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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山林相救,丧夫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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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浩雪醒来时,清风拂面,他皱眉扫视一番,原是一处山林。
九郎正躺在他身侧,其余人不见踪影。
出声唤醒九郎,岑浩雪便与他分析起现今情形。
「师兄,我们不应该在迷宫之中吗?怎么莫名出现在这里?」
九郎环顾山林,按理而言他们尚未走出迷宫,不应该还会变换场景才是。
莫非月相又生变化?
「不,我们还处在迷宫之中,只是直接进入了第三处险境。」
「那些江湖人也在?」
「应是进入时与我们分开了,四处寻找罢。」
“救命啊!有大虫啊!有没有好心人救救小妾身!”
岑浩雪与九郎对视片刻,瞬间消失于原地。
赶到呼救处时,大虫已张开狰狞大口意欲咬下女子脖颈,危机时刻,九郎一掷手中长剑便将大虫牢牢钉在一棵树干上。
伴随雷光游走周身,大虫奋力嘶吼、挥动虎爪,却不多时就停止挣扎,失去生气。
“嗯~,妾身身上好痛,啊~”
黄衣女子在地上呼痛叫唤半天,岑浩雪与九郎却是无动于衷,反而在她靠近时齐齐后退了两步。
黄衣女子顿时僵住,半晌她缓缓露出一张美艳容貌,双眸含情、楚楚可怜地看向岑浩雪两人。
岑浩雪与九郎却是目不斜视,自顾自地交谈起来。
黄衣女子暗中咬牙,只得又装模作样地叫唤一番便自己撑着柔弱之躯站起。
只见她扭动水蛇般的腰肢婀娜生姿地步至两人跟前有模有样地行礼:“妾身多谢两位侠士搭救,不知两位侠士尊姓大名?”
「师兄,好重的腥臭之气。」
「且看它有何目的。」
九郎皱皱鼻头有些受不了,岑浩雪暗中一拍他后背示意稍安勿躁。
“在下顾雪,这位乃是舍弟顾九,不知姑娘是?”
说话间,九郎又是向后不动声色地迈了一步,瞥视黄衣女一眼就背手抬头望天,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原是两位顾侠……公子,妾身名为畲姬,这厢有礼了。”
自称畲姬的黄衣女掩面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听得人心神恍惚,只不过对岑浩雪两人毫无作用。
“不知姑娘为何出现在这山林之中,还被大虫追赶?”
“唉,此事说来话长,妾身一时也无法说清……”
畲姬忽然叹息一声,接着就掩面哭泣起来,很是伤心模样,让人不觉揪心。
“姑娘莫伤悲,有话好好说。”
“呃呵,妾身失态让两位公子见笑了。”畲姬顺势止住哭泣,接着邀请起岑浩雪两人,“此前不远乃是妾身居所,若两位公子不弃,不如在府邸详谈?”
“畲姬姑娘客气,我与舍弟初来乍到,确有不知之处;既然姑娘邀请,我与舍弟便却之不恭了。”
畲姬得到回应,当即回礼:“公子言重了,那两位便随妾身来罢。”
转身露出魅惑的笑容,畲姬挪着小巧莲步走在前方。
岑浩雪与九郎却未立即跟上。
「师兄,真要去啊?」
「它既然撞上来,正好了解一下此处是何地,若心怀不轨,直接诛杀便是。」
「好吧师兄。」
九郎撇撇嘴只能认命地跟上岑浩雪。
「你若真受不了,封锁鼻息便是。」
「知道啦。」
“请两位公子稍待,妾身去为二位奉茶。”
进入一间木屋之中,畲姬便请两人来到一处案几,自己则退出去奉茶。
「师兄,好像更臭了,还有好重的血腥味。」
「说了让你封锁鼻息。」
岑浩雪拧眉一瞥九郎,九郎立时端坐起来,不敢再发牢骚。
“吱呀——”
畲姬提着茶盏小步进来,为岑浩雪两人一一倒上热茶后,自己坐在两人对面。
“姑娘不妨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岑浩雪开门见山,直接切入正题。
“妾身,呜呜呜……”
畲姬开口一声又掩面抽泣起来,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伤心事。
「师兄,它好装。」
「安静。」
师兄好凶,九郎暗自腹诽人却无比老实。
见两人没有任何要出声安慰的迹象,畲姬只能又咬牙切齿地哭泣一番,勉强止住啜泣后柔弱开口。
“不瞒两位恩公,妾身原是镇上一家商户之女,半年前被家中父母许给这山中猎户。”
“夫君虽然粗犷鲁莽,却待妾身极好,时常猎些珍奇玩意供与妾身把玩,胭脂水粉我虽不缺他也要供给最好的……”
畲姬面露幸福笑容,转瞬之间又涌上哀戚:“我们夫妻日子和和美美,若来一子半女可谓圆满,可就在一月前,夫君出门打猎时被那大虫叼走,已然丧命!”
“妾身实在心如刀割,夫君怎就忽然离我而去?妾身这些天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今日出门才发觉被大虫盯上,幸得两位公子相救,妾身不至于命丧虎口!”
