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分享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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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乱了，彻底乱了，她自己说不清对蓝纵是什么感情，只是觉得信任蓝纵，敬仰蓝纵，有蓝纵在自己踏实，那这种情感，可以喜结连理，共度余生吗？
红娘低着头，哼哼唧唧不知如何应答。
太怂了，太怂了，堂堂一线牵掌柜的，想接受就接受，要拒绝就拒绝，怎么还支支吾吾地，一点都不痛快。
红娘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可还是给不出明确答复。
耳边又传出蓝纵微不可查的叹息声，“怪我心急了，红娘你慢慢来，不用急着给我答复，这支簪子你先行收好。刚刚巷口那家桂花糕摊前食客众多，想来味道差不了，你不是最爱这些糕饼甜食，要不要过去看看？”
红娘恍恍惚惚被蓝纵带到了巷口，迷迷糊糊被塞了一怀的桂花糕外加各类小点，等她回过神来，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和蓝纵站在吴家毓秀坊门前了。
蓝纵被红娘的傻里傻气逗笑了，抬手就想摸上红娘的发顶，又被满头的珠翠凉到一般缩回了手。
红娘还没有回应自己的心意，自己要忍住，不可唐突。
就算蓝纵不说，红娘也敏锐感觉到蓝纵情绪的低落。明明他还站在自己身边，距离也恰如白日那般，但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明显少了许多，仿佛一道无形的墙挡在那里，阻碍了距离。
刚刚蓝纵明明要碰自己的头，又神色没落地放下了已经抬起的手，她的心情也随着那个放下的手跌落了下来，闷闷的不爽快。
红娘平时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她知道自己在顾虑什么。
她在交往过程中对蓝纵产生了旁人无可替代的信任、钦佩、欣赏……林林总总加起来，自己多半也是中意他的，可这些情感杂糅在一起还不够。她的身份，她的过往，都是她不敢迈出这一步的理由。
可她不想他难过，也不想自己后悔。
红娘突然停下脚步，面向蓝纵喊了一声：
“子谦！”
红娘水汪汪桃花眼一瞬不瞬盯着蓝纵，神色异常认真，看得蓝纵不由屏住呼吸紧张起来。
”你说的，我确实需要考虑下，现在还不能给您答复。”
蓝纵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在被红娘直白宣判后变的沮丧不堪。
果然要生分了吗？
可随后红娘的话又让他的心被高高吊起，久久不能平静。
“但你摸我的头，替我倒茶，给我膏药，送我琉璃灯，这些时刻我都是欢喜的，所以，我不介意你还像从前那样对我，所以，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确定好心意，最迟到冬至，我一定给你准确答复。”
得了此令，蓝纵毫不犹豫地上手了。
宽大的云秀遮盖了红娘的眉眼，视线一片漆黑，一丝若有若无的茶香残留，耳朵里除了嘈杂的人群吆喝声，也多了一声清脆爽朗的笑。
红娘不明所以，让你摸我头，你挡我眼睛做什么？
“红娘你再这样认真看着我，我怕我会不守礼地抱上去。我会等你，什么时候都可以，不需要你和我约定答复时间。亏你还是鼎鼎有名的媒人，哪有自己挖坑自己跳的道理。”
红娘又红了脸，什么抱不抱的，这人一旦开了腔怎么还愈演愈烈？不知羞。
各自平复下心绪，蓝纵放下手臂，红娘整张脸重见光明，脸蛋红润白皙，眼神顾盼神飞，多了平日里不曾见过的娇俏。
面对这样的红娘，蓝纵很难压制住自己的心性，所幸红娘说她是欢喜的，所以蓝纵直接曲起食指轻轻刮蹭下红娘的脸颊，换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大红脸，蓝纵的耳垂肉眼可见变得绯红，娇艳欲滴。
到底是鬼迷心窍，一时没忍住，太孟浪了，蓝纵在心底把自己数落个彻底。
红娘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虽然没有不拒绝，内心却在纠结该不该后悔说欢喜蓝纵触碰自己。
“咚咚咚咚”。
一阵鼓点惊醒了思绪翻飞的两人，来是毓秀坊举办的猜画活动开始了。
坊间传言自从吴掌柜遭遇一场无妄之灾，侄子吴信光叛逃，吴掌柜哀伤后继无人，力不可支终于病倒了，患有腿疾的吴信安不得已接了父亲衣钵介入自家生意。
今日吴信安也别出心裁，令伙计抬出两幅名家真迹供于案前，又亲手腾挪了两幅赝品，混在一起，凡今日在毓秀坊花销排前一二的两位买家，可以参与真假名画竞猜活动，猜中真迹者，真迹无条件奉上当是彩头，猜中假画者，赝品原物奉上之后还另备一匣珠宝以资鼓励。
要说这真迹，绝对是能拿得出手的名师画作，而吴信安也是妙笔丹青，临摹之物完全可以以假乱真，若有心拿到黑市上被不知情人买走也是一笔不菲收入。所以这一活动引得商贾之户和官宦大家附庸风雅之士趋之若鹜，抛金砸银争做当日最大买家，一时间毓秀坊门庭若市，宾客络绎不绝。
这活动一瞧就是高门大户才能参与的得起的，平头老百姓奢望不得，所以毓秀坊另设一摊，都城今日虽然禁赌，但不禁□□，小门小户愿意凑热闹的，都围在毓秀坊门前踌躇着要将手里不太多的银钱下注到“猜中”或者“猜不中”哪个箱子里比较合适，猜中有奖的游戏环节百用不厌，毓秀坊赚足了眼球。
都是生意人，红娘眼馋再正常不过了，但她知道吴公子是蓝纵好友，不由钦佩道：“不愧是子谦的好友，吴家公子心思巧妙，画工了得，这一回不但毓秀坊声名大噪，吴公子才华横溢也是瞒他不住天下皆知了，我这门说亲应该容易些。”
蓝纵刚要接话，见红娘盯着毓秀坊墙上挂着的题字若有所思，“墙上那幅字，是吴公子真迹吗？”
蓝纵回头端详一番，“正是，这是怀瑾的墨宝，下面也有他的名章。”
不想红娘若有所思的表情苦了下来，像是烦恼着什么，不一会又换上欣喜的表情，眼尾绯红，勾着眉眼，狡黠一笑，冲着蓝纵招手，“那就是了！子谦，我发现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蓝纵直觉好笑又熨帖，红娘总是这般鲜活明丽，占据他眼睛和心神。
现在红娘还愿意分享自己的秘密了，真是美好的一天。
蓝纵弯下腰低下头，将耳朵靠在红娘的唇边，为隔绝嘈杂的人声，红娘支起手掌树在蓝纵耳侧，耳语几声，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蓝纵起身的时候眼睛也亮了起来。
“如果是真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红娘对自己的想法很有信心：“我猜八九不离十，还需要个契机佐证下。”
蓝纵歪着头，心生一计，“你看我这计谋可行不可行。”
果然，时时萦绕的茉莉香气，是独属红娘的。
红娘闻言喜上眉梢，欢欢喜喜地应了蓝纵的主意。
二人兴致满满地走出毓秀坊，他们可对猜画活动没兴趣，红娘还惦记着来时路过的射箭比赛，夺冠之人可获得一个红玛瑙扇坠，她见那红玛瑙明亮剔透毫无杂质，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入了眼的东西就念念不忘。
就像蓝纵，入了自己的眼，虽没得到，但时常萦绕脑海、梦境，念念不忘。
那这是爱慕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分享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