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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两人针锋相对,火药味甚浓,引得旁人看足了热闹,尤其是柳如眉,好不夸张的说,简直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在子衿一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反唇相讥后,柳如眉笑得越发张狂了,直气得萧霁北面红耳赤,更是下不来台了。

      柳如眉原也是一番好意,借着游戏的幌子撮合他们的,却不成想弄巧成拙了,这两人非但没有亲近,反倒是针尖对上了麦芒,闹得更厉害了。不过她倒是也不担心,只当是青年男女之间的另一番情趣,所以也并不劝阻,反而一旁煽风点火,胡闹的很。

      柳如眉略收了些表情,态度温和地询问子衿,道:“要不你和这场上的其他姐妹交换一下舞伴,我想她们都是很乐意的。”

      这话倒是不假,柳如眉才放了话,她们就眼里放光巴巴地看过来。子衿更是巴不得的,若不是顾忌现下的场合,说不准真要欢喜跳起来。只是她应允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萧霁北抢了先。

      萧霁北大抵是看出她对柳如眉的提议有些心动,当即便沉下了脸,一口替她拒绝了,“不要……”

      他这样大肆肆的拒绝,先是碎了其他女士们的心思,又是驳了柳如眉的脸面,不过柳如眉倒是不在意,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样子。倒是子衿气不打一处来了,对他平白无故地替自己做了决定的姿态很是接受不了,只觉得他本性如此,连骨子里都是傲慢。子衿实在忍受不了,哪怕只是萧霁北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她都能从中窥到一丝蔑视,对萧霁北的倨傲不逊更是忍无可忍。

      最终,子衿还是没有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凭着一股倔强的心气,只瞪了萧霁北一眼,便提着裙摆转身离开了舞池。

      现下的气氛着实有些尴尬,众人面面相觑,静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都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饶是一直存着看热闹心态的柳如眉这会儿也坐不住了,她倒是没预料到这玩笑会闹到这番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便想着寻个台阶给萧霁北下,就说:“秦小姐接连跳了几支曲子,想是这会儿也乏了需要休息,我们继续……”

      这显然是敷衍人的场面话,不过也没人去计较这些,左右都是伤透了里子也要保住面子,在交际圈里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有些爱出风头甚至还帮腔圆谎,说秦小姐一整晚都在跳舞,哪有不累的。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倒惹得萧霁北不痛快。别人或许不知,萧霁北可是清楚的很,今晚她根本一支舞都没有跳,一直都是在看着别人跳。这分明不是在打他的脸吗?萧霁北哪里受过这等闲气,顿时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了,径自追了出去。

      对众人来说这不过就是宴会上的一个小插曲,茶余饭后说说嘴也就罢了,当下尽管对事态的后续发展十分感兴趣,不过看到萧霁北离开时的脸色,便是再好奇也不敢打听了。主持人这会儿不晓得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了,宣布继续下面的游戏环节。节奏欢快的舞曲很轻易地调动了青年男女们的情绪,他们舒展肢体交织在一起,兴高采烈地交谈着,兴之所至也会高呼放声大笑,好不热闹呢。

      子衿并未走远,她提着裙摆穿着高跟鞋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只走出了一小段的距离,所以别墅里的欢歌笑语仍是听的真真切切的。许是夜色太凉,也或是眼前这处华丽的建筑过于壮观,显得她渺小的不值得一提,子衿忽然悲从中来,无所依靠的孤寂,父母亡故的凄惨,似浪头一般汹涌地扑过来,她只觉得心力交瘁,丹田里的气力像是忽然散尽了似的,浑身软绵绵的,倒是真的累了乏了。

      萧霁北的脚程快,不出片刻就追上来了,在她身后大约十米处站定。许是那美丽且孤寂的倩影触动了他心底的某处柔软,萧霁北竟破天荒的消了气,心绪微微波动,泛起一丝丝涟漪,连走过去的脚步都轻柔了许多。

      子衿正望着夜空出神,直到人走近了才察觉到,一回头就瞧见萧霁北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条斯理地迈着步伐,一派的悠然,不过他眉眼之间总是藏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就显得有几分轻佻了。大抵是先入为主了,子衿总觉得他轻浮傲慢,骨子里都是纨绔子弟的不良习气,总之跟真正的绅士差出了十万八千里。

      子衿是打定主意不搭理他了,哪怕他炙热的眼神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她也不乐意再跟他说话了。

      萧霁北也是极爱惜脸面的人,才被她那样当众一番奚落,已是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背地里还不定要被人家怎样笑话呢。他原也是有脾气的,之所以这么不顾体面地追出来,无非也是想讨个说话挽回些颜面罢了。偏偏最是瞧不得女人脆弱的一面,尤其秦子衿,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哀愁伤感,是那样的缠绵凄美,怎的不叫他心生怜惜。说来也是奇怪,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都是冷言冷语的针锋相对,少有和平共处的时候。原是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但萧霁北总是不甘心,偏要挑起些事端才算称心如意,这回也是如此。然而她总是如刺猬般的尖锐固执,从不见服软示弱,这倒是头一回见她失意落寞,萧霁北难免动了些恻隐之心,便也不打算追究她舞会上落跑的无礼之举了。饶是他如此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了,偏得人家还不领情,非但没有丝毫的歉意,竟然还无视他。

      萧霁北只觉得胸腔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似的,上上不得下下不得的,很是难受,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了,说出的话更是刀子割人。

      “跟我回去,我们还有一支舞没有跳呢。”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才还觉得他有几分风度,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变得蛮横无理。索性子衿也不用同他虚与委蛇了,便直接了当地回复他,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更不想跟你跳舞。”

      萧霁北是绝对不会再枉顾尊严低眉顺眼地问她为什么,而且他也不认为会听到令他舒坦些的话,索性也就不想自讨没趣了。萧霁北一如既往的矜高倨傲,目光垂下以俯视之姿看着她,道:“你不跟我回去,不晓得他们会怎么看我?”

      子衿只觉得他幼稚蛮横的可笑,“他们会怎么看你,事实上我并不在意,因为跟我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舞伴,尽管再不情愿,游戏规则总是要遵守的。”萧霁北觉得还不过瘾,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很勉为其难了,尽管很不乐意,但是做为一个有教养的人,我是无法做出丢下舞伴落跑的事情来。”

      子衿被他这话噎得哑口无言,事实上确实是她理亏在先,但并不觉得她是过错方,至多是行事少欠妥当,于是反驳道:“我想你是对的,你的话很有道理,丢下舞伴落跑确实很不礼貌。但为了自己的颜面逼迫别人做不乐意做的事,实在不是一个有教养的绅士所为的。”

      萧霁北气结,道:“真是伶牙俐齿呀!”

      子衿回怼道:“真是抱歉,我无法用同样的话来赞美你。”

      这注定不会是一个愉快的夜晚了,对子衿来说简直是糟糕透了。因为她落跑的举动已经成了今晚宴会上最大的谈资了,而且舆论对她都是批评的,野调无腔,粗俗无礼,总之是淑女们的反面教材,反而另一个当事人却落了一个翩翩君子的好名声。回去的路上,月桥和琼羽也是一顿数落,且不说平白无故地成了他们茶余酒后的消遣,就是往后出门交际也要被人低看的,而且闹不好婚事也会受到影响的。其实子衿倒是并未多想,只是有些担忧会波及到舅舅,那是她十分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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