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跟踪尾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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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箭摊位前，老板先前吆喝得特别卖力，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箭穿心一见钟情，两箭穿心两厢情愿，三箭穿心三生有幸，乞巧射箭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来一把吗这位公子？”
红娘惦记射箭许久，可现在赶过来摊子前却不似刚刚热闹，三五个围观的百姓站得远远的，交头接耳有之，一言不发有之，驻足观望有之，红娘和蓝纵心生好奇，走到跟前一探究竟。
一个珠翠满头，容貌俏丽，身着金丝华服的妙龄女子站在摊位前，比比划划准备射箭，他身后站着两个黑衣护卫，手持剑鞘，冷面站定，强大的气场让嬉闹的人群不敢近身，不自觉隔离出一个安全区域，供这位不知哪家的大小姐随意畅玩。摊位老板因这位小姐驾到也不自觉噤了声，生怕惹得贵人不快殃及自己。
可这位女子可能久居闺阁，明显不擅射技，射了七八支箭都歪歪扭扭的掉下来，一个彩头都没碰到。妙龄女子明显不耐烦了，将弓箭狠狠扔在地上，娇艳的脸庞盛满了怒气，甩着霓裳云袖颐指气使指着其中一名黑衣护卫道。
“你！给我射中那个彩头！射不中就自行了断。”
人是娇嫩的，说出来的话却是残忍的。旁眼人看这骄横程度一想就知道，这肯定是哪家有权有势出来游玩的贵族女眷，围观的人都替那个护卫暗暗捏一把汗。
谁知那个护卫手起箭出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把命中，落箭后复又低眉顺眼，静静等待自家小姐指示，丝毫没有赢得满堂彩的自鸣得意。
红娘暗自猜想，这家护卫武功了得，训练有素，不知是哪一高门大户。
贵族小姐心满意足，对店家诚惶诚恐双手递上的红玛瑙扇坠也只是瞥了一眼，抬起下巴示意贴身丫鬟收了，踩着莲花步转身离开，黑衣护卫扔下几枚铜钱紧随其后。
眼看着一行人就要消失在人群中，红娘的手腕被蓝纵一把拉住，红娘疑惑不解。
“怎么了？”
三个字话音刚落，只见蓝纵面容冷峻，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望着离开的几人。
“红娘，我现在要去确认一件事，你先在此地等我，不要走开，注意安全，有碰到王虎的话让他先行送你回家。”
蓝纵说的神色认真，语气郑重，红娘的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想拖蓝纵的后腿，又实在不放心蓝纵一个人去做什么。
还未等红娘应答，蓝纵想到了之前红娘被人蓄意谋杀，话头一转道：“你还是跟我一起过去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说罢，两个不放心彼此的人，远远跟在贵女一众人身后。
乞巧盛会，大街小巷人实在人多，红娘和蓝纵一对年轻男女走走停停，一路尾随，倒也没有引起对方主意。
红娘不解蓝纵为何要跟踪这伙人，但她肯定蓝纵不会做没缘由的事，也不多问，见机行事帮蓝纵打掩护。
忽而一个转身，红娘被蓝纵拉近怀里，额头枕着蓝纵的胸膛，“咚咚咚”，强有力的心跳声传入耳朵，带着清淡竹香的热气笼罩其身……
“先别动，那个护卫看过来了。”
蓝纵拥着红娘，压低声音，墨黑的发梢贴近红娘纤细的脖颈，唇齿擦着红娘耳廓，撩起红娘一身痒意。红娘一动也不敢动，僵在那里，内心不可抑制地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腔，向世人宣告自己的欢腾。
蓝纵同样一身燥热，软玉温香，心向往之。
两人的心跳声逐渐同频，弹奏着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得到的心动旋律。
世间多赞颂男子“坐怀不乱”之德，以女子的“端庄持礼”为颂，可怎知男女动情是天道使然，尤其是相互动情之人，更难自持。
月上枝头，朦胧月光笼罩下，只见男子难以克制，嘴唇轻贴在女子额头上，片刻即离，留下滚烫的烙印。
路过的百姓远远瞧见这一幕，指指点点，感叹偷笑，一双儿女相拥而立，如胶似漆，不可分离。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纵平息了几瞬，轻轻推开红娘，拉开了半臂距离。
“没吓到你吧？”
此时红娘像煮熟的虾子，失去的语言和思考能力，也许再等上一小会儿，红娘就要自己主动仰头迎上蓝纵光滑的下巴了。
都怪今天是乞巧节，都怪这风也柔和，月也朦胧的，红娘坚决不会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想尝尝蓝纵唇瓣的味道。
羞耻！太羞耻了！差点把持不住！红娘暗暗唾弃自己。
微凉的风吹过脸颊，稍稍缓和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蓝纵眼看着那群人入了崇仁里，双眼眯了眯，眼神犀利，须臾对红娘道：“时辰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我还要再去大理寺一趟。”
回去的路上，蓝纵明显心不在焉，红娘喊了两声“子谦”，没得到任何回应。心知蓝纵有事牵挂，也不催促，默默跟在他身侧。
蓝纵确实心中有事儿，那个崇仁里，是京都有名的官员聚集住所，有三处府邸归属于朝堂正三品以上官员，甚至所有权力远超大理寺，他有种直觉，这个崇仁里藏有猫腻，那个护卫绝不简单……
夜深了，人们尽兴而归，三三两两的人们带着欢声笑语走远了，节日的热闹劲儿散了不少。风大了起来，红娘小声打了一个喷嚏，蓝纵回神，随即将自己的外衫解下就要披在红娘身上。
就是此时，一声“琤~”音响起，那是拉满弓剑射出箭羽之声，瞬间，那枚箭便划破长空，由远及近，带着凌冽的杀气逼向红娘和蓝纵。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跟踪尾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