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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纳妾绝无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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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这是何意?”沈诀把奏折甩给叶泽绾,没什么好脸色。
叶泽绾心直口快,直说:“我喜欢你。”
“开什么玩笑!”沈诀气愤极了,仪态尽失,把茶杯拍在桌子上,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手上。手上殷红一片,叶泽绾忙去给他擦拭,被沈诀躲开了。
他冷冷道:“我们才见过几面?”
“两面啊。”叶泽绾天真的说道,“管它几面,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沈诀嗤笑一声,“我给你一日时间。”
“不管你是直接面见圣上还是去找你爹,都给我把这婚事退掉!”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仿佛这婚事晚上一刻,都会扰的他不安宁。
闻言,叶泽绾固执的说:“不可能,我不会退。”她坐回椅子上,双臂抱胸,似是不解,问道:“我都自降身份甘愿做妾了,你有什么不满意?”
沈诀看向她,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
有什么不满?!居然问我有什么不满?!你应当问我有什么可满意的!你这会毁了我和清月的一切!!一大早进宫领旨,领的就是尚书令的三小姐要进北辰王府做妾室的旨!够可笑的!
“我夫人不同意!”他的声量比方才还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不同意呢。
叶泽绾摊开手,无所谓道:“王妃才不会不同意呢,她那么包容大度的人,肯定不会在意多一个妹妹的。”说完还自顾喝了口茶。
“你想死吗?”沈诀第一次那么想杀掉一个天真又可笑的人。
他也确实想这么做了。
他打破茶碗,把碎片抵到叶泽绾的脖子上,速度快到叶泽绾一旁的侍卫都没反应过来。要不是来的匆忙没带刀,他还会更快。
“我府中只会有一位夫人,叫禾清月。”他满眼的狠烈,手上的碎片逼近她脖颈的脉搏,“之后再想进来的,来一个我杀一个!你想做这第一个吗?!”
叶泽绾看向他眼底,那眼神并不是吓唬她,而是认真的!
她颤着声音,全然没了刚才顽固的架势,连忙摆手说:“我退!马上退!”
平常来说,沈诀会同她好好讲讲道理,委婉的把这事办妥的,毕竟跟禾清月待久了,他身上不会有这么大戾气。
但今日他拿着奏折回府的时候,气愤的把事情讲给禾清月听,禾清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这样啊……”
他眉头紧皱:“你不生气吗?”
“没什么可生气的,她想嫁给你,甚至不惜做妾,想必是很喜欢你。”她语气淡定,平常到像是在议论别人的婚事,又接着说,“虽然我只见过她两次,但也能看出她是个没什么心眼,性子又直率的好姑娘,若是嫁到府里来应该也好相处。”
沈诀语气不悦,“你只会说这些吗?”
“你还想听什么?”
他盯她半晌也没听她说出一句,“我不同意”这气得他拿了奏折就出府来找叶泽绾。
“白纸黑字写清楚,免得你反悔。”沈诀招呼茶馆的人拿来笔墨。
叶泽绾边写边说:“我肯定退!”又低声喃喃,“要是早知道你是个疯子……我才不会想要嫁给你呢……”
那日看完戏她没走。禾清月和沈诀的事她全看了下来,虽然“偷窥”别人不太好,但她确实羡慕也向往这样的爱恋。她以为沈诀是那样好的人,便开始幻想若她嫁给沈诀是不是也能这样幸福。可谁知道,只有在禾清月身边的时候,他才能称得上是一个“好人”。
她抬眼偷瞄了一眼沈诀,那人正玩弄着手中的碎片,仿佛她有一句不同意,他就会割破她的喉咙。
这简直就是个疯子!往他身边走一步就开始咬人!生怕禾清月会误会他似的!
她气汹汹的写下最后一笔,潇洒的留了名,“祝你们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沈诀折好那张纸,夹到奏折里,“多谢你的祝愿,我会的。”他握紧奏折离开,像是要去复命一样。
禾清月,你同意,我也不会同意,不死不休的只能是我和你,旁人若想插足,我会先让他过奈何桥!
他疾步走回府里,刚进门,怀里就撞上来一个人——是眼睛红红的,急得跟兔子似的禾清月。她茫然无措仰头看着沈诀,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先掉下来了。
沈诀见状,忙伸手给人擦眼泪,还低声哄着:“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她抓着沈诀的手,紧紧握着,任由眼泪流着,好一会儿,她艰涩的开口,说道:“我不同意……”
“什么?”
