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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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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跟人表明心意,那边就派任务,三天两头的往宫里跑,他实在疲惫,但是也没有忘记每日一问,“清月今天喜欢我了吗?”
“没有。”
“一点都没有吗?”他眼里装着渴求。
禾清月不好让人落空,回道:“或许有一点吧,我也说不上来。”
“有一点就好。”
今日他回府,禾清月跑来接他,他有些受宠若惊,欣喜的将人抱住。
可她忙着要说些别的,推搡他说:“你今日进宫有见到百龄哥哥吗?”
沈诀当即冷了脸,“谁?”
她想到如今该称他为将军了,便解释道:“霍将军,霍百龄。”
沈诀指尖都要攥出血来,面上还强颜欢笑,“不太熟,不知道。”
她焦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明明有消息说他回来了。”
是啊,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今日进宫就是听那老狐狸大肆夸赞刚从南方归来的霍将军,少年将军,意气风发。
他见了,还颇有赏识,同为保家卫国之人,他更能感同身受,也更能理解他的辛劳,甚至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可谁知道呢,还是个让他喜欢之人挂心的人。
沈诀心里不爽,面上还装着一副君子样,问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相熟的话我多留意一下。”
禾清月肉眼可见的高兴,但却欲言又止,最后说道:“算了,回头我去找他吧。”说罢便要走。
沈诀拉住人,抱住腰,声音冷冽,“这关系是不值得说,还是我听不得?”
有些唬人,换做之前禾清月早就胆小的后退两步然后慌忙解释。
可现在的禾清月才没有那么容易被吓到,反而因为听明白了他的话中话,轻笑了起来,“你不高兴了?”
他缓缓开口:“原本你来迎我,我很高兴的,可你在关心我之外的人。”他说出他的诉求,“我不高兴了。”
纵使她禾清月着急霍百龄的消息,但在沈诀面前这样做,确实欠妥。
她抱住他,拍着他的背,柔声哄道:“欢迎回家啊,沈诀。”
沈诀知晓禾清月是在哄他,拦在腰间的手又紧了紧,口吻坚决:“清月可以利用我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但不能是别人的爱。”
“这么霸道啊?”
“在这种事情上,我难道还要让着别人吗?”
她从他怀中挣脱,话语认真且严肃:“我会信守承诺的。”
他又追着去勾人的手指,“嗯,我知道。”接着笑开,“我都已经有一点点了。”
说要去见霍百龄,第二日就去了,沈诀陪着一块儿。
霍百龄听说他们要来,也是早早就准备迎接,见着禾清月和沈诀还顾及身份行了礼。
禾清月见状,连忙松开沈诀的手去扶人。
沈诀看着落空的手,有些闷闷不乐,看着两人相笑的脸,尤其是禾清月的,他又不好无理取闹。
还没去厅堂坐下,禾清月一路上就是嘘寒问暖,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霍百龄也句句回应都好,没受伤。
到了厅堂两人叙旧,他插不上话,就坐在一边喝茶,空出一只手又抓起禾清月的手指来摆弄,指节分明,指尖粉嫩,光是看着都赏心悦目。
他又把自己哄好了。
“王妃今年冬天还好过吗?我记得你很怕冷。”霍百龄开口问道。
禾清月想起毛茸茸的白猫,笑道:“有洛洛陪着还算好过,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些冷,但也不妨碍。”
霍百龄心下了然,“那就好。”
又问道,“洛洛是?”
“是一只白猫。”
“猫?”霍百龄去看了一眼沈诀,那人全然没把目光分给他一分,只顾自娱自乐。
他勾起嘴角思量着,看来这四王爷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沈诀接受到了他的视线,问道:“霍将军有什么疑惑的吗?”
“没有。只是侍郎夫人对猫毛过敏所以侍郎府中从未养过猫。”他看向禾清月,“但王妃是爱猫之人,现下养了猫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沈诀也看向禾清月,“是吗?”
禾清月冲他莞尔一笑,“对啊,好人。”
原来不是烧糊涂瞎说的,是真心实意夸他的。
禾清月和霍百龄太过于相熟,厨房在做饭的时候,禾清月也去了厨房。她亲自盯着,怕人刚回来,下面的人不清楚他的喜好,随便做了吃食,让人不满意。要不是她今天是客,她都想上手了。
沈诀看着她忙碌的背影,不满道:“她对谁都这么好?”
霍百龄把视线从禾清月身上转移到旁边的沈诀身上,诧异道:“王爷是在问我吗?”
沈诀假意环顾四周,“这里还有旁人?”
霍百龄倒没想到,这人是个爱吃醋的。
“寻欢和我是青梅竹马,对我是上心些。”
沈诀皱眉,不屑的笑道:“你在挑衅我吗?”
用得着你来强调“青梅竹马”,背着她,当着我的面叫她的字?
霍百龄也笑了一下,这人竟还是个耐不住性子的。
“对,我就是在挑衅你。”他故意掀起波澜,“要不是圣上下旨,你以为你娶的到寻欢?要不是我刚刚回来,你以为轮得到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霍百龄和禾清月有同样气死人的本事。
“既然都这么说了。你跟清月是青梅竹马,这么长时间,若清月真的喜欢你,还能等到圣上下旨?若清月真的喜欢你,还能让我捷足先登?”这两个人这么像,他自然有对付人的法子。
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禾清月走过来,“聊什么呢?”
