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不如求己》青菜豆腐不可得兼

61、第 61 章

　　每次的旅游就像一次充电，让疲惫的打工人短时间内抛开所有包袱，满血复活。战意满满的万欣重新开始了她千篇一律的工作；咸鱼了七天的秦宋玉也重新回到谈判桌，跟客户极限拉扯。
　　并不是每一个会计师都有机会独自成立一组，客户数量和利润都要达到一定要求，才能申请“升职”。如今，她正在为这个目标而奋斗。
　　万欣迷上了户外活动（聚会）后，不再因为秦宋玉时常加班而空虚寂寞，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秦宋玉叮嘱她外出游玩注意安全，更多的也不用提。都要奔三的人了，人心险恶也见的够多，懂得该如何保护自己。
　　秦宋玉应酬见涨，也见识过很多逢场作戏。虽然因着有女士，一些在意脸面的人言行上会收敛着来，但她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能在她面前玩聊斋？总之，心照不宣已经是场面上的潜规则。
　　每个人出门，脸上都干干净净，既不会写坏人，也不会刻已婚。只要幌子够多，手段够精，翻车就追不上他们。一边唾弃这样的嘴脸，一边还得掩着鼻子谈生意，真的是钱难挣屎难吃。完成任务之余，她大概还得研究研究，如何在满是男人的战局中兵不血刃杀出一条生路。再次感叹，幸亏她样貌平平，再往成熟稳重里打扮，一看就知道只能凭才华上位。

　　像往常每一个不用出差的工作日一样，给万欣发了条“我要回家吃饭”的信息，秦宋玉顺利挤入晚高峰的车流。这是一辆二十多万的SUV，底盘比小轿车高，做工扎实，开起来比较有安全感。她采用的是首付加月供模式，对于年收入20W+的她来说，养起来没什么压力。
　　现在新能源车吃香，也是大势所趋，她还买了些新能源产业相关的股票，可她不耐烦卡着点充电，尤其是偶尔跑个长途，就怕半路掉链子。燃油是不便宜，但续航实实在在令人安心。万欣的驾照考得磕磕绊绊，但也已经拿到手，有了备用司机，她也有出远门的动力。
　　途径小区附近的肉菜市场时，一眼瞥到了路边的烧腊店，突然就嘴馋了。
　　两个人租房近两年，陆陆续续添置了一些家电。房东自带了空调热水器燃气灶，余下的冰箱洗衣机电视微波炉都是为了提高生活品质自行购买的。阳台上养了些耐活的芦荟和三角梅，充满生活气息。
　　秦宋玉到家时，万欣正在做蒜苗炒肉，大概用了干辣椒炝锅，辣香扑鼻。秦宋玉洗手拿了盘子将加餐烧鹅倒出来，拿去微波炉加热。万欣出菜的间隙一眼瞟到放在最面上的烧鹅腿，顿时笑嘻嘻，“今天又有口福啦！”
　　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年底进入应酬高发时段，万欣也成功变身代驾司机，三天两头去接秦宋玉下班。其实也没有喝多少酒，但沾酒就不能开车，与其网上找代驾，不如万欣跑一趟。万欣倒没有不乐意，反正晚上在家也是无聊追剧，打车费报销，她还能免费练车，何乐而不为？
　　“看你每个月入账收入光鲜的很，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这么多应酬，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献给工作，连自己的生活都快没有了。”
　　秦宋玉拿湿纸巾对着后视镜打扫脸上的残妆，“说的我小可怜似的，咱们出门度假各种high的时候你可没嫌弃过。”
　　“我这不是觉得你太忙了嘛，工作狂。”
　　“劳逸结合是不是，我懂的。”秦宋玉这句话也不是敷衍。作为一名永远将健康摆在首位的打工人，她加班最多到九点，应酬也没有下半场，相当养生。
　　“想好春节去哪了吗？”
　　万欣头大。
　　这就是没有家庭的尴尬。逢年过节，大家都回家，这个举动很有仪式感。但她们的家在福利院，熟悉的院长和厨工阿姨们都已经离开，千里迢迢回去，物是人非，令人惆怅。

　　拿到万欣做的各种攻略时，秦宋玉的奖金已经到账。
　　“看吧看吧，耗费了我多少脑细胞。”
　　“全是自驾？怎么没搞出国游？过年的时候去，既不冷清又不拥挤。”东南亚旅游业发达，气候也事宜，美食品类繁多，消费还不贵，简直就是国人度假天堂。每年旅游旺季摩肩擦踵的国人将各景点挤得水泄不通，只有遇到春节这种团圆日，才会将阻挡绝大部分国人出境游的步伐，转而挤爆自己的老家。
　　“来不及啊亲，护照和签证都需要时间。”
　　秦宋玉拍拍脑袋，怎么把这个忘了！
　　“那咱们可以先准备起来，总能用得上。”
　　万欣点头，“那今年咱们上哪，我觉得房车这个不错，备上食材，踩着点到宿营地就行，连旅馆都不用找。”
　　“又是群里驴友推荐的？”
　　“对呀，还有拼团的呢，宿营地集合搞聚餐，然后一起出发，浪里个浪，怎么样？”
　　“可以啊，开车咱们换着来哈！”
　　“没问题，我开车已经很熟练了，你就歇着吧！咱们多带些零食，平板笔记本也带上，路上好消遣。不行不行，先列个清单，免得到时候丢三落四。”
　　秦宋玉看着万欣调出备忘录一项项往里输入。
　　“跟驴友们在群里混了这些久，就没有看对眼的？”
　　万欣翻白眼，“你也好意思问我？搞的自己好像已经嫁出去似的。”
　　瞧瞧，还急眼了。
　　“又不是催你，只是八卦一下而已。”
　　有时候秦宋玉觉得自己有点老妈子倾向，万欣这么好的姑娘，咋正缘迟迟不到呢？虽然好姐妹相互陪伴没什么不好，可她总有完成任务的时候，到时候留万欣一个人吗？真的有点于心不忍。或者，在祥城多存点钱，退休了回去找孟青青作伴？
　　唉！又是为不着调的好姐妹瞎操心的一天。

