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到北》不成章

4、第 4 章

　　机场安静又嘈杂，此时距离登机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何川也还没来，李杨坐在登机口的位置上休息，发呆看着远处。

　　他想起当时在湖边他说的话，还想起了那天傍晚在何川家里的场景。说实话，只要不是太不敏感，就不可能忽视掉这其中的微妙。

　　那天，他其实也一样慌张，但是见到何川比他还慌张，甚至能明细看出，何川想试图回避这个问题，因此他出奇的平静。在出省玩的时候，其实李杨想了很多，他追溯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何川，以及对方是否真的喜欢他，还有该怎么处理这段感情的问题。

　　想来想去，李杨发现其实很简单，就两种选择。

　　第一就是配合回避，装作无事发生，最后不了了之，这最简单轻松，一点都不难。

　　另一种就是需要李杨直视自己的情感，不管是探究这种喜欢是不是真喜欢，还是去向何川问清楚他的感情。

　　总之，他肯定是要选择。一开始，他本想着就此算了，不为难自己，也不让别人为难。

　　可是，当他屏幕里看到何川，以及何川始终回避的态度，他突然改变了注意，他突然很像问清楚他是怎么想的。当然，在那些天，李杨也在一直不断理清楚自己对何川的情感，他认真的考虑过。

　　事实证明，他很难忽视这份情感，虽然他们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是喜欢一个人很难说清楚原因，也许在见面的第一眼就决定了，就产生了相互吸引，这是综合下来的结果，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才喜欢。

　　距离登机时间快到时候，何川拖着行李向登机口走来，李杨一眼就看见了他。他坐在作为上，懒洋洋的摆了摆手，何川走了过去。

　　“很早到了吗。”何川问，此刻的他和初见时候没有两样。

　　“不算很早。”李杨回答。

　　两个人对视着，何川一下看向对方，一下垂下眼皮，又看向对方，一下又有些躲避看向右边，最终回到李杨身上。一切就是小心翼翼，不需要说什么。

　　李杨嘴角扯了扯，轻轻说：“坐吧。”

　　两人到达青海的时候，是李杨的订好了酒店。李杨办好住房手续后，把其中一把钥匙交到何川手里。升往6楼的电梯，两人并排站着，电梯门是一面镜子，照着电梯里沉默的两个人，何川透过镜子看着低头的李杨，或许这种感觉会在狭窄的空间里被放大，总是李杨感受到了，他抬起头的同时，眼皮也抬起，看向镜子的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神。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电梯门打开，李杨抓着行李先出的电梯，对身后的何川说道：“走吧。”

　　通往房间的走廊，李杨说道，“晚上，我们去尝一下这里的特色吧。”话音落下那一刻，李杨转过头看着何川，脸上带着喜悦的笑，何川静静的看着他，直到自己说了好，李杨才转回头。

　　回到房间的何川，最在床边，双手的手肘滴在膝盖上，撑着脑袋，手指插入到发缝中。

　　这个小吃街很有名，两人穿梭在热闹的巷子里，搜索着心意的食物。

　　“欸，我看到我怕想吃的了。”李杨有些兴奋的指了指靠近何川那边不远处的小摊子。手抓着何川的左胳膊，把他往那边带。

　　“老板，来两碗。”李杨说道。

　　“好嘞。”

　　“这个很好吃，网上很有名，我以前吃过一次。”李杨微微弯腰盯着摊主熟练弄着，接着转头看向直板板站着的何川，脸上带着笑问道：“你吃过吗？”

　　何川摇摇头。

　　“那你得尝尝。”

　　李杨把先做好的那一份递给何川，两人边走边吃，路上的人大多是这样子。

　　“我们明天去草原吧。”李杨问。

　　“可以。”何川说。

　　两人往前走着，看到一圈在围在广场上，人太多了，李杨没看到里面在干什么。

　　“打铁花。”何川说道。

　　“打铁花，我还没看过，不过人有点多。”李杨说道。

　　“那边人少点。”何川说。

　　两人站在外围，往里看，打铁花的人讲铁块扔到空中，另一个让人，挥起棒子，打向铁花，瞬间的星星点点散播到空中，眼底从褐色变成了金黄色，金雨落下，生出了朵朵金花。

　　美得让人惊叹，那短暂的时刻如同时空穿梭到古老的时代，夜晚繁华的盛世都城。

　　“我喜欢你。”

　　即使周围如何喧嚣，何川还是清晰地听到了这句轻轻的告白。他转头看向站在自己左侧的李杨，随着又一阵的惊叹响起，金色的光芒描画出李杨轮廓，透过其洁白的肌肤，停留在了何川的手里。何川微微低头，看着那双被牵住的手，他愣住了，他不知道如何去回应这一切。

　　手很快松开了。

　　“走吧。”李杨说。

　　何川看着李杨离去的背影，同时跟随，两个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直到回到了酒店，李杨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而何川也只是经经跟在李杨后面。

　　第二天，两人到达草原的时候，两人散步在人群之外。

　　“你喜欢我吗？”李杨很平静，就好像在问何川喜不喜欢某个女孩，而非自己。

　　何川停下了脚步，李杨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面对何川，在等答案。

　　“这不是喜欢，你搞错了。”

　　“我了解我自己。”李杨平静回答，他超前走了一步。

　　“你只用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李杨。”何川皱着眉头说道，低声警告。

　　“你喜欢我，我知道。”李杨依旧平静。

　　“你谈过恋爱吗。”何川依旧皱着眉头，说道。

　　“没有。”

　　“但这不是问题。”李杨很快补了一句。

　　“这就是问题。”何川说道。

　　他好像找到了理由。

　　“你觉得你现在是对的，但以后并不一定就这样认为。”何川说道。

　　“这不像你。”李杨没有其他情绪起伏变化，继续道：“你说的也不是我。”

　　“...”

　　何川沉默不语。

　　“何川，你。”李杨又往前走了一步，他微微仰头，说道：“喜不喜欢我。”

　　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等不到答案写到答题卡上。李杨垂下了头，绕过何川离开。

　　“喜欢。”

　　“我喜欢你。”

　　答案最终在钟声敲响那刻，落笔。

　　扑通的心跳声，突然安下心一般。

　　突然，左手的小拇指被人轻轻抓住，进而整只手被那只手握住。何川侧过头，如同昨日铁花烂漫下的场景重现，这次他终于紧紧抓住了李杨的手。

　　一望无际的旷野，湛蓝的天空，静静的微风，吹拂着两人的发丝。

　　晚上的，两人围坐在篝火旁，还有招待的其他的客人，以及招待的老板。

　　老板知道何川会吉他，于是递给了他。

　　何川弹奏的是那首那晚弹给李杨的歌，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他们懂了这其中的含义。

　　“你弹得很好。”老板夸道。

　　何川笑了笑，看向李杨。

　　“去走走？”李杨笑着说道。

　　两人远离了人群，躺在斜坡的草地上，静静看着星辰的斑斑点点。

　　“我想亲你。”李杨说道。

　　何川侧头看向看着他的李杨。

　　也许是迟迟等不来，李杨挑了挑眉，何川无声的笑了，下一秒眼神却突然严肃认真起来，他的眼神从李杨的眼神一路走到他的嘴唇，又回到他的眼神，他慢慢凑了过去，嘴唇轻轻按压，安抚好上方，又继续安抚下方，等到对方舌尖轻轻触碰到，像是一种应允，转而换成更猛烈的攻势。

　　“回去。”

　　何川沙哑着声音说道。

　　(此处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