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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末考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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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宠物用品店。陆景熙进去买了包猫粮。
“我今早出门的时候看见楼下的食盆，是你放的吗？”珑问。
“嗯，给流浪猫狗的。但最近没怎么见到狗了。”陆景熙语气无奈。
“为什么？”
“前两天看见城管的车，应该是被抓走了吧。”
珑在脑内搜索片刻，知道了大概原因。他看看陆景熙的表情，没再继续追问，转而说：“我曾问过博士，为什么要创造我，他说因为「守护」。人们需要更强的个体去守护。所以，在我一直以来的思想里认为强者有能力和义务去守护弱者。”
陆景熙有些惊讶：“博士是这么和你说的吗？”
“嗯。他说研究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创造我，而是进行人体细胞培育和DNA合成，是为了器官再造。”
听到这里，陆景熙由衷地对博士表示敬佩，但他不想打破博士给珑创造的「善意」，只是淡淡的说：“博士说的没错。”
珑看看陆景熙，感觉到这个话题让他不太开心，便没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慢慢走着，天色彻底暗下来，街上的人渐渐少了，因为周围的安静，反而让他们觉察到一些不对劲。
从刚才开始，陆景熙就感觉有人在尾随他们。但当时身边有很多人走过，便没留意。他带着珑故意七转八绕，后面的人还是形影不离。他猛地转身，余光扫见一个黑影突然消失了，这下使他确定自己的感觉没错，便带着珑快速往前走。
“我以为只有我感觉背后有人。”珑边加快脚步边说。
“你别回头，怕是冲着你来的。”陆景熙小声说。
幸好前面就是宿舍大楼，两人一溜烟上了楼。
进了屋子，陆景熙说：“先别开灯。”然后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一角，悄悄往楼下大街上看：行人匆匆，并未发现可疑。
“你到我这里来的事，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博士很小心的。”陆景熙点点头，但他还是很奇怪，这种感觉是最近才有的，确切地说是从珑来到这里以后。
“咚咚咚”突然的敲门声把两人吓了一跳，门外道：“你俩终于回来了。”
陆景熙打开门，是崔明诚。
“你们怎么不开灯啊。莫非是什么情趣？”陆景熙被他的打趣冲散了些许紧张，打开灯。
“我来找珑，你一边去。”崔明诚一边往里走，一边推开陆景熙。
“明天我们有「月末考评」，要来看看吗？”他边说边递过来一张金色的卡片。
“这是什么？”珑拿过卡片问。
“公司门禁卡，如果你来，就带上。”
“「月末考评」那是什么？”
“就是我们这些练习生每月考试的日子。制作人、老师还有企划部都会来评测大家的实力，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陆景熙说。
“也是我们这些练习生心脏骤停的日子！”崔明诚带着哭腔说。
珑心想：心脏骤停，这么可怕吗？那肯定要看看。他带着好奇的心说：“我去！”
第二天起来，宿舍里已经没人了。珑前一天还特意设置了「唤醒时间」。看看表，上午六点，心想：自己起得不晚啊，于是匆匆洗漱完，离开宿舍。
远远的就见GMS大楼下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女性居多。他越过人群，正准备进去，却被保安伸手拦住。他拿起昨天的金色卡片，递给对方。
“哇！好帅啊！是练习生吧。”
“我是GMS的家族粉，我怎么没见过他啊。”
“大概是还未公布的新人吧。”
“哇～好期待啊！他要是出道，我肯定要爬墙了。”伴着身后一片窃窃私语，珑走进大楼。
“你好，请问一下，陆景熙在哪一层？”珑问前台姐姐。
“陆景熙？练习生吗？练习生的话都在地下室。”姐姐有些不耐烦，头也不抬地说。
珑乘电梯进入负一层，他才发现这一层只有新风设施，完全没有窗户。
这里有狭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像酒店那样的独立房间。走廊上挤着很多人正从门上的透明玻璃往里张望。珑利用自身优势，将视力调节到「高清望远镜」功能，可以清楚地看见屋内的情况：房间的正中坐着三个人，正审视着站在中央的练习生。珑觉得耳熟，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严乐然。
严乐然的声音很特别，只要听过一次就很容易被记住。他是队内的主唱，考核的项目当然是声乐。
还没等他唱完，就被三人中的一位女士打断：乐然，高音还是不稳，声音要再松弛一点才行，口腔打开，像这样……”她示范了一遍。严乐然照着重复一次。“好一点，要多练，得自己慢慢去领悟。好，下一个。”严乐然不动声色的轻呼一口气。
下一个是方之行，他是队内的副主唱，与严乐然中低音的声线不同，他的音色清亮广阔。不愧是从12岁就开始练习的，高音域很稳，低音又很舒服，转换丝滑，技法一听就很熟练。
一曲唱罢，左边的男人拿起桌上的一台小型电子琴，弹起了刚才方之行唱到的音符：“这个k是女生的k啊，这么高，你很敢写！不是确定自己可以唱，没人敢在男生的歌曲里用这个。”这个男人看着不怒自威，但眼神中此时透露出赞许。
他抬眼看看眼前的少年，点点头：“不错，之行无论何时都是最可靠的。”方之行被如此称赞感到欣慰。“但是，在团体中，需要多多展现自己的魅力，不要隐藏掉光芒。”男人有些遗憾的说。方之行若有所思，点点头。
轮到陆景熙，门外观望的女生同时发出雀跃的呼声。人气很高啊。珑心想。
