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到北》不成章

5、第 5 章

　　何川和李杨在返回的飞机上，李杨斜靠在何川的肩膀上，无所事事的刷着收集，何川双手交叉搭在胸前，闭眼休息。

　　李杨收集看着这几天的照片，跳了几张单独自己的照片发给了杨清。

　　：回去了。

　　杨清正坐在办公室里办公，听到手机的消息响了一下，斜眼看了眼手机屏幕，看见是自己儿子发来，停下手里的鼠标。

　　看着那几张笑容灿烂的照片，杨清也笑了起来。

　　：我儿子真帅。

　　飞机起飞了，李杨也关掉了手机，他看着窗外的云朵，阳光普照在云朵上，如同仙境一般。

　　看久，李杨直起身，测过脸，近距离看着闭着眼的何川，就那么看着，何川自然感受到，他缓缓睁开眼睛，偏了点点头，静静也看向李杨。

　　也许是得到回应的心满意足，李杨没有笑，但是却能感受到他的开心，他重新靠在何川肩膀上，舒适的闭上了双眼。何川垂眸看着脸的轮廓还有睫毛。

　　落地后，李杨先跟何川回了何川家，何川打开冰箱，问：“水还是饮料？”

　　“水。”李杨走到何川身后，从后面环住对方的腰，何川愣了刹那，嘴角无奈又宠溺的笑起来，从冰箱拿出一瓶水，然后关上。李杨的头搭在何川的肩膀上。

　　何川拧开瓶盖，仰头喝起来，李杨就这样搭着，看着，从嘴唇对着瓶口，移动到那滚动的喉结。何川侧过脸，垂眸看着李杨，问道：“水还喝不...”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心底那团火焰瞬间被点燃，何川手抓住衣服下那显瘦的腰，将身体推被按在冰箱上，另一手抓住李杨的头发，用更热情的吻回应，无法呼吸的沉浸，空气只剩下两个人沉重的喘息声。

　　许久，何川强制分开，看着眼神已经迷离的李杨，只感觉此刻的心被就揪着，他脑袋一片空白，哪些无数让他担心的可能，被他抛在脑后，他再次凑近那喘吸的嘴唇，轻轻地，珍惜地，吸允着柔软唇瓣。

　　也许意识在这样下去，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样子。何川慢慢停下了动作，李杨环着何川的肩膀，把脸趴在他的肩膀上，他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何川换着李杨的腰，他此刻脑袋一片空白。

　　“好了？”许久，何川轻声问道。

　　李杨点了点头，松开了双手，他看向何川的眼睛，看向嘴唇，突然笑了一下，凑上去，触不及防的亲了一下，然后有些立刻走开了，留下何川一个，嘴角勾了勾。

　　何川送李杨回到家，李海洋正从厨房把刚烧好的菜端出来，看见李杨回来了，笑着招呼道：“你们回来啦，正好，菜准备好了，何川一起呗。”

　　“我就算了，我等下还要去店里看一下。”何川把行李放在一旁。

　　"你要去店里啊？"李杨问道，他不知道这件事。

　　“嗯。”

　　李杨不想何川走，刚想问一起吃完后一起去之类的话，但是又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太缠着了，就只能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李叔。”

　　李叔从厨房探出头，扯着嗓子说道：“行吧。”

　　何川往外走，李杨咬着嘴唇，李海洋注意到了。李杨转身也走向门外，叫住何川，小声说道：“明天我去找你。”

　　“嗯。”何川点点头。

　　李海洋看着两个人，又看着李杨走回来。饭桌上，李海洋问李杨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李杨说道。

　　“有照片吗？”

　　“有啊。”说着，李杨解锁手机，递过去。

　　“我侄子就是帅哈。”李海洋翻看手机，里面大多是一些风景照，李杨喝何川单独照片，还有合照。可下一张，李海洋愣住了，照片里是李杨亲着何川脸颊的照片，李海洋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咯噔了那么一下。但是还是强忍着没有说什么，把手机递了回去。

