哈哈哈不会的,傻子!”
“还有!”高恪声音越来越小,“刚刚,刚刚我们,光着,抱一块了,应该不会有影响吧。”
他还是不太懂,或者说担心这救人的药,多多少少在各个方面都有所顾忌。
姜尸就故意逗他:“你刚才面对我这么个大美人,心动了吗?”
“没有。”高恪斩钉截铁。
“去死!”
同时,‘密生’二层,坐在玻璃墙边的人也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