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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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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知斥责了第五个慌乱跑开的小太监小宫女后,萧姝和拦下了她,冲她摆摆手让她别在追究。
“他们年纪尚小,乍然听到叛军攻打皇城的消息,自是慌乱的紧,你再斥责他们,岂不是让他们更加慌乱。”
青知皱着眉:“即便如此,这规矩也太差了些。”
“无妨,再教上两年也就好了。”
行至一处城墙下,萧姝和停下了脚步,她听见墙那边有两个宫女在说话,提到了萧景的名字。
萧姝和这才想起,她做了很多安排,沈皇后也做了一些安排,可她们都忘记了萧景。
萧景呢?
青知看出萧姝和的表情不对,绕了过去将说话的两名宫女带了上来。
两名宫女见着青知便心道不好,再瞧见萧姝和面色不虞,担心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被她听了去,吓得腿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认错。
“奴婢妄议四皇子,罪该万死,还请公主饶命。”
萧姝和蹙了蹙眉,面色不虞的开口问两人:“你们刚才提及萧景,是在说什么?他现在在哪儿?”
宫墙厚重,她们并未听清两人说了什么,若非是两人言语间提及萧景,萧姝和连脚步都不会停下。
两名宫女支支吾吾的,一副不敢说的样子:“奴婢,奴婢没说什么……”
青知已率先开口喝到:“大胆,殿下面前还敢撒谎!还不快说实话。”
两名宫女被吓得匍匐在地,浑身发抖,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一个劲的磕头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这就说。”
“快说!”
宫女身子又是一抖:“奴婢提及四殿下,是因为姐姐们都说霓裳命好能被四殿下看上,怕是很快就要调她去自己宫里伺候了。听姐姐们说,宴席还未散,霓裳就被四殿下带走了……”
萧姝和眉间皱的更深了:“霓裳是谁?”她对这个名字并没有印象,不应是不曾见过。
宫女答:“霓裳是与奴才一同在千秋宫伺候的宫女。”
萧姝和很是不解,那时去萧景宫中,伺候他的宫女太监不知多少,并不缺人伺候,为何还要特意调了千秋宫的宫女过去?还在宴席未散时就把人带走?
莫不是这位霓裳有何过人之处?
另一个宫女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萧姝和的面色,又飞快的低下了头,怯怯地补充了一句。
“殿下,霓裳生的极好。”
萧姝和知道前世的萧景好美色,最偏爱柔弱娇媚这一类型的女子,可那也是在他坐稳皇位后。在此之前,他一直装的勤奋好学,不贪恋流连于外物。
可现在的萧景,不过十五岁,竟已经陷入了温柔乡中。
若非她偶然撞见这两个宫女的对话,怕是还一直被萧景蒙在鼓里。
究竟是萧景装的太好,还是她太蠢?
现在想来,那日在萧景身上闻到的甜香,莫不是从女子身上沾染来的香?
萧姝和脸色难看,强压着怒气问:“他现在在何处!”
宫女怯生生的说:“听姐姐们说,四殿下就在望星阁中,还让小太监送了两回热水。”
望星阁是一处阁楼,是作观星之用,因南朝皇帝大多不信星宿之类,便就荒废可,现在只作供人休息的地方。
萧姝和面色更难看了,她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自是明白宫女未尽至言。
在宫中,不管是宫女还是皇子,年满十五岁后,便能搬去自己的公主府、皇子府。届时,以防公主皇子什么都不懂做了错事,会有专门的嬷嬷前去教导这些公主皇子知晓人事。
沈皇后向来对萧景管的很严,而萧景宫里的人,大多是沈皇后的人,她可不许萧景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便是萧景年满十五,也不让他住进皇子府,更没有派过教导嬷嬷过去。
可便是如此,萧景仍是在沈皇后与她的眼皮底下与小宫女们滚作一团。
如今日之事,还不知他已经做了多少次。
当怒气到达顶峰时,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反倒是让萧姝和平静了下来。
萧姝和闭了闭眼,声音冷静的开口:“去望星阁。”
所有事情,都在今晚结束吧。
不管是萧晟还是萧景,都在今晚解决吧,她要走一条和前世截然不同的路。