　　心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但是李杨注意到了李海洋的表情变化，内心也不安起来，突然想起来相册的那张照片，他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他强忍着没有太多变化，但是他手已经微微颤抖。

　　李海洋把手机递回给李杨，有些僵硬的扯出一个笑：“这一趟，你和小川，关系更好一些了哈。”

　　李杨只能装着淡定，点了点头，他装的要真一些。

　　晚上，李杨洗完澡，躺在床上思考傍晚李叔的表情，内心有些忐忑不安，思索再三，还是把担心告诉了何川。

　　：李叔好像看见那张我亲你的照片了。

　　估计何川在忙，消息界面很安静。李杨内心自然不安，他看着天花板想着这件事要是被捅破后，最坏的可能结果。

　　过了良久，手机叮咚一声。

　　李杨弹坐起来，拿起手机。

　　：李叔，刚来找了我。

　　看到这句话，李杨脑袋几乎嗡了一下。

　　对面还在发消息。

　　突然电话就打了过来，何川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头响起来。

　　“喂。”

　　“李叔找你说了什么。”李杨皱着眉头。

　　“他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你怎么说。”

　　“我当时没有意识到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说了没有。”

　　“李叔他还说了什么。”

　　“他就问了我旅游好不好玩，我说挺好的。他就没问其他的了，就是说了一堆关于你的事情。”

　　“什么事？”

　　“你爸爸的事情，还有你妈妈。还有你小时候的事。”

　　“我明天去找你。”李杨短暂的沉默后说道。

　　“嗯，晚安。”何川挂断电话。

　　他坐在休息室的长凳上，手臂撑着膝盖，低垂着头，他在电话里忍着不表达出太多的顾虑，但是此刻的自己已经深深的感受到那种自己最担心的窒息感。

　　天亮一早，闹铃吵醒了李杨，他整晚没睡的多久，他想了整整一晚上。他发现现在自己也睡不着了，索性直接起来。下楼时，发现李叔也已经起来了。李海洋正收拾自己的鱼竿设备。

　　李海洋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说道：“锅里有奶奶新蒸的馒头，橱柜里有油条和牛奶。”

　　李杨走进抓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李杨看着李叔蹲在一旁的背影，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李叔，明天你有空一起钓鱼吗？”

　　李海洋再次转头看向身后的李杨，李海洋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有啊。”

　　李杨走出门外，李海洋看着李杨的背影，沉默了良久，突然喊道：“去哪啊？”

　　“我去找一下何川。”李杨转过身，发现李叔已经站起来，走向自己。

　　“钱还够吗？”李海洋问了。实际上他想问的是不是这个，他能够感觉李杨和何川可能和他担心的那样，也意识到明天那场钓鱼，是李杨想跟自己说清楚。他还不想打破，甚至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种事。

　　“够的。”

　　“嗯。那去吧。”李海洋说道。

　　太阳很大，中午时候，李杨走进何川店里，就看见在收银台站着低头算账的何川。走过去时候，一个服务员，叫大莽，叫了一声李杨。大莽和何川差不多大。

　　“莽哥。”李杨笑着打招呼。何川听到，抬起头看向门口，停下手上的动作。

　　“算账吗？”李杨走到前台，看着前台上的账单，问。

　　“吃饭了吗？”何川点点头后问道。

　　“没呢。”

　　何川边收拾桌子上的账单，边说道：“走吧。去吃饭。”

　　这是门外有人喊道：“老何，货到了。”

　　李杨转过身，看向门口，是何川店里海鲜的供货商，一个满身腱子肉的壮汉。

　　“诶！”何川侧过上半身，看向门口，应了一声，走出了前台，到李杨身边，说道："那你先坐着，我搬个东西。"

　　“我一起吧。”李杨说道。

　　何川笑了一下，说道：“也行。”

　　何川和李杨一起抬着一个大箱子往后厨搬，叠放在架子上，何川弯腰调整位置，李杨站在其身后说道：“何川，我想出去吃。”

　　何川边说边站起来往后转，看向李杨：“我本来也没打算叫你大中午吃火锅。”