他听见女孩子们说：“我就是看了他的视频决定参加GMS的练习生选拔的。”
“我也是，希望每天看见他，可以离他近一些。”
“我是有一次的「月度考核」迷上他的，他跳舞的样子真的很有魅力。”
“听说他在练习生里人气很高，很多人的理想型都是他。”
“你们都是怎么知道他的？”
“我是从他还是博主的时候就关注他的。”
珑很好奇问：“博主？他做过博主吗？”
“你不知道吗？他以前可是小有名气的博主呢！舞蹈博主。他因为舞蹈视频火了，GMS才联系他，邀请他做练习生的。哎？这小哥，你长得好养眼啊。是练习生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珑这一问，大家才注意到他，都纷纷猜测他的身份。
屋内音乐响起，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到「月末考核」中。
这曲子的前奏有种迷幻色彩，陆景熙用肢体模仿出失重感，像是在太空漫步一般。突然音乐戛然而止，连同舞者的动作一起暂停，正当观众还在疑惑，轻快的旋律响起，他随即解除静止，动作也跟着轻盈起来。所有人才反应过来：是编舞的小巧思。他看起来虽然紧张但非常享受，他不是在跳舞，而是徜徉在律动里。
珑听见身边窃窃私语：“编舞巧妙，很有可看性。”
“对啊，好喜欢看他跳舞，真的很帅气。”
“他就是天生的明星！”一个男生也羡慕地说。
他在舞蹈中注入自己的情感，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这种能量：他的姿态舒展且优美，连发丝都能舞动出漂亮的线条。即使这么远的距离，他眼下那颗细小的泪痣也格外醒目。那颗泪痣，在珑每次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得出神。而现在，这颗泪痣是他情绪的一部分，时而强烈魅惑，时而脆弱敏感。随着节奏增强，他的动作也变得干脆有力，但是平衡的刚刚好，不会太过，一切在他的掌控中，游刃有余。
气氛达到高潮，炫技开始了，围观的人都欢呼雀跃，评委中还有人吹起口哨，珑感觉到心脏砰砰跳，他不知是因为现场鼓点太过强烈还是什么。但此时，他终于知道为什么GMS会邀请他成为练习生了。
“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被吸引，当之无愧的门面担当！”左边的评委赞叹道。
“不过，我也听声乐老师说了，唱功方面还是要精进，rap吐字不清这个，要多练习，知道吗？”陆景熙点点头。
“喂。来了啊，景熙看你睡得熟，早上不忍心喊你。我以为你不来了。”珑回过头，看见是崔明诚。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里面吗？”
“我刚去录音室。”他边说边望望里面。“看起来该我了。”然后他拉着珑进了屋。
珑心里还正准备说等等，已经身在屋内了。
珑一进去，就引起一片疑问和讨论。坐在中间的三位评委面面相觑，相互耳语，之后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崔明诚。
崔明诚介绍道：制作人哥和各位老师，这位就是我之前说的珑。上次你们听到的demo就是他作的曲，我今天的考核曲目正是这首，还希望大家提出意见。”
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唱起来，珑站在一边，他不知是该走到一边还是伫立不动。
崔明诚不愧是s，”他一个人从中音、rap到高音全部cover，将整首歌完美呈现，珑听出在他之前的谱曲上还进行了编曲，显得时尚且动听。他演绎完毕，屋内屋外都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中间的女老师站起来称赞道：“一个人就是一个团队！”然后转头对左边的男评委说：“这孩子绝对是我最不操心的。像BOB（一个以美妙绝伦的嗓音为特点的男子组合）那样高难度和炫技的高音，他也完全可以。”
左边的男评委点点头：“嗯！实战经验也丰富，舞台表现力的确是无懈可击。”他顿了顿继续说：“这首歌你编曲做得不错。但是本身歌的旋律比较中规中矩，感觉像是用一种非常熟练的方式将很多不错的旋律拼接在一起，完成得不错，但少了些即兴的趣味。”他一边说一边拿起迷你键盘弹奏起其中的某部分旋律，默默哼唱着。再弹时，他进行了少许更改：“这里如果这样变一下我觉得会更有意思一点。”的确，经过他的改动，的确增色不少，现场的观众也惊叹男评委的专业实力。
“不过，能创作出这样的曲子，在你们这个年龄也不容易。你刚说是身边这位小朋友创作的吗？”崔明诚点点头。左边的男评委马上和另两位评委讨论起来，过了好一阵，右边的评委抬起头看着珑，问到：“你愿意成为GMS的练习生吗？”那一刻，珑和现场所有人都凝固了。
珑有些求助般地望向陆景熙，他表情紧张地对着珑以不被察觉的幅度摇摇头。珑于是答道：“不，我不想成为练习生，对不起！”他回答完的一瞬间，空气凝固了一秒，随后安静的大厅内发出窸窸窣窣的低语。几位评委点点头，左边的评委对崔明诚招招手，示意他过去，对他耳语了几句，然后崔明诚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陆景熙问：“你想做练习生吗？”
“没所谓。”珑轻飘飘地说。
陆景熙继续说：“对不起，我并不想帮你做决定，但你知道我答应了博士，要完璧归赵。”
珑点点头。“崔明诚说我对自己的未来没规划，我确实从没考虑过这些。我是什么？未来会怎么样？其实……我不知道能不能决定自己的将来……”
他说到这里，显得有些落寞。很快的，他就像往常一样，露出开心的表情：“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我们待会儿去吃什么好吃的！”
陆景熙本来话到嘴边，随即咽下去，转而说：“想吃什么？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