望星阁中,萧景丝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本就是偷偷行事,又觉得整个皇宫都在自己与母后的掌控中,便大胆的只带了一个贴身伺候小太监出来。
小太监一直在门口给他望风、送水,便是看见路过的那些行色匆匆的太监宫女,也没去多想什么。
在宫中,生存守则第一条便是,莫管闲事,莫问闲话。
惦记着宴席还未结束,萧景在要过两回热水后,便想从榻上起身。在他伸手去拿自己衣服时,身侧的霓裳已经坐直了身子,裸着身子就要服侍他穿衣服,看他的眼神含羞带媚,好不勾人。
霓裳的身上还带着萧景留下的暧昧印记,眼角眉梢都透着欢好后残余的魅意。
她本就生的极好,在经历过一番云雨,更美了三分。
萧景还不满十六,年纪小定力不足,只看她一眼便被勾了魂。
一时间,什么宴席、母后皇姐,却被他抛到了脑后,衣服也不穿了,重新压着霓裳倒在了床上。
门外的小太监听见里面又重新响起来的暧昧声音,急的跺了跺脚,却又不敢打扰萧景的好事。
几个身形高大做太监打扮的人突然出现,站在一起气势很是唬人。
小太监被吓了一跳,直觉告诉他眼前几人并非宫中的寻常太监,虽害怕却也还记着自己的职责,拦在门前结结巴巴的开口:“四,四皇子在里面,休息,任,任何人不许打扰。”
几个身形高大的太监听了这话,对视一眼,似是在确定什么。
房间里不断传出男女高高低低的呼声,还有一些暧昧的声响。
只见领头的一人冲其他几人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手势:“动手。”
几人也不去管小太监说了什么,直接用力将拦门的小太监甩到一边,推门就要进去。
小太监被甩飞到一边,身体撞在一旁的柱子上,疼的他痛呼出声。可他到底没忘记自己的职责,一手捂着胸口想要站起来,高声斥责着眼前的几人。
“快,快住手!四皇子在里面,你们竟敢,竟敢放肆!”
“你们是哪个宫里的?这般行事,可是不想活了!”
只可惜,小太监的警告无人在意,领头之人只在推开房门前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就推门走进去了,他身后的一人朝着小太监走了过来。
这人走来时,气势很是唬人,给人一种杀伐狠厉之感。
小太监这才觉得害怕,身子向后挪动着,口中惊呼出声:“你,你别过来……”
话未说完,这人已经走近,一只大手径直朝着小太监的脖颈而去。
房间里也传出女子惊呼的声音,以及萧景的愤怒的声音:“你们是哪个宫中!谁许你们闯进来的,都给我滚出……”
屋里屋外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很快,几人抬了一个半人高的木箱走了出来,神色平静的离开。
萧姝和带着人抵达望星阁时,房门大开,没有一丝动静声传出,不像是有人在里面。走近后才看见,房门一侧回廊里仰面躺着一个小太监,脖颈处似乎有瘀痕。
瞧了一眼,萧姝和认出这是萧景身边的常跟着的小太监,很得他看重,几乎是萧景走到哪儿便把他带到哪儿。
一个侍卫率先走上前查看,试了试这人的呼吸,又摸了摸这人的脉搏,对萧姝和摇了摇头。
萧姝和心中一沉,心头那股不妙的预感加重。
侍卫又简单检查了一下小太监的身体,折回来禀告道:“殿下,是被扭断脖颈而死的。”
萧姝和皱眉,这应是习武之人所做,且此人力气极大。她抬脚往房间里走,里面的味道让她皱紧了眉头,伸手捂住了口鼻。
多往里走了两步,便看见榻上倒着一个女子,背对着他们,未着衣物,白皙的肌肤上还有着斑驳的红痕,以及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再联想到这房间里的气味,不难想象之前发生了什么。
萧姝和环视一圈,只在地面看见几件男子的衣服,瞧着像是萧景今日穿的衣服。
因为榻上的是女子,还是裸着身子的女子,又尚且不知对方身份,侍卫们不好上前查看,便由青知上前查看。
青知将女子的身子翻了过来,看了一眼便确定这人便是那两个宫女口中的霓裳。
模样确实极为出挑。
可她脖颈处的瘀痕也同样清晰。
青知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脖颈,触碰到皮肤才发觉这人的身子已经冷了。
探查完,青知便将被子给女子盖上,折回萧姝和身前汇报情况。
“殿下,此人同样是被扭断脖颈而死的。”
萧姝和蹙眉,已经可以肯定萧景出事了,但还是让随行的侍卫将房间里翻找了一边,确定房间里再无别人后,她只能先行去往承德殿,只是点了人去凤仪宫找沈皇后,通知萧景出事的消息。
不管如何,萧景还是要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