　　接着又看向门口，最后一件货已经被搬进来，又继续道：“差不多了，想吃啥？”

　　“清淡些的吧。”李杨说道。

　　“行，那走吧。”何川回答。

　　两人找了一家做广东菜的餐馆。

　　何川往李杨碗里送菜，李杨笑道：“没想到你这么会照顾人。”

　　“你是不是被照顾惯了。”何川也跟着笑道。

　　“那可没有，我挺独立的，虽然我家人不那么认为。”李杨眼里笑道。

　　“欸对了，你打算准备什么回去上学？”何川继续往李杨碗里送东西，李杨顺势夹起来吃掉。

　　“半个月之后。”李杨鼓着腮子说道。

　　“那你可要做好准备了。”何川说道，说完夹一口往嘴里送。

　　“准备什么。”李杨有些迷惑，或者是现在被投喂得他都不想思考太多东西。

　　何川抬眼看了一眼李杨，随后停下手中的筷子，上半身往前倾，眼睛直勾勾从李杨的眼睛一直一直滑到嘴唇，然后笑了一下，又重新坐直了。

　　被这么一看，李杨也懂了何川的意思，跟着笑起来，说道：“四个月，四个月后我就来找你。”

　　何川笑了一下，垂下眼眸，继续夹起东西吃起来。

　　饭吃一半的时候，何川酝酿了一会儿，问：“李叔那边，你有什么想法？”

　　这话题很严肃，本来李杨还不想跟何川提，但是他知道何川确实很在意他家人的问题了。李杨放下筷子，眼神认真看向何川：“我明天会找李叔聊一聊。”

　　何川缓缓的点点头，垂着眼眸，好像在想什么，想说什么，但一直没开口。

　　“你担心我妈妈的事？”李杨猜测道。

　　何川重新看向李杨，点了两下头，眼里的忧虑藏不住的忧虑。

　　“你李叔，昨晚大晚上，突然找到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情。我..”

　　"我爸爸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事情发生了谁都没办法改变，我妈妈确实因为我爸爸事情对我很焦虑，但是我还是我，你知道吗何川，我还是我，我有自己的选择。我可以自己承担。"李杨把自己的想法跟何川说道。

　　“但这件事，不仅仅是你爸爸的事情，是你家里真的能接受吗？”何川说出自己的担心，又继续道：“这件事一旦捅破，你妈妈可能会承受不住，很多事情会变得很乱，你看网上，很多父母甚至可能用生命逼迫...”

　　何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李杨眼神里透漏出的些许茫然无措，他知道李杨可能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可能造成后果。或者知道了，也无法意识这个后果会多么严重，可能超出他能力范围。

　　何川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担忧影响李杨，只好埋上头，深深延长的呼出气息，延缓自己的焦虑。

　　“我们顺其自然些好么，何川。”李杨试图缓解一下何川，又想了想，叫来服务员结账，继续道：“这里不方便，我们到车上说。”。

　　两人回到车上，何川开着到一处公园没人的地方停下。两个人在车上沉默了很久。

　　何川手指不停敲击着方向盘，呼出了一口气，双手抓紧方向盘，问：“你喜欢女生吗。”

　　李杨没想到何川会问出这句话，皱起眉头说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何川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便没在说什么。

　　但是，李杨已经知道何川在想什么了，他费劲压制自己的内心的委屈和愤怒，克制的质问：“何川，你也太有意思了吧。你到底在怕什么，难道你还在想着你跟我分手之后，然后我继续喜欢女生的意思吗？”

　　何川无话可说，因为他就是这么想，这样子他确实像个混蛋一样。

　　“没门！”李杨吼道，气息几乎气到混乱，咬着下嘴唇，憋着一股气，最后直接甩门下车。

　　何川着急开门下车，想跟上去，李杨爆吼道：“你他妈别跟着我！”

　　何川看着李杨渐行渐远，焦虑，气愤，不安，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像搞砸了一切一样，只能最后暗骂一声。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