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机械之歌（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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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此刻身处的是轴环4上几个划分宜居点中较大的一个城市，喀斯敦。
而这个厂区地处喀斯敦北面的地下一圈层。
机械链区以及一些特殊链区与其他自然星系有着一个最显著的区别。
由名字也可看出，这些链区大多人为制造，或是曾经是自然星系，但发展至今已经几乎将原有星球结构悉数改为人工结构。
最开始的机械链区也是如此。
当时的机械师们大多隶属于前决策协会的技术分部，于前决策协会解散后被新生的决策协会重新组建收复，并成立了最早的机械学会。
作为前身的技术分部当时正承接着一项大型仪式建设，而那项大型仪式就是如今的“机械之心”，庇塞因奥波的雏形。
但是当时的庇塞因奥波更多作为一个较为公开的机械平台，规模也远未有现在的机械链区那么大。
在前决策协会分崩离析后，失去立场的机械师们各怀鬼胎，自寻良枝。庇塞因奥波的建设也一度停滞。
在新的决策协会成立后，庇塞因奥波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春。
无数才华横溢的机械师被派往庇塞因奥波，以机械协会的名义，完备了庇塞因奥波。
而五个轴环星在当初则担任了暂留地与资源集中处。
如果可以换一个形容，那么可以说整个机械链区都是一个“奇迹”。
在空旷宇宙流中生生造出一个星系的，奇迹。
因此机械链区内的所有星球，包括中转站和暂留所，几乎全由机械及机械改造构建组成。
轴环4也不例外。
原先的五个轴环星本是自然星球，但在渐长的建设中被逐步改造开发，最终机械结构替代了大部分自然结构。
彼时的五轴环星尤其繁华，远非如今这幅破败模样。
在庇塞因奥波建设完毕后，五轴环星上绝大部分设施与人口都被迁移至庇塞因奥波，或是被重调用。
决策协会原想就此直接榨干五轴环星，并将其粉碎回收，但碍于种种原因，计划最终被搁置，五轴环星也因此幸运地保存了下来。
虽说如此，当初暴力搬迁的痕迹依旧留存在五轴环星上。
比如相对破败衰颓的城市图景，又比如这些被舍弃的城市边缘地下圈层。
它们的更深层已被倒灌封锁，只余下表面的几层留作存储用。
负责善后的纪念所与监察官联合机械师们销毁了大部分的仪式篆刻，但很明显，当初尚且稚嫩的决策协会没能做得太过完备，以至于现在的后来者借此机会，竟复写了些许篆刻。
但很明显现在只是计划的初期，因此只靠零散的篆刻痕迹加尔并不能推测出完整的仪式作用。
不……
加尔一边触摸着一侧金属通道上的篆刻纹路，一边这么想着。
也许主要的目的并不是在城市或是星球上开启仪式，毕竟这样做太过于高调……
倒更像是借此吸引注意力，以便更好在暗处行动。
不过嘛，复兴会的疯子无论做出什么都不会不合理，万一他们是真的想顺便炸了庇塞因奥波也不一定？
以及另一边他的“同伙”，他大概猜到是什么属下的了。
毕竟现在机械协会内部估计因机械盛会一事分身乏术，猎犬们先前因为错乱的线索正苍蝇乱撞，就算侥幸到达此处，他们的作风也不会这么温和。
估计早就直接掀翻天花板给这里来一场大清洗了。
那么现在还关心此处的，大概率有能力到达此处的，也就是那位机械师的簇拥们了。
不过这确实有些令他惊讶，因着对方竟能先于猎犬找到正确的方位，并成功地抵达了此处。
不过就算最后到达了这里，还是因冒失失去了许多获取线索的机会。
这么看来，对方还是找到了些能人异士的嘛。
加尔耸了耸肩，继续向前探进。
……
“跑得还真快。”
加尔一边随手揉碎手边支零的铜管，一边低声叹息道。
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些，在极短的时间内，原本留在这里的大量资料器械已经被搬走，只留下部分对常人没有什么帮助的零碎。
但加尔倒也不恼。
倒不如说这样才比较符合他的预期。毕竟边缘的地下圈层显然并不适合当作一个可以长期驻留的基地，即使前期向此投放了大量资源，想必也早已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
但加尔也并非一无所获，甚至说，他在这堆零碎里找到了关键的突破点。
加尔一边抛着手中的一块零件碎片，一边环视四周。
那些自诩贵族的家伙们还是改不掉他们的傲慢偏执，尤其当遇上机械师这种龟毛的群体时更是如此。
有的时候挑剔让他们将普通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但有时这份挑剔反倒成为拉他们下水的水鬼。
其实距离警戒爆炸过去不过一刻钟，原本嘈杂的地下圈层已然恢复寂静。
只余下部分低沉的回响自黑暗中传出，不知是追寻的脚步还是地底的轰鸣。
加尔走出房间，一边揉着肩，一边呼出一口气：
“……那么，今天的工作完——”
他还未说出那个未竟的单词，但就是此刻自他的面前突地生出一阵波动。
那波动赫然散发出传送阵的流气息，距离之近甚至几乎直接爆开在加尔脸上。
加尔瞬间倒退一步，避开了波动的延伸范围。
但当他思索时，一道人影便从那波动中窜出，借着传送的冲击力竟就直接向他撞来。
不假思索地，加尔伸出手扼住了对方的左手，但入手的触感竟是尚且滚烫的坚硬金属。
正当他皱眉时，对方竟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冲进了他怀里。
而对方的身后，波动仍未结束，霎时像倒饺子般掉出了若干全副武装的扈从。
等到扈从全部掉出后，那波动才消失。
好在加尔早有防备，身体表面正浮动着一层流将他与人影隔开。
加尔面无表情地低头，高能炮残留的尖锐流气息就这么直接扑了他满面。
而人影正僵硬地抬头与加尔对视。
这竟是个年轻的少女。
“哈哈，好巧啊，这位陌生的先生……”
她干声说。
加尔只是神色不辨地又扼住对方另一只试图拉出近身□□的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般说道：
“是很巧。
但我不知道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尊敬的机械师大人，玛嘉斯顿雅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机械之歌（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