　　万欣也不是没起过心思，交际圈扩大之后也有不少人示好。可暧昧期之后就觉得厌倦，从风花雪月到柴米油盐，好像是有那么亿点点不适应。酒肉朋友就很好，其他的还是放一放。
　　秦宋玉就没有这个烦恼，她一门心思盯着任务进度条。搞事业这个方向肯定是对的，给福利院打款也是加分项，这很可以。随着收入的增加，她除了每个月跟月供似的打款，年底也会额外支出一笔“年终奖金”，进度条很给力地往前挪了那么一丢丢。
　　她已经顺利申请到升职，组员也在积极物色中。公司内部的流动性不大，只要组长不是太难伺候，基本上都是做熟。内部没有现成的，只能从外部挑，自己慢慢带。各有利弊吧！
　　离任务完成又近了一步，秦宋玉特意约了万欣法餐走起。两个人都忍不住喝了佐餐酒，不得不叫了代驾。人均破千的价格，万欣觉得超级肉痛，又吃的超级满足。偶尔满足一下口腹之欲，更能激起打工人的奋发之心。万欣都忍住不发下宏愿，“这次咱们在国内吃，下回争取出国吃更正宗的。我请！”
　　秦宋玉海豹鼓掌，“可以可以，加油加油！”

　　南方独特的气候，让两位旱鸭子在孜孜不倦的泳池“泡澡”活动中成功学会游泳。哪怕只是最基本款的蛙泳，将运动和消暑完美结合的消遣模式也足以让两人迅速入坑，没能逃过办卡的魔咒。每次游完泳，万欣都被泳池旁边小卖部的烤肠香味勾引得五迷三道。
　　“你说，烤肠吃起来也就那样，怎么闻起来就那么香呢！”
　　万欣一边换衣服，一边砸吧着嘴蠢蠢欲动。秦宋玉正跟湿漉漉的头发较劲，“闻闻味儿就得了，烤肠不怕全面粉，就怕不卫生，改天咱们吃烤肉解解馋。”
　　“想起滋滋冒油的烤肉我就有罪恶感，好吃是好吃，可我一天天的净长肉。”
　　要说容貌焦虑不是个个都有，但身材焦虑基本普及，男女皆宜。如今的审美都快畸形了，白幼瘦霸屏，排骨精称王。真不觉得硌得慌？
　　“凭本事长起来的肉，大不了再凭本事减掉？”
　　“哈，说的倒轻松，运动多累！”万欣就没有固定搞运动的习惯。跑步是什么？脱离学生这个身份之后就再也想不起来的一项运动。还好她是个闲不住的，业余时间不是跑菜市场倒腾DIY各种网红小吃，就是出门逛逛逛，腿和嘴都不肯闲着。
　　“搞户外活动那么积极，怎么运动就怕苦怕累？”
　　“户外是聚在一起玩嘛，运动多枯燥。”
　　喜欢和不喜欢，总能找到理由。

　　工作和生活，秦宋玉分的很开。虽然平时免不了加班，休息时间也免不了客户随时有问题来咨询，但一点也不耽误她下班撤退的速度。只要不出差不谈客户，她就是下班按时回家的干饭人。
　　一个人过过日子，才知道有人搭伙的幸福。一个人吃饭凑合，点个外卖或者煮个面就是一餐，有了饭搭子就不一样了，不说有个会下厨的室友的重要性，就算是点外卖都能搭配出各种花样，不至于太单调。
　　她俩分工很明确，会做饭的做饭，会洗碗的洗碗。秦宋玉那三脚猫的手艺，只能选择洗碗。还好这个世上有个东西叫洗碗机，连锅都能摆进去一起洗，别提多省事。万欣对于秦宋玉这种偷懒到极致的行径也是叹为观止，觉得她浪费钱。
　　“咱们也就是暂住，买这么个大件，还不便宜，以后搬家多麻烦。”她总觉得，就秦宋玉这花钱如流水的劲儿，以后老了是不是得迁北方去，方便喝西北风。
　　万欣从小就懂得勤俭持家，不然也不会学会计。年轻姑娘花销大，但在她的精打细算下，每月还是能存下一部分。钱能给人安全感，老无所依的隐患也让她热衷于攒家底。
　　老一辈的人也是这么过来的，院长也是这么叮嘱她的，她都记着呢。看到秦宋玉大手大脚，免不了唠叨几句。不说贷款买车，光是体面的衣服首饰就配了不老少。虽然大部分是因为工作需要，但钱是真的不经花。
　　秦宋玉是在房贷车贷里翻滚无数遍的人，消费观自然也不会这么保守。而且，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尤其是给自己花，改善自己的生活，肥水也没流外人田不是？要是哪天瞎眼了倒贴给全靠一张嘴的软饭男，那才叫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