她断断续续的说:“我…我不同意你纳妾……”她仰着脸,泪珠串成线往下落,沈诀想给她擦掉,但手被她紧紧握住,她说:“不管是谁……我都不同意,沈诀……我不愿意跟别人分享同一个夫君。但我不想无理取闹……所以我说不生气……其实我特别在意……”
“我不想这样的,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只是重复着:“沈诀……不要纳妾好不好……”
她本就不用说什么的,她只要一哭沈诀便会答应她所有的要求,更何况这还是件沈诀也期盼她说“不同意”的事情。
沈诀把人搂在怀里,禾清月看不到他眸中抑不住的兴奋,他简直快要笑出声来,但又怕怀中的人儿误会,于是压低声音道:“不是无理取闹,也可以生气,清月做什么都可以。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这些,我不会纳妾的,绝不会。”
他像之前一样,抱着人晃一晃,安抚情绪,手上又紧得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一般。
清月啊,别哭了……我要高兴死了……今天叶泽绾骂我是疯子,我听见了,怎么能不疯呢……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光这一件就够我疯了,更何况你不止喜欢我,还特别在乎我。
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啊。
“沈诀……”禾清月拍打着他的背,“要喘不过气了。”刚就因为流太多眼泪哭的脑子发懵,他再这么一紧简直要人性命了。
沈诀立马松了些,轻轻搂着,“还在哭吗?”
禾清月摇摇头,“你可以松开我看看啊……”
抱着就看不见脸了,但是不想松开,于是他深深看了一眼禾清月,像是要印刻在脑子里,又接着抱了好久好久。
久到禾清月的腿都有点酸了。
“子煜,坐一会儿吧,累了。”
听人这么说,他将人滞空抱起,托着臀腰移步到卧房,放到床上。
每到这地方就像是会触发什么机关似的,禾清月以为……便主动迎了上去,但沈诀却退开了,还走出了卧房。
等人再回来,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沈诀拿帕子沾了凉水给她敷眼睛。
“看不见了……”她伸手胡摸,还想拿下帕子。
沈诀制止她作乱的手,“拿下来你也看不见,眼睛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禾清月乖乖放下手,但什么都看不见让她有一点点没有安全感,便挑起话题问:“你出府去做什么了?”
沈诀拧干帕子又换了一次水,“杀人。”刚把帕子放上又被禾清月扯开。
她焦急的问:“那你有没有受伤?”还翻来覆去把人上下都看了个遍,裸露在外的没有伤口,那里面呢?
她都要扒人衣服了,却被沈诀一把扣住手腕。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的是,‘杀人’。”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沈诀眼底带着一丝惊异,“你不怕我是乱伤无辜吗?”
“你才不会。”禾清月目光坚定,“若你非杀不可,那一定是威胁到你的人,如果是这样,那在铲除威胁的时候,我希望你没有受伤。”
“你就这么信我?”
“我信你。”禾清月满目信任。
这三个字直直砸到沈诀心里,他的心突然剧烈的颤动,血开始狂妄的沸腾。他又把帕子盖回去,没有禾清月看着,他肆无忌惮的笑起来,笑的浑身颤抖,甚至几近癫狂。我怎么能这么幸运,能得到一个知我信我又爱我的人。
“清月。”
“嗯?”
“清月。”
“怎么了?”
“清月。”
她没有立刻回,而是伸手摸索,她不知道自己的爱人在搞什么,但他每一次唤她的名字,声音里都带着笑意,所以她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回:“我在这儿。”我永远在这儿……
帕子被蹭掉了,沈诀偏头吻上她的眼睛,哄道:“今晚可能又要让你哭了,我先道歉。”
禾清月轻蹭着他的脸颊,“没关系……”
以后所有的话在开口前,一定要三思,这是禾清月给自己的忠告。
“子煜……停一会儿好不好……”她抖的话都说不完整,那疯狗还在她脖颈那做标记呢。
“累了?”那疯狗光嘴上停了,身下还没停,甚至还有要加快的意思。
“快死了……”禾清月推他的手都软绵绵的没力气。
沈诀轻咬着她的耳垂诱哄:“最后一次……”
“你刚才也这么说……”
又吻到鼻尖,“这次是真的。”
禾清月偏头,“我不信。”
他掰过她的脸,吻上唇瓣,黏腻的水声里掺了两个字,“信我……”又狡猾的把舌尖探了进去。
信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