“两位公子救了妾身性命,又替夫君报了杀身之仇,妾身实在不知如何报答两位(无以为报)!”
畲姬说着说着情绪激动一跪在地,对着岑浩雪两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姑——夫人快快请起,我等不过偶然搭救,岂能受此大礼?夫人莫要折煞我等。”
岑浩雪神色如常说出歉意之语,但对此没有任何动作。
畲姬擦擦脸上泪珠,从善如流地重新坐上木椅,露出一抹黯淡笑容:“公子言重,救命之恩岂有轻重之分?若非两位,妾身已是虎口亡魂。”
一时间三人无言,最后岑浩雪出言打破僵局。
“敢问夫人,我与舍弟在山中习武多年,此番下山历练,晕头转向不知到了何处地界。”
“公子相问,妾身岂敢不答。”
畲姬柔弱扶扶发髻,虚弱开口:“还教两位公子知道,此地乃是洛水郡内朱衣镇,妾身与夫君居这烟芜山外山之中,山脚下不远处便是朱衣镇。”
畲姬一望天色,又开口相邀两人:“天色已晚,两位公子不妨暂歇此处,妾身去位两位准备吃食。”
“夫人且慢。”
按住九郎的手,岑浩雪立时叫住已经起身的畲姬。
“夫人邀请,我等却不可答应。”
“为何?”畲姬黑色瞳孔一瞬间竖起。
“夫人乃新寡,我二人乃是外男,实在不好留下歇息,传出去也有损夫人名节,我二人还是就此告辞为好。”
说罢岑浩雪便拉着九郎起身绕过畲姬,要径直离开。
“不准走!”畲姬忽然大喝,整个房间的家具立时震动起来。
见岑浩雪两人惊诧地看向她,畲姬急忙找补掩唇轻声道:“呃,妾身是说妾身并不在乎旁人如何议论,两位公子不必有顾虑。”
“多谢夫人好意,但我二人去意已决,还请夫人见谅。”
岑浩雪毋庸置疑地开口拒绝,随即便携九郎离开房间,不再管畲姬反应。
两人刚出不远,身后就传来器物的摔打声和女子的咒骂声。
“可恶!”
畲姬一扫桌案上的茶几,一张美目难掩愤怒。
“这般不识好歹,本尊就该直接吞吃了他们!”
此刻再追上去反而要让他们生疑,畲姬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平复一番心绪还是有些郁结在心,畲姬再次打砸一番后疾步回了房间。
端坐梳妆镜前,畲姬一面梳理青丝一面心中狠戾思索阴毒计谋。
看着铜镜中美好娇媚的面容,畲姬不由细细抚摸吹弹可破的肌肤,口中溢出蛇一般的呻吟。
欣赏完一番自己的美貌,畲姬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一踢床边木柱,畲姬起身扭着腰肢移着莲步走出房间。
房门合上的一刹那,一具浑身干瘪嘴张大到极致的男尸忽地从床底出现,眉眼惊恐无比。
“来一间上房。”九郎扔去一锭银子,随即双手环抱。
“好嘞好嘞!两位贵客这边请!”
酒楼老板当即大喜过望,动作飞快地收起银子,生怕九郎反悔收回。
“在下姓朱,家中行三,两位贵客可以叫我朱老三,我这来宾楼在这朱衣镇也是数一数二的,不只做酒楼生意还做旅客生意哈哈……”
自称朱老三的酒楼老板满脸堆笑,一边灿烂地介绍他引以为傲的酒楼,一边领着两人直上五楼而去。
“两位贵客,朱某这一、二楼做得都是酒食生意,三楼以上那都是旅店,房间那都是顶顶好啊!”
朱老三每上一层就要滔滔不绝地介绍这一层是做什么生意、做哪些人生意的。
九郎对此无所谓,他与岑浩雪都在观察周围的情况,试图发现酒楼有何不妥之处,但一番神识掠过,并未有任何发现。
不久,朱老三领着两人上了五楼,他脸上神色竟显得有些倨傲。
“这五楼可是朱某得意之作,皆是天字号房,清雅、奢华、喜庆风格那是应有尽有……”
“不过这朱衣镇也没甚意思,除了一个罗员外资产稍丰,压根没啥值得招徕的客人,朱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两位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真乃朱某的福星哈哈哈……”
朱老三眉飞色舞地说完一长串话就殷切看向九郎二人:“两位贵客要选什么样的房间?”
“来一间清雅的。”九郎沉声开口,若有若无地挡住岑浩雪的身影。
朱老三几次东张西望也没能看清另一位客人是何模样,次数多了眼前客人恐要生恼,不妥不妥。
思及此,朱老三压下心中好奇,带着九郎二人进入一间清雅天字房。
“两位贵客,此是天字一号房,天色不早了,朱某就不打扰两位歇息,若有吩咐尽管使唤房外小二,那朱某先行告辞——”
朱老三侧身拉过木门正欲退出房间,九郎忽地出声叫住他:“让他们送些吃食上来。”
“诶,好的好的,两位善待。”
朱老三敛上房门转头就对门外的小二吩咐起来:“赶紧去为两位贵客准备吃食,不要耽误了时辰!”
“是,老爷。”小二们异口同声地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