两人齐声道:没什么。”
禾清月左瞧右看,试图从他俩脸上找出些端倪,可这两个人隐藏的好,她没找到,便说道:“准备用膳吧。”
餐桌上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到底是青梅竹马,相熟的很,沈诀看着他俩像是这将军府的主人,只有他一个是客。
说不上此次到访是好还是不好,反正禾清月挺高兴。
回程时霍百龄又将禾清月叫住,知她怕冷,弯腰给人紧了紧狐裘,嘴里还说着什么逗得人笑。
沈诀在远处看着,禾清月跑过来的时候嘴角还是上扬的,欢快的像只小麻雀。
他承认他嫉妒了,他现在恨不得把霍百龄撕碎了去喂鱼。
凭什么你轻而易举的就逗的她笑,凭什么你亲昵的碰她都不躲。
所以当禾清月被他按在门板上亲,推搡着质问他,“你这人怎么这样”的时候,他还恶劣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我怎样了?他那样都可以,我不行?”说着便又喘着粗气凑近。
禾清月伸手挡着,“他又没做什么。”
沈诀轻易地拨开她的手,反手扣到门板上,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那我做的又算的了什么。”
顶多算他吃醋闹脾气,禾清月受着。
但当他舌尖探进来的时候,禾清月开始挣扎,他不管不顾的掠夺,把人眼泪都给激出来了,禾清月手脚并用势要推开他,可她越是抗拒,沈诀越是不满。
怎么他怎样都行,我就不行!
禾清月挣扎的厉害,他屈起膝盖顶了她一下,禾清月闷哼一声,随即便不再动弹了。
等他退开,禾清月大喘着气,喘匀后,直接扇了他一巴掌,这一下的声音,力道都不小,在房内,除了两人喘气的声音,就是这巴掌的回响。
可沈诀想的不是把人惹生气了,而是,“既然还有力气打我,那就再来一次。”
禾清月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吼道:“沈诀你发什么疯?!”
他被嫉妒冲昏了头,现下有些神志不清,“你现在是要为了他跟我吵架吗?”
“吵完了是不是就不理人了?”
“是不是还要收回那一点点喜欢?”
禾清月要气死了,她一口气回答完他的三个问题,“是,不理,我讨厌你了!”
我都说了我会信守承诺,是你不信任我。
他抓着她的小臂,质问:“他算什么!值得你为了他这样对我?”
禾清月甩开他的手,抹掉眼角的泪水,红着眼睛瞪他:“那我算什么?值得你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这样对我!”
她解着狐裘,“你有尊重过我吗?”又解开外衫,“有问过我的意愿吗?”拉着他到床上,骑坐在他身上,“你想要?我给你就是了!”
附身下来的吻伴随着血,禾清月狠狠咬着他的唇,两个人看似是在亲密,实则是在较劲。
疼痛让昏头的人清醒。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个走势,他又让清月不安了,不然她不会这样,像只急了眼的兔子。
沈诀捏了捏她的后颈,起身抱住,扣到颈肩,柔声喃喃:“清月,我们为什么总是这样?”
“你问谁呢?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我只是想你哄哄我,为什么那么倔……”
“你怎么恶人先告状?刚开始我有拒绝吗?是你非要发疯。”
“不拒绝就算是哄了吗?”
“那不然你还想怎样?”
“我以为你会主动用那一点点喜欢交换成一个吻赏给我。你没有,所以我自己要了。”
禾清月讥笑道:“王爷还真是一点儿也不亏待自己。”
沈诀捧起人的脸,摸着她红肿的嘴唇,轻声道:“对不起……是我不该,原谅我好不好?”眼底满是惊慌失措。
她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人这么恶劣又温柔。平时像春风似的和煦,一到她的事情上就像狂风似的要摧毁一切,席卷过后还委屈的留下抱歉。
更让她头疼的是,“怎么每次吵架都吵到床上来了。”
沈诀轻抚着她的头发,笑吟吟的说:“是上天在提醒你没跟我圆房。”
“恶俗。真是夸早了,什么好人,坏人!”禾清月推他,他不要脸的死死抱住不留一丝缝隙。
沈诀抱着人歪倒在床上躺下,“坏人今天给你暖床。”
禾清月撇过脸,“不需要。”
“需要。”接着后半句说:“你百龄哥哥不是说你怕冷吗?我给你暖。”
就知道……
禾清月又瞪他,“你能不能别瞎吃醋?”
但这些在沈诀眼里,没有半分威慑。
“你整日直呼我大名,也不叫个好听的,对着他就笑吟吟的叫哥哥,我怎么不吃醋?”
“这能一样嘛……”
“有什么不一样。”
禾清月闭眼装睡,要真叫了,指不定今天晚上又发什么大疯。
她背过身子,“暖床吧,别说话。”
沈诀从她背后贴上去,把整个人圈在怀里,到真没再说话,